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揮揮衣袖冷哼一聲離開了書房。
“來人!”東方瑾冷聲吼道:“請梅太醫!”
梅太醫來爲葉萱檢查傷勢的同時,畫兒和吳彩麗忙進忙出的照料着葉萱。
東方瑾卻命人把賀紫嫣的舞兒捉了來。
“誰派你去監視王妃的?”東方瑾的語氣不容拒絕,壓迫而強硬。
舞兒顫抖的跪在地上:“奴婢~奴婢不是去監視王妃,奴婢是巧遇王妃,王妃~”
“住口!你這個混賬奴婢,既然你這麼護住,本王就成全你!來人~”
“諾~”
東方瑾嘴角嗜血一笑:“把這個女人拖下去,王妃受的傷,本王要她加倍奉還!”
“王爺,王爺饒命啊!王爺~”
同時在淑蘭殿:“母妃,紫嫣求您,您救救舞兒吧!”
賀蘭爲難的看着賀紫嫣:“你先起來,本宮也是無法子,王爺有心偏袒那個女人,若是本宮再插手,本宮和王爺的關係必定勢同水火!”
“姑姑,舞兒是和紫嫣一起長大的丫頭,王爺命人把她叫去定是要處罰她的,求姑姑~”
“誒~也罷,此事也是本宮吩咐做的,若是回來本宮會爲她請最好的太醫瞧傷,你放心便是,王爺是不會處死她的!”說着賀蘭不管賀紫嫣如何哀求徑直朝殿內走去。
賀紫嫣頹廢的坐在地上委屈的流眼淚:爲何,爲何就連姑姑也不幫紫嫣了?明明此事是姑姑吩咐的,爲何受煎熬的是紫嫣一人,葉萱!我賀紫嫣與你勢不兩立,有你沒我!王爺只能屬於我!
紫霞看着坐在地上的痛哭的賀紫嫣無奈的搖搖頭上前攙扶她:“靜妃娘娘,您快起來。地上涼,若是得了傷寒便不好了!”
“紫霞姑姑~”賀紫嫣趴在紫霞的肩上痛哭起來:“爲何,爲何表哥要爲了那個女人懲罰舞兒,紫嫣從未見過表哥如此,短短几月,表哥對那女人的愛深深的傷害着紫嫣。紫嫣好苦,紫嫣好痛,紫嫣的心不知道還是否存在,若是可以,紫嫣真的好想受傷的躺在王爺懷裡的是紫嫣~嗚嗚嗚~”
紫霞抱着賀紫嫣輕輕拍打着她的背脊:“靜妃娘娘,奴婢是看着瑾瑜王長大的。若說王爺對靜妃沒有感情打死奴婢,奴婢也不相信。靜妃娘娘您要耐心等待,莫要在生事端,王爺最終定會感受到靜妃娘娘的心意的!”
“他真的對紫嫣有感情?”賀紫嫣欣喜的擦着眼淚充滿期待的看着紫霞。
紫霞很後悔剛纔脫口而出的安慰話,那樣的感情絕對不是賀紫嫣想的感情。那只是一種哥哥對妹妹的關心,紫霞很明白,紫霞看的真切,王妃和瑾瑜王互相愛的死去活來,賀紫嫣根本就插不進去,也根本沒有希望,爲了平息賀紫嫣的傷心,紫霞撒了謊,她慈祥的點頭:“嗯,瑾瑜王對王妃定有感情的!”
賀紫嫣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鬥志昂揚:“紫嫣就知道。表哥定是喜歡紫嫣的,紫霞姑姑,謝謝你!”
紫霞呼出一口氣看到歡快離去的賀紫嫣無奈的搖搖頭:“但願靜妃娘娘您莫要入了歧途纔是啊!”
“萱兒,你沒事吧!”東方瑾抱着葉萱心疼的爲她上藥。
葉萱臉紅的靠着東方瑾,身體上的瘀傷都是剛纔東方瑾爲她上的藥,只是這樣被人直視潔白的肌膚還真是不習慣。
“我無事,你也莫要再生氣了,母妃就和臣妾一樣,她愛着王爺,她擔心王爺受到傷害。情之所至也無可厚非!”
“你啊!”東方瑾好笑的捏着她的小鼻子寵愛的說道:“今日受委屈的可是你,你卻還要爲他人說話!”
葉萱被他的神情逗笑了:“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高昌願意幫我們,他說會爲我把棋兒救回來,一想到棋兒會回到我身邊,我的心便一陣悸動!”
“真的?”東方瑾也滿臉欣喜:“若是棋兒回來,你便會更加開心,瞧見你開心,我便也開心了!”
“嗯,他還答應盡力找出老皇上的蹤影哦!”
