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不吃素 078,黎明前最後的鬥爭(大結局1)
相對於相國寺的平靜,曲府顯得人人自危,曲陽*峰在自己院子裡,哭哭唱唱,像是得了魔怔一般,下人們不敢上前,就連蘭姨娘也被曲陽*峰趕出了院子。(
曲旁氏在得知曲陽*峰魔怔後,噴出一口老血,癡癡的笑了起來,“呵呵呵,呵呵呵,果真應了那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她謀算這麼多年,結果得到什麼。
什麼都沒有。
兩個女兒爭先恐後和她斷絕關係,連兒子也……
“老夫人……”夏蘭上前,想要勸說幾句,可身爲丫鬟,哪裡有資格。
“滾一邊去,你們以爲,我老了,就傻了,瞎了嗎,你們這些個下人,那一個不是扒高踩低,像我還光鮮時,你們一個個迫不及待的溜鬚拍馬,如今我老了,你們就不拿我當回事,對不對?”
曲旁氏呵斥着,手中柺杖重重的敲在地上。
夏蘭和幾個丫鬟一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告饒,“老夫人,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可曲旁氏根本不聽她們說,坐在椅子上數落着她們。
夏蘭不用擡頭,也知道,曲旁氏那吐着臭氣的嘴是怎麼的一張一合,她忽然羨慕起大小姐身邊的丫鬟文英來。
同樣是丫鬟,文英吃的好,穿的好,手中甚至有大把的銀子,給府中的丫鬟平婆子代購零嘴,還時常分給那些丫鬟婆子吃,很多時候,買了許多東西,到文英手裡幾乎沒有。
可她還是樂呵呵的笑着說,小姐有給她銀子,一個月,五兩還是十兩來着,把大夥羨慕的,恨不得擠到大小姐跟前伺候。
哪像她們,時不時被打,動不動被罵,表面看着光鮮,實際上卻豬狗不如。
就在夏蘭恨恨的想着時,曲旁氏喚了她幾聲,見夏蘭不吱聲,起身走到夏蘭身邊,擡起柺杖就狠狠的瞧着夏蘭身上。
“啊……”夏蘭疼得回過神,擡起頭看着曲旁氏,眼眸裡有恨,有不甘心。
“看什麼看,還不去請大夫,讓大夫去看看老爺,還有,去把二夫人和管家喚過來!”曲旁氏怒喝一聲,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下,胸口劇烈起伏。
夏蘭不敢呼疼,只得起身,跌跌撞撞朝外面跑去。
房氏嬌兒院子
經過上次的事情,房氏嬌兒收斂了許多。
至少表面上收斂了。
“夫人,你真打算就這麼算了?”丫鬟平兒站在一邊,眼眸陰陰的看着房氏嬌兒。
房氏嬌兒聞言擡起頭看了一眼平兒,冷冷一哼,“算了,平兒,你跟着我這麼多年,你覺得可能嗎?”
這麼多年,隱忍下來,無非的爲了默海。
如今腹中孩子沒了,默海也整日不見身影,派了幾次人去喚,也沒見他過來,雪菲和雪漫,一個在自己身邊長大,卻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一個從小離開,和自己也沒多少感情,真真是傷了她的心。
思來想去,這府中,怕也只有那些錢財,纔是她最後的依靠。
想到這,房氏嬌兒看向沉默的平兒,起身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繼續說道,“聽說老爺癲狂了,嚴重嗎?”
“回夫人,奴婢打聽了一下,老爺的院子沒有進去,不過聽老爺那邊伺候的人說,老爺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又唱了起來,好像挺嚴重的!”
房氏嬌兒聞言,倒沒有多少想法。
對曲陽*峰,她一開始便無多少感情,後來雖然付出過,可惜,曲陽*峰的所作所爲,讓她知道,這個男人,愛的人只有自己,自私自利的讓她瞧着都噁心。
“是嗎,那老夫人那邊呢?”
“老夫人那邊還沒有消息,不過……”平兒說着,猶豫了一下。
房氏嬌兒聞言,看向平兒,“不過什麼?”
“丞相府那邊傳來消息,說丞相昨日暴病而亡,要夫人回去……!”平兒說着,見房氏嬌兒無動於衷,那還算美麗的臉上,毫無表情,以爲她是傷心過度,接下來的話悉數咽回了肚子裡。
只是等了好久,沒等來房氏嬌兒的哭泣,卻等來了……
“呵呵……”房氏嬌兒先是低笑,隨即狂笑,笑着笑着,便哭了。
這個大哥,對她,說不上關心,也說不上好,雖然身爲丞相,卻一直聽着父親的話,父親叫他往東,他不會往西,就連大嫂當年受了委屈,苦苦哀求他做主,他也只是木愣愣的站着,任由大嫂肚子哭泣,幼小的玄恩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
不敢去求父親,也不敢說一句公道話,說白了,就是愚孝。
如今死了。
“死了也好啊!”房氏嬌兒說着,淚如雨下。
如今大哥死了,玄恩和她不親。
這曲家是尉氏的天下,以後,她的日子……
“夫人……”平兒想要說些什麼,房氏嬌兒回頭看了她一眼。
“去收拾收拾,讓二小姐,三小姐準備一番,咱們回丞相府去,如今哥哥去了,娘一定很傷心,我這個潑出去的水,也應該回去照應着的!”
平兒聞言,應了一聲準備退下,就見曲旁氏身邊的婆子過來。
“老奴給二夫人請安!”
房氏嬌兒擺擺手,“起來吧!”
“謝夫人!”
“有事?”房氏嬌兒問,瞄了一眼婆子。
“夫人,老夫人請夫人過去一下,說有要事相商!”
房氏嬌兒聞言,擺擺手,“知道了,你回去應老夫人一聲,我這就過去!”
婆子連連應是,便走了。
房氏嬌兒看着婆子的背影,呸了一聲,隨即又嘆了口氣,站起身對平兒說道,“走吧,去老夫人那裡!”
房氏嬌兒來到曲旁氏院子的時候,管家已經在一邊候着,見房氏嬌兒進來,立即行禮,“見過二夫人!”
“管家,不必多禮!”房氏嬌兒說着,走到曲旁氏身邊,見曲旁氏眼眸緊閉,心中凌*亂一哼,面色卻關心道,“母親,喚媳婦過來,有什麼事麼?”
曲旁氏聞言,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漫不經心的說道,“陽*峰,你去看過了嗎?”
“沒呢,老爺要我在院子裡,被四處走動,這不,母親去喚,我纔過來!”房氏嬌兒說着,看向管家,管家輕輕的搖了搖頭,房氏嬌兒明白,管家也不知道曲旁氏喊他們來做什麼。
“嗯!”曲旁氏應了一聲,睜開眼睛,對房氏嬌兒說道,“喊你們過來,也是有事情要說!”
“母親說吧,媳婦聽着呢!”
