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燕思北的面前跪了下來:“王爺,你心裡不痛快打奴婢,千萬不要對小姐動手。”
你仔細看清楚,是本王打她還是她打本王?燕思北極其不耐煩的問:“你家老爺沒教你們小姐,嫁夫從夫嗎?”
這……丫鬟無語了,小姐不滿這門婚事在王家不是什麼秘密,小姐怎麼這麼倒黴,王爺偏偏第一晚上就讓她侍寢?現在木已成舟,還是勸小姐收斂以免自己吃虧,丫鬟偷偷的向小姐瞟過去:“她不是我家小姐!”丫環驚的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
竟敢冒充王妃,這丫頭膽子不小,燕思北使勁抓住程唯一的手,厲聲問道:“你是誰?”
這麼用力幹什麼?我又不會跑,程唯一努力的掙扎了一翻:“程唯一。”
“家住那裡?爲什麼冒充新娘?”這個時候了還想打什麼鬼主意?燕思北見程唯一的身份被揭穿了還不老實,抓她手腕的手一用力。
程唯一疼的一咧嘴,強忍着疼痛說:“武漢,我是第一人民醫院的的醫生,並沒有冒充新娘,是你們的人強行將我帶來的。”
武漢是什麼鬼地方?燕思北聽都沒聽說過,我的人看見穿新娘衣服的人才帶回來的,都這時候了還狡辯,燕思北加大了力度:“爲什麼冒充新娘?”
一股刺痛鑽入心肺,程唯一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這時她大概明白點什麼了,一定是落水的時候進入了時光隧道,自己到了某個朝代,又湊巧壞了人家的好事,自己怎麼這麼笨,還當成是拍戲。
完了,這下死定了,程唯一淚眼婆娑的看着燕思北:“我以爲是在演戲,那女孩腳受傷了讓我幫她個忙,我見她可憐就幫了,我不是有意的……”
演戲?燕思北鬆開了手,一揮手讓丫鬟出去。
“這是那裡?”久良,程唯一終於艱難的開口了。
燕思北嘴角一揚,眸色中透出戲虐:“我家。”
我要瘋了,程唯一終於知道雞同鴨講是什麼滋味,她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無奈之下,程唯一隻能這麼問:“你家在哪呀?”
“鄢京?”
“鄢京是哪國的都城?”
“樑國。”儘管不明程唯一的用意,燕思北還是很耐心的回答了她。
“國君是?”程唯一嚥了下口水,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
“孝文帝,燕恨北。”猶疑了一會,燕思北還是說出了國君的名諱。
有這麼個朝代嗎?好歹程唯一也
是堂堂的大學生,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就算學的是理科,可也不至於連最起碼的歷史知識也不知道吧?
中國歷史上樑國出現過不止一次,但有叫燕恨北的國君嗎?程唯一徹底崩潰了,她身體一晃,連人帶凳子一起摔到地上。
這是什麼反應?燕思北幾乎半扶半抱的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將凳子扶正後又將她摁在上面,今天他倒要看看這女子還要玩什麼花樣。
自己被漁夫夫婦救起來時,他們說自己的父母也是打漁的,自己莫非靈魂出竅了?程唯一緊張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鏡子,我要鏡子。”程唯一慌了,她緊張的掀開自己的袖子,自己的右臂上有顆黃豆大的紅胎記,要是在,自己就還是自己。
沒錯還在,程唯一暫時放下心來,這時一面銅鏡也遞到她的手裡。
她趕忙看着鏡子的那張臉,千真萬確還是自己,她整個人虛脫的倒在桌子上。
王家小姐被調包,整個北王府都炸了鍋。
北王跟王家小姐明媒正娶,王家有想法可以在成親前提出來嘛。拜完堂進了洞房新娘子不見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燕思北緊握的拳頭狠狠的捶在桌子上,桌子應聲癱倒在地。他的那張俊臉在燈光下已經扭曲的變了樣,可它的主人絲毫都沒有發覺。
