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輪迴

三天後

噠噠噠

一陣低沉的馬達隆隆聲在陰暗早晨半空中響起,一架藍白色相間,帶着一個大機腹的直升機正在一片翠綠的山林中向下飛去,機身上的油漆印着“飛行服務隊”五個字樣。

重案組控長黃祥馬伸頭從窗外望下去,透過薄霧籠罩下的晨光及陰沉天空,他看見了前方的降落目的地——一座已燒通了頂成爲一幢巨大燒焦廢墟敗瓦的新宇宙大廈。

那高高聳立於大霧山山林中的新宇宙大廈已徹底燒成了一片殘樓敗瓦,原本十六層的大樓已燒剩下只有六七層高,其餘的都已在火災中倒塌下,而且是大片大片燒成只剩下一條條如蜘網般的扭曲變形變黑的鋼筋支架在最高層中扭曲伸展着,陣陣燒焦的臭煙味,仍遠遠可聞到,燒成一片焦黑大廈方圓三公里外,散佈了大片大片在大火爆炸中燃燒中倒塌下,飛散下來的石屢水泥牆、鋼板、天花板、碎屑,這些全都是在火災中從最高層及各層各處因火燒而崩坍下來的,而在大廈後面,也有近方圓三公里範圍的樹林燒成一片焦黑空荒地,附近公路的路燈、高壓電線也被波及,燒成斷開的殘骸四散,真是一場可怕的通天火災。

噠噠噠

直升機在冉冉向下降去,在下面,佈滿了近百輛警方和消防署的各類型的車輛,在警戒線外圍,幾十輛記者車和近百名記者在警察的攔阻下仍在瘋狂拍照,而另外近百名的消防署人員,在封鎖的燒焦的大廈現場裡進行善後工作,他們全都穿着黃色耀眼的消防隊服,這一切,在直升機的黃祥馬看來,好象是無數螞蟻在下面一樣。

噠噠噠

直升機轉動着巨大風扇機翼,發着陣陣巨風,向下降去,下面如蟻點人和車及散佈四周的殘骸開始變大,幾名身穿閃光龜背的工作人員正在揮舞閃光棒在指示飛機降落的地點——一片被工作人員清掃出來的如籃球場般大小的空地。

黃祥馬長長地嘆了口氣,近三天來,新宇宙大廈這場可怕的大火災已成爲轟動全城的頭號大新聞,自從三天前半夜被人發現這大廈竟然整幢不可思議的全部自動燃燒起時,當大批消防隊人員趕到現場時,整幢大廈已倒塌下一半,並燃燒成一幢全幢燃燒的火廈,而且還燃燒蔓延到了後面的山林,整個大霧山的山林大火,爲了撲滅這場大火,政府動用了全部消防人員及八架灑水直升機,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撲火,足足撲了兩天兩夜,直至昨夜半夜三點,才完全撲滅這場大廈和森林的火災,據說還是靠了一場突然而來的夜晚大雨,不然,搞不好這場山火會蔓延到整座大霧山。

其間犧牲了四名消防隊員,十三人受傷,二架消防車也被火廈倒塌下來的水泥巨塊砸中而報銷,這是一次付次慘重代價的滅災行動,也是近年來本城最大火災。

而這場大火的起因也成爲無人可以解釋到,因爲這場火何以燃燒得如此快又如此突然,還變成一場山火,各種各樣的江湖傳聞,流言四處飛。

而更奇怪的是現場找不到任何生還者,據說失蹤的六七名當值保安估計已全部在火災中被燒死,而更重要的是,萬金雲老闆也失了蹤,據他的家僕說,他最後是死災前一晚回了大廈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音訊。而經理黃成金,也莫明其妙地死在大廈附近的一輛越野車上,全身燒焦,估計是遭遇閃電電擊而死亡,所有的線索,好象全在一夜間斷掉。

