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壽見他教訓自己的兒子,立馬就不樂意了,連忙板起了一張臉,說道:“秦如風,你這分明就是在嫉妒我,你吃醋,看見咱們兒子日日都只要我抱,也不肯要你這個嚴肅的父親抱,看你怎麼辦?!”
秦如風的臉上掛不住了,頓時急忍不住偏過了頭去,逞強地說道:“纔不是,我只是不希望諾兒總是這樣哭哭鬧鬧的。”
見他們夫妻倆還是跟從前一般,自動就切換成了歡喜冤家的模式了,可是,每一句話當中,卻也透露着一種恩愛和溫馨的感覺,穆祁然不免覺得有些羨慕了。
“真好,榮壽,如今看見你們兩個這麼好,我真是爲你們感到高興呢。”
而榮壽這個時候才反應了過來,忍不住問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發生了一點什麼事情似的,還有啊,這麼大老遠的,你怎麼一個人就過來了,定王爺呢,他沒有陪着你嗎?”
聽到這個名字,穆祁然的眼神立馬就暗了下來了,她趕緊說道:“我現在不想提這些,我只是想要在你這兒住一段時間,可以嗎?”
見她這個樣子,榮壽也不好多問什麼了,只得點了點頭,說道:“你願意來我這兒,我自然是歡喜的,我這就讓人去給你安排一個房間,你就安心在我這兒住下來吧。”
穆祁然感激地點了點頭,如今,她還沒有從那一場傷痛的往事之中恢復過來,所以就更加不希望有人提起來了。
榮壽選擇了沉默,就是對她最好的待遇了。
在這兒住了幾天,穆祁然也覺得有些無聊了,如今榮壽和秦如風日日都在忙着爲那些窮苦的老百姓治病,施藥,所以也都沒有人顧得上她了。
穆祁然閒來無事的時候,也開始走到前堂去幫忙了。
她原本就跟着師父學過了醫術了,如今跟情如風這種級別的大神醫在一起,一起交流,醫術又更加的精進了不少了,所以也開始幫着他們爲老百姓治病了。
慢慢的,慕名而來的人,竟然也有很多是衝着她穆祁然的名字的了。
這一日,他們好不容易收工了,大家都很累了,榮壽這才忍不住笑着說道:“祁然,你看你真是有本事,秦如風這麼多年經營的一個神醫的稱號,這麼快就被你給奪走了,我看他肯定要傷心了。”
秦如風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纔不像你呢,心胸狹隘,穆姑娘原本就是天賦稟異的,不像有些人,都嫁給我了這麼久了,都還什麼都學不會,還經常給人拿錯藥材呢,真是不知道同樣都是女子,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聽了這話,榮壽立馬就不依了:“秦如風,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今天晚上你就去跟那條大黃狗一起睡吧!”
穆祁然在一旁笑着,可是心裡,卻在默默地流淚。
曾經,她和御君傾之間,也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彼此都不用顧及什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每日都是開開心心的
,無憂無慮,那種日子,真的讓人很難忘。
只是如今,一切都已經離她遠去了,現在只剩下了她孤身一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如今一幕幕都在她的眼前重演,然而,當初的那些美好,卻是再也回不去了。
而榮壽見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於是便讓下人將兒子給抱下去,然後讓秦如風也走開了,她這才悄悄地在穆祁然的身旁坐了下來。
“祁然,我們都是這麼好的朋友了,你有什麼事情,不妨直接跟我說,真的,我知道你其實一直都在僞裝,你的眼睛裡,都寫滿了不開心,如果你不肯告訴我,我只會覺得擔心,你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裡了,好嗎?”榮壽真誠地看着穆祁然,說道。
“榮壽,我不是想要瞞着你,只是我覺得自己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我來到你這裡,希望自己可以暫時忘卻那些令人煩心的事情,可是我發現我竟然忘不了,我覺得自己真的很不爭氣,我很討厭現在的自己呢。”穆祁然有些惆悵地說道,然後就把自己這一段時間發生過的事情都告訴了榮壽了。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以後,榮壽很是氣憤。
“這個定王爺,看起來也不像是這樣的人啊,他怎麼可以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呢,真是太過分了!”
