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心穿着衣服,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注視着她,她皺了皺眉,遲疑了一下,猛地轉頭,卻見張允背對着她睡得香甜,並沒有偷看。
宛心無奈一笑,心道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他又不知道她是女人,怎會偷看?除非……
他真的喜歡男人!
想到河邊張允說的話,宛心的身體一僵,神情變了變,最後忍了下來。
匆忙的將衣服換上,轉身就要離開,卻在走到門口時,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人。
猶豫了一下,她走到了牀邊,看了一眼被放在一邊的被子,彎腰蓋在了他的身上,冷不防,張允翻了一個身,伸手一攬,將她帶到了牀上,壓在了身*下。
宛心眨眨眼,鼻尖充斥着男性氣息,觸碰到溫熱的身體,臉不爭氣地紅了。
她伸手,想要將身上的男人推開,無奈他攬的太緊,她根本推不開,這樣折騰了兩下,臉上的汗水都落下來了,始終沒有推開身上的人,她氣餒地躺在牀上,漸漸的,就有些累了,睡了過去。
睡夢中,總覺得身側的人動了,她想要睜開眼睛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眼皮重的根本擡不起來。
連日來的勞累,一沾到牀,就起不來。
張允站在牀邊,瞧着牀上沉睡的人,嘴角勾起輕笑,他彎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彆扭的女人,想老子了,直接說就是,爲什麼偏偏用這樣遭罪的方法?”
話落,他微微側頭,目光落在宛心的腳上。
白日裡,他就瞧見她腳有些不舒服了。
他想了想,擡腳走到了一邊,找來了一把剪刀,走到牀尾,坐了下去,將她的雙腿放在了膝蓋上,掀開了她的裙角,露出了有些殘破的鞋子。從那炸開的鞋面,依稀可以瞧見包裹在裡面慘不忍睹的腳。
張允的心狠狠抽了一下,手擡了起來。
有那麼一刻,他想狠狠地打她一下,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痛,然而,最終他還是放下了手。
打她,他捨不得!
這個倔強冷情又讓人心疼的女人!
他的女人!
他低頭,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將鞋子剪開,然後將布料從皮肉上撕下來。
不用想,也很疼,可布料粘在了腳上,若是不撕下來,腳上的傷好的慢不說,時間長了,還有可能和皮肉長在一起。
可即使這樣的疼痛,都沒能讓宛心醒來,她只是輕哼了一聲,動了動腿,表示不滿。
她是真的累了。
想到白天的時候,他還用那樣的方法故意戲弄她,張允覺得自己真不是人!
啪!
他自己甩了自己一巴掌,在安靜的營帳聽起來格外響亮。
“張允,你根本就是混蛋。”
以往,她總是這樣罵他,這一回,他不用她來罵,他自己罵自己。
等到將粘在腳上的鞋子完全除去,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他找了點酒,用酒給她洗了洗腳,然後用清水清洗乾淨。
看着牀邊已經成了碎片的鞋子,張允的眸光閃了閃。
她來時,連衣服都沒有帶,鞋子,怕也只有這一雙吧!
“真是一個折磨人的小東西!”張允恨恨地道了一句,給宛心蓋好了被子,走到了自己放衣着的箱子,從裡面拿出了自己的鞋,並找來了針線,挑了挑燈,按照宛心的腳大小,將自己的鞋改小了,留給她明日穿。
夜晚的營帳,安靜極了,能夠清晰地聽見那沉睡的呼吸,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坐在牀邊,低垂着頭,看着手中的鞋,一針一線地縫着,若不是親眼所見,你一定無法相信,像張允這樣粗獷的大老爺們竟然還會做穿針引線的活計,而且針腳極密,手法熟練,竟是比一般的女子做的還好!
最後一針落下,外面的天色已亮,他揉了揉酸澀的眼角,轉身走出了營帳……
雲香苑內,房門緊閉,院中的丫鬟早早被趙氏打發了,若是有人靠近,便會發現,從趙氏的房間內,發出一聲聲曖*昧的聲音,聽着讓人臉紅心跳。
暗夜寂靜無聲,偶爾會有兩聲蟲鳴。
良久之後,屋內的聲音停了下來。
趙氏窩在一人的懷中,手隨意地搭在那人有些膘肥的腰間,隨意抹了一把,不滿地道:“最近是不是很享受?嗯?瞧,又肥了一圈!”
男人呵呵笑了兩聲,在趙氏的胸前摸了一把:“還不是你太美味,將我都養胖了!”
趙氏嗔了男人一眼:“說這話,也不嫌害臊。”趙氏說着,坐了起來:“你偷偷來這裡,你那娘們不知道?”
“既然是偷偷來的,她怎會知道?”
“你就被怕被人發現,將你的狗腿打斷!”
“婉兒,這個時候,就別說這掃興的話了,你都不知道,我*下面想死你了!”
“呸,不要臉。”
男人呵呵一笑,伸手就要將趙氏壓下,卻被趙氏推開:“一下就行了,我今天沒心情。”
瞧着趙氏厭煩的臉色,男人腆着臉問:“怎麼了?秦家人給你臉色看了?或者是那個野丫頭惹你生氣了?”
“不是她還能有誰?”趙氏冷哼一聲,想到今日受到的羞辱,趙氏就委屈的不行。
“一個賤丫頭而已,收拾了就是。”
趙氏冷笑:“賤丫頭?說的輕鬆,她現在可是尊貴的皇后娘娘,可得皇上的寵愛呢,這兩日,老夫人還要將她娘都扶了正,真正是母憑女貴!”趙氏說着,心裡有些酸。
“這有什麼?皇后娘娘又能如何?若是皇后生不出孩子,在後宮不過就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最後,還是逃不了被扔進冷宮的命!”
聞言,趙氏的雙眸一亮:“你是說——”
“噓!”那男人示意趙氏小聲點:“這事兒,你心裡明白就好,反正啊,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就算皇上再寵着,太后再喜歡,她一直生不出孩子,過兩年,誰還記得她?”
“還有,老夫人那邊若是想將她娘扶了正,你便讓她扶,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又能和你爭搶什麼?再說了,你男人都已經死了,你在意這些幹什麼?還是陪我及時行樂的好!”
說着,男人嬉笑了兩聲,將趙氏壓在了身下,等到男人饜足之後,悠哉悠哉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卻沒有注意到,暗處一人走了出來。
“宛然,跟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