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咱們這妹子,當真不是個常人,聰慧不聰慧的暫且不提,這份心便沒幾個女兒家可比。”蕭瑜開口,臉上笑容極大,顯然提及自個兒妹子很是歡喜。
“值得疼!”蕭瑾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卻是嘴角不易覺察地勾起。
良辰自然不知曉兩個哥哥背後這交流,兀自吩咐了花錦去尋那書月過來,勿要驚動旁人。
幾個丫頭一直都在門口候着,聽得良辰此言,花錦便是點了頭,說是這就去,只說昨兒個晚上去了沒找見機會說話,今日得空便是去找書月問幾樣繡技。
良辰點頭,如此再好不過,幾個小姐院子裡的丫頭常來常往的,自不會叫人疑心。
不多時,書月便是跟着花錦一同說着話進了後院,這還是自良辰佔了這裡定下規矩後第一次有這樣外人進來。
“書月姐姐可是說笑了,花錦一點拙技哪裡能跟姐姐比,咱們小姐就說,若是姐姐你得閒了,便叫咱們幾個時常跟着姐姐多學學,也省得來日用着的時候叫人看了笑話。”聽得書月誇她,花錦親熱伴在一旁,笑着說道。
莫看花錦自來持重,可說起這等話來卻也是信手拈來。
“瞧妹妹說的,我也不過是虛長几歲,妹妹到了我這個年紀,可不知要比姐姐強上多少呢。”書月謙虛道,可還是忍不住面露欣喜。
好聽話誰不愛聽,便是先頭還有些個惴惴不安,不得不在看在九小姐的面子上跟着來了,如今聽了花錦一路的恭維,這心防也是卸下了幾分。
可很快就發現不對,擡眼瞧了瞧,便是住了腳步:“這是……後院?”
怪花錦下了功夫分了她的心神。一路哄着竟然是進了後院才發現不對,誰人不知九小姐的後院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不瞞姐姐,今日就是咱們小姐讓去的,小姐這些個日子在女紅上很是下了功夫,可還有些個不滿意的,又不好直接去找了姐姐你,可不就叫奴婢跑了這一趟了。”眼看着就要進門了,花錦自然是不會由着出了差池,便是欺哄着說道。
“這……”書月仍是覺得有些怪異,便是有些遲疑。
“哎呦姐姐。咱們快別在這裡了,今兒個可是怪冷的。”花錦卻是笑着伸了手,不由分說地推着走了幾步。一同進了門。
幾乎是書月進門的同一刻,身後有人影閃出,院門及屋門一併關上。
“走吧,九小姐在裡面等着穿越之妻本賢良最新章節。”對上書月詢問的眼神,花錦收起熱情。淡淡笑着道。
事已至此,書月若是還覺察不到什麼,怕也是白長了這麼大了,雖着實不想進去,可花錦在旁,九小姐身邊丫頭的身手她還是知道的。便是不曾意圖反抗,跟着朝裡面走去。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可一進門瞧見三少爺、五少爺及九小姐正端坐着看過來。書月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
心裡怕得要命,轉頭惱恨地瞧了花錦一眼,花錦卻是無動於衷,將書月帶到小姐面前,便是躬身退了出去。
先前覷着人怎麼還不曾過來。良辰便是起身去門口瞧了一回,是以正正是聽見兩人的對話。
良辰聽得花錦到了門前還在安撫那書月。心頭暗笑,這丫頭到底是個做事穩妥的,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會放鬆警惕。
見得書月戰戰兢兢樣子,良辰微微一笑:“莫慌,今兒個找你來不過是問問昨夜之事,你若是想說,便就如實道來,若是不想說,咱們也不逼你。”
書月一聽這話,立時汗就下來了,看來九小姐都知道了,這才根本不給她辯解的機會。
擡眼瞧着九小姐,神色篤定,不容拒絕,書月瞧得惶恐。
看這架勢,是由不得她不說了,誰能相信如此大費周章地騙了她來卻是許了她隨意說不說?
