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鬱家的大郡主,鬱陽陽。修爲很高,也很漂亮,但我不喜歡她,我覺得她太傲了。而且走路特別喜歡像剛剛那樣瞬移。”
聽到蕭念安的話,蕭安殤從自己的小世界走了出來,笑道:“人家確實有傲的資本啊。至於她那瞬移,是一種術法,千萬次的練習也不見得能成功,練成之後,潛意識的,趕路的時候就會帶上,很正常了。”
“你本事也很好啊!可你一點也不像她。”
蕭念安還是有些不服氣,從小,鬱陽陽就不喜歡念安念殤去粘着皇甫緋玦。
覺得他們會耽誤皇甫緋玦,會帶壞他。
“那只是你覺得。你去問問你師門那些,我傲還是不傲?”蕭安殤還是笑:“念安,你是覺得那些對誰都好的好呢?還是覺得那些只對自己身邊的好的好呢?”
“當然是對自己身邊的好的,又不是中央空調,哪能對誰都溫暖?”
“對啊,你與鬱陽陽不過是認識,又憑什麼讓人家不對你傲呢?”蕭安殤擡頭看了看天,說道:“我很喜歡這個鬱陽陽呢,因爲我能看出,她是真心對緋玦好的,沒有任何的目的。而且,我相信緋玦的眼光,他看中的,都不會差。”
這種相信,會不會有些盲目呢?
蕭安殤不知道。
她只知道,既然是皇甫緋玦喜歡的,那一定就是好的,她也會喜歡的。
蕭念安的性格也是直爽的,被蕭安殤這麼一開解,心裡也舒坦了,看着蕭安殤,不免有些感慨:“緋玦哥哥能遇到你,真好。”
聞言,蕭安殤搖了搖頭:“如果沒有緋玦,就沒有現在的我。我們相遇,我覺得,我更幸運一些。”
如果不是當初遇到皇甫緋玦,她把他的教導聽心裡去了,如今的蕭安殤絕不會像這般。
或許她在後面的生活中,她會變堅強,但不會如現在這樣堅韌不拔。
她或許不會膽小怕事,但絕不像如今這般睥睨天下。
或許,在魔妖的那次事件中,她就折了。
兩人一路說着,也不知道逛到哪裡了,只是一路亂走,到了遇到一個人才停了下來。
看着臉色極度蒼白,臉頰兩邊的肉都陷了下去,眼睛腫的像個核桃似得的孟彤熙,蕭安殤心裡突然生出一絲煩躁。
這是那日之後,蕭安殤第一次見到孟彤熙,她以爲,皇甫緋玦這幾日都會去陪她,她的狀態應該很好纔對。
孟彤熙看到蕭安殤,沒做耽擱衝了過來,哭着說道:“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是故意接近我家,只爲了搶走緋玦對不對?!”
蕭安殤看了她一眼,嘴角挑釁的勾了起來,卻沒答她的話。
她很好奇,她這是想演什麼戲。
孟彤熙見蕭安殤一臉的不屑,急了,直直的跪了下去,祈求道:“千陵,我知道你討厭我,我可以不怨你毒害媽媽,也可以不計較你曾經做的任何事,但你可以把緋玦還給我嗎?我只要緋玦!其他的,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郡主的身份,榮華富貴,甚至是爸爸媽媽,念安念殤我都可以讓給你,只要你把緋玦還給我!我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
說着,孟彤熙就要給蕭安殤磕頭,卻被趕來的水藍玥拉住了。
那日之後,蕭安殤也沒再見過水藍玥,那日水藍玥看她的眼神是愧疚與無奈。而此時水藍玥看蕭安殤的眼神,有心疼也有無奈,更多的是...厭惡。
厭惡...
“呵呵。”
蕭安殤笑,只是這笑與之前自信的笑,溫和的笑不同。
這時的笑,充滿了苦澀與心酸。
她居然厭惡她。
“我做了什麼?我爲何要毒害你媽媽?我爲什麼要故意接近你家?”
孟彤熙聽蕭安殤還不承認,更急了,呼吸都不順暢起來:“你還想抵賴?不是你在媽媽的飲食裡下的化妖草?不是你讓黑常搶走安延,哄騙我們去那個陣法中的?”
“證據呢?”
蕭安殤都佩服自己的定力,她居然還能心平氣和的問,證據呢?
反觀孟彤熙,她就不了,看她那模樣,恨不得指着蕭安殤的鼻子罵。
“在盈州,我們一家,只有你是個外人,還是驅妖師,不是你是誰?而且,恰好那幾日你失蹤了。還有那個法陣,那是人族才能佈置的,此時在這帝都,除了你有這本事,還有誰?明明可以困住妖族和人族,卻很巧的,困不住你,你要說不是你佈置的,誰信?!”
蕭安殤覺得很想笑,問道:“那日的法陣,能困住親王妃嗎?她也曾是驅妖師,爲何不懷疑她?”
“簡直荒謬!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蕭安殤聽着孟彤熙的話,笑而不語,這讓孟彤熙更爲惱怒,可她卻沒再吼叫,而是換上了招牌表情,哭得梨花帶雨。
這讓一旁一直安靜的水藍玥心疼無比,她冷冷的看着蕭安殤,問道:“你想怎樣?”
蕭安殤沒回答,只是反問道:“你信她?”
很久之前,她對水藍玥那種又愛又恨的感覺,又回來了。
水藍玥沒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蕭安殤,答案,很清楚了。
“呵呵,哈哈哈!”
蕭安殤笑了起來,她真覺得好可笑。
那樣的話,居然有人信?
自己天資聰穎的母親,居然信?!
