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咫尺天涯

山重山外山,一人加一人,林羲和若離走在山間。

林羲:“若離。”

若離走在前頭這時回頭:“幹啥?”

他的眉頭又變了,向中間蹙起來:“我總種不安的感覺,”他看了下在他肩頭跳着的蝴蝶:“算了……”

“若離,先去找阿風吧。”

李若離咧開嘴:“你看!”

林羲:“你的門牙有白菜。”

呼哧呼哧一番亂抹:“我叫你看我的嘴,小爺這是笑!”

啥事兒都不要,開心最重要。

.

兩個人開開心心的溜到了遊竺村,百里開外就瞧見了陸仁乙。

嘿,今天可真是多事之日呵:

“你們兩個!幹嘛的!”遠遠的就叫到。

“乙叔?是乙叔嗎,我是若離啊!”

若離和林羲走近了去瞧的正是陸仁乙。一番寒暄,問了問遊竺安,尋去了阿風的房間。

推開房門,房門並未鎖,走進去呼喊一下名字:

“阿風!”

“阿風!”

房間裡空無一人:

“遊竺風!”

“該不會還沒起來吧,阿風這麼懶?”

牀上只有牀單與席簾。

李若離與林羲走出去,正與一人迎面撞上。

“呃,道叔叔。”兩人同時喚到,來人正是遊竺道。

遊竺道:“你們來找阿風吧,怎麼,他沒在房間?”

“對呀,叔,阿風到哪兒去了?”

遊竺道微微眯了一下:“呵呵,阿風這孩子你們也知道,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兒野去了,”“他回來了我叫你們,你們現在村裡玩會兒也行,都認識。”

林羲:“好的,叔。”

手肘碰了一下若離,若離恍了一下:“啊,好的,叔,您忙吧。”

“嗯。”遊竺道回身走了,我在他腦中看到一副場景:

一間屋內,一個老人先進入我的視線,我看了看他的打扮,正是遊竺長老,他對面端端正正坐着一人,無疑就是遊竺道。遊竺道手中握着一把玉佩的碎片,嘴微張眉正蹙眼中一股疑惑就像是人在激動時被扔進了冰窖。

“爺爺!你?”

老人不慌不忙:“剛纔,是小蘭的玉佩碎了吧。”

他捋了一下白鬍須:“無妨,小蘭無事。”“道兒!”平和一掃而空,這個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人眼露精光:

“我們遊竺一族,該出世了!”

.

遊竺道從走廊走遠,林羲還未問出口若離先問了過來:

“林羲,你覺得道叔叔剛纔有問題嗎?”

“啊?”本想問問剛纔爲什麼發愣的林羲愣了一下:

“什麼問題?”

“嘿,我跟你打賭,絕對出事了。”

林羲皺起了眉頭:“什麼?”

“不知道。”

“你沒發現嗎?道叔叔每次有事都會皺一下眉頭。”若離靠近林羲神秘兮兮。

“你這麼聰明?”林羲要比若離高上一點,此時他習慣性的皺眉擡頭,若離臉一黑猛的跳起來一巴掌呼啦而下:

“長的高了不起啊!你難道沒發現你每次想事情也會這樣?”

拍完就跑,留下林羲在原地咆哮。

.

平蕪山山谷中間。

木板咯吱咯吱在搖,板上的人立的穩穩當當,黑衣人看着山腰的巨石,他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眼睛像是要冒出火,燃燒,燃燒。

憤怒的看向高處,高處居然多出了一排木樁,就像投石機一樣搭在一起,一個人影倚在上面: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呵呵……呵呵,”聲音從牙齒縫漏出來,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我看見他的衣服上起了火苗,他憤怒到了極點。

投石機上那人,生得兩道濃眉與大眼,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手舉丈二刀,身穿色白袍,此時長袍沾滿了灰,袍尾搖起來就像在炫耀:“這些,都是我的功勞。”

遊竺蘭見了一聲驚呼:“阿風!”被束縛的雙手一轉一道藍光閃過繩索四分五裂。

黑衣人一槍將藺芷挑飛,踩在他身上接力彈跳而起:

“小鬼,老子這就讓你去見鬼!”

阿風從投石機上下來,我清清楚楚的看見,斗大的汗珠在他臉上一片一片的往下滑,可是他終究是倔強的:

“老鬼,老子這就讓你去見鬼!”

舉着刀迎了上去,空中相遇刀槍相接。

“砰!”“叮!”“乒!”

二人錯開身,阿風落在木板上,黑衣人落在投石機邊上,他一槍劈碎木塊,木板吱吱呀呀,阿風嚷嚷叫道:

“老鬼!再來!”做勢欲跳。

“小鬼!再來!”

他又從上面跳了下來,阿風卻並未迎上:

“傻鬼!”

只見阿風一刀劈下,木板“咔嚓”向八方散去,世上有極刑,曰五馬分其屍,此時的木板應是尤有過之,真是慘絕人寰!

阿風大吼:

“侶佐!”抓住兩條鐵索向遊竺蘭蕩去,侶佐擡頭鐵索正當頭。

黑衣人躍到空中瞧得這般模樣心知被耍氣的破口大罵,可是卻毫無辦法,只得叫道:

“老二!”

