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辦法解這個毒嗎?”幕漣漪急切地問着。
陳秋陽看了眼幕漣漪,慢慢地踱着步子道:“這噬魂之毒雖霸道,但是想要解此毒,也不是沒有辦法,所謂以毒攻毒,只要吃下我給配的藥,這毒是可以解的,可惜啊!”
“可惜什麼?”
“可惜就可惜在你們後面又給他吃的那顆能緩解毒素的藥丸,雖說這毒是緩解了,但就是因爲這藥丸,反而讓他的毒更加的難治了。”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我給小公子吃的那藥,可沒有毒的啊!”綠蘿連忙解釋着,臉上盡是着急之色。
“我沒有說那顆藥丸有毒啊!只是中了噬魂的人如果再服用另一種含有丹寧的藥,那就會形成另外一種劇毒,這種毒素會隨着的人身上的血液遊走遍全身,然後從人的身體裡面漸漸開始腐蝕,接着五臟六腑都會腐爛,最後只能走上死亡。”
陳秋陽慢慢地說着,眉角微微的揚着,看着樣子似乎一點都不像是在說什麼恐怖的事情。
只是幕漣漪等人卻在聽到他的話之後,整個人都傻了般,連連的後退。
“幕小姐,綠蘿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會這樣。”綠蘿帶着哭腔跪在了幕漣漪的面前,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心既然會讓小公子最後反而更加嚴重。
此時的幕漣漪早就因爲陳秋陽的話整個人都呆傻了,她甚至腦子裡只要想到陳秋陽說的話,人就不住的顫抖,最後整個人更像是不受控制的如微風中抖落的樹葉。
“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公子請你相信我。”綠蘿見幕漣漪沒有反應只能又跪倒在了韓子墨的面前。
韓子墨看着她,又看了看幕漣漪蒼白的嚇人的臉頰,朝着綠蘿揮了揮手。“綠蘿我們不會責怪你的,但是現在還是先出去會吧,好嗎?”
綠蘿看着幕漣漪,知道這會自己留下來確實也不合適,於是聽從韓子墨的意思先行出去了。
“漪漪——”韓子墨走到幕漣漪的身邊,想要安慰,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此時說再多的話都顯得多餘。
幕漣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望過,她遇到過太多的事情,甚至可以說這一年來是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
但是不管怎麼樣,因爲有球球在,所以她能堅持,可是現在她的球球,她的球球——
此時的球球陷入昏迷,臉上滿是痛苦,幕漣漪跌坐在牀邊,將球球小小的身體抱在懷裡,淚刷的滾了下來。
“球球,球球,都是孃的錯,沒有看好你,球球,球球——”說着說着,嗚咽聲變成了嚎啕大哭。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臉上有着沉重,只有陳秋陽,張着嘴,心裡在嘀咕,這難道不問下要怎麼解毒嗎?光哭可不能解決問題啊。
“他會很痛嗎?”過了許久之後,幕漣漪問着。
“痛苦嗎?其實到最後,痛苦的程度也就跟現在這般,只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以後他昏迷的時間會越來越久,到了最後他全身開始潰爛的時候,這氣雖還在,但是其實因爲陷入昏迷已經沒有意識,所以痛苦應該是也感受不到了。”
陳秋陽摸着自己的下巴,這樣總結着,只是幕漣漪聽着更加悲傷了,痛哭到最後都
在不斷的抽泣。
這下陳秋陽看不下去了,“要救他還是有辦法的,難道你們不要聽聽嗎?”
陳秋陽剛說完,就招來其他人難以置信的目光。
“他還有救?”幕漣漪有些不確定地說着,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當然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沒有辦法救了?”
這下幕漣漪激動地上前抓他的手臂,“真的嗎?真的嗎?那請你幫我救救他,他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沒有他的,拜託你,救救他,拜託你——”
幕漣漪臉上的哀慟與激動交匯着,讓人無法拒絕。
“想要救他其實也很容易,現在他的毒素侵入了他全身,只是因爲這中毒時間不長,毒素也都只在血中,換言之,只要我們把這有毒的血全部換掉,那這毒自然也就解了。”
“真的嗎?那我們小少爺真的就有救了嗎?”元香高興地說着,馬上上前抓着幕漣漪的手安慰着,“小姐,小少爺有救了,你不要傷心了。”
“只是,如果這要是把血都放掉,這人不就?”韓子墨話一出,其他幾個人也跟着生出了這樣的疑問。
這人身上連血都沒有了,那人還能活嗎?
