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盛氣凌人氣勢洶洶的衛仲道,一見到蔡琰,頓時驚怔的愣在原地,兩眼直勾勾的瞅着蔡琰,禁不住心中一陣欣喜。
“想不到,這蔡琰竟生的如此貌美?”喉結一陣滾動,衛仲道口乾舌燥的想道。
雖無力的臥在牀榻上,髮髻微微有些凌亂,紅撲撲的小臉,也透着一絲病態,可,仍舊難掩蔡琰的傾國之色。
蔡琰兩眉微皺,明朗得猶如明月的臉蛋,晶瑩粉嫩,帶着滿霞的紅暈,更增一絲嬌媚,一雙靈動的眼睛,灼灼生輝,似一潭碧水,清澈透亮,沁人心田,雖然身軀嬌弱,可,蔡琰身上靈動娟秀之氣,仍然仍衛仲道一陣呆滯。
“你要做什麼?”
蔡琰有些慌亂,兩人還未成婚,本不該見面,可自己昏迷了一場,醒來便被衛家接來,這是蔡琰很是無奈的事情,既然婚事將近,蔡琰也就默許了,可誰料想,今日衛仲道竟是這般表現。
“呼呼…”蔡琰的話,讓衛仲道恍然驚醒,雖然此女貌美如花,好死仙女下凡,可衛仲道還是心情急迫,他不想被人日後指責譏笑,有一件事,他必須要搞清楚,那就是蔡琰究竟有沒有遭到賊人欺辱。
如果蔡琰真的被辱,衛仲道也捨不得這麼一個嬌滴滴佳人,實在不行,就納她爲妾,反正不少世家子弟都有納妓爲妾的雅事,不管怎麼說,蔡家千金,可比那些勾欄裡的姑娘要好的多。
這一刻。令蔡琰出乎意料的是。衛仲道竟然如此齷齪。
先是好言安慰了一番。隨即話鋒一轉,衛仲道便提到了於扶羅的匈奴騎兵。
“蔡姑娘,都是衛家照顧不周,竟連累姑娘遭賊人劫掠,不知那賊人…可曾對姑娘做過無禮之事?”雖然臉色看似溫和,可在蔡琰看來,衛仲道的目光非常‘不善’,讓她心中很是不安。甚至隱隱生出了一絲厭惡。
蔡琰倒沒隱瞞,還是將見過敘說了一番,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註定要成爲衛仲道的妻子,蔡琰雖然有些不喜,可還是如實相告。
“這麼說,你跟賊人們呆在一起長達三天三夜?”衛仲道卻猛然驚呼一聲。
雖然知道張繡將她救出,可這中間。畢竟有這麼久的時間跟賊人在一起,何況張繡也只是到最後才接到董羿的命令。這個中間,難道就沒發生點什麼?
這幾日,這個念頭一直在衛仲道腦海迴盪,揮之不去,即使走在路上,他也覺得別人看他的目光有些別的意味,似乎那些人們正在議論“你看,那就是衛家公子,新娶的娘子還沒過門就被賊人搶了去,嘖嘖…真是可憐啊…”
雖然沒人這麼說,可衛仲道卻疑神疑鬼,他覺得,蔡琰的話,有諸多破綻。
“蔡姑娘,雖然我也信你,可,你也知道,我們衛家在河東舉足輕重,素來門風極嚴,難免不遭人風言風語,也爲了姑娘的清譽着想,所以,我想,有些事還是事先證明一下比較妥當,你覺得呢?”說着,衛仲道的目光,變得炙熱了許多。
“你…”蔡琰目瞪口呆,愣愣的望着衛仲道,眼前一陣暈眩,她不明白,爲何衛仲道會如此懷疑她?
