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寒軒心知自己留在這裡也是拖累月兒,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往丹寒墨的方向衝去。
淡青色的毒霧已經散去,黑衣人不過停頓了片刻,便再次衝了上來,雲緋月則定定地站在原地,一身藍色繡白蓮長裙迎風烈烈作響,玉璧輕抖,鳳舞冰綾已經是握在了掌中。
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見絲毫的恐懼和害怕,看向他們的眼眸中滿是一片森冷,彷彿他們是已死之人一般,當下心中也不免涌出了幾分恐懼。
純白無暇的鳳舞冰綾纏繞在雲緋月額玉璧上,其上的銀針在陽光下泛着冷色的光芒,卻不及她眼眸中的半分冷意。
雲袖輕揚,鳳舞冰綾便是向那幾名黑衣人掃了過去,領頭之人用劍擋於身前,將內力灌注在劍刃之上。
面前的鳳舞冰綾卻不見有絲毫的破損,反而輕柔地如同風一般,將他纏繞在了其中,雲緋月見狀發出一聲冷哼,將內力灌注其中,鳳舞冰綾猛然收緊,其上的銀針狠狠沒入那人的皮膚之中。
那名黑衣人只覺得的周身一痛,還不待他反應過來,雲緋月手上一動將他整個人丟了出去,衆人只看見一道殘影,待看清的時候那人已經是狠狠的撞到了數十米外的樹上。
那人五臟六腑在猛烈的撞擊之下,已然全部碎裂了,噗地吐出一口鮮血,便順着樹幹緩緩滑了下去,再沒有半點生氣。
“該死!”
餘下的幾人低聲咒罵了一句,看向她的眼神中卻帶了幾分警惕,視線從她手中的鳳舞冰凌上掃過,更是幽深了許多。
雲緋月諷刺一般的笑了笑,脣畔邊如同盛開了一朵絢爛的薔薇,紅得耀眼啄目,卻原來是用鮮血將白色的薔薇染成了紅色。
手上的動作越發流利,那幾名黑衣人有了方纔那人的教訓,均是小心謹慎了許多,幾乎都避開了鳳舞冰綾的攻擊。
一時間打得難捨難分,趁着雲緋月同其中兩人交手的空檔,餘下的幾人手上一動幾枚暗器便直衝她的面門而來。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雲緋月對於偷襲這種事情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雙足在地面上一點,飛身至半空中。
清風徐來,拂動女子隨意披散在身後的青絲,幾縷輕撫她的面頰,秋眸含水卻是幽深如深不見底的東西,彷彿要將所有人的都吸進去了一般。
素手輕擡,方纔還在和兩人交纏的鳳舞冰綾驟然收回,擋在她的面前,將那些暗器盡數攔下,隨後十分隨意的一甩。
那幾枚暗器便往黑衣人的方向而去,力度之大,沒入地面後,發出錚的一聲脆響,竟是從中間折斷開來。
幾名黑衣人只覺得後背冒出了一陣涼氣,雲緋月卻已經是穩穩地立在了他們面前,玉指輕輕勾住胸前的青絲,墨色的髮絲在白皙纖細的手指上纏繞了兩圈後被隨意的別再耳後。
“膽敢對丹谷衆人動手,便要付出代價!”
話音落下,面上的笑容好似被雙眸中的幽深吞滅了一般,左手催動鳳舞冰綾向他們攻去,右手則輕輕一揚,便有數十根銀針往他們的方向而去。
丹文清掃了一眼被雲緋月折騰得狼狽不堪的黑衣人,嘴角勾出一絲冷意,這些人既然膽敢來丹谷胡作非爲,就當做好屍首無存的下場。
思及此,手中摺扇輕搖,一副溫潤公子的模樣,面上溫煦笑容不再,眼底滿是殺氣四溢,纖細修長的手掌輕輕一揮,摺扇從黑衣人的脖頸上掃過。
那人只覺得一陣涼意從脖子蔓延至全身,用手摸了摸脖頸,方纔發現他的脖子上不知何時竟是多了一道傷口,驚恐的看了丹文清一眼,張張嘴還未說出一句話來,便已經是斷氣了。
丹寒墨和丹寒軒兩人此前被黑衣人的一番車輪戰,折騰得極累,眼下有了雲緋月和丹文清的相助,他們二人合力倒也有不錯的效果。
四人同數十名黑衣人纏鬥了半個時辰之後方纔將最後一名黑衣人拿下,雲緋月本想阻止他自殺,卻還是遲了一步。
四人看着面前被鮮血染紅的土地,心中的擔憂卻沒有減退半分,天羅宗如今十分有可能已經知道了丹谷的所在。
丹寒墨稍微動了動身子,卻扯得背上的傷口一陣鑽心的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面色也蒼白了許多:“月兒,大哥,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和大哥是接到了求救信方纔趕過來的。”雲緋月本以爲求救信是他們所寫,畢竟上面的字跡過於潦草,她着實難以分辨那封信到底是何人所寫。如今聽他們兩人這麼說,加上並未看見谷中的其他人,心中不由得一緊。
當下秀眉緊蹙,偏頭看向了丹寒墨和丹寒軒兩人,面色尤爲凝重:“三哥,四哥,其他人現在在何處?”
一旁的丹寒墨深吸了兩口氣,服下了兩粒氣血丹之後方纔緩緩道來:“大哥已經帶着爺爺和其他人先行離開了,你們將求救信給我看下。”
見他這麼說,雲緋月伸手欲將懷中的求救信取出來,卻見元寶從她懷中探出一個腦袋來,兩隻小爪子將一張求救信夾了出來。
對於眼前的丹寒墨和丹寒軒兩人,元寶竟是視而不見,默不作聲地將求救信遞給雲緋月之後便將頭給縮了回去,圓溜溜的大眼睛卻一直偷偷看着外面的動靜。
丹寒墨將信紙展開一看,當下有些哭笑不得,信紙上眼下只剩了一個字,中間則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他這下算是明白小獸方纔爲何沒找自己的麻煩了。
當下輕輕的拍了拍雲緋月的肩頭,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小月兒,你是把小獸餓了幾天了,連信紙都吃?不過好在它還有良心,留了一個字。”
聞言,雲緋月一陣無語,頷首看了一眼躲在自己懷中的小獸,元寶對上她的視線,小心翼翼的將身子又縮了縮。
這件事情一點都不怪它,女主人把信紙和藥瓶放在一起,它不能動丹藥,只能要信紙來磨磨自己的牙齒:“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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