“再過些時日,便是我的生辰,早些時候準備大辦,如今這家中不寧,就隨隨便便辦幾桌吧,另外……”曲旁氏說着,猶豫了一下,最後想了想,又什麼都沒說。
房氏嬌兒看了一眼有了算計的曲旁氏,笑了笑,“母親,你的生辰是大事,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辦幾桌呢,依媳婦的意思,應該大辦特辦纔是!”
曲旁氏聞言,猶豫了一會後才說道,“這事以後再說,如今你*孃家大哥去了,陽*峰又病着,我也老了,這個家還得你操持着!”曲旁氏說着,從懷中拿出鑰匙遞給房氏嬌兒,“這是庫房的鑰匙,以後就交給你保管了,回丞相府,需要什麼,自個去拿吧!”
要說是以前,房氏嬌兒一定會欣喜若狂,可是此時此刻,她笑不出來,甚至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她這庶出的姨母可不是什麼好人。
視財如命,又草菅人命,在她眼中,只有可以利用和得到多少銀子,若是無用之人,她是從來不會放在眼裡,就連對自己的母親,她也從未尊敬過。
不過,既然她說給了,自己就拿着。
“謝謝母親!”說完,伸出手接過曲旁氏手中的鑰匙,放在貼身的兜裡。
“嗯,去忙吧,我這也去瞧瞧陽*峰!”曲旁氏說完,朝房氏媚兒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房氏嬌兒聞言連忙起身,跟曲旁氏說了寫討好的話,便退出了曲旁氏的院子。
管家跟在其身後。
“管家……”
“夫人,何事?”
房氏嬌兒停下步子,扭頭看了一下四周,見四周無人,才說道,“你說,老夫人把庫房的鑰匙給我,安了什麼心?”
管家思索片刻後說道,“不管什麼心,夫人都需要小心爲上!”
“還是管家想的周到……”
房氏嬌兒去庫房挑選了一些喪期需要的東西,帶着瘦了許多的曲默海去了丞相府。(
曲玲瓏坐在院子裡,手中的筆不停的在紙上寫寫畫畫,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劃掉,重新寫,如此以往,居然耗去了半天的功夫。
等到她腰痠背痛時,才發現,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
其實動了動筋骨,準備去廚房找些吃的。
就見文英提着食盒站在遠在外,和一個丫鬟嘀咕着什麼,也不知道那丫鬟給文英說了什麼,文英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遞給那個丫鬟,喜得那丫鬟跟文英不停的道謝,然後離去。
待那丫鬟走遠,曲玲瓏才從暗處走出,“文英……”
沉思的文英聞言擡起頭,看見曲玲瓏,朝曲玲瓏抿嘴一笑,“小姐……”
“怎麼回來啦?哥哥他?”
“大少爺已經醒了,毒也解了,遊御醫讓人送大少爺去了公主府,江大夫一起去的,文英知道小姐事情多,這院子裡也沒有個像樣的丫鬟,所以最近做了幾樣小菜,小姐,快坐下來吃吧!”文英說着,提着食盒進了院子。
曲玲瓏愣在原地,隨即一笑,這文英啊,都快成爲她肚子裡的蛔蟲了。
吃了文英帶來的飯菜,曲玲瓏拿了手絹擦了擦嘴,才問道,“你*娘*親和張大哥去公主府了嗎?”
“過去了,娘讓小姐放心,她一定會把公主府打理的妥妥當當,張大哥要文英跟小姐說一聲,他想要請些鏢師,保護公主府呢!”
曲玲瓏聞言,眉頭蹙起,“這個的確有必要,只是這鏢局人選,一定要慎重,可不能讓那些雜七雜八的鏢局混進府裡?”
文英點點頭,“小姐,你知道嗎,房丞相暴病死了,如今好多人去弔唁呢,小姐,你去嗎?”
“不去!”
“爲什麼?”
曲玲瓏不答反問“爲什麼要去?”
“只是,小姐,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文英問。
“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曲玲瓏在等,等那股沉寂多年的勢力出現,或許有了他們的幫組,她定能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只是,要怎麼收服那些人呢?
文英不是很懂曲玲瓏的話,可她知道,有的事情,小姐比她想的深遠,她要做的,就是好好伺候小姐,等小姐大展拳腳,一飛沖天後,能爲她家虛脫冤屈,讓爹爹和張伯伯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曲玲瓏吃好飯後,直接去了尉氏的院子。
遠遠的,她就聽見曲默錦在講笑話給尉氏聽,好像,曲默安也在。
這孩子,或許?
走進院子,曲默安第一個發現了曲玲瓏,朝曲玲瓏一笑,甜膩膩的喚了聲,“大姐姐……”
曲玲瓏走上前去,捏捏曲默安的臉蛋,“小傢伙,你怎麼跑這來了!”
曲玲瓏話落,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她們最先只覺得曲默安還小,不懂事,如今曲玲瓏一問,她們才驚覺,這孩子似乎很粘夫人,而且夫人老是看着這四少爺發呆。
“大姐姐,你不喜歡默安嗎?”曲默安小心翼翼的問。
曲玲瓏搖搖頭,“不是……”
“那大姐姐,你喜歡默安的對不對?”曲默安又問。
“對啊,大姐姐是喜歡默安的,所以,默安一定要乖哦,可不能調皮搗蛋!”曲玲瓏說着,把曲默安放在地上,由着他去玩。
走到曲默錦和尉氏身邊的位置坐下,對那些伺候的丫鬟婆子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和母親,弟弟說幾句話!”
洪嬸聞言,帶着丫鬟婆子推到外面,把地方留給曲玲瓏,尉氏,曲默錦。
“玲瓏……”尉氏張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難以啓齒。
“母親,有話但說無妨!”
尉氏聞言,深深的嘆了口氣,“玲瓏啊,不管什麼事情,只要你覺得是對的,儘管去做,我們,都無條件支持你!”
哪怕是要他們的命,她也不會猶豫。
因爲,她那麼不顧一切,爲他們斬斷荊刺,渾身是傷,而她們卻只能躲在暗地裡,什麼也幫不了她。
曲玲瓏聞言,淡淡一笑。
心中頓時明瞭。
尉氏怕是已經看出她的不尋常,或許,曲默安已經告訴了她什麼。
只是,曲默安?
“母親,你聽說過借屍還魂嗎?”
曲玲瓏話剛剛落下,尉氏便激動的打翻了桌子上的茶盞,曲默錦也咻地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曲玲瓏。
“:大姐……,別說了,好嗎?”
面對曲默錦那幾乎懇求的樣子,曲玲瓏搖搖頭,“默錦,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一定用命護你們!”
不管我是誰,至少,這身體是尉氏的女兒,曲默錦的姐姐,曲默軒妹妹的身體。
她只是借居。
或許有一天會離開,只是在她離開之前,她一定竭盡所能的保護他們。
曲默錦聽曲玲瓏這麼說,不安的心才稍微安定下來,蹲在曲玲瓏面前,握住曲玲瓏的手,“姐姐,默錦也是一樣,不管姐姐是誰,你都是默錦的姐姐,曲玲瓏,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你知道?”曲玲瓏問。
曲默錦點點頭,“姐姐,一個人變化太多,太多,那能察覺不到呢!”