而更可怕的是,現場找到有關屍骸已燒成小塊骨塊,根本無法辨認,雖然死亡的保安不是太多,但是司馬明,李清等保安的家人至今仍未見到他們,估計已全部在火災中喪生。

而新宇宙集團,也在一夜間因這場大火和老闆失蹤而土崩瓦解,被債權銀行清盤,又是一個暴發神話的破滅。新宇宙集團正式破產。

直升機捲起陣陣巨大汽流大風降到地面上,吹得四周碎屑四飛,黃祥馬探頭向外望去,一片沙塵飛揚和掩着雙肩,被風吹得衣服飛揚的工作人員。

上頭已下重命令,令黃祥馬要負責此案儘快查出這次火災的原困,江湖傳聞是萬金雲的對頭所搞,有些說是萬自導自演要騙保險,更可怕的傳聞是大霧山有妖魔作崇致這場火災,便黃祥馬有一種直覺,這次大火將永遠成爲一個迷。各類八卦週刊傳聞也解不開這場大火真正起因。

黃祥馬低頭彎身,跳下直升機,幾名警方工作人員低頭衝過來迎接他,走出這機風急卷的空地。

黃祥馬在幾名工作人員陪同下,來到了這幢如今已變成一座焦黑的廢墟殘樓面前,不由一陣唏噓。

不知爲什麼,他望着這燒成一片焦黑,四處剝落的殘廈,感到一陣莫明其妙的害怕感,這是一座不祥的大廈,死了不少人了,他無意中在昨日查過日曆,發現三天前新宇宙大廈起火日期居然和二十年前聖光孤兒院大火災的日期是一模一樣,這次是現實還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真是有一種力量在主宰命運?

他不知道,他只記得上週這新宇宙大廈發生離奇四保安命案時他回到辦公室時的可怕遭遇,他至今想起來還感到毛骨恍然,自己在吸菸時那些煙雲竟突然變成一隻狐狸精的幻影來向自己撲來、、、不,不,他不願回回憶了。他發覺這大廈發生的命案全都十分神秘可怕,還有二十年前孤兒院那場火災,也是至今未破。全都查不出起因。

莫非,莫非,真是有什麼大霧山的邪魔作崇,象一些坊間傳言一樣?

一想到這裡,他不由感到一陣陣害怕。他連忙用手狠狠地摑了自己一巴掌。

“別亂想,我還要負責破這起火災案!”他小聲地自言自語“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神,那次只是幻覺!”他說完,又再擡頭仰望這一片焦黑的大廈。

突然,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有人在東面望着他,他不由自主轉頭向東望去,天啊,他發覺在東面百來米遠處山林中一個突起的山坡上,有一個身穿灰衣的中年人在看着他。

“這是誰?”黃祥馬轉過頭,大聲地指着山坡問身旁的工作人員。“那山坡上的人是誰?”

那工作人員順着黃的手指方向,驚訝地講“沒人,探長,山坡上沒人啊!”

黃祥馬急急轉回頭,奇怪?這時山坡上卻一個人影也沒有,一片空蕩蕩,如果那個中年人離開,也不可能這麼快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黃祥馬連忙用手揉了揉眼,再仔細看,山坡上仍然杳無人影,哪有什麼中年人?

“難道是幻覺?”黃祥馬不由自言自語,但不知爲什麼,他內心深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剛纔所見的那神秘中年人不是幻覺。

他嘆了口氣,轉回身,看這正在忙忙碌碌在進行善後清理工作的人員,一陣風吹來,他不由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苦笑着投入到工作中。

“讓一切隨風而去吧!”黃祥馬的內心自言自語,然後揮手指揮起工作來、、、、、

七天後

這是一個陰雨綿綿的深夜,在城市一個角落的大樓裡,明媽媽在翻來覆去地在牀上睡着,她臉上全是憂傷的神情,眼淚早已哭幹,房間裡一片混亂,外面的客廳上還擺放着已放了幾天的飯菜,她已經好幾天沒好吃過東西,只喝過一些水。

自從得知新宇宙大廈發生火災及兒子失蹤後,她菜飯不思,已經連續幾晚都沒睡過覺了,有什麼比白頭人送黑頭人更令人傷心的事了?