大廳一角整整齊齊站着好幾百身穿布衣,腰胯鋼刀的漢子。別看他們穿着打扮不倫不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曾經當過兵。
衣服可以換,軍人的氣質是換不了的。沒錯,他們就是跟王一起守衛北疆的軍士。而今北方已經平定,這些昔日的軍士也脫下戎裝。
半生戎馬殺敵無數,回鄉時除了幾十兩撫卹金,就這身殘缺的軀體。很多人不再年輕,回到家鄉有妻兒的還能有個窩,沒妻兒的只能住破廟。
大家想到昔日的主帥爲人仗義,據說皇上又封又賞受到重用,應該能爲大家說些好話。趁着北王大婚,這些人派了些代表前來祝賀。
戰場上的生死兄弟前來,北王也許感慨萬千。這些都是戰鬥英雄,而今連一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北王一陣心酸,沒等大家開口,北王主動提出要上奏皇上,爲大家爭取福利。
北王果然沒忘了大家,這些昔日的老部下,除了感激之外就只能給北王磕頭了。
望着喜出望外的人羣,管家在一旁長長的嘆了口氣。今天是王爺的好日子,掃興的話還是留到以後再說,他勉強打起精神招呼大家入席。
曾經是北王帥字營千夫長的桑丘見管家欲言又止,趁大家喝酒划拳之時,悄悄的找到管家問明情況才知道,原來王爺在朝中的日子也不好過。
王爺爲人耿直,戰場上他得心應手,朝堂上他就處處碰壁。他多次上書求皇上追加退伍軍人的撫卹金,弄的皇上很不高興。
朝中一些嫉妒北王府戰功的人,趁機在皇上面前彈劾北王持功自傲,不將皇上放在眼裡。皇上也看不慣他太過張狂,打算剝奪他的王位將他貶爲侯爺。
好在太后知道之後,念其父親是先皇的親兄弟。一家人爲守北疆幾乎全部死在戰場,極力爲他擔保。皇上也念北王曾經對他有救命之恩,這頂北王帽勉強讓他戴着,至於朝中大事就輪不到他管。
北王自己有沒有權利他不在乎,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受苦他受不了。聽一位高人說他這幾年犯小人,只要一次娶七個妻子組成七星陣,破了小人的煞氣北王府就會旺。
北王府旺,自然就能幫這些兄弟們。很快他將京城所有的媒人找來,這纔有了今天的婚禮。
王爺連成親也是爲了大家,桑丘感動的不知所措。大家沒跟錯人,如果可以重新來過,他桑丘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將命交給王爺。
北王幾代忠良,爲大梁國立下悍馬功勞時,王家還不知道在哪裡要飯呢?如今生了幾個漂亮的女兒,送到皇子王爺侯爺家爲妾,就威風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孃的,兄弟們的命是王爺給的,欺負王爺就不行。”王爺手下的一個將軍終於忍不住了,他拔出佩刀在半空中一揮:“兄弟們,當年北王帶領大家馳騁疆場馬革裹屍,是何等的英勇?是漢子的跟老子走。”
將軍一聲令下,大家都拔出佩刀要跟王家講理。
這樣講理非出人命不可,管家扯了扯王爺的衣服,將他從極度憤怒中拉回來。
這些都是有情有義的熱血漢子,他們的要求也不高,只想片瓦遮頭一日三餐。可皇上連這點要求也不能滿足他們,他對得起爲大家嗎?
看着大夥,燕思北的眼眶有些溼潤。這裡是京城不是北疆,殺人是要償命的,這口氣還是要暫時忍着:“大家都冷靜點聽本王的,管家去問問高人,娶這個女子會不會對七星陣有影響?”王家的女子燕思北沒見過,對她也沒什麼感情,娶她不過是湊個數。要不是爲大局着想,燕思北纔不會自找麻煩娶老婆,更不會娶七個這麼多。
這纔是關鍵,管家趕忙往外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