曲默錦說着,見曲玲瓏不語,又說道,“只是,不管姐姐變化多大,在街頭那一天,默錦就已經知道,姐姐就是姐姐,這一輩子,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改變!”
其實,一開始,多多少少就有察覺,只是,那時候,他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
尤其是她,一出現,他們的生活,便開始出現生機,再不像以前那麼死氣沉沉,他們妥協了,無條件的妥協。
說他們自私也好,沒心沒肺也罷。
三年的苦難,讓他們磨平了棱角,卻又再次被磨了出來。
平凡的他們,終歸不在甘於平淡。
曲玲瓏本來還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把曲默錦扶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才說道,“母親,你願意離開曲府嗎?”
尉氏聞言,怔了怔,隨即問道,“去哪裡?”
“去公主府,哥哥在那兒,而且,哥哥的毒已經解了,就等母親弟弟過去,咱們一家團聚了!”
“可是……”
見尉氏猶豫,曲玲瓏心一瞬間便涼了。
就算她擁有曲玲瓏的身體,卻沒有擁有曲玲瓏的靈魂,而默安幾句話,就能勾起尉氏的回憶,她們之間,不是身體的,而是心靈的寄託。
“母親在考慮一會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曲玲瓏說完,起身離開了尉氏的院子。
尉氏坐在椅子上,曲默錦立在她面前,不言一語的看着她,好半響,才說道,“娘*親,你到底想做什麼?”
“默錦……”
尉氏喚了曲默錦一聲,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低下了頭,一句話也不說。
“母親,三年來,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除了苦,可曾有一點笑,如今姐姐回來了,我們也看到了希望,兒子還是那句話,有的人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就算她不是姐姐,可她做的事情,每一件,每一樁,都把我們放在首位,希望母親,好好想想,莫要無心傷害了好不容易纔回家的大姐!”曲默錦說完,也不去理會尉氏的僵直,轉身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尉氏坐在院子裡,好半響以後,才淚流滿面。
她錯了嗎?
真的錯了嗎?
默安那孩子好幾次說起的事情,都和以前發生的事情那麼吻合,甚至連對話都是一模一樣,可玲瓏,從來不跟她說,那怕曾經發生的一點一滴。(
只要她說,她也能稍微安心。
“大小姐……”
洪嬸走到尉氏身邊,把一碗藥遞到尉氏面前,“喝藥了!”
尉氏搖搖頭,“洪嬸,我不想喝!”
“大小姐,你這是何苦!”洪嬸說着,把碗放在桌子上,在尉氏面前坐下,“老爺讓奴婢來的時候曾和奴婢說,奴婢是過來保護大小姐的,卻要聽玲瓏小姐的話,不管玲瓏小姐說什麼,奴婢都要無條件去做!大小姐,你知道爲什麼嗎?”
尉氏一聽,心頓時覺得透徹的涼。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洪嬸,這個她小時候的奶孃,有些吃力的問,“爲什麼?”
洪嬸聞言,嘆了口氣。
這就是她的小姐,被老爺夫人寵的幾乎沒有老爺夫人的一丁點睿智和堅決,當年被曲陽*峰的花言巧語哄的和孃家離心,這些年,硬是不肯回去看看老爺,夫人。
她一直以自己爲核心,以爲所有的好都理所當然。
卻不懂得付出。
深吸一口氣說道,“老爺說,以爲玲瓏小姐有堅定的立場,而大小姐你沒有!”
這樣一個隨時會變的小姐,真不值得她們這些下人豁出命去。而且,她的好,都只是嘴上說說,根本沒有多少實際行動。
就拿玲瓏小姐來說。
玲瓏小姐來這府中幾天了,大小姐連去看她一次都沒有,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裡,等着玲瓏小姐來哄她,安慰她。
可她哪裡知道,玲瓏小姐有多少事情要忙。
忙的廢寢忘食,也不曾問一句,或者派她們送些吃的過去。
“洪嬸,你……”
洪嬸也不去管尉氏有多難以接受,接着說道,“聽說曲陽*峰癲狂了,在院子裡又唱又哭的!”
說完,也不管尉氏到底多難過,洪嬸起身直接去了曲玲瓏的院子。
尉氏坐在院子裡,好久好久,才起身,跌跌撞撞的往曲陽*峰的院子走去。
曲默錦站在門口,看着尉氏的背影,癡癡的笑了起來。
就是這般不長記性。
曲陽*峰院子
唱到哭,哭了又唱。
曲陽*峰一身狼狽,在回頭那一瞬間,看見了站在院門口的尉氏。
就這麼直直的看着她,曲陽*峰忽然就笑了。
“芸娘……”
尉氏聞言,身子一震,卻沒有應聲。
想着,她本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心中只有自己的人,做女兒的時候是,做娘了還是。
做女兒的時候,爹孃寵着,哥哥疼着,以爲理所當然,從來不知道要付出些什麼。
做了娘,孩子們懂事,孝順,她以爲理所當然,因爲她十月懷胎生下他們,直到三年前,她的生活一下子從天堂跌落地獄,才明白,這些人付出的累了,苦了,就拋棄她了。
如今玲瓏回來了,她也嘗試着付出,可不知道要怎麼付出,才能讓自己不那麼難受。
一步一步走進院子裡,走到曲陽*峰面前,看着一夜之間老了許多的他,擡起手輕輕的摸*摸*他的臉,“陽*峰,你說,如果不曾遇見你,那該多好!”
“芸娘,我錯了!”
尉氏芸娘聞言,癡癡的笑了起來,搖搖頭,“不,陽*峰,你沒錯,是芸娘錯了!”
輕輕拭去曲陽*峰的眼淚,尉氏扶着曲陽*峰走到一邊坐下,頭靠在曲陽*峰的肩膀上,小聲說着,“陽*峰,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曲陽*峰愣了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我知道你忘記了,在嬌兒有了你的孩子,你就忘記了!”尉氏說着,數不盡的苦澀。
曾經,她也是真真愛過這個男人的,這個男人對她也是真心的,可惜世事弄人,他們之間越走越遠,最後再不能走回曾經。
“芸娘,你是怨我的吧!”曲陽*峰問。
應該是怨他的吧,畢竟,他騙了她那麼多,那麼多。
就連嬌兒的第一個孩子,他也欺騙了她。
可那時候的她,若是鬧一鬧,讓他知道,他在她心中,是不能和別的女人分享的,今天的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
偏偏她表現的那麼端莊大方,彷佛一切都無所謂,讓他傷的那麼深,那麼深。
“陽*峰,我問你,一開始,你接近我,就是爲了寶藏的鑰匙嗎?”尉氏問。
心中或許早已經有了答案,可是,心底,多少還是有了期盼,期盼這個男人還是有點心的。
“芸娘,如果我說,在那挑花盛開的時候,我對你是,真心真意的,你信不信?”曲陽*峰問尉氏,扭頭看着她,眼眸裡,多了一絲懷念。
曾經的一切,如果他努力抓*住,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至少不會像今天這樣子,一團的糟糕。
“信!”尉氏說着,笑了笑。
很哀慼。
年少時的愛情,她知道是真的,可惜,他們都是自私的人,愛得也不夠深。
曲陽*峰聞言,呵呵的笑了起來。
不再說話。
尉氏站起身,“陽*峰,帶我去你的書房看看,好嗎?”
