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皇帝只是匆匆露面,並且之後不久就離去,但是這亦是給了李成傑無上殊榮,他如今面上喜氣洋洋,當真是意氣風發。
夏遠清未曾去理會男宴那邊的事情,只是在自己這邊看着秦氏,面帶笑意道:“李將軍當真是個有趣的人,身上戰功赫赫,可是事到如今已是未曾娶妻,是不是身有隱疾?”
夏遠清說過之後就立即捂住自己的嘴,驚恐道:“是我多嘴了,方纔的話,諸位只當做沒有聽到便是,我自罰三杯。”
夏遠清說着就倒了三杯酒,自顧自的喝起來。話已經說出口,可謂是覆水難收,在場的諸位心中各有計量,她能夠看到其中幾位面色瞬間就慘白。
夏遠清用帕子擦擦嘴角,掩蓋住眼角的鋒芒。忽然,不知哪兒響來一聲“哐當”!
夏遠清勾起嘴角,然後假裝驚愕地看向對面某處,那兒不知道是哪個宮中的嬪妃站起來,叱罵着一邊的宮女:“這是本宮今日剛剛換上的新衣,如今就被你如此糟蹋了,速速下去領罰!”
棋嬪就坐在離夏遠清不遠的地方,如今看到這局勢,緩緩開口道:“永嬪妹妹,今日是宮廷夜宴,不要如此苛刻纔是。”
永嬪面上盡是惱怒,道:“正是因爲今日是宮廷夜宴,纔不要失了面子纔好,罷了,本宮如今便回到宮中換一身衣裳。”
夏遠清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她不動聲色,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如今只要離開這個宴席的人都會被皇后的人盯住,她自是不用費心。
在永嬪離開之後不久,又是“哐當”一聲,另外一位妃嬪亦是離席,夏遠清的嘴角一直藏有若有若無的笑意,等到離開的人數達到五人之時,她纔開口道:“看來此次宴席,有許多妃嬪們都不喜歡,唉,我不是一開始都說了嗎,若是不喜歡,可以直接和我說,不必如此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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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夏遠清的地位不一般,若是將來肖簡意成爲皇帝,那麼她必定就是後宮之主,所以現在的諸位都會給她一些面子。
棋嬪當即站起來道:“依照本宮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一次諸位姐妹離席,其實並不是因爲這次宴席不好,而是另外有事情要去辦,所以纔會出此下策,還請臨王妃不要理會他們,如今桌面上還有如此之多的酒菜,國家奉行節儉,我們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夏遠清點點頭,笑得端莊得體:“原來如此,這倒是我多想了,還請諸位恕罪,我再自罰三杯。”
夏遠清說完之後又喝了三杯,這三杯下肚之後,她整個人都有一些暈暈的,面上染上了兩坨桃紅色,看起來十分迷人。
在場的人都知道她醉了,她這個時候暈乎乎地站起身來,看着在場的衆人,指指點點,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看起來甚是嚇人。
禾兒立即就一把抱住她,賠罪道:“諸位娘娘,今日我家主子喝多了,方纔做出的事情還望諸位見
諒,奴婢如今就帶着主子前去休息。”
禾兒如今明面之上依舊是夏遠清的丫鬟,所以此時在衆人的觀目光之下就緩緩移到一個偏閣當中。
偏閣當中無人,禾兒瞧瞧之後就從袖子當中拿出一個小瓷瓶,輕輕放在夏遠清的鼻子之下,讓她聞了聞,不一會兒,她打了一個噴嚏,然後清醒過來。
如今的夏遠清面上依舊是醉酒之後的紅,可是神智卻是清醒的,她看着禾兒,謹慎道:“無人發覺吧。”
禾兒點點頭:“姐姐放心,方纔姐姐醉酒是真,不會有人懷疑的,就算是懷疑,如今來到偏殿當中,姐姐只要裝出醉酒模樣便可。”
夏遠清點點頭,依舊躺在牀榻之上,未曾說話,不一會兒茗兒就走了過來,行禮道:“禾兒姑娘,皇后娘娘聽說臨王妃醉酒,所以特意讓奴婢前來看看,瞧瞧是否有需要之處。”
禾兒招招手,讓茗兒過來,道:“從方纔開始,夫人就開始說胡話,不知道是否能夠讓人弄一碗醒酒湯過來,也好讓夫人趕緊醒過來。”
茗兒點點頭,道:“這是自然,在奴婢來之前,就已經讓人將醒酒湯給備着了,待會兒就能夠讓臨王妃喝下。”
夏遠清好像是中了夢魘一般,忽然就直接抓住茗兒的手腕,將她直接就拉倒在身上,茗兒瞬間就在她的耳邊耳語道:“方纔出去的五人分別是永嬪,寧嬪,許美人,秦美人,孫美人,平日裡盡皆不受寵,所以此次就想要搏一回。”
可是夏遠清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喃喃道:“嘿嘿,許久不吃糖葫蘆了,如今甚是想念,我要吃糖葫蘆!”
