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沒有說話,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有些單薄,有些消瘦,卻是那麼的堅毅,楊景勳收起了嬉笑的神色,她肩上揹負着使命,那個曾經天真可愛的女孩也變成了現在的成熟穩重。
遇到風,到底是她的緣?
還是她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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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個面色異常一身黑衣的女人窩在自己的房間裡,忍痛給傷口上着藥。
她的臉色很難看,接近蒼白的一種,不僅僅是因爲傷口的疼痛,而是她發現,她受傷的地方那傷口很熟悉,直到想起來,她的臉色才轉爲蒼白。
這傷口和少爺手上的傷口是出自一個人之手,也就是說那天傷害少爺的就是那個女人,可是,少爺竟然還爲她隱瞞,不惜說謊騙她和管家,少爺到底有多在乎她?
這個女人就是夜離的專業醫師-----孫小梅,也就是執行任務而受傷的鬼面女人。
她眼中出現一種不甘,蔥白纖細的五指緊握成拳,那個女人不但傷害少爺,還破壞少爺的計劃,憑什麼那個女人會被少爺疼惜?
慕容雪離開豪門醫院之後,通知了夜媚,讓她暫時不要去忘情酒吧,替夜天把幫裡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後又通知了夜夕,要他疏通一下媒體,把西頭四合院屠殺縱火報成意外失火而導致人員死亡。
因爲其他三處都比較偏遠獨立,失火都不會引起關注,何況已經毀屍滅跡,而警方也不會深度糾察,因爲死於黑道糾紛的事情,他們是不會涉足太深的,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望海峰----
來到這裡已經是凌晨,她很久沒有來到這個地方了,因爲這個地方給她的回憶只有痛苦和追悔莫及。
慕容雪靜靜地站在望海峰的盡頭,仰頭看着遠處的星空,她曾經以爲那裡有一顆星星會是她的冷如風。
可是,時過境遷,一切都變了……
這一刻,她獨自站在山巔,單薄的背影,彷彿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人,那麼孤寂,那麼蒼涼……
午夜山巔的風很大,吹起了她柔順的髮絲和白色的裙襬,隨風而舞。
此時,近處的一塊大石頭後面,小心地隱藏着一個人,正凝視着前面迎風而立的慕容雪,他就是跟蹤而來的夜離。
因爲在趁慕容雪昏迷的時候,夜離在她項鍊吊墜的核心裡放了一個極小的定位芯片,所以他才毫不費力地知道了她的行蹤,而這件事情,慕容雪毫無察覺。
“風,兩年前,雖然我很不相信你已經死了,但是,事實告訴我,從這裡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說服自己慢慢開始相信這個事實,接手你的一切,不管是公司的幕後總裁還是暗夜主母,我都是盡心竭力!”慕容雪不知道身後有人,因爲是凌晨,她又去了那麼多的地方纔到了望海峰,所以放鬆了警惕,把心事一股腦的說出來。
但是大石頭後面的夜離卻是吃驚不小,竟
然讓他知道了一個瞞天過海的秘密。
原來冷如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而接手他一切的人竟然就是慕容雪,這些讓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心裡糾結萬分。
兩年前,他設計殺死排名第二的幫主,頂替了他的位置,就是爲了儲存實力,報復冷如風,可是,冷如風竟然兩年前就死了,那他報復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
正在他內心糾結的時候,慕容雪的聲音再次響起。
“呵,風,你知道嗎?你給我的震驚是永遠不斷的,原來你沒有死,可是並沒有回來找我,而是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難道你忘了對我說過的諾言嗎?”慕容雪聲音有些哽咽,伸手緊緊地抓住胸前的衣襟,兩行清淚順着有些憔悴的臉頰滑落下來,她一次次的告訴自己要給他自由,無論他愛的是誰?
可是心好痛,痛到無法呼吸,那些刻骨銘心記憶就像是刺刀一樣,每回憶一次,就刺進心臟一分,即使她改變了所有,也改變不了那一顆愛他的心,他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記憶猶新。
聽到此處,夜離心裡又是一動。
原本冷如風還活着,可是暗夜顯然已經不是他的了,那他還要暗夜做什麼?
從一個女人手上奪來暗夜,一點都不符合他善於挑戰的心,何況暗夜已經不是冷如風的了,即使奪來了也不會有復仇的快感。
原來冷如風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夜離對這個女人真的很好奇,隨即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看着前面的慕容雪,心中猜想,冷如風這次愛上的女人是不是比慕容雪要更出色呢?