記得曾經,她最喜歡去他的書房,然後給他研磨,看着他寫字,後來,後來……
尉氏很努力的想,後來從什麼時候起,她只喜歡看看戲,再去那些大戶人家,和那些貴夫人們聊天,竄門。
曲陽*峰點點頭,站起身,朝書房走去。
尉氏跟在身後。
進了書房,曲陽*峰找了椅子坐下,尉氏卻四處打量起來。
這書房,和以前幾乎沒有變化過,尉氏走到一個書架邊,拿出一本書,隨手翻開,裡面的內容有很多曾經看過,可如今全部忘記了。
“陽*峰,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那塊不值錢的玉佩嗎?”尉氏問。
曲陽*峰點點頭,起身走到書架前,打開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錦盒,遞給尉氏,“芸娘……”
錦盒因爲時間的關係,變得有些破舊,可不難看出,曾經的華麗。
偏偏這個華麗的錦盒,裝着的卻是一塊不值錢的玉佩。當初尉氏送給曲陽*峰時,曲陽*峰一度以爲是寶藏鑰匙,結果打開錦盒一看,大失所望。或許,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慢慢破裂的吧!
尉氏接過錦盒,手輕輕撫摸着,自言自語道,“還記得當初送給你的時候,仔細囑咐了幾句,叫你一定要好好觀察這個錦盒,可惜……”
邊說,便打開錦盒,看着裡面變了質的玉佩,尉氏澀澀一笑。
把玉佩拿出來,放在書桌上,從頭上拿下發釵,往錦盒邊緣用力一撬,清脆的一聲響後,錦盒中間的隔層被撬起,尉氏把髮釵戴到頭上,拿開錦盒的隔層,從裡面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牌。
看着那玉牌,曲陽*峰眼裡閃過狂喜,“芸娘這……”
“這是假的!”尉氏說着,看了一眼,喜不勝收的曲陽*峰,繼續說道,“可是,陽*峰,我當初送你的時候,我不知道它是假的,畢竟,我費了好多力才從尉家把它帶出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
“那你爲什麼一開始不給我?”曲陽*峰問,眼眸裡有了怒氣。
如果一開始給他,他起碼知道,手中的東西是假的,或許可以另外籌謀,而不是,這麼傻兮兮的把目標鎖在芸娘身上,十幾年。
十幾年啊,他居然白白在這浪費了十幾年。
“一開始給你?”尉氏看着曲陽峰,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開始,她毫無嫁妝嫁到這曲府,老夫人對她其實還不錯,可在生下默軒後,老夫人幾次三番問她寶藏鑰匙的事情,她支支吾吾不說,老夫人就開始嫌棄她了。(
那時候,尉氏也看明白了,這家人要的,根本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手中的東西。
既然如此,她就裝作不知道,反正,東西早已經在曲陽峰手裡,她們就是把她的院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
卻不想會出現玲瓏的事情。
讓她從天堂跌落地獄。
“陽峰,如果一開始就給你,你說,到今時今日,我還活着嗎?”尉氏問的自白,問的傷心。
就是因爲看明白了這一點,她才咬緊牙關不說。
“原來,是我小瞧你了!”曲陽峰說着,一把從尉氏手中搶過玉牌。
那怕是假的,他也要拿到手。
尉氏聞言不語,也不去搶奪曲陽峰手中的假玉牌,轉身走出屋子。
看着站在院子外的繡琳,尉氏笑了笑,“繡琳,咱們走吧!”
“夫人,咱們去哪裡?”繡琳問。
總覺得夫人今日那裡不一樣,可是,繡琳猜不錯出來。
最先去了廚房準備吃的給小姐送去,等她回來,就聽丫鬟婆子說,夫人來老爺的院子了,心驚肉跳的趕了過來,就見夫人一個人走出院子,臉上全是淚痕。
“去一個我該去的地方!”尉氏說着,輕鬆一笑。
如今她心願已了,一切都看破了,這凡塵俗世,也毫無留戀,不然青燈古佛,常伴餘生。
“可是夫人……”繡琳還想勸。
尉氏卻打斷她的話,“走吧,我們去看看玲瓏!”
曲玲瓏院子
一回到院子,文英就氣呼呼的嘟起了嘴,“小姐,你知道嗎,那四少爺,根本不像表面那麼單純!”
曲玲瓏聞言,挑眉,“怎麼說?”
“我剛剛聽你的話瞧瞧跟過去,你知道,我聽見什麼嗎?”文英說着,賣了一下關子。見曲玲瓏直勾勾的看着她,憤憤的說道,“四少爺身邊的奶孃一個勁的問他,夫人是什麼表情,你又是什麼表情,還有啊,說那些話的時候,夫人的表情,我總覺得,這奶孃不是個好東西!”
文英這話,曲玲瓏是贊成的。
就拿那一日曲默安回曲家,曲雪漫一起回來,這就是一個反常。
再者,曲默安對曲家的人,好像對誰都不熱心,獨獨對她,熱情萬分,有的時候,曲玲瓏見曲默安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一個孩子,倒像是一個大人。
這才讓她懷疑,曲默安有可能是曲玲瓏的靈魂附身。
如今看來,這曲默安或許是誰的一個暗棋,爲的就是打亂她的思緒。
看來,她的讓人去打探一下,這曲默安的奶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朝文英招招手,示意文英彎腰,曲玲瓏在文英耳邊嘀咕了幾句,文英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小姐放心吧,文英這就去!”
“去吧!”
文英走到門口,就見洪嬸走來,朝洪嬸一笑,“洪嬸,您來了!”
“文英這是要出去?”
“是啊,。小姐嘴饞,要吃些點心,我出去買些,洪嬸,小姐就在院子裡,你們聊着哈!”文英說着,朝洪嬸說完,便出了府。
洪嬸站在原地,看着文英的聲音,笑道,“倒是個伶俐的丫頭!”
然後進了院子。
曲玲瓏見洪嬸進來,不疾不徐的說道,“洪嬸來啦!”
“老奴見過孫小姐!”洪嬸說着,朝曲玲瓏一福身。
驚的曲玲瓏咻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連忙去扶洪嬸,“洪嬸,你可別,你要知道,你是外公身邊的老人,按禮,我應該叫你一聲奶奶,你行這麼大禮,我可受不起!”
這是一回事,曲玲瓏可不曾忘記,這洪嬸可是個有本事的。而且也有些目中無人,就連尉氏,她似乎也有些瞧不起。
所以說,這忽然來服軟,怕是有陰謀啊。
“孫小姐,你先聽老奴說完,在準備受這一禮不!”
