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在這裡人擠人，不僅慢得很，鬍子被蹭掉了就麻煩了。”心中這般想着，鄒銘只好揮了揮手，努力往那邊挪去。
待與四人會合，又來到一處小巷內，林擎就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葉掌櫃，今年的那幾個花魁，聽說不是凡間被皇帝清算的王侯貴族之後，就是打入冷宮的帝妃之女，被趙家收養而來，想我孩童時連縣裡的父母官兒都沒見過，這下有機會與這些女子共度良宵……”
吳坤亦是點頭道：“我在凡間的大哥就是縣官的女婿，那嫂嫂人不光長得漂亮，琴棋書畫那叫個樣樣精通，比咱們宗門裡的女修還像個仙子，這些花魁這等出身，又叫趙家精挑細選，培養了整整十多年，想來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這傢伙說起他嫂嫂的時候唾沫橫飛，眼中精光四射，嘴角連哈喇子都掛上了，鄒銘不禁懷疑這狗東西要是跟林擎混久了，會不會仗着自己修士的身份，會去凡間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不着痕跡地把林擎的手拿開，順便還用袖子擦了擦，鄒銘咳嗽道：“呃，幾位道兄，這花魁趙家培養了這麼久，初夜的價格定當不菲，你看這人山人海的樣子，今日去春水樓的哪個不是身懷鉅富，又怎會輪得到我們？”
“哈哈，一看葉掌櫃就不瞭解其中規矩。”看他不懂，林擎不由得意，“想要進入春水樓吃素菜一塊靈石就夠了，而想要吃上肉菜則需要五塊靈石，光是這價錢就已經勸退絕大多數散修了，可你知道想要進入其中一位花魁的雅閣，需要多少靈石麼？”
“多少？”
林擎比出三根手指：“三十靈石！”
臥槽！
“這麼貴！”鄒銘幾乎脫口而出。
絕大多數散修一年的總收入就這點，想要存上這麼多靈石還不知要幾年！
“就這，你還只是能一睹芳容，想要與之共度良宵，還有另外的條件。”林擎說到這，就停了下來，換上了一副騷包的模樣。
問啊，快問！
等了良久，他都沒聽到鄒銘追問，不由着急道：“葉掌櫃難道就不好奇？”
“無非就是加靈石唄，反正我是沒機會了。”鄒銘很清醒，這種高級菜，不是現在的他吃得起的，索性就不問了。
主要是看這這夥欠打想要裝逼的樣子，他瞬間沒了問的興趣。
只要進了春水樓，想要投石問路還不簡單？
“想要一睹花魁芳容的多了去，今天春水樓主要掙的就是這一部分靈石，你想想，一名花魁只要有二十人想看，那不就是六百靈石？至於最後那共度良宵之人，全憑花魁心情，從這些人中挑選一個她中意的。”
林擎嘴上解釋着，內心卻是翻了個白眼，到底是個散修，就算做了生意依舊是鄉巴佬。
“這不就相當於衆籌摸獎？”這熟悉的銷售模式啊！
聽到這，鄒銘立馬來了興趣：“看林道兄這般自信，定然是打聽到了眼下這幾位花魁的選客標準咯？”
“那是自然！”林擎一陣傲然，隨即壓低聲音道，“我實話告訴你吧，對於曾經交過這三十靈石的人來說，這算不得什麼秘密，而第一次前去的修士，大多都不知曉其中玄機，所以幾乎很難被選中。”
見他說的如此神秘，別說鄒銘了，就連吳坤也忍不住催促道：“師兄你就別賣關子了，聽得我們心裡怪癢癢的。”
“嘿，就算你們知道了也很難，除非你們有機會去一趟凡俗。”林擎說到這停頓下來，又賣了個關子。
草泥馬！
鄒銘真的很想給這傢伙邦邦兩拳！
算了，還是配合一下吧。
“這跟凡俗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個青樓花魁注重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都是凡俗中人所擅長的，我們修仙之人重在修仙，除了那些有底蘊的家族之外，好多連凡人的書都沒讀過，哪裡又懂這個？可偏偏這些個花魁就喜歡出這類題目，來作爲擇客標準。”
林擎臉上的笑容擴大，“我突破到煉氣七層過後，便申請派去往凡俗除妖，趁此機會學了一年墨水，這兩年在宗門內苦心鑽研，算是小有所成。”
吳坤恍然大悟道：“難怪師兄要去接那吃力不討好的任務，原來是爲了這個！”
凡俗靈氣稀薄，待久了對修爲進境勢必會有影響，除了一些任務需要完成外，幾乎沒有修士願意前往。
這傢伙爲了睡花魁，能去接下這麼個任務，也是個狠人。
林擎點頭，深深地看了吳坤一眼，語重心長道：“吳師弟，現在你知道爲何爲兄我不准你們花這三十靈石了吧？”
“多謝師兄良苦用心。”吳坤之前還想着借靈石碰碰運氣，被林擎制止，他本來還耿耿於懷，現在終於明白這其中緣由。
“葉掌櫃，那日是林某莽撞了。”忽然林擎話鋒一轉，那副騷包的表情一掃而空。
難怪跟自己套近乎，原來還是因爲那天囂張之事，害怕他真有渠道去告狀，到時候被執法殿查實，他少不得會懲戒一番。
這小子看起來是個孬貨，實則不簡單吶！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鄒銘笑了笑：“那日之事，葉某早就忘得乾乾淨淨，還請林道兄放心。”
又不是什麼事關生死存亡的仇怨，況且林擎充其量不過是個未築基的普通弟子，背後打小報告這種事，鄒銘本就做不出來。
如果他是那種人，吳坤在外宗欺負秀才，早就被執法殿懲罰不知道多少次。
“到了。”
又拐過幾處巷道，四人終於抵達春水樓。
春水樓內外這會兒已經張燈結綵，在面前的寬闊街道上，十多個漂亮的妹子，穿着頗爲暴露的紗衣，連裡邊的肚兜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們整齊地扭動着身軀，跳着不知名的舞步，與現場圍觀之人互動着，只要花上幾粒靈珠，甚至還能揩上一把油。
一些人摸上一把後，在妹子的熱情邀請下，很快便頂不住，卸下守住儲物袋的底線，就這麼鬼使神差地進了春水樓吃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