或許,她不信,她只是想幫她的女兒!
也或許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她生來,就是一副惹人厭惡的嘴臉。
所以,她纔會被拋棄。
纔會被排擠。
纔會無家可歸。
笑夠了,蕭安殤看着水藍玥,長長的吸了口氣,認了。
她盯着水藍玥,說道:“你們不是想我離開緋玦嗎?好,我離開。”
孟彤熙聽到這話時,眼裡都在放光,水藍玥眼裡則是有一絲不忍。
終於反應過來的念安卻很是焦急,她想勸住蕭安殤,卻聽到蕭安殤接着這麼說道:“但我有個條件。”
水藍玥眼裡不忍消散,厭惡卻濃了,孟彤熙喜出望外的說道:“只要你把緋玦還給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念安則是拉住蕭安殤,急道:“千陵!你冷靜些!”
蕭安殤沒搭理念安,甩開她的手,對着水藍玥與孟彤熙一字一句說道:“殺了我,我就離開。”
“!!!”
水藍玥與念安被蕭安殤的話震住了,孟彤熙的表情一換,怒道:“你以爲我傻嗎?殺你了,讓緋玦恨我?”
聽到這話,蕭安殤臉上的笑又出現了,她看着孟彤熙,極其認真的說道:“怎麼會呢?就憑你,還殺不了我。”
蕭安殤的語氣,是那麼的認真,認真到玩笑意味的話,由她說出後,也變的不再是玩笑了。
蕭安殤見孟彤熙被噎住,收起笑,冷冷說道:“你的東西,我一樣都不稀罕。而屬於我的,你也別想拿走。”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直至消失,她都沒再看水藍玥一眼。
看着蕭安殤轉身那一刻,水藍玥沒來由的,心口一疼。
她曾經真的很喜歡這個丫頭。
是真的很喜歡。
可是,暗衛收集到的資料,都在說,那些,都是夏千陵做的。
她
沒當場發難,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蕭念安看着兩邊的情況,也不知要如何是好,她想去追蕭安殤,但想到之前她甩開自己的手,怕她現在不想見自己,也不敢去追。
而且也放心不下自己的姐姐和母親,最後選擇了先送水藍玥與孟彤熙回府。
之後,她趕去了九皇子府,想着與夏千陵解釋一番。
此時,九皇子府中。
鬱陽陽快被皇甫緋玦弄抓狂了,以前自己勸他,他總會聽的,怎麼碰到這個夏千陵的事,他就柴米油鹽都不進呢?
“啊!你不娶她會死啊!”
“會。”
“啊!”鬱陽陽此時哪還有往日的英姿颯爽?完全就是快被逼瘋的存在。
皇甫緋玦看着這樣的鬱陽陽,就好想笑,事實,他已經笑出來了。
鬱陽陽看着皇甫緋玦那樣自在,而且溫暖的笑容,有些失神,突然明白了,自己現在是在做無用功。
“緋玦,你真的很喜歡她吧?她究竟哪裡好?”
鬱陽陽從來沒見過,皇甫緋玦那樣的笑容,想來,是那個人族女子改變了他。
“我也不知道她哪裡好,但她就是好。”
鬱陽陽聽此,無奈嘆了口氣,可剛想說話,就被蕭念安的聲音打斷了:“緋玦哥哥,千陵呢?”
聽到這話,皇甫緋玦懵了:“她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
蕭念安眨了眨眼,愣了:“她沒回來?”
皇甫緋玦第一次有種腦子不夠用的感覺:“你們不是...你們出去,發生了什麼?”
蕭念安意識到夏千陵並沒有回來,慌了,連忙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話才說完,皇甫緋玦的身影就不見了。
這是第幾次他完全找不到她了?
世間有沒有一種法術,可以讓他能隨時找到她,而且她解除不了?
如果有,他願意只會那一種法術。
皇甫緋玦派出影衛去找,可找了一個時辰,一點消息都沒有,他是真的慌了。
帝都不比其他地方,這裡的哨位很嚴,有誰出入過皇城,很少有能逃開他們的耳目的。 Wшw⊙ тTk дn⊙ ¢O
可他們,就是沒看發現蕭安殤的出入,城裡皇甫緋玦翻了個透徹,都沒能發現她的身影。
夏千陵,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隨着時間的流逝,皇甫緋玦的心越是慌亂,他突然想到個地方,或許那裡會有她的消息,不再耽擱,向着那個地方衝了去。
那個地方,是妖族的祭司殿。
大祭司懂天文、曉卦卜、妖力高強,要尋一個人,自不是難事。
可他最近爲了帝后妖星的事,忙的暈頭轉向的,早早下令閉關,誰都不準來打擾。
皇甫緋玦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那些妖敢攔他,他便打到他們不敢攔爲止。
大祭司若不見他,他便拆了他的祭司殿。
皇甫緋玦大鬧祭司殿的消息,很快傳到京都各位的耳中,他們趕來時,正好看到皇甫緋玦要拆了大祭司閉關的殿門。
鬱陽陽很是頭疼上前拉住他,呵斥道:“緋玦,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皇甫緋玦瞟了她一眼,一臉的堅定:“我知道。”
“你知道?!”鬱陽陽被他氣樂了,罵道:“你知道還在這鬧?!她就這麼重要,讓你什麼都不顧了?你這麼鬧騰,即便是找着她了,你有想過後果嗎?”
聞言,皇甫緋玦一愣,低頭思考起來。
鬱陽陽以爲,自己說動他了,還在心裡想,這是他最好勸的一次,哪想,下一秒,皇甫緋玦就對着殿門,單膝跪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