見洪嬸說的誠意,曲玲瓏點點頭。
要說這洪嬸,這些年一直操持着尉氏的嫁妝,那權利之大,如果不是大家心知肚明,她和主子其實沒什麼區別,高高在上多年,如今再次居於人下,心中多少有些不服。
曲玲瓏更記得,她一開始回家的時候,尉氏對她,還算疼惜,後來洪嬸來了以後,尉氏對她似乎也開始有了異議。
這其中不得不說,洪嬸一定有功勞。
比如她不去陪尉氏吃飯,不去請安,洪嬸無心一說,尉氏指不定聽進了心裡。
對洪嬸,看來也有必要去查探一番。
“洪嬸,你說,我聽着!”
洪嬸見曲玲瓏這麼說,噼裡啪啦說了很多表衷心的話,更不着痕跡說了許多尉氏的好話,誇獎着尉氏如何如何的好,對曲默錦好,對繡琳好,對丫鬟婆子們好。
可多多少少在告訴曲玲瓏,尉氏對她並不好。
曲玲瓏只是淡淡的聽着,不去反駁,也不去追問。
誰叫洪嬸投誠的時間不對。
她此刻表現的越衷心,說明越有鬼。
待洪嬸說完,曲玲瓏才淡聲問道,“洪嬸,外公去哪裡了,你知道嗎?”
洪嬸聞言,愣了愣,隨即搖搖頭,“不知道,老太爺沒說!”
“那洪嬸,你回去吧!”
面對曲玲瓏的驅逐令,洪嬸顯然有些錯愕,不過這錯愕很快被她掩飾掉,朝曲玲瓏福了福身,“是,玲瓏小姐,老奴先退下了,若是玲瓏小姐有什麼事情需要老奴,儘管吩咐!”
曲玲瓏點點頭,在洪嬸走出去幾步後,忽然開口道,“洪嬸,若是可以,我想看一下我孃的嫁妝單子,還有這些年莊子,鋪子的收入情況!”
洪嬸聞言,腳步一踉蹌,卻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扭頭朝曲玲瓏笑道,“是,玲瓏小姐,只是這收成單子有些多,老奴要好好整理整理!”
“洪嬸有心了!”
曲玲瓏笑看着洪嬸離去,可那眼眸裡的笑越來越陰森,越來越寒冷,最後化成無盡的殺戮。
這些人是覺得自己太厲害,還是覺得她曲玲瓏太好哄騙,雕蟲小技,想在她面前丟人現眼,她就好好等着,等着他們顯出原形來。
扭頭朝屋頂冷冷的說道,“風影,還不下來!”
屋頂上的風影錯愕了一下,越下屋頂,落在曲玲瓏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公主,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屬下在屋頂的?”
“你來的時候就知道了!”曲玲瓏說着,轉身進了屋子。
風影愣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口氣,纔跟了進去,走到屋子裡,“公主,如今一切準備就緒,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曲玲瓏說着,看了一眼風影,把桌子上畫好的關係圖遞給風影,風影拿着一看,不可思議的看着曲玲瓏。
“這……”
“怎麼樣,經過我這一分析,你有沒有覺得,這些人,暗地裡,其實就是這種關係?”曲玲瓏問風影,起身拉了一把椅子在風影身後,示意他坐下。
風影倒是有些錯愕,曲玲瓏今日的客氣。
忐忑不安的坐下後,才說道,“有,經過公主這麼一分析,風影覺得,他們暗地裡,或許早已經勾結上了,只是明面上,保持沉默而已!”
風影說着,從袖子抽出一張宣紙遞給曲玲瓏,“公主,你看看,這是剛剛送來的東西!”
曲玲瓏接過,打開一看,越看眉頭越緊,最後啪一聲拍在桌子上,胸口劇烈起伏,罵道,“好一個曲雪漫,果真不要臉至極!”
風影聞言不語。
曲玲瓏繼續說道,“風影,你現在立即傳出消息去,讓人盯着洪嬸,看她出府後會去什麼地方,另外,切記不要一個人跟着,咱們用迂迴戰術,一個人跟一段,到達下一個地點的時候,讓守候在那裡的人跟上,這樣子,不管多精明的人,也會被麻痹過去!”
風影一聽,覺得曲玲瓏說的有理,卻聞到,“公主,那洪嬸不是你母親身邊的人,爲什麼?”
曲玲瓏聞言,看着風影,忽然開口問道,“風影,你覺得你家王爺還活着嗎?”
“我家王爺福大命大,一定還活着的!”風影想都未想,便這樣子回答曲玲瓏。(
曲玲瓏笑了笑,“風影,借你吉言,希望擎蒼他,福大命大,不管多麼困難,都好好活着,等着我去救他!”
曲玲瓏說着,聲音有些哽咽。
如果擎蒼回不來,她做這一切,又有何用。
“一定的!”
曲玲瓏又跟風影商量了許多事情,比如朝廷,比如房士林的死。
在比如,要怎麼撬開曲陽峰的嘴。
原本準備離開曲府,但是現在,曲玲瓏想要把曲默軒接回來,給某些人來一個措手不及。
“公主放心,我這回去,讓丁香荷香過來伺候!”
風影走了,曲玲瓏卻覺得,自己的心,也空了。
擎蒼,你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暗無天日
軒轅擎蒼幾度以爲自己會死掉,可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呼喚他,讓他堅強,讓他勇敢。
“玲瓏,是你對嗎,一定是你!”
這世間,也只有玲瓏,需要他。
活着,軒轅擎蒼,爲了玲瓏,一定要活着,撐下去……
地牢的鐵門被打開,地牢裡頓時亮了起來,軒轅擎蒼在看見走進來的男人時,忽然笑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紫衣真人,前朝餘孽,聖女教教主,不知道本王這些猜測對不對!”
紫衣真人聞言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攝政王,果真是機智無雙,讓本真人好生佩服,佩服!”
他原本以爲,軒轅擎蒼被折磨的不省人事,卻不想,這攝政王卻極其的有耐力。
這忍耐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以爲抓了本王,就能勝利嗎,錯,大錯特錯!”軒轅擎蒼說着,吐出一口血水。
只要玲瓏手中有權,她一定可以讓這軒轅王朝天翻地覆。
哪怕是毀了,也絕對不會落入這前朝餘孽手中。
“王爺,你已經身受重傷,何必苦苦撐住,只要你把寶藏鑰匙交出來,本真人答應你,立即放你走!”
“你做夢,你算什麼東西,本王是什麼人,會和你這種螻蟻談交易,一句,要殺要剮,乾脆些,別磨磨蹭蹭,讓本王看不起你!”軒轅擎蒼說着,瞪向紫衣真人。
他的自尊不可傷,他堂堂一個攝政王,萬萬人之上。
只要他想,九五之尊又有何難。
這種無恥鼠輩,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
紫衣真人聞言,怒火中燒,“好,很好,既然王爺開了口,那本真人就勉爲其難,親自爲王爺效勞了!”