“所以啊,在這個時候,就要有另外一個人的血馬上通入他的身體裡,只要這些新的血換掉原先有毒的血,這樣這毒自然就全解了。”
聽着陳秋陽的解釋,韓子墨等人的臉上全部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如此詭異的想法,真是聞所未聞,讓人震驚。
“這真的可以嗎?”一直都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藍煙忍不住cha了一句。
“那我的血你拿去吧!如果可以,請越快越好。”
幕漣漪說着就撩起自己的袖子,她雖然很震驚陳秋陽能想出這樣的方法,但是曾經生活在現代的她當然知道這樣的方法是相當的有可行性的。
陳秋陽顯然很吃驚,沒有想到幕漣漪會毫不懷疑的就相信他了。
他是神醫的關門弟子,可以說他的醫術放眼天下,沒有幾個能及得上,只是他這人平時總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在救人上更異於常人,所以一般人都難以接受,沒有想到現在居然有人問都不問下,就直接相信了。
陳秋陽着實震驚了下,不過他馬上恢復了正常。
“雖然你很願意,但是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你的血,不行。”
“不行?”
“所謂男爲陽,女爲陰,如果他是個女娃那用你的血,那沒有問題,但是現在他是個男娃,如果硬是要用你的血,很可能產生排斥,所以我建議還是用他父親的血,這樣會更好點,他的父親是?”
陳秋陽說着,眼珠子轉了轉,看了幾眼韓子墨,他自然知道這眼前的男人不是這男娃的父親,只是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孩子的孃親似乎跟眼前這個男人有些親密了點。
他纔剛說完,衆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甚至有些尷尬。
而幕漣漪則是有種絕望挫敗之感。
他們千幸萬苦從皇宮出來,可是現在唯一的希望卻還是在皇宮,在軒轅恆的身上。
球球的父親,到底是誰,她也想知道,但是事實上她卻一無所知,當年柳如嫣受辱的時候,她根本都還沒
有來這裡,要從何而知?
唯一知道這一切的人,只有軒轅恆,可是經過之前那些事情,他又怎麼會願意救球球,如果他願意,他就不會這麼做了,這毒還是他下的,不是嗎?
幕漣漪這樣想着,整個人又陷入了絕望。
“我的真的不可以嗎?”
“如果你想他平安無事,我想最好是不要。”
此後,幕漣漪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抱着球球默默地流淚,全身都散發着絕望的氣息。
··········
陳秋陽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早就等着的徐小胖馬上上前問道:“怎麼樣大哥,這人還有救嗎?”
陳秋陽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好奇地問着,“你說這個皇帝的妃子不待在皇帝的身邊,帶着太子跑出宮,是爲什麼呢?你不覺得她跟那個男的有點不對勁嗎?”
徐小胖聽着,小眼睛眨了眨,然後驚呼聲,“我知道了,這兩人該不會是揹着皇上好上了,然後私奔了吧!”
徐小胖爲自己的想法忍不住驚愕不已,他還等着陳秋陽反駁他,結果自己這話居然讓對方顯然也一臉吃驚。
“徐小胖,真難得,你會聰明一回啊!”
“啊?”
不理會徐小胖那一臉的傻相,這下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在他說到這孩子能救後,這人還是一臉的絕望。
如果沒有猜錯,這些人也許真的是從皇宮跑出來的,這下有趣了,如果要救人,就要回去求皇帝,可是這要是回宮,怕是他們性命也都難保吧!
這真是兩難的抉擇啊!
陳秋陽摸着下巴接着跟徐小胖道:“你現在馬上去附近的鎮上,打聽下現在京都那邊有什麼情況。”
“情況?能有什麼情況?”
“反正不管什麼情況都行,你馬上去打聽,一有消息,馬上回來告訴我。”
徐小胖雖然心裡奇怪的很,但還是照着陳秋陽的意思去做了。
··········
此時主屋那邊,幾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幕漣漪則是坐在牀邊一直看着陷入昏睡的球球,眼淚順着她的雙頰一直往下流着,卻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韓子墨看着不忍想上前勸,卻被元香阻止了,“韓公子,讓我家小姐靜一靜吧!”
韓子墨張了張脣,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等到人都出去了,元香也走到球球跟前,不爭氣的淚水也跟着掉下,這孩子雖不是她所生,但是四年朝夕相處,她早就把他當做她孩子一般看待,現在看他受這般罪,她心裡的痛是點也不比幕漣漪小。
看着球球迅速消瘦的臉上,她心裡疼啊,這吃那麼久才長出來的肉,現在全都沒有了,甚至還有性命之憂,讓他們是痛心無比。
“元香,你說我這個當孃的,是不是真的當的太差勁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父親是誰。我居然不知道,我沒有辦法救他,我這個做孃的實在太沒用,元香,我實在無法原諒我自己啊!”
“小姐,這不是你的錯,都是元香的錯,元香應該看好小少爺的,都是元香的錯,小姐,你罵我吧,小姐。”
主僕二人相互責怪着自己,抱着對方,哀慟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