“你別激動,榮壽,其實,可能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慢慢地就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吧,他慢慢地開始厭倦我,不信任我,原來,這個世上的男子都是一樣的,只是我自己一直都沒有想清楚罷了,現在,我已經看清楚了,女人真正能夠依靠的,終究還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我希望自己可以忘記從前的一切,好好地獨立起來,我不想讓自己永遠被自己困在這件事情裡面,你明白嗎?”穆祁然連忙說道。
榮壽看着她瘦削的臉龐,有些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溫柔地說道:“祁然,我真的很心疼你,真的,你不要再想着這件事情了,以後我也不會問你了,這些傷痕,就讓時間來慢慢地撫平吧,以後,你就安安心心地留在咱們北國,醫館裡的事情這麼多,你可以留在這兒幫忙,讓自己忙碌起來,就沒有那個功夫去想這些事情了,你說對不對?”
“嗯……我想你說得對。”穆祁然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
接下來的日子裡,穆祁然更是盡心盡力地在醫館裡面做事,看見一個又一個地病人被自己給治好了,她打心眼裡覺得開心,慢慢的,那些事情,也都不再想起了。
然而,這一日,她正在給一個病人診脈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個久違了的熟悉的聲音。
“祁然……”
穆祁然猛地擡起了頭來,居然看見站在自己眼前的那個男人,竟然是御君傾。
頓時,她就愣住了,手上的東西也全部都掉在了地上了。
“你……你認錯人了。”
說着,穆祁然就想要轉身離去。
然而,御君傾尋找了她這些日子,又怎麼會就這樣讓她離開呢,他立馬攥住她的胳膊。
“祁然,我找了你很久了,你要去哪裡?!”
穆祁然試圖想要掙脫開來,然而御君傾的力氣很大,就好像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似的。
而榮壽這個時候也趕緊過來了,低聲對穆祁然說道:“這裡人多,你們有什麼事情,不如進去談談吧。”
可是穆祁然卻是冷漠地將自己的頭給轉了過去,面無表情地說道:“可是我並不想見到這個人,你知道嗎,我跟他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祁然,你先別衝動,你們之間不管發生了什麼,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也總得有一個了斷,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呢,你也不想大家都看着你們在這兒僵持着吧。”榮壽連忙勸說道。
聽了這話,穆祁然看了一眼這裡的人羣,只得冷冷地轉過身去,走進了內堂去了。
這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了,穆祁然這才冷冷地開口問道:“我好不容易纔離開了你,你又找到我幹什麼?難道還嫌傷害我傷害得不夠深嗎?!”
“祁然, 你別這樣,我知道我做得不對,傷你傷得很深,可是我那個時候是因爲太過沖動了,二叔跟我多年沒有見面了,他忽然離開,讓我大受打擊,那個時候,其實就連我自己都沒有想清楚,你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其實我真的很擔心你,我一直有派人去找你,可是我完全沒有想過,你居然會呆在太子殿下的身邊。”御君傾急急忙忙地解釋道。
然而穆祁然卻一句話也不肯相信,只是冷冷地笑道:“是嗎,可是第二天,滿城的告示都貼出來了,難道不是定王爺您去報官的嗎?”
“那個真的不是我做的,那個時候,,柳飄絮她自己自作主張,去報了官了,事情變得讓我無法控制了,我知道你受苦了,我請求你再最後給我一個機會,好嗎?”御君傾可憐兮兮地請求道。
其實一直以來,穆祁然心裡最大的一個心結就是在這兒。
她知道御君傾失去了親人,肯定會很難過的,她能夠諒解他當時說的那些氣話,可是後來,當她聽說自己被追捕的時候,整個人都心冷了。
不過如今,她原本有很多的問題想要質問御君傾,卻被他這樣的幾句話,就把誤會給解釋開了,一時之間,她倒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只得搪塞道:“反正我們之間的緣分已經盡了,我如今在這裡生活得挺開心的,日日爲那些沒有錢治病的老百姓們治病,我覺得我很滿足,從這個裡面,我得到了快樂了,御君傾,我不希望你來打擾我了,我更加不想要回到定王府了,那個讓我傷透了心的地方。”
“不,我不是來找你回去的,如果你喜歡這裡的生活,我願意陪你住在這兒,真的,我已經把一切都打點好了,我會安安心心地陪伴你,這一次相信我,好嗎?祁然,我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