“蔡姑娘,你要明白,其實我心裡是信你的,可,爲了堵上芸芸衆口,爲了不被別人詆譭,我不得不如此,本來可以找嬤嬤給你查驗身體,但是,那樣太麻煩了,何況你馬上就要成爲我的妻子,行人倫之禮,也是早晚的事,不如…”
說着,衛仲道猛的一把扯下自己的長袍,眼神頓時變得赤紅,連那呼吸,都粗重了許多,蔡琰的美貌,讓他有些把控不住,不顧蔡琰的驚呼阻攔,猛的一把掀開蔡琰身上的錦被,衛仲道就撅着屁股要撲將上去。
“不要啊…”
蔡琰絕望的驚呼着,聲音嘶啞無力,面對衛仲道的野蠻舉動,她連喊話的力氣都越來越弱,兩行屈辱的珠淚順着眼角撲簌簌的滑落在晶瑩的臉蛋上,衛仲道懷疑她被賊人所辱,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剛剛經受了整整三日的驚嚇,還沒等身子好轉,居然又再次落入地獄,原本衛仲道在她心中的美好印象,頃刻間變得猙獰無比。
“砰…”門板隨着一聲巨響,突然飛了進來,當即摔的粉碎,門外氣呼呼衝進一道黑影,身如疾風,來人一把抓住衛仲道的髮髻硬是生生的將他從牀榻上先是拖到地上,然後直接拖着拽出了屋子。
“唉吆…痛死我了。”被連番拖拽,又被狠狠的丟在地上,不但頭皮被扯的生疼,連羸弱的身子也摔的奇痛無比,痛的衛仲道嗷嗷嚎叫起來,豬叫一般。
“朗朗乾坤,天理昭昭,居然行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呵呵呵…本太守真是真是長了見識,這河東衛家,竟然有此等豬狗不如之人,張繡,給我打,狠狠的打,真是豈有此理。”走上前去,狠狠的踹了衛仲道兩腳,猶不解氣,董羿又擺手吩咐張繡。
張繡應聲上前,一把將衛仲道從地上拎起,左手抓住衛仲道的脖領不放,右手掄拳,“嘭嘭嘭…”毫不客氣,下手異常狠辣,打的衛仲道哭叫連天,嗷嗷直叫。
“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太守大人,這是舍弟,都怪衛家管教不嚴,還望太守大人海量。”
衛覬見狀,也吃了一驚,他實在沒想到,衛仲道居然如此荒唐,還未成婚,就敢對蔡家姑娘無禮,這下正好被董羿抓到把柄,怕是此事難以善了。
“你可知道她是誰?”
伸手指了指屋中的蔡琰,董羿衝衛覬冷笑一聲“還未過門,還未拜堂,衛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對當場蔡中郎的千金如此無禮,呵呵,衛覬,身爲長史,你精通律法,你說,這事,該如何處置?”
“這…”衛覬一時啞口,竟無言以對。
“何況,還有一事,衛長史可知?”
話鋒陡然一轉,董羿臉色瞬間變得陰冷起來,直視着衛覬,董羿冷笑道“於扶羅的騎兵本來是過陽城轉道翼城回奔白波谷,可…他卻突然轉道去了析城山,本太守還以爲他是直奔我安邑而來,迫不得已,只得領兵出戰,卻不料,一切竟然都是衛家引出的禍患?你也知道,本太守初來乍到,兵馬不足,三軍將士都在招兵苦練,可這個時候,你們衛家卻給了惹出了天大的麻煩,害得我,無辜折損了盡千名將士,飛熊軍一戰死傷四百,五百錦帆軍也僅僅只剩下百餘人,衛覬,你說,此事,究竟該如何處置?”
董羿愣是把於扶羅扯到了衛家頭上,這讓衛覬驚詫不已,難怪一見面,董羿就臉色不善,原來,他是有備而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雖然董羿兩場硬仗都大獲全勝,可衛覬卻不明真相,被董羿如此質問,他頓時驚愣的無言以對。
“大人,這是個誤會啊,還望大人明察,衛家絕無招惹於扶羅大軍的意思?衛家對太守大人,絕對忠心耿耿,此心可昭日月,天地可鑑!”衛覬忙跪地叩首,連連求饒。
“本來我不想追究此事,可你們衛家,實在讓我太失望了,我初來河東,百業未定,本應該養精蓄銳,積蓄力量穩固一方,你們卻無端端的給我將於扶羅大軍招來,哼…蔡中郎的女兒還未過門,就被如此欺辱,你說,如果此事被人知曉,你們衛家罪責難逃,我身爲一方太守,臉上難道就有光嗎?哼,既然懷疑蔡家小姐清白有損,我看,這門親事,不成也罷,何況,現在的衛家自身難保,究竟還是不是河東世家,還有待考量,哼…”
“大人,饒命啊。”董羿的一句話,讓衛覬徹底害怕了,衛家能不能還是河東世家,還有待考量,也就是說,董羿已經動了除掉衛家的心思。
“蔡家姑娘繼續留在府上,與禮不合,我看也沒必要了,其餘的事,三日內我希望衛家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衛家,永遠從河東消失!”
冷笑一聲,董羿邁步走進了屋中,穩了穩心神,即便是董氏,面對蔡琰,也有些失神,不過,他更直接,也更果斷,只是開口說了聲“蔡姑娘,得罪了。”便一把將對方從塌上抱起,隨即大踏步走了出去。
“這…”蔡琰臉頰緋紅,心頭滾熱,恨不得一頭鑽進石縫藏起來,被董羿如此抱在懷中,她…又羞又惱,加上驚嚇過多,沒一會,便昏了過去。
“好了,留他一命吧,畢竟是衛家的二公子,總得給衛長史一分薄面。”見衛仲道被打的死狗一樣出氣多進氣少,臉上身上早已血跡斑斑,甚至肋骨都斷了好幾根,董羿不得不‘好心’的勸住了張繡。
兩人帶上被關押在一旁的兩個丫鬟,就這麼大張旗鼓的抱着蔡琰出了衛府,衛家衆人,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全都傻掉了。
世家又能如何?望族又算得了什麼?這麼顯赫尊貴的衛府,在董羿面前,卻什麼都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