他,拭目以待!
慕容雪在望海峰沒有待很久就離開了,因爲她知道自己的身體需要修養,還有很多事需要她去做,而現在趕回去,酒吧也早就關門了,所以打算直接回家。
看着慕容雪離開之後,夜離才現身,走到了望海峰盡頭,向下望去,慵懶的說道:“不錯嘛,從這裡掉下去都不會死,果然是人中之龍,不過,我就是要你敗在我的手裡。”說完,轉身離去。
時間已經是半夜兩點半,慕容雪趕到《風雪居》的時候,發現轉角處牆壁後有人隱在那裡,停下車,對着那個人影說道:“誰?出來!”
夜深人靜的環境裡,那一聲顯得更加清冷而凌厲,霸氣十足。
暗處的那個人心裡一頓,緩緩從轉角走了出來,冷着一張臉,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尷尬,反而被發現之後有些鬱悶,只是靜靜的看着慕容雪,沒有說一句話。
“怎麼是你?”他一出來,慕容雪覺得很不可思議,皺了皺問了一句。
“我剛下班!”這個人是下班之後的歐陽辰,他的房子本來在慕容雪家的一側,用不着路過風雪居,但是今天沒有看到她去上班,所以繞遠路回家,順便看看她是不是在家。
剛走到她家門口,就聽遠處有一輛摩托車開過來,猜想上面的人大概就是她,不想被她發現,於是就隱在了暗處,沒想到
,還是被敏銳的她發現了。
慕容雪凝視着他,他似乎沒有說謊,這個時間,確實也是剛下班的時間,只是他爲什麼會路過這裡?
不,確切的說,他是隱匿在這裡,不由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冷冷的問道:“爲什麼要藏在這裡?有什麼目的?”
那語氣很冷,就像是一個王者對一個敵國俘虜的問話。
歐陽辰聽到不禁怒了,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怒視着慕容雪說道:“你這個女人真是有夠無情的,我是你的俘虜嗎?我只是見你沒有出現在酒吧,擔心你出了狀況,沒想到還要被你當作當場抓包的嫌疑犯一樣審問,我真是後悔繞遠路來看你。”
把話一股腦地說完,轉身就走,心裡還有些憤憤不平,真是有夠鬱悶的,他歐陽辰第一次這樣關心人,竟然還要被當作奸細一樣質疑。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慕容雪沒有攔他,平靜的眼中閃過一些疑惑,歐陽辰,似乎真的是生氣了,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在酒吧沒看見她,擔心她出了狀況,所以繞遠路來看她?
她和歐陽辰之間有那麼熟嗎?
次日清晨,天光破曉----
雖然昨天睡很晚,但還是很早起來,而且精神還不錯,夜離還在自家的健身房裡跑步,孫小梅推門進來,微微點了一下頭,不卑不亢地說道:“少爺,我昨天中午接到消息,烈焰有情況需要處理一下,我們手下的人遇到強敵,皆是慘傷落敗。”
“昨天中午的事情爲什麼今早才稟報?”夜離停下腳步,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雖然臉上神色毫無變化,仍是一副慵懶的姿態,但是語氣裡的威懾力是不可忽視的。
“我……本想昨天就稟報的,可是少爺一直陪着昏迷的那個人,再後來少爺又開車出去……所以……今天早上纔會來打擾少爺。”孫小梅知道少爺的喜怒無常,雖然總是保持着那一份笑意,但那卻不是他開心的一種情緒,他的微笑只是一種表情,一向與情緒無關,他笑着殺人的時候她是看見過的。
“你到我書房等着,我一會兒過去。”吩咐了一句,然後拿起一旁毛巾擦了擦汗水,優雅的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余天美正在柔軟的大牀上熟睡着,電話就不安分地響起來。
“每一天都期待能和你見面,你的愛是我曾經吸到肺裡的煙, 剪不斷那刻骨銘心的糾纏, 這是我改變不了的永遠……十一年是我最遙遠的從前,想起我剛看到你當初的第一眼,那一天已藏在我的心裡面,把思念改變成信念……”
被鈴聲吵醒,不耐煩的用被子矇住頭,但鈴聲還是不聽歌響着,閉着眼睛在牀頭亂抓,摸到手機之後,慵懶的放在耳邊,眼睛都沒有睜開,睡睡濛濛的說道:“喂,哪位?”
“天美,是我啦!你個懶豬,都什麼時候還睡?”對方一見電話接通,就開始唧唧歪歪說個不停,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但是說的話就像大便一樣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