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乘風破浪

幾人在海邊稍作休息。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收拾好各自的行囊,五人遨遊在這無妄海之中。他們攜帶之物非常簡單,除了多準備了一些飛球,只是帶了一些野獸晶石,晨曦說着東西在元界價值很高。結界之外,距離元界的海岸還不知道有多遠,多準備飛球以防萬一。

在斷界範圍內,一路風平浪靜。現在的他們正在結界處,吃了點東西。龍飛帶頭,慢慢地穿過結界。他小心翼翼,畢竟是去一個未知的世界,不像在斷界可以肆無忌憚。他的身體剛剛穿過結界,後面的四人就看不見他了,看來是結界屏蔽了他的身影。龍飛本以爲結界會很寬大,穿過後才發現,這結界其實就如紙張那般。然而,就是這薄如蟬翼的結界,卻能阻擋斷界之人千萬年之久,究竟是怎樣的鬼斧神工造就了這樣的結界。

他剛出來不久,後面的四人也陸陸續續的從斷界之中游出。五人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元界的落星海了,也不知道距離海岸有多遠。元界的大海與結界隔開的斷界無妄海不同,這裡大風大浪,看起來十分危險,在這樣的海面上,單靠人力想游過去,無異於天方夜譚。但五人已經來到此處,斷無可能回頭。只能硬着頭皮往一個方向游去。好在準備的飛球數量足夠,不然幾人很可能就葬身在這裡了。

初見與斷界不同的世界,五人都顯得興奮不已。游泳的速度一提再提,快得無以復加,還好地處遠海,若被人看到,還以爲是什麼不得了的海魚呢。期間幾人換了兩次飛球,算算時間應該是過去了兩小時左右,依然看不到海岸。這讓五人有點難受,沒想到會離海岸那麼遠。身上的飛球已經不多了。原本計劃是帶夠了的,可是他們沒想到,懶龍每次休息需要兩隻飛球才能勉強托起他的身體。突然,前方天空傳來滾滾雷聲,很快,烏壓壓的黑雲就越過了他們。

“糟了!風暴!”劉雲大驚失色,龍飛也冷汗直流。

在大海中遇到風暴是極其危險的,稍有不慎,幾人就要交待在這了,只是希望這風暴小些吧。五人靠攏在一起,互相照應。狂風夾雜着暴雨很快就來了,海面開始狂躁起來,小的海浪都有一丈之高。五人沒有停下,在這種情況下,儘快離開風暴範圍纔是正確的。但奈何,每一次游出去後,又被巨浪推回一半距離。直到幾人精疲力盡,也沒游出平時一半的距離。連續不斷的海浪不斷吞噬這五人的體力,懶龍有些支撐不住了,又使用了兩個飛球。現在他們手上只剩六個了,還能再使用一次,倘若休息一次之後還不能到達海岸,那隻能聽天由命了。

風暴沒有如他們所願,越來越強。一個大浪撲來,瞬間衝散五人。龍飛拼盡全力才拉回懶龍,其餘三人則出現在龍飛左後方三十米左右的地方。

“趕緊聚攏過來!”龍飛大喊,聲音和着雷聲雨聲,劉雲三人幾乎聽不到龍飛的喊叫。好在他們從小相處,大概的意思還是能明白。只見巨浪之中,兩撥人如同那飄搖的水草,任他們如何努力,也不能靠近半分。一直掙扎了近十分鐘,眼見沒有任何可能的龍飛和劉雲只能放棄。也沒有言語上的交流,他們知道對方此時的想法。一定要照顧好各自所帶的人。又是一個大浪從兩隊人中間劃過,之後他們就再沒看到對方的身影。

經過剛剛的發力,龍飛兩人現在已經有些脫力了。沒法,只能把最後一次的飛球提前用了。風雨越來越大,飛球勉強託着龍飛疲軟的身體飄蕩在波濤洶涌的海面。龍飛看見旁邊的懶龍還在咬牙堅持,有些頂不住了。

“懶龍,你在幹什麼。快點用飛球啊!”他大聲喊道。

“小弟,我可能出不去了,這飛球你拿好。”說着,懶龍把腰間的飛球扔給了龍飛。“將來若有機會,來這裡看看哥。”

“懶龍!”龍飛話音剛落,懶龍的身體就慢慢的往下沉。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這裡!一咬牙,龍飛直接潛入大海。心中默唸“我不會丟下你的,堅持住,懶龍。”

懶龍肥胖的身體入水後下沉得更快,龍飛快要看不清他了。不知道下潛到了多深,龍飛的意識開始模糊了,體力本就透支的他現在也只是靠着信念在堅持。

“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腦海中不斷重複着這句話。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懶龍,龍飛近乎絕望。雙拳握得咔咔作響,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無能,連自己的兄弟都救不了。他不服,他不甘,他不願。“啊!”幾乎失去意識的龍飛痛苦的嘶吼着,哪怕豁出自己的命,也要保證懶龍無恙!

突然,龍飛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氣息,強大的氣息竟生生地把身旁的海水推開數尺遠。他雙目怒睜,看起來沒有任何神采,顯然此時的他並無意識,只是心中要救懶龍的信念在指引着他。急速下潛,那翻飛的巨浪絲毫不能影響他的速度。

而劉雲那邊,在海浪一個多小時無情的拍擊下,漸漸脫離了風暴的範圍。總算脫離險境的三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再看看後方,三人又擔心起來。那風暴移動的方向正是龍飛他們所處的方向。

“我們去救小弟吧!”甘蔗說話有些哽咽,他怕龍飛和懶龍出事。劉雲一把拉住他,照目前的情況,他們三人再返回就是去送死。

田雞也安慰起甘蔗。“放心吧,小弟很強,比我們任何人都強,相信他!”

甘蔗看着烏雲密佈的遠方,無奈地嘆息搖頭,心中祈禱兩人一定要平安。

風暴中,龍飛已經撈起了昏厥的懶龍。無比狂暴的力量在龍飛體內翻涌,揹着懶龍,以一種史無前例的速度飛速馳騁在海面。那風暴就像是刻意跟着兩人,他們去哪,風暴就跟到哪裡。奈何龍飛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不久後,龍飛能感覺到陽光的溫暖,不知道出了風暴多遠。他再也沒能撐住,身子一軟直接栽倒在海面,隱約間似乎看到有船隻駛過。

等到他再次醒來時,已是兩天之後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破舊小屋,屋內掛滿了各種魚蝦,充滿着腥味。

“你終於醒了。”意識還沒完全醒來的龍飛被懶龍一把抱入懷中,差點喘不過氣來。

龍飛感覺到懶龍的體溫,會心一笑,看來自己沒死。

當兩人沉浸於死裡逃生的喜悅之中時,一箇中年婦女和一位妙齡少女從門外走了進來,女孩手裡拿着稀粥。看來,是這家人救了他們倆。龍飛趕緊起身道謝,婦女只是笑着說,讓他不要客氣。

一邊喝着稀粥,婦女把事情的經過慢慢告訴了龍飛。原來是她的丈夫出海捕魚時,見兩人昏倒在海面上,纔出手救下。

“海上那麼大的風暴,叔叔還出海捕魚,真是辛苦他了。”龍飛聽完,後怕的說。

“風暴?噢,救你們那天確實有風暴,但離我丈夫捕魚的地方可有數百里遠呢···”

“數百里!”龍飛也有些錯愕,距離那麼遠,自己是怎麼來到他們捕魚的地方的。

見龍飛似乎在想事情,婦女又領着女孩出門了,還囑咐他要好好休息。

龍飛和懶龍相視一笑,總算是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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