“阿明,你到底去了那裡,怎麼不回來見見阿媽!”明媽媽喃喃說着,在牀上陷入半夢半醒的迷糊中,牀上的被單,掉了一半在外面。

迷迷糊糊間,突然開着的窗外的陰雨中吹進來了一陣呼呼的陰風、、、

迷迷糊糊間,明媽媽突然感到有個黑色的人影站在自己的牀前,天啊,那不是兒子司馬明的身影!

“媽,天氣不好,小心着涼!”司馬明身影邊說邊把掉了一半在地上的被子蓋回到自己的媽媽的身上。一陣溫暖的感覺,傳回到明媽媽的身上。

“阿明,阿明!你去了那裡?”明媽媽在迷糊間掙扎想起牀看清楚,卻發現自己一動也動不了。

那司馬明的身影跪了到明媽媽的牀前,“媽,孩兒不孝,未能盡全孝道,我要離開了,唯有來生再報媽的養育大恩!”一說完,刷一聲,司馬明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然後,刷一聲,明媽媽一下子從半夢半醒不能動彈中清醒過來,“阿明,阿明,你在哪裡了,媽好想你了、、”明媽媽傷心地叫道,她半座起牀上,望着已變成一片空蕩蕩的房間。

同時,蓋在她全身上的被子傳來的那陣陣溫暖的感覺在告訴他,剛纔的一切不是幻覺,是兒子的靈魂在頭七回來看自己。

這時她已明白到,阿明已真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了。她長長嘆了口氣,轉過頭,看着身旁牀桌,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泡了一杯熱騰騰的菊花綠茶在桌上,她突然明白,那是回來的司馬明的靈魂爲自己泡的。

於是,她拿起兒子泡的那溫暖的綠茶,喝了起來、、、、

第四十九天

這是一細細雨綿綿的陰暗清晨。

淅淅瀝瀝的細雨織成一無邊無際的薄薄白紗,把整座聖瑪麗醫院和院旁的翠綠山林籠罩在一片迷糊中,在細雨沐浴的院門馬路旁,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中年人正站在醫院鐵欄牆外,用手抓着欄杆,在一片細雨下,向着欄裡聳立在美麗草坪中東面那婦產科大樓望去。

絲絲的細雨滴打在他臉上,身上,但他一點也不在乎,而是聚精會神地用深沉的雙眼望着五十米外那在雨霧中迷糊聳立的婦產科病房第六層。

在婦產科大樓第六層603號高級病房裡,一位長得十分端莊得體的中年產婦正躺在靜寂、乾淨、雪白病牀上,焦急地望着門外,她臉上全是極度疲憊後留下的汗珠表情,她剛剛在昨晚經歷她的人生第一次產兒。

多年了,她一直都不孕,她一直以爲她沒希望,想不到,終於,在自己最失望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這真是中年有喜,第一次有喜,難怪,儘管經歷了昨晚艱難的產生時刻,但她臉上仍掩不住興奮的表情。

“撲”一聲,病房大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面上佈滿喜悅近五十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正是這婦人的丈夫,一香港有名的實業家上官定龍。一個以厚道待客誠實注稱的億萬富商。

“有了,有了,孩子已經出來了!”上官定龍高興地說。

“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同時,門外響起了“哎哎哎”的嬰兒哭嘀聲。

門隨着聲音推開了,一位年輕的護士正用手抱着一個用白布包住的初生嬰兒走了進來。

“上官夫人,是男的,很可愛!”那小護士一邊用銀鈴般聲音說,一邊走過來把手中抱着的嬰兒交到了病牀上的中年婦人的手上。

那中年婦人抱着自己生出來的新生嬰兒,高興激動行不由自主流下兩行眼淚,這BB太可愛了,臉是那麼的紅,哭鬧聲是那麼的悅耳動聽,這是生命的哭嘀。

“太、、、好了,太好、、了!”夫人一邊說,一邊高興地親吻自己的嬰兒的小臉孔。

“定龍,孩子應該叫什麼名字好!”

