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先進去吧。”
“你真的沒事兒麼?”
畢竟這次雷思宇主要來醫院,就是爲了複查。
如果真的不湊巧生病了,開些藥不是挺好的麼?
說着,洛安然就想要推着輪椅過去,卻被冷爵一把拽住,對她輕輕搖頭。
“他應該是怕醫院。”
這個並不是隨便亂說的。
剛他後退了幾步之後,冷爵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他放鬆了很多,呼吸也平緩了不少,甚至可以說話,而不是像剛剛那樣緊張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一樣。
怕醫院?
這時候,洛安然才隱約記起,雷思思似乎說過雷思宇的石膏是家庭醫生做的。
“那,如果你有事情要做,那麼下次再來複查也是可以的。”
雷思宇正處在天人交戰的狀態,一聽到洛安然這樣說道,立馬鬆了口氣,順着臺階下:“是是是是,安然對不起,下一次我再來吧。”
洛安然有些擔憂的看着他匆忙離開的背影,輕聲道:“竟然還有人怕醫院。”
“多了去了,有一米九個頭大的大男人還怕蟑螂呢。”
會捉老鼠大蟑螂的洛安然:……
好吧,這其實也很正常的不是麼?
冷爵見到礙手礙腳的一萬瓦大燈泡離開後,就推着洛安然往電梯處走去。
“那你怕什麼?”
洛安然裝作漫不經心隨口問了一句。
“我?”
冷爵似乎想要說自己沒什麼好怕的,可是當他低頭看着洛安然那明顯的發旋時,心裡變得不是那麼肯定了。
“嗯,你怕什麼,蛇?”
“有什麼好怕的,在叢林裡可沒少吃蛇肉。”
兇殘。
“蟑螂老鼠?”
“吃過。”
吃蟑螂?
洛安然已經不敢再問了,現在她雞皮疙瘩已經起一身了。
“你想要知道我怕什麼麼?”
“你、你別說了。”
萬一說出個什麼驚悚的事兒,估計我今天的午飯是可以省掉了。
“只要關於你的事兒,我都害怕。”
害怕你沒有睡好,沒有吃好,心情不好。
擔心你生病低落,唯恐你過的不得意。
電梯裡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都在玩手機,所以冷爵的聲音在安靜空蕩的電梯裡迴響,一字一句都傳進到洛安然的耳朵深處,甚至她感覺到了他說話時的氣息打在她發頂上。
“我、我有什麼可以怕的,”洛安然乾巴巴的說道,佯裝惱怒道:“難不成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母老虎不成?”
冷爵知道洛安然是聽進去了,也不解釋,就這樣雙手搭在洛安然的肩膀上。
電梯上的其他人聽到了,都笑了。
“聽聽人家老公是怎麼說話的!”
一個女人狠狠的擰了下她老公,一臉嫌棄的看着他。
“那你怎麼不看看人家的老婆是什麼樣子的?”
“哦,你是在嫌棄我咯!好啊,你是不是想要和我離婚,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我倒是要問問你是不是看上哪個男的了!”
洛安然和冷爵:……
好在洛安然和冷爵要去的骨科就在三樓,所以早早的脫離了風暴邊緣,希望這對夫妻千萬別出了醫院就離婚分手了。
“……應該沒有什麼大礙,而且處理的及時,現在只要等淤青退了就行,我給你開些藥,回家塗抹下就行。”
“好的。”
洛安然點了點頭,卻聽到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冷爵突然開口問道:“懷孕已經五個月了。”
醫生表示瞭然,道:“給你們開的藥不會有問題的,如果你們擔心,那就回家慢慢修養,一週後自然會消的。”
說完,就詢問似得看着冷爵,在等待他的決定,完全忽略了作爲當事人的洛安然。
洛安然:……
“我還是要開藥吧。”
“不要了。”
洛安然話音剛落,冷爵就接口道,甚至不給洛安然反駁的機會,推着她就往門口走去。
“喂!”
“只是一週而已,這些通經活絡的藥物都對孕婦不好。”
洛安然也知道這些,可是……
“醫生都說沒事兒了。”
“不行,你和寶寶很重要。”
只有要些許的風險,就是輕微的可以不用計較,冷爵也絕對不去冒險。
“可是,醫……”
“乖,這一週我會照顧你的。”
洛安然心裡本來就很猶豫,可是她表面上還是很不高興的對着冷爵瞪眼道:“一週哎!腳扭傷了很疼的好不好!反正扭傷的又不是你,你只要動動嘴就好了,不費力氣的活兒,對你而言自然很簡單啊!”
知道洛安然已經默許,冷爵也就任由着洛安然發發小脾氣,畢竟她說的都對,不是麼?
“懷孕也很痛苦的好不好,我想要自然產,那就要多運動,這一週裡我都沒有辦法運動,就跟殘疾似得!”
這是冷爵聽到洛安然第一次告訴他,她關於孩子的打算,冷爵聽得很認真。
“自然產?”
“嗯,幹嘛,不行麼?”
“你不是怕痛麼?”
自然產產生的疼痛僅次於燒傷帶來的疼痛,那是一種整個人都要被徹底撕開成兩半,不停的折磨着的疼痛,而洛安然一直不是一個很耐痛的人。
“可是,留下疤痕很難看哎。”
洛安然說了其中一個原因:雖然現在剖腹產的疤痕越來越短,但是還是有啊,雖然我不穿露臍裝,但是愛美之心人人都有,雖然這是成爲母親的見證。
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爲順產對於寶寶很好,聽說順產下來的包包更加健康和聰明。
“我不嫌棄。”
冷爵突然無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洛安然卻是秒懂,立馬燥的面紅耳赤的。
“誰、誰管你嫌不嫌棄了。”
洛安然就像是被踩到尾巴頓時炸毛的貓咪,就差對着冷爵露出自己鋒利的爪子。
孕檢是例行檢查,抽了些血,做了次彩超,一切都很正常。
當然,這個說的正常,指的是洛安然。
第一次陪着洛安然做孕檢的冷爵,從見到護士給洛安然扎血管沒有扎準,洛安然疼的別開頭直皺眉開始,他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護士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爵看她的眼神太冷,還是洛安然的血管太難找,實在是找不到,最後在冷爵的呵斥下,才手忙腳亂的拋開了。
“疼麼?”
看着洛安然疼的眉頭緊皺,眼睛鼻子縮在一起的可憐模樣,冷爵彎腰伸手環住洛安然的腦袋,將她緊緊箍在自己的胸膛和手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