灰袍人本欲起手落刀斬侶佐於亡魂,無奈,只得跳起身來接住黑衣人。

蘭花乍現,十字九轉,阿蘭從山腰躍下,接過一條鐵索順着谷邊滑下,腳觸地,遊竺步起,遊竺蘭向藺芷跑去。

藺芷被黑衣人一腳踏下摔在谷面,侶佐看着,只能看着。

此時的藺芷只剩下頸部以上露在地面,阿蘭奔近了:

“阿風!救你藺芷哥!”

原來,這個女孩,已經沒有一絲力氣。

阿風大喝拽出了藺芷,此時的他雙眼緊閉。

遊竺蘭緊緊抱住了他,淺藍色的衣裙被染滿了泥渣:“藺芷,藺芷……”

“姐,走!”

此時侶佐正握住鐵索:“喝!啊!”從土裡掙扎了出來,孟鈴抱住他的腿兩人順勢蕩向了旁邊。

阿風遊竺步全力以赴拉着遊竺蘭飛向侶佐。

黑衣人踏着灰袍人又到了山腰上,前方只剩一人,可是這人靜立在地面上,就是這般模樣卻給他們帶來了最大的恐慌。

左手阿蘭藺芷右手鈴兒侶佐,阿風看着前面,前面依舊無話,身後有人開口:

“哈哈!小子,給老子留下!”

我扭頭看向身後,身後出現一個光頭光頭圓臉圓臉怒容。

絕望!從他們三人的臉上浮現,明明白白,沒有一絲生的色彩。

遊竺蘭:“鈴兒,對不起,蘭姐姐不能帶你回去了。”她把頭埋在藺芷肩上:

“阿風,放我下來吧,你能逃出去的,只有你……”

阿風沒有回頭仿若沒察覺到身後的強大存在,他加速向灰袍人衝過去不理遊竺蘭,只是開口:

“親人所在,絕不拋開。”

近了,更近了,灰袍人的刀已舉到自己的頭頂,阿風正欲發瘋遊竺蘭一聲嬌喝,蘭花片片裂開,將遊竺風送了出去,

“姐!”

四人往地面落去。

“殺了他們!”黑衣人在山腰大吼。

灰袍人一刀斬下,灰色的能量凝聚在刀上,氣勢磅礴!

“滾開!”圓臉光頭追了上來。

阿蘭閉上眼,鈴兒淚流滿面。

想像中的致命一擊並未落下,她們疑惑的撐開眼,眼中:

灰袍人被一腳踢開,墨綠的能量擊在身上,氣息奄奄。

蜘蛛妖追向阿風。

阿風見了微笑起來:

“鈴兒!”

此時,也只有她還有一絲力氣。這個少女,接過了夥伴們的生命,她遊竺步起,奮力向前奔起。

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在阿風的眼中並未讀到恐懼,他的眼裡,全是自豪:

雖然並不知道他未何追我,但是,只要追我,遊竺蘭他們一定能逃脫。

“我不會讓你追到我!”

阿風接着蘭花自爆的能量順勢加速,飛奔向前方,蜘蛛妖緊緊跟上。

.

一座山連山,一片雲連雲,一條條小路一個個人,遊竺風在前,蜘蛛妖在後。

一路追來,蜘蛛妖是越來越心奇,爲什麼他會追阿風而放棄遊竺蘭他們呢?

很簡單,我在阿風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味道,應該是蝴蝶錯不了,這種大妖記個味道還不簡單,只是阿風這種小江湖顯然還發現不了。

遊竺蘭在昨天晚上接觸過阿風,自然沾上了味道,雖然微弱,但是近距離還是能感受的出。所以當時蜘蛛妖纔會那般憤怒。

這一路追來,蜘蛛妖抱着放長線釣大魚的心態,因爲他發現蝴蝶並沒有在阿風身上。

可是阿風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他漸漸放大了功力,可是眼前的這個十一歲的小孩,卻也一次又一次的變得更快……

阿風的白衫被染的通透,通透都是血的紅,他的小腿已經炸開,那是能量聚集過度的結果。

“啊……”

“啊,”

“啊!”

發自心底的狂哮,阿風的遊竺步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可是他不甘心,蜘蛛妖還在壓迫他,蜘蛛妖心裡也很無奈,想要等到大魚,可是魚餌卻不斷在魚鉤上打轉,他很怕這個魚餌等不到魚。

眼睛一直轉,一定得想個辦法。

籌劃已久的計劃,終於捕到了她。可是從遠方趕回的他只見到一張空網的殘骸,憤怒之下的屠村,意料之外的引子,接觸遊竺蘭的那一剎那,終於,機緣巧合之下,又將見到她。

這次,一定不能輕易放下。

“喂,小子!”蜘蛛妖對遊竺風叫道。

神經緊繃,聲音入耳。阿風居然又跑的快了一點,遊竺步的全部共爲三部,此時,阿風已經進入了第一部:

咫尺天涯。

“這個小子……”

“喂!我不殺你,你給我停下!”

蜘蛛妖一下放大了功力跳到遊竺風前面:“我不殺你。”

阿風向身後望去,他什麼也沒有看見,我向身後望去,重重各種,屏障過後,我看見孟鈴兒苦苦支撐,步履蹣跚。

“爲什麼……不殺我?”

蜘蛛妖笑笑:“我爲什麼要殺你?”

阿風錯愕,不知所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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