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烈國從上到下,無論是皇帝還是小兵,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的軍隊會全程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關鍵是還以這種方式!
道瑟的頭皮有點發炸,“這算什麼事呢!明明是自己的鷹探,卻變成了敵人的耳目,關鍵是敵人使用鷹探還不知道珍惜,愣是將十幾只鷹探放了出來,吱呀鳴叫着在他們頭頂盤旋不去!咋的?噪音攻擊?”
“主帥,喬治將軍發回來了有關於楚彧的情報。”一名偏將神情古怪的遞過來一張紙條,很可笑的是這紙條是用人傳遞過來的,呵呵,都特麼用人傳遞了,你直接回來不好嗎?反正你都敗了!
對,道瑟已經知道喬治敗了,那些被楚彧刻意放縱的間諜戰鬥時候就已經全將注意力放在了喬治身上,所以當喬治敗北鷹探全失之後,這些間諜就第一時間將消息通過各種渠道傳給了道瑟。
而可笑的是,直到此時喬治方面的情報纔算是過來。
道瑟眼裡閃爍着怒火,結果情報紙條直接撕成粉碎,“告訴喬治,回去之後等着自裁謝罪吧!”
副將看着地上的紙條一時間也有點無奈,這事說起來也是有點無奈。其實在他理解中,喬治的行事方法並沒有錯。鷹探一直都是大烈國的秘密,也是大烈國斥候能夠冠絕諸國的關鍵所在,如今卻被人莫名其妙的搶走,換成是誰都要去看看。
只是喬治還是太年輕,吃虧就吃虧在被人拖延了時間,不光沒有查清原因還差一點被留在了那裡。
副將搖搖頭,上前一步,“主帥,喬治的問題不急,可這鷹探的丟失我們還是需要弄清楚原委的,根據以往間諜的回報,花國皇帝不思進取,整個國家軍備已經久不提升,沒道理會做到這種事。”
道瑟聞言頓了頓卻是搖搖頭,“我曾經跟楚蟾打過交道,也許花國皇帝很慫,但楚蟾此人卻頗有遠見,從當初他提前發現和國間諜的事情就可以看出,這位將軍是一直在提防着我們的。所以若說他是有什麼新研製出來的秘訣,倒也並不稀奇,不過好在這一次大戰的關鍵並不在於偵查情報!哼,無論他們搶走鷹探的方法是什麼,等我們打下定遠城,所有一切終究還是我們的!”
周圍衆將深以爲然的點頭,道瑟再次擡頭看着亂飛的鷹探原本被壓下去的火氣又有點上涌。
……
與道瑟那邊不同,墨九控制着鷹探來來回回將大烈國艦隊的配置都給摸清楚了。
“這一次的大烈國艦隊規模至少比上次和國的軍艦規模大了三倍,如果正面迎戰的話,我們連半成勝算都沒有。”
楚衡聽完墨九的報告之後有些擔心的看着兄長,楚彧倒是早有預料,畢竟按照周壕所說,大烈國內部隱患已經臨近爆發階段,能否將內部矛盾轉換到外部,這是大烈國局勢是否還能繼續平穩的關鍵。
如此大烈國必然傾盡所有能夠使用的力量,定遠城這一戰他們必須要贏,而且還要贏的輕鬆漂亮,因爲如果他們的目標是整個花國,也只有花國這麼大的疆土與利益才能讓大烈國再次煥發活力。
“大約還有多久到?”
墨九再次摸了摸一隻鷹探,“鷹一說他從艦隊飛到這裡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鷹一?”楚衡有些好笑的看了眼墨九手中的鷹探。
“這是鷹一,剛剛飛走那只是鷹二,是我起的名字!”墨九說着還挺得意。
楚彧微笑望向海面,如果鷹探需要花半個時辰的話,那艦隊大約還有兩個時辰左右就該進入他們的視野了。
“所有將士現在開始進食,一個時辰之後集合!”楚彧大聲命令,接着望向楚衡,“差不多了,收網吧,將所有探子都解決掉!”
“有些還沒有確定的證據。”楚衡張了張嘴,無奈道。
楚彧沒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這個動作意思很明顯了,如此關鍵時候已經不是計較證據的時候,寧殺錯不放過!
楚衡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同樣離開的還有海少羽,作爲曾經的定遠城地頭蛇,他在這段時間起到了大作用,尤其是在辨認間諜的時候。
文伯見狀嘆了口氣,緊接着就劇烈的咳嗦起來,“你沒有事吧?”楚青雪忙爲其輕撫後背。
文伯搖搖頭,“剛剛打的太過激烈,我這把老骨頭有點受不了。你們扶我回城主府吧,之後的戰鬥我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楚彧點點頭,楚青雪直接扶起文伯回去,墨九目送他們離開卻是轉頭說道:“你到底計劃怎麼打啊?這個時候消滅間諜很有可能會引起對方的戒心,除非你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非常有信心。”
楚彧笑了笑卻沒有回答,遠處的海平面上似乎變得有些深邃,好似一場暴風雨就要襲來。
定遠城前一秒鐘還像是一隻無害的寵物,下一秒卻睜開雙眼變成了一隻擇人慾噬的雄獅!
吱呀呀!定遠城沉重的城門緩緩被拉開,百姓們聞聲紛紛回頭望去,沉重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聯想到之前聽過的傳言,這應該就是楚彧曾經特意調集來的衆多騎兵吧!
百姓們想的並沒有錯,城門口瞬間就變成了禁區,大隊的騎兵疾馳而入,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些騎兵們竟然與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在他們的印象中,騎兵就該重甲大槍,靠的就是衝擊力與機動性,可是這些騎兵,他們的鎧甲都是輕甲,他們的武器都是長劍,別說配備弓弩了,就是馬鐙都沒有!
這沒道理啊!
這時又有眼睛銳利的百姓發現了,在那些戰馬之間竟然用鐵鎖連接了起來,而戰馬上的鎧甲也看着厚實無比,這是……要玩一招連環馬?
一個百姓探頭細數,每三匹戰馬使用厚重鎧甲與鐵鏈相連,奔行同步、並騎衝鋒,這意圖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這百姓想了想,緩緩向外退去,費了不少力氣好不容易出了人羣,可還來不及轉身,一柄匕首已經在他咽喉處抹除了一道血線。
同樣的事情還有不少,人羣之中頓時引起騷動,直到官兵亮出腰牌纔算是解了大家的慌亂。酒樓之上,民居之內,一個個曾經在街坊鄰里眼中憨厚低調的老實人被官兵誅殺,那一刻所有人才回想起以往的諸多詭異痕跡。
原來敵人早就已經潛伏在了我們周圍,一點一滴的影響着我們的認知。
有人哭叫、有人反抗,無論是抵死不認的還是搏命同歸的,楚衡與海少羽嚴格執行了楚彧的命令,戰爭未起就先要殺的城內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