上官定龍溫柔地看着自己的兒子,說“我想到了一個好名字,孩子的名字就叫司馬明吧,好不好,跟你姓!”

“太好了,太好了!”中年婦人高興地說,丈夫居然讓兒子跟自己同姓,這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難得自己有如此開明的丈夫。

這時,他們三人都沒注意到,在病房盡頭處落地玻璃窗外,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中年人正專注地看着他們,專注地看着那婦人懷中的初生嬰孩。

然後,幾秒後,那中年人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那小護士正高興地看着上官定龍和他的夫人的溫聲細語,突然,她本能地感到有人在窗外看着他們,她不由自主地轉頭向病房落地玻璃窗外望去,在望的一剎間,似乎,似乎,有個灰色的人影在一閃而過中消失了。

她連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定神一看,落地玻璃外,什麼人也沒有,只有風景如畫,沐浴在細雨白霧中的遠近山林,這是多麼令人心曠神儀的美景,而且玻璃牆外是沒有陽臺的,不可能有人懸空站在外面,這只是幻覺。

然後,她的思緒又回到病房中來,剛纔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很快已消失在她的腦海記憶中。

在細雨綿綿的草坪旁,絲絲的雨點把草坪旁的一個小小的噴水池上的水面打出無數小小的漣漪。

穿着灰色西裝的元天真站在水池旁,望着池中那倒映着的婦產科大樓的倒影,那倒影在水中無數小小激起又消失的漣漪中一閃一爍。

“投個好胎,投個好胎,司馬明!”元天真望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四周草坪樹林瀰漫着細雨帶來的清新空氣。

然後,元天真轉身離開,他在細雨中一邊走,一邊緩緩地變得模糊起來,走出十多步後,他如幻影般突然消失了,消失在瀝瀝的細雨黎明中……

後記

我也想不到,這次寫作的時間會是如此之長,二十來萬字的小說,從五月份到現在,足足用了五個月,無論如何,多謝各位肯用這麼長時間觀看我這部《猛鬼天魔》小說的網友讀者。你們的支持是我寫作的動力。

我承認這次寫作有不足的地方,由於工作的繁忙及自己的一些事情,道致時斷時續,足足搞了五個多月,其間有時寫完一章沒怎麼檢查就匆匆上網上傳,道致錯別字不少,一些情節也有不好的地方,我接受你們的批評和意見。特別是搜狐網站上網友的批評。

這次寫《猛鬼天魔》我已盡了全力,其間在中間時曾有寫得不如意的時候,好象老是達不到自己所想營造的氣氛,但最後也算是達到了自己預期效果,寫了一場直下地獄大戰四面鬼仔的大斗法,可惜當感覺好時小說已到了埋尾的時候,畢竟恐怖靈異小說是不能太長時間也沒到的,這會讓讀者感到沒勁的。

《猛鬼天魔》將爲作爲我的《地獄魔靈》三部曲中的第二部曲,休息一下後,適當的時候我將會繼續寫這地獄魔靈三部曲中第三部曲。不過,也許我會先寫回上次沒有寫完的《靈眼大戰魔貓》。

雖然這次《猛鬼天魔》感覺上沒能達到《地獄魔靈》的一氣呵成的效果,但我還是保持我一向的寫作風格,怒力創造出一種獨特的恐怖風格的靈異小說,希望未來能寫得更好。

我用李白的詩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風帆濟滄海”來形容我的心情吧!我已盡了力了,希望下次會寫得更好。歡迎大家指正我這部小說。

祝大家開心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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