說完,五指張開,那指甲慢慢的長長,身影一瞬間閃到軒轅擎蒼身邊,五指抓在軒轅擎蒼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說道,“王爺,你說,挖出你的心,你還能活嗎?”
軒轅擎蒼聞言,“啊哈哈哈!”狂笑不已。
“無知鼠輩,沒膽子下手,就別再本王面前逞英雄,實話告訴你,本王這一輩子,權勢財富,全有,而你呢,汲汲營營那麼多年=的聖女教,居然被本王一夕之間瓦解了,我要是你,一定找塊硬一點的石頭,撞死算了,而不是,這麼無恥的活在世上,髒污軒轅王朝的空氣!”
軒轅擎蒼這話,太毒。
誰說男人不會罵人,軒轅擎蒼罵起人來,可是不帶髒字。
就算不帶髒字,依然把人罵得狗血淋頭。
紫衣真人被軒轅擎蒼的話激得惱怒不已,手一用力,長長的手指甲便刺入了軒轅擎蒼胸口的肉裡,只要他用力一抓,就能把軒轅擎蒼的心臟抓出來。
看看是紅色,還是黑色。
可……
紫衣真人忽然哈哈哈笑了起來,“攝政王啊,攝政王,你一心求死,本真人又豈能不知道,既然你想死,本真人就偏偏不讓你死,本真人要讓你活着,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肯說實話爲止!”
說完,收回手,卻撕下了軒轅擎蒼胸口的肉皮。
“嘖嘖嘖,原來王爺的人皮也沒什麼區別,不過,不知道這人皮送去給鎮國公主,不知道公主會不會哭暈!”
軒轅擎蒼聞言,憤怒,難堪,讓他忘記了疼。
氣的他渾身都打顫,牙齒緊緊的咬住,那一聲低吼哽在哦喉嚨,怎麼也發不出聲。
玲瓏,玲瓏。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
見軒轅擎蒼不語,紫衣真人知道,他一定是猜中了軒轅擎蒼的死穴。
“都說,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不知道鎮國公主在得知攝政王死了以後,會不會給王爺你殉情!”
“呸……”軒轅擎蒼張嘴,一口血吐向紫衣真人,“卑鄙無恥,你以爲你會得逞,做夢,做夢……”
他的玲瓏那麼聰明,是絕對不會做這種傻事的,絕對不會。
想到曲玲瓏在見到那血肉模糊的皮膚時,軒轅擎蒼的心都揪了起來,疼入骨髓。
別給他機會活着出去,否則定要把紫衣真人扒皮抽筋。
以泄心頭之恨!
想要掙開,可四肢被鐵鏈鎖住,琵琶骨也被鉤子勾住,如果不是心底的渴望支撐着,他或許早已經嚥下最後一口氣。
紫衣真人聽軒轅擎蒼這般說,心中得意不已。
“來人,攝政王錚錚鐵漢,那些鹽水好生伺候着……”
紫衣真人走出地牢,帶走滿身的血腥,手中的人皮,讓紫衣真人覺得很得意,很開懷。
卻不知一塊小小的玉牌隨着那血腥味瞧瞧的潛入了地牢……
“姐姐,姐姐……”
曲默錦站在曲玲瓏身後,擔憂的喚了好幾聲,可曲玲瓏雙手撐在書桌上,根本沒有回答他。
擡手去拍拍曲玲瓏的肩膀,曲玲瓏反手便掐上曲默錦的脖子。
雙眸血紅,似乎已經失去了人性。
“姐姐。姐姐,是我,默錦啊,姐姐你醒醒……”
曲玲瓏聞言回神,看着自己掐在曲默錦脖子上的手,鬆開,放在身側,歉意道,“默錦,對不起!”
然後轉身,吐出一口氣。
剛剛那一瞬間,不知道爲什麼,她渾身的嗜血因子似乎都被激活,恨不得把所有靠近她的生物全部殺死。
這到底是爲什麼?
曲默錦搖了搖頭,走到曲玲瓏身邊,小聲說道,“姐姐,你知道嗎,剛剛你眼眸都泛紅了!”
“眼眸泛紅?”曲玲瓏轉身問曲默錦。
曲默錦點點頭。
想告訴曲玲瓏,剛剛那一瞬間的她很恐怖,渾身全是殺戮的氣息,完全沒有一點點溫度。
“默錦,剛剛姐姐不是故意的,要是沒什麼事情,你回去吧!”曲玲瓏說着,腦海裡不停的思索,到底哪一步出了問題,讓她剛剛那一瞬間失控?
曲默錦一聽曲玲瓏這話,心知曲玲瓏和他已經生分了,嘆息一聲,“姐姐,其實,娘她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曲玲瓏答。
“那姐姐爲什麼生氣?”曲默錦問。
爲什麼生氣?
曲玲瓏扭頭直直的看着曲默錦,一字一句說道,“默錦,我欠你們什麼嗎?”
曲默錦搖搖頭。
“是了,我不欠你們,也不欠她,可我爲你們做了太多太多,你們可曾爲我做過什麼?沒有,什麼都沒有,你們一個個那麼自私,只爲自己想,我在這邊忙的暈頭轉向,你們在那邊不停的撥着算盤,想着算計我,你以爲,我不知道?”
曲玲瓏說着,有些憤怒。
“姐姐,不是的,娘她不是這個意思,娘她只是……”
曲默錦想要解釋,可是要怎麼解釋呢。
孃的所作所爲,他都知道了,姐姐那麼聰明,又怎麼會不知道。
“我不管她是什麼意思,也不管她到底想要什麼,我只是做我自己該做的事情,等事情結束以後,我就離開這個家,再也不會踏進一步,所以,現在你可以走了,門外面的,也可以走了!”
曲默錦聞言,扭頭看向屋外,淚流滿面的尉氏,心頓時一涼。
“姐姐,默錦還是那句話,不管姐姐做什麼,默錦都會支持解決,希望姐姐不要記恨孃親,娘她……”曲默錦想要說些什麼,可他知道,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是枉然,曲玲瓏根本不會聽他說。
失望的走到屋子外,看向尉氏,“娘,我們回去吧!”
尉氏搖了搖頭,“默錦,你先回去吧,娘有幾句話想和你大姐說!”
曲默錦看了一眼尉氏,“嗯”了一聲後離開。
不是娘變了,是大家都變了。
他也變了。
因爲心中有數,這個姐姐,不是以前的姐姐,多少便有些不在意,而這個姐姐,也沒有天天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再爲瑣事擔心,每日無憂無慮,似乎就忘記了曾經的苦惱。
更忘記,她也是個人,付出那麼多,爲了什麼?
他們不知道,也沒去問。
直到今天姐姐爆發出來,他們才知道害怕,纔想着來解釋,可千言萬語,硬是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曲玲瓏看着尉氏,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想說什麼?”
