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龍陽君這樣一打岔,倒是沖淡了些許這些將領中間的凝重氣氛,就連鎮遠侯本人都是笑罵道:“怎麼?讓我們這些大老爺們陪着你一起死讓你面上無光了,告訴你,要是真的有女人在軍中,本將還要治你一個軍中狎妓之罪呢。”
“那豈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咯。”龍陽君也是繼續笑道。
“哈哈哈,龍陽君說得對,這種事情,侯爺你就別在意什麼軍容軍紀了,估計啊,要是真有女人,大傢伙溫存溫存之後,還能夠爆發出更強大的戰鬥力呢,連那些賊崽子也能多殺幾個呢。”一位副將也是開玩笑道。
“狗屁,從女人肚子上面下來之後,你雙腿不打顫?還多殺幾個,本來可以一換一的,現在一下子變成幾換一了,不划算!”另外一位副將也是一本正經的說着騷話。
“對對對,咋們這些將士都是好男兒,不折騰個半個時辰以上確實下不來,確實該腿軟了,我終於明白爲什麼不允許軍中狎妓了,就是怕剛剛狎完,別人就打過來了,那個時候,雙腿痠軟,跑不快呀。”
一幫男人聚在一起,想要快速融入進去,並且打開話題,聊女人是最快的辦法。
就這麼一打岔,讓衆人心中的煩悶稍微散去了些許,鎮遠侯咳嗽了幾聲,重新開口道:“好了,好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如果這次有誰能夠不死,回去之後,本候請他們到京城最大青樓,盡情玩個痛快!”
“傳令下去,所有人整軍備戰,吃過最後一頓飯之後,等到太陽落山,我們乘着夜幕,殺出去,在黑暗之中,多少可以避免一些弓矢的射擊。”
“好,侯爺威武!”
“侯爺威武!”
“本候在這裡承諾,若是本候以及今日各位,有誰能夠逃脫昇天,本候一定上報陛下,給各位將士請功,加官進爵,若是不幸犧牲,本候也會奏請陛下,爲各位犧牲的將士,鑄英烈碑,世代享受我們大秦的香火。”
鎮遠侯這些話的意思,倒不是讓衆位將士護衛着他一起殺出去,而是他單論武力值,是衆人之中最高的。
在夜幕之中,看不清臉,一旦陷入混戰,只要不是穿着特別醒目的衣服,到時候,敵我難辨,並不會因爲他是鎮遠侯就會被特殊對待,敵軍也不能針對他進行活捉行動。
到時候,殺出重圍的可能性很大。
軍令開始層層下達,直到城中的任何一個秦國兵卒都收到了鎮遠侯的軍令。
“死戰!死戰!”
一個個秦國軍卒在這樣的激勵下面,也是爆發出最後破釜沉舟的勇氣,死了,還能夠混個香火,家裡人也能夠得到撫卹。
而活下來,就是加官進爵,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別的退路了,這個時候不拼命,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拼命?
“開火,做飯!”
頓時所有的火頭兵開始做起了飯來,施展出了自己的百分百的廚藝,這沒準就是他們自己做的最後一頓飯了,不得讓外面那羣兄弟吃一頓好的?
除了這些火頭兵之外,其他的兵卒有空的也過來打打下手了,一邊幹活,一邊聊天打屁,說得都是自己小時候的糗事。
例如什麼時候偷家裡的東西被發現被父母毒打了一頓,什麼時候對女人有了興趣,偷窺隔壁的夫婦敦倫,什麼時候第一次去青樓找淸倌兒,被忽悠了一頓酒,到最後只摸到了一下手,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心愛的人,可是那個心愛的人喜歡上了別人。
以往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這個時候竟然顯得格外溫馨,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這個時候都是讓人這麼懷念。
這邊的孤城一下子熱火朝天起來,都準備着吃完最後一頓飯,等到夜幕降臨之後,拼上這最後一場。
如果死了,就跟這些兄弟們下輩子再做兄弟,若是活下來了,就替他們照顧家中的父母,孩子。
而這個時候,新月在高空之上掃視了一眼,分別確定了齊國和韓國的主將所在的營帳,當即也是不拖泥帶水,直接先是朝着營帳飛了過去。
就像是之前他跟秦皇所說的一樣,擒賊先擒王!
只要齊國和韓國的主將一死,當即就會大亂,然後自己燒糧草,沒有了糧草,軍心立刻不穩。
到時候自己再跟城中那些大秦軍卒裡應外合,必然能夠殺得這些齊軍和韓軍一個片甲不留。
新月頓時從天而降,從正上方一劍破入了營帳之中,當即利劍橫掃,劍氣如同游龍,在整個營帳之中游蕩。
瞬間將整個營帳之中掃蕩破滅。
不過新月的眼中並沒有計劃成功的喜悅,相反,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只見這個營帳之中,根本沒有任何齊國和韓國的主將在這裡,只有六個身穿黑衣的人,有男有女。
每個人身上的氣息都很驚人,比之拱衛秦皇的那個老人還要強上些許。
而這六個人看到新月,就像是看到了獵物一樣,眼中流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是零號吧,真是好久不見了!”
“是啊,當初組織這麼培養你,希望將你打造成最強的兵器,各種好的都是優先供給你,可是你這狼心狗肺的傢伙,竟然趁着其中一部分人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將留在組織內的人都殺了個精光,不過你也身受重傷。”
“不過沒有想到你的命這麼好,碰到了那個秦國皇帝,把你撿了回去。”
“沒有想到,最後你竟然成爲了他女兒的狗,想想真是讓人惱火呀,組織拼命打造的最終兵器,竟然被一個小女孩最終撿了漏,這還是組織第一次做他人嫁衣裳的事情。”
“不過這次你果然來了,以前的錯誤,今天糾正的話,也不算晚。”
這六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彷彿新月已經成爲了他們囊中的獵物,任由他們宰割了。
而從他們的言語之中,新月的來歷也被慢慢揭開。
原來,他們都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刺客組織——金宇樓的殺手,據傳,這個殺手組織只要給錢,甚至連各國的君王都可以刺殺。
可是從來沒有人下過單,因爲費用實在是太過高昂了,如果是一個國家出錢,可以,但是沒有任何一個君王會去做這種事情。
因爲此例不可開,一旦開了這個例子,今天你齊國敢買殺手殺我秦國的國君,那麼明天,我秦國也可以買兇殺你齊國的國君。
這樣,豈不是每一任帝皇的生命安全都沒有了保證,至於亡國之君嘛,國都沒有了,還能夠有什麼錢,請得起能夠刺殺帝皇的刺客。
而新月以前,就是這個組織培養出來的殺人兵器,甚至可以說是最傑出的物品。
可惜啊,金宇樓沒有徹底握住這把神刀,在金宇樓那些排名靠前的殺手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新月暴起了。
以一人之力,將整個金宇樓之內的人都給屠殺了一個大半,只有少部分逃了出來,而新月自己也是受了重傷。
逃出了一段距離之後,被秦皇撿了回去,探查清楚了他的身份之後,就一直將其關在了天牢之中,直到秦柔將其要了過去。
而金宇樓這些年也早就已經探聽到了新月的下落,只是因爲他一直待在秦國皇宮之內,大內禁軍,高手自然是有的,對上新月尚且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實在沒有辦法再對上其他人。
所以這一次,將他引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