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瞧見她捆綁住的雙手雙腳,也不怕她會逃跑,冷笑一聲,索性就跟她說了。
“我們是南安國派來的間諜,擒賊先擒王,只要蕭景墨一死,那東盛國軍心必定渙散,到時候我們自然是不攻自破,所以,我特奉我們將軍之命,潛入東盛國軍中拿下蕭景墨的性命。”
楊豐說到這,‘嘖嘖’了兩聲,“可天下人盡知,東盛國君主蕭景墨那是從小習武,武功深不可測,尋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所以……”
“所以,你們就只能在他飯菜中下毒?”
陌緩淡然地接過他的話,眉梢上挑,滿是譏諷,“可是蕭景墨的飯菜都是由專人負責,並且都由御前帶刀侍衛方木直接統領。你知曉,貿然進去送給蕭景墨,一定會引來起疑,所以你一直在暗中等我,就是爲了借我之手殺了蕭景墨。”
楊豐佩服她這麼快就冷靜了下來,還能將接下來的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徹,坦然地點頭應道,“對,但還是沒想到,被方侍衛給發現了,搶先一步救下了蕭景墨的命。”
“這麼說,我明白了。”
陌緩輕笑一聲,眸底清澈盡是冷然,“所以,殺害蕭景墨未果,你們就想把我虜回去覆命?”
“是啊,想想東盛國皇后在我們手上,還怕他蕭景墨不束手就擒?”
陌緩也不知道該說他想法天真還是本身愚蠢,“你覺得,我一個戴罪之身的皇后,蕭景墨會因爲我受你們威脅?”
“誰知道呢。”
楊豐笑得毫無所謂,“我們只負責把你綁回去交給我們將軍處置,是把你用來換一座城,還是換來糧草黃金之類的,總之我們南安國都不會虧。”
陌緩聞言不由得在心裡冷笑,就靠這種下三濫手段想要贏蕭景墨,還真是愚不可及。
“你也別害怕,我們駐紮地不遠,你睡一覺,天一亮我們就會到了。”
楊豐說完,嘴裡哼着小曲,車簾一掀開,就坐了出去和那黑衣人同夥聊天去了。
陌緩也不知道是怎麼,或許也經歷過了很多事情,或許是覺得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以致於沉靜下來之後沒有再大的波瀾起伏,順應天命,就看事態會如何發展。
待楊豐出去之後,陌緩聽着馬車軲轆軲轆的響聲,也不知是真的困了累了,沒多久就感覺鼻息間躥入一股迷魂香,歪頭就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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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夜裡睡得也並不安穩,迷迷糊糊聽見外面有響動,瞬間就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第一時間往牀榻上一看,卻見被子掀開了來,牀上空蕩蕩的,已是不見陌緩的身影。
七彩一驚,嚇得忙翻身下牀,隨意披了一件衣裳,就急匆匆往外跑去。
外面夜色濃重,只有篝火還在燃燒,幾個巡邏的士兵也在打盹。
七彩環顧一圈也不見陌緩的身影,而不遠處草叢中似乎有被踩踏過的痕跡,七彩連忙跑過去查看,只見地上還掉落了一隻髮簪,赫然就是陌緩頭上平日最愛戴的蝴蝶髮簪。
七彩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攥着髮簪往蕭景墨的營帳中跑去,口裡驚呼大喊,“不好了!不好了!皇后不見了!”
此時,天開始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