尉氏看着這樣陌生的曲玲瓏,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玲瓏……”
“你知道,我不是你的玲瓏,而且,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何必自欺欺人,也來欺騙我!”曲玲瓏說着,走到尉氏面前,直直的看着她。
眼眸裡,無一丁點的感情。
她的感情,曾經有,可他們無情的揮霍光了。
“玲瓏,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尉氏想要解釋,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只是太自私,太懦弱,太自以爲是,因爲我佔據着你女兒的身體,你就以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你就以爲,我必須這麼做,可是你捫心自問,你的女兒,當初被帶出曲府的時候,就必死無疑,根本回不來,這一點,你知,我知,曲家所有人都知道。
你明知道,曲默安接近你不安好心,你卻願意含笑的聽她說,我不怪你,因爲,我不是親生的,但是,你能不能爲我想一想,不要弄出那麼多幺蛾子出來!”曲玲瓏說完這些話,幾乎是在吼。
她也委屈啊。
是,當初答應曲玲瓏,爲她報仇,保護家人,但前提是,這家人至少值得她保護。
如果他們一個個忘恩負義,叫她如何掏心掏肺?
“玲瓏……”
“你走吧,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大哥,我已經吩咐人把他接回來,他的毒已經解了,以後能不能站起來,就看他的了,。而我,還是那句話,把該做的做完,我就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這樣子的家,回來也毫無意思。
尉氏還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任由繡琳扶住她回了自己的院子,一病不起。
曲默錦來說了幾次,曲玲瓏不想去看她。
因爲,曲玲瓏知道,尉氏是在折騰自己,也是在折騰她。
尉氏以爲,她病了,她就一定會服軟,這一次,尉氏大錯特錯了。
日子就這麼過去。
三天
曲玲瓏每一天都忙的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在外面奔波。
要去見軒轅擎蒼的部下,那些部下,一個個都是有本事的,見曲玲瓏是一介女流,很多不服,在曲玲瓏以一敵十,把那十個人打敗以後,他們才服了下來。
可還是有人質疑曲玲瓏,卻在看見曲玲瓏的部署後,一個個相信了曲玲瓏。
又跟着風影一一去拜見軒轅擎蒼拉攏的朝臣。
這些朝臣,曲玲瓏做了兩手打算,明裡是在拉攏,暗地裡,卻讓人去查他們犯下的事,一個都不放過。
三天下來,曲玲瓏沒有去看尉氏,也沒去看曲默軒,更沒有見曲默錦。
丁香,荷香伺候在曲玲瓏身邊,曲玲瓏倒是省心不少。
“丁香,你說,公主她什麼時候睡?”
荷香站在院子裡,看着曲玲瓏屋子裡亮着的燈光,對站在一邊的丁香問道。
“別問我,我不知道!”丁香說着,不免嘆息。
這個公主啊,忙起來,真是連身體都不顧了。
明明一切都準備好了,可公主卻遲遲不肯動手。
大家都不知道,公主到底在等什麼?
“那你去問問啊?”荷香道。
“不去,公主她不相信我們!”丁香說着,不免感嘆。
一步錯,步步錯,曲玲瓏這般對她們,她們也怨不得別人。
屋子裡,曲玲瓏看着手中的玉牌,看着看着只覺得眼眶都有些發酸,“擎蒼啊,你說,我要怎麼才能找到你?”
萬事俱備。
可她一直舉棋不定,大家不懂,其實,曲玲瓏想等,等軒轅擎蒼的消息。
窗戶外一聲悶聲,緊接着又是一聲悶聲。
曲玲瓏淡淡一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朋友,們沒管,進來咱們喝一杯,如何?”
諸葛宇在屋子外聞言,呵呵一笑道,“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君自故鄉來,月之故鄉事,香港澳門臺灣迴歸否……”
曲玲瓏咻地握緊手中的玉牌,連忙站起身,打開門,看着院子外的諸葛宇,一字一句說道,“香港1997迴歸了,澳門也迴歸了,至於臺灣,應該也會的!”
她不敢想,面前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老鄉。
他們居然是老鄉。
諸葛宇聞言,張開雙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來,抱一個……”
幾乎是不用思考,曲玲瓏便拒絕了。搖搖頭,“不了,你身後那姑娘瞧着,我可不敢!”
“膽小鬼,不是說要請我喝一杯,走吧!”諸葛宇說着,率先進了屋子。
可他身後的姑娘,卻惡狠狠的瞪着曲玲瓏。
因爲她知道,諸葛宇會出谷,就是爲了曲玲瓏來的。
而他們說的話,她不懂,也接不上。
這些年,一直仗着諸葛宇對自己的不一樣,她一直那種喬,如今一個美豔無雙的女子出現,她可該怎麼辦?
諸葛宇走了幾步,見紅玉沒有跟上,扭頭道,“紅玉,你先回去吧!”
“可是……”紅玉想要拒絕,諸葛宇卻不容反駁的看了她一眼,進了屋子。
曲玲瓏也不免多看了一眼紅玉姑娘,長得倒是嬌俏可人,可惜,脾氣太大,被寵壞了。
也不去管她,進了屋子。
諸葛宇早已經坐在桌子前,拿着酒壺倒了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怎麼樣,好喝嗎?”曲玲瓏問,在諸葛宇面前坐下。
“還好,比起茅臺酒,五糧液什麼的,好太多了,不過,比起故鄉的一切,還是差了一些!”諸葛宇說着,感嘆起來。
“你想家了?”
諸葛宇聞言,點點頭,“那能不想呢,家中有爸媽,兄弟姐妹,那時候做夢都想不到,我居然會穿越,對了你呢,你想回家嗎?”
曲玲瓏搖搖頭,“不想,我在這,比在家鄉好太多了!”
“倒是,你在這可是公主,回去了,指不定就是一個小職員!”諸葛宇說着,看了一眼曲玲瓏,倒了杯酒給曲玲瓏。
“不是爲了公主,我那邊,沒有親人!”
曲玲瓏說着苦澀一笑,“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搬運工!”諸葛宇說着,呵呵笑了起來,“你呢,你做什麼的?”
“殺手!”
諸葛宇一聽,愣了愣說道,“幸虧以前沒有碰到你,不然……”
“放心吧,你碰不到我的!”
“爲什麼?”諸葛宇問。
“因爲碰到我的人都死了!”
“玲瓏,這曲家如此烏煙瘴氣,你怎麼呆的下去?”諸葛宇問。
因爲同是天涯穿越人,倒是多了些關心。
“沒有辦法,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曲玲瓏說着,倒了酒喝下。
以前覺得這酒好喝,可如今喝着,卻滋味全無。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諸葛宇問。
看着曲玲瓏,見曲玲瓏不語,滿心的苦澀,嘆了口氣,“你說,你一現代殺手,穿越,混成你這個樣子,還真是少見!”
“我顧慮太多!”
就是因爲有了顧慮,才舉棋不定,連很多決定都不敢下。
“顧慮什麼,等攝政王回來,若是想嫁人了,不如嫁給我唄,咱們來自同一個地方,有共同語言,比起攝政王這個老古董,可實惠多了!”
