“國醫大人。”
聽到沫寒府上的下人恭敬的打着招呼,雪初微微點頭,走了進去。
“沫寒,我說,你的這些下人不是不懂人界的規矩麼,怎麼今天就叫我國醫大人了?”雪初剛走進去,就坐了下來,看着沫寒笑了起來。
沫寒也笑了一下,坐在了雪初的旁邊。“這不是帝都嘛,如果還叫你少夫人的話,這對你不好。”說着將剛剛沏好的茶水遞給了雪初。
雪初接過去,茶杯剛到嘴邊,頓了一下,看了眼沫寒,什麼都沒說,喝了一口。
沫寒看着雪初很久,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過,雪初看着沫寒,剛要說什麼,就被走進來的蘭音打斷了。
“雪初姐姐,你來了。”蘭音走到了雪初的身邊,甜甜的叫着。
“蘭音來了。”雪初放下茶杯,看着蘭音,淡淡的回了一句。
蘭音轉頭看着沫寒,眼中的愛意已經很明顯了,雪初的嘴角一勾,裝成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撥弄着茶杯。
蘭音眉頭微微一蹙,看着房間,環視了一圈,又伸長了脖子嗅了嗅。
“怎麼了,蘭音,你幹嘛呢?”沫寒有些迷茫,看着行爲怪異的蘭音,看了眼雪初又看着蘭音問着。
蘭音看着沫寒又嗅了兩下,吸了吸兩下鼻子說道:“我怎麼感覺這個房間的味道怪怪的,好像有一種腐臭味道。”蘭音的語氣也有些遲疑,說的並不是確定。
沫寒一聽,吸了吸鼻子,閉上了眼睛,睜開看着雪初說道:“真別說,好像有那麼一點。”
雪初的手握着茶杯,嘴角的笑容依舊那麼輕,裝成認真的樣子,也感受着。“也許是蘭音來自仙界,這人界的房間中多蟲鼠吧,說不定有腐爛的也不一定呢。”
“啊,好可怕。”蘭音一聽,雙手抱着胳膊,滿臉恐懼的四處張望着,跑了出去。
雪初的臉色沒有一點變化,看着沫寒。“沫寒,近幾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有些花我也想說明白。”
“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沫寒的臉色開始變的緊張起來,因爲此時的雪初的樣子,就像是最後一次和奚長風談話的神情很像,所以沫寒心裡略微有些不好的預兆。
雪初沉默了一下,起身甩手關上了門,轉過身走到沫寒的身邊,抱住了沫寒說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信任你。”
“你放心,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全力幫你,你必須選擇信任我。”沫寒收緊了抱着雪初的手,堅定地說着。
“好,今天的話只說給你一人聽。”雪初看着沫寒,頓了頓,繼續說道:“剛剛蘭音說的腐屍的味道,是從我身體裡發出來的。”說完雪初就挽起袖口,露出了胳膊上的斑點。
“怎麼會這樣?”沫寒抓住了雪初的手臂,不忍的問道。
“你也知道,現在的這個身體不是我,這張臉也不是我的,這個顧之夏在我進入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死人了,現在屍身開始出現了腐爛的跡象,我近幾日準備尋找下一個身體。”
沫寒陷入了沉思,轉過身去,眉頭皺的很深,許久纔出聲。“但是你這麼做,那就是等同於又害了一個人啊,剝奪了她活下去的時光,我感覺這麼做不妥。”
“你的意思是?”雪初的沒有頭一蹙。“你這是在怪我了?”
“不是我怪你,只是你的這種做法,會傷害到別的女子的性命,我在想,如果有其他的方法,那就...”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就當我沒說。”雪初的聲音一低,打斷了沫寒的話,沫寒轉過身,看着雪初。“沫寒,你在怪我濫殺無辜了,你怎麼不想想當初我若不是被逼迫跳下落仙池,何至於現在要靠他人才能安身立命,再者說了,你不要忘了,我是鬼帝,辣手無情的鬼帝,現在你和我談那些天地道義,晚了。”說完雪初頭也不迴轉身離開了。
不遠處的藍色身影,嘴角的笑容很邪惡,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沫寒的房間外。
沫寒一個人看着門口的方向,眼中空蕩蕩的,時而擔憂,時而疑慮,嘆了口氣,坐了下來,可能是太過擔心雪初,根本沒有發覺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