見得書月只顧流汗,卻是不曾開口,良辰便是笑了,和氣道:“若是不想說便算了,我叫人進來帶了你下去,想好了再說也是一樣。”
說完也不催促,兀自端了茶。
如那日對待花蕊一般,良辰也會給了時候想想,且她瞧着,這人可不如花蕊那般心有成算,若非如此,昨個兒也不會叫花錚瞧見了破綻。
書月聞言咬牙,有三少爺五少爺在,她不是個傻的,帶了下去哪裡會有她的好果子吃。
“九小姐饒命,奴婢什麼都說。”思量片刻,終是被面前三人的氣勢震懾住,書月便是噗通一聲跪地求饒道。
良辰微笑,果真是個軟骨頭,頷首示意她說來。
原來那薰香果真是經由書月的手掉包了的,只是書月卻不知曉那香究竟是什麼,先前那浣衣院的張婆子來找了她,只說叫她將那香混進了七小姐平日裡常用的薰香中,餘下便就無須她再管了。
書月初時也有些惴惴,可幾日後見得小姐並無察覺,便是漸漸放下心來。
卻不知昨兒個九小姐突然到訪,還時不時關注着那薰香,她便有些驚慌,誰料到最後還是敗露,她這纔會那般失態。
昨夜憂心一晚,今日一早便是尋了藉口去了浣衣院要找那張婆子,卻是不曾見着人,雖心中仍是不安,可本就有些個心虛,身後又跟着兩個小丫頭,便也不曾立時再去找,只想着待晚上再悄悄過去一次便是。
卻不想還不待她找到那婆子商量對策,花錦便是誆了她過來。
“九小姐,奴婢真的是一時糊塗,還請九小姐饒了奴婢。”書月一經說完,便是不住叩首道。
良辰卻是皺了眉頭,怎麼又是浣衣院?
到底是她蕭家下人個個太有能耐,還是蕭家沒人了,都輪到浣衣院的一個個粉墨登場了?
“七小姐平日待你不薄,你卻恩將仇報。”擡頭瞧了兩個哥哥一眼,見得二人點頭,良辰便是開口說道侯門毒女腹黑夫最新章節。
語氣無喜無怒,僅是重複事實。
書月忙急着用力叩頭:“是奴婢蒙了心,做下這等錯事,還請九小姐責罰,奴婢絕無二話,只是請九小姐不要告訴我家小姐,奴婢怕她知道了會難過。”
“既還心中有她,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奴婢當時以爲只是換了一種薰香,奴婢問過那婆子,她說不會害了七小姐的。”書月語氣有些怔怔,也不知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良辰心中冷笑,僅是換了一味香,不曾想到有害?
這話說來是想叫誰心安?怕是連她自個兒都說服不了吧,若僅是如此,怎麼就給了她那許多銀子,許了她那些個好處?
這天下間便是沒有那白得的好處,拿了什麼,總要換出去對等的,誰又比誰傻了?
“罷了,我且問你,若是將那婆子叫來,你可認得,可願當面與她對峙?”良辰也不願再與她計較,只挑着緊要的問道。
若是這般說法能叫她自個兒覺得能夠安心,她自也無話可說。
“奴婢願意,奴婢願意,奴婢真的不知道這香有什麼害處。”書月顯得有些激動,一徑叩頭說道。
良辰聞言便是揚聲叫了幾個丫頭進來,吩咐花錦將那書月帶到一旁看着。
瞧着書月萎頓跟着走到一旁的身影,良辰搖了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憑着她所見,蕭瓊樓該不是個小氣的,對待身邊的親近之人必然也不會虧待。
書月只要忠心好生服侍,還愁將來沒個好歸宿?
便就這般眼皮子淺,爲了一點蠅頭小利,做下這等錯事,一朝斷了自個兒所有的退路,只怕往後心裡都會有個疙瘩,若是那長心的,這一輩子怕是都難心安了。
嘆息一回,便是收回心神,與兩個哥哥說了幾句,便是吩咐道:“花錚花釺,你們找個由頭,去將浣衣院的張婆子悄悄找了來,避着些個旁人。”
兩個丫頭領命而去,花錦在一旁看着那書月,花鎔牢牢守着門,良辰與兩個哥哥便是無聲飲茶,等着那人的到來。
不多時,門外傳來響動,良辰便是擡眼看去,卻是花錚當先跑了進來。
臉色顯得很是不好地近前來,微微喘了氣:“小姐……”
“什麼事這樣慌張?”良辰皺眉,看着花錚那樣子,卻是心裡微微有些不好的預感。
花錚下意識看了那一旁的書月一眼,想着這事既然浣衣院的下人們都知道了,怕是府裡很快私下就會傳開,卻是怎麼都瞞不過的,便是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那婆子沒了。”
“沒了?去了哪裡?”良辰心下一突,馬上追問道。
這是得了消息便跑了嗎?書月不是說一早過去並不曾見得人,那該是沒有得了消息纔是。
“不是,是昨兒個晚上便去了,今兒個早上浣衣院的人見得她一直不曾起身,以爲身子不舒服,可後來見得不對,卻是發現人都已經,已經……”花錚張了張嘴,終於還是輕聲說道,聲音微微有些輕顫。
良辰猛地站起來,一股不知什麼感覺涌上心頭,手腳瞬時變得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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