曲玲瓏也不去管諸葛宇在那碎碎念,等到他說的差不多了,才問道,“說完了嗎?”
“說完了!”
“你有沒有辦法找一個人的下落?”曲玲瓏問。
“有啊,但是……”
曲玲瓏一聽有,立即問道,“你想要什麼?”
“你親我一下,怎麼樣?”
“你可以在無恥一點的!”曲玲瓏說着,站起身,不去看諸葛宇。
心其實冰冷一片。
這一刻,她想無塵了。
這個從來不求回報的人,就像擎蒼一樣,只知道傻傻的對她好。
“喂喂喂,你別哭啊,我答應就是了,別弄得我欺負了你一樣,行不?”諸葛宇最怕女人哭。
“諸葛宇,你不懂的!”
“我真不懂,你說,你一個殺手,咋說哭就哭!”
“因爲曾經從未得到過,如今得到,卻還未來得及珍惜,就要失去,你說,不難受嗎?”曲玲瓏說着,緊緊的咬住嘴脣。
“哎,搞不懂你,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別這麼逼自己!”諸葛宇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遞給曲玲瓏。“這個東西,我養了好多年了,把它訓練的跟狼狗一樣,鼻子靈敏着,你把它丟到攝政王穿過的衣裳,鞋子裡面,讓它自生自滅吧!”
曲玲瓏接過,打開錦盒看了看,裡面,一隻玲瓏剔透,分不出的什麼品種的東西,靜靜的睡着,伸出手指去碰了碰它,卻毫無動靜,問諸葛宇道,“它不會死了吧?”
“沒,這傢伙懶,一天到晚都是睡,現在你要等的,就是它睡醒了,去給你找人,就算找不到活人,也能把屍體找到!”諸葛宇說着,從袖口拿出一塊手帕,遞給曲玲瓏,“把眼睛上的露水擦一下,太難看了!”
曲玲瓏聞言,噗嗤一笑,“這些年,你都這麼無聊嗎?”
“豈止無聊啊,古人太迂腐了,就拿紅玉來說,一點都經不起挑逗,還沒咋地,就臉紅脖子粗的,一點味道都沒有,我都懷念現代的花花世界了!”
“你自己去懷念吧,我先去攝政王府了!”
諸葛宇撇撇嘴,“去吧去吧,今晚你的牀接我睡一下哈!”
曲玲瓏也沒說拒絕,也沒說不同意,淡淡的說道,“隨便你,只要你不怕外面那兩個丫頭醒來,找你拼命,切了你的第三條腿,隨便你!”
說完,丟下目瞪口呆的諸葛宇,去了攝政王府。
把錦盒裡的東西倒在軒轅擎蒼穿過的衣裳裡,曲玲瓏是盼着它早些睡醒,可那蟲子卻像一個懶豬硬是不動一下。
“公主,你覺得,這東西真能找得到王爺嗎?”
“不知道,但是,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不管什麼法子,總要試一試,風影,你說對嗎?”曲玲瓏說着,看了一眼風影。
風影嘆息一聲,點點頭。
足足等了它一個時辰,曲玲瓏都快睡着了,那蟲子才動了動,睜開眼睛看了看曲玲瓏,又看了看風影,往地上爬去。
風影要跟,曲玲瓏制止他,“風影,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可是……”
“風影,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回不來了,剩下的一切,你就按照我設定好的做,誰都不要去管了,只要最後一步,帶着子昂離開,就好,明白嗎?”
“可是,可是……”
“我走了!”
曲玲瓏說完,跟在那蟲子後面。
一直走,那蟲子很機靈,一會跳,一會蹦躂,卻把身上的顏色都立即的掩藏了。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先是來到了徵東將軍府。
曲玲瓏忽然恨了起來。
恨曲陽峰,恨失蹤的魏云云。
跟在蟲子身後,往府中走去。
被抄了家的將軍府,如今很冷清,幾乎連一個走動的人影都沒有。
走到一個屋子,那蟲子回頭看了一眼曲玲瓏,用力一蹦躂,蹦躂到曲玲瓏的肩膀上,又跳到屋頂,然後落下。
又在屋子裡四處亂竄。
曲玲瓏疑惑不已。
這東西到底在找什麼,難道軒轅擎蒼當初是在這個屋子找到解藥的?
既然擎蒼能夠找到,曲玲瓏相信,自己也能找到。
開始四處摸索起來,可是找了好久,也沒找到。
曲玲瓏有些泄氣,抓了那蟲子在手裡,從脖子上取下軒轅擎蒼曾經帶過的玉牌,“小蟲子,諸葛宇說你很機靈,又懂人話,鼻子比狗還靈敏,那你聞聞這玉牌,你能找得到曾經戴過它的那個人嗎?”
小蟲子在玉牌上蹦躂了好一會,才擡起頭看着曲玲瓏,見曲玲瓏眼眶裡都有了淚水,歪着腦袋,開始朝屋子外跳去,曲玲瓏隨即跟上。
那蟲子一直往前蹦跳,曲玲瓏在後面跟着。
直到來到一個院子前,曲玲瓏看着那院子,心中有一直想要毀天滅地的憤怒。
“小傢伙,你自己進去,我在這等你,咱們先說好,只要你找得到那個人,以後我一定好好養你,不管你要吃什麼,我都給你備好,如果那個人還活着,你就快些慢些回來,好嗎?”
蟲子嘰嘰嘰嘰的叫了幾聲,便跳進了院子裡。
曲玲瓏把自己影藏道暗處,蹲在角落裡,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那隻蟲子才站在曲玲瓏的面前,瞪着眼睛看着曲玲瓏。
嘰嘰嘰嘰……
可曲玲瓏根本聽不懂它在說什麼,“小蟲子,那人還活着的,對嗎?”
不管他活着沒有,她都當他還活着。
直接回了攝政王府,曲玲瓏把事情一說,風影,風隨神色嚴肅起來。
“那一日,那玉牌就是掉到那個院子裡,我本想去尋,卻被發現,那身穿紫衣的女人,我怎麼看,怎麼奇怪!”
“如果我沒猜錯,那是紫衣真人,曲雪漫的師傅,聖女教的教主!”風隨說着,看向曲玲瓏。
“我已經猜到了一些,只是,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從平安把擎蒼救出來!”
“公主,要不,我帶人潛進去?”風影說着,眼眶都急紅了。
曲玲瓏搖搖頭,“:如果一對一,我可以拼盡全力和紫衣真人廝殺,你們帶人去救擎蒼,但是,如果關注擎蒼的地方有機關,一不小心碰觸了,觸動了機關,後果是什麼,你們想過嗎?”
風影風隨聞言,沉默了。
三個人,相對無語。
“我有辦法了!”
風影風隨看向曲玲瓏,急忙問道,“什麼辦法?”
“天機不可泄露,你們等着瞧吧,我不止要平安救出擎蒼,更要曲家一夕之間完蛋,變成灰燼!”那樣子,就會斷了很多人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