但是她的手卻緊了緊,表示自己聽到了,茗兒費力掙脫,哄騙道:“臨王妃莫要着急,茗兒現在就去給您找糖葫蘆吃,此次定然保證臨王妃能夠吃個飽。”
“你真的能夠讓我吃到糖葫蘆嗎?”夏遠清天真地問道,然後笑嘻嘻地站起身來,像是在打醉拳:“若是你能夠給我買糖葫蘆,我就會將我所有的金銀財寶盡皆送給你!”
若是有人瞧到這一幕,一定會相信夏遠清其實已經醉倒,茗兒亦是費勁了心思才能夠掙脫,她當即道:“臨王妃,奴婢現在就去給你買糖葫蘆,你就好好在這兒歇着吧。”
夏遠清好像能夠聽得懂一般,如今立即好好地躺在牀榻之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安靜的孩童,直到從茗兒進來之後就一直隱藏在牆角的黑影消失,她才掩去面上的笑意。
夏遠清和禾兒對視一眼,她們都在對方的眼睛當中看出了謹慎,看來今夜還不知他們一股勢力,那些人或許就是肖劍安的人。
時間緩緩流逝,如今在男宴當中,李成傑將桌面上的酒盡皆喝光,他面上微微有一些醉意,今夜肖劍安沒有來,說是不小心染了風寒,這個時候也沒有誰會注意到他,此刻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在李成傑身上。
李成傑走到肖簡意的面前,搖搖晃晃道:“聽聞臨王戰功赫赫,被稱爲戰神,不知道與本將軍比起來,究竟誰更加勇猛一些?”
李成傑現在身上有免死金牌,並且又得到皇上的寵愛,如今還醉酒,所以便口出狂言,直直逼問肖簡意,在場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但是肖簡意似乎沒有要計較的意思,他只是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酒杯舉起來:“李將軍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戰場之上的事情又有什麼好說的,如今你與本王盡皆在皇宮當中,應當說這宮宴纔是。”
可是李成傑卻不識趣,依舊逼問道:“這次宮宴不就是爲本將軍準備的嗎,本將軍想要知道什麼,你自是要回答,說!究竟是我還是你更加勇猛一些!”
肖簡意不說話,空氣當中微微有一些尷尬,可是已經微微有一些醉了的李成傑卻沒有感覺,他一把抓過一邊的兵部尚書,逼問道:“兵部尚書,你說,我和臨王肖簡意,究竟誰更加厲害一些?”
兵部尚書心中直道倒黴,可是面上卻依舊笑意盈盈,道:“臨王和李將軍各有春秋,還恕下官不能分辨。”
“哼!你這個滿腹肥腸的糟老頭!”李成傑說道,然後就直接將兵部尚書給扔到一邊去,雖然這只是李成傑的醉酒之話,可是他的心中亦是十分不舒服,什麼叫做滿腹肥腸的糟老頭!
只是現在是在宮廷當中,不宜發作,他便憤憤然坐在一邊上,再也未曾說話。李成傑見到兵部尚書沒有幫着他,他又往前走,來到陳大人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說,我與肖簡意,究竟誰更加厲害!”
陳大人和兵部尚書不一樣,吏部一直都是肖簡意的人,此時他瞧着李成傑如此狗熊模樣,當即不客氣道:“臨王戰功無數,威風凜凜,是戰場之上的戰神,自然比李將軍厲害一些。”
李成傑聽到這話之後立即翻臉,一拳就打在陳大人的臉上,他用力極大,瞬間就將陳大人給打倒在地。
陳堯立即走上前來:“家父與李將軍無冤無仇,就因爲一句話,李將軍就要如此嗎?”
“你個兔崽子又是誰?”李成傑現在眼前的人都是兩個影兒,他甩甩腦袋,看清楚了陳堯的模樣之後,便嗤笑道:“原來是你啊,陳堯,聽到世人說,最近京城來了兩個能武之人,其一是我,還有一人便是你。”
李成傑歪歪扭扭地來到陳堯的面前,滿嘴的酒氣,斥道:“你,有何資本與本將軍論爲一談,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統領,而本將軍是號令幾十萬甚是上百萬士兵的將軍!”
陳堯正要說什麼,可是忽然想起之前秦氏對他們說的話,如今便低下頭去,喃喃道:“將軍請自重。”
然後一言不發,直接就扶着陳大人往席位之上而去,李成傑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之上,心中甚是不爽,於是又往肖簡意的席位走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