“太好了,萱兒,謝謝你!”
“謝我什麼?”葉萱嘟着嘴:“不過,臣妾求王爺答應臣妾一件事!”
“什麼?”
葉萱突然的認真讓東方瑾有些害怕。
葉萱盯着東方瑾的雙眼,他深邃的眼神似乎要把她吸進去,她強忍住不捨的情緒道:“若是哪日臣妾真的離去,請王爺勿要傷心,若是王爺傷心欲絕不理世事,臣妾在另外一個世界會不安心的~”
“萱兒,你~”
“王爺!”葉萱打斷他的話:“臣妾定會倔強的活着陪王爺,可假若真到了那麼一天,臣妾不想瞧見王爺折磨自己,真的!瞧見王爺折磨自己,臣妾心很疼!你也不想臣妾不安心是吧!”
“我~”
“好了!”葉萱突然扯嘴微笑拉起東方瑾的手兩人的拇指相按:“答應了可不要反悔,若是反悔的話,臣妾就是死也不會安寧的!”
“傻瓜!”東方瑾輕輕敲她的腦袋:“我答應你便是了!”
葉萱笑容更加劇烈了,她雖然很不想離開東方瑾,可若真如那日喝下毒藥後,東方瑾不吃不喝的樣子,她的心真的好疼,她不想看到他自暴自棄,不想看到他喪失鬥志讓別人趁虛而入!她害怕她影響他的一切,同時又感動於她在他生命中佔了大部分,可這樣的愛她不知是否能承受,唯一的解釋便是,她依舊是一個糾結的女人,幸福並擔憂着!
東方凌瞧着跪在下面的高昌,有審視,有疑惑,還有一絲的不信任與信任的交換。
“你是說東方瑾沒有喝藥,喝藥的是那個瘋女人?”
高昌不閃躲的回道:“是的,微臣瞧那王后的確時而發病時而正常,微臣在那觀察了半月,似乎並無任何破綻,至於瑾瑜王,他每日都坐在輪椅上,種花植草很是愜意,似乎很安於現狀!”
“他新納的妃子好像是賀江的女兒,怎麼,這點你都沒有看出有何意圖?”東方凌凌厲的瞧着高昌,似乎要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任何端倪。
高昌回道:“微臣只知那新冊封的靜妃與瑾瑜王青梅竹馬,兩人好像很恩愛,並未看出任何意圖。”
“是嗎?”東方凌微微蹙眉:“那個瘋女人現在過的如何?”
高昌回道:“因着王妃患病,微臣很少瞧見王妃本人,王妃似乎被王爺關在了書房,爲了避免她四處去傷人,王爺甚至顧不上靜妃,整日都陪着王妃以表示對皇上的忠誠和安於皇上的恩賜,倒是那日在朝堂上,本以爲王后臉上的疤痕早已祛除,當時一見嚇了微臣一跳!”
“呵呵,讓瑾瑜王整日面對王妃那樣又瘋又醜的女人是不是很殘忍?”東方凌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陰冷的笑意。
高昌附和:“微臣瞧見瑾瑜王的確很狼狽,旱地出了名的窮苦,所以瑾瑜王穿着也很樸素,說到底還未有皇上宮中的宮人穿的華貴!”
“下毒藥的事就此瞭解,朕還有好多花樣要和他們玩,你先下去!”
“微臣告退!”
高昌走出東方凌的壓迫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雖然知道生性多疑的東方凌定會找他人詢問,可高昌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不論東方凌問什麼,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
瑾瑜王安於現狀並無造反之心,王后時而瘋癲,時而正常,總之都如皇上的意!
棋兒跟着李姑姑每日都有幹不完的活,因着當初葉萱使的小性子,李姑姑對棋兒真是狠的咬牙切齒,雖然時不時金姑姑會來此處看望她,可始終天高皇帝遠,金姑姑不在,李姑姑便使勁的折磨她,因着她曾經是皇后的人如今沒了靠山,始終還是會有人欺負她,有時吃了上頓沒下頓,有時便是一整日,一整夜的活要幹,她不想找李姑姑傾訴,她知道遠在旱地還有一個她牽掛的人也在牽掛她。
今日也是一樣,年長的宮女要她一人把這長久不用的宮殿打掃一下,聽說這是前朝死去的妃嬪住過的地方,這裡面還聽說鬧鬼呢,大家都不敢便推給了棋兒一人,棋兒就算害怕也得硬着頭皮上。
棋兒深吸一口氣:“沒事!我不哭,我不苦,因爲我是小姐的棋兒,我要和她一樣堅強!嗯!”
“哇~蛇啊!”棋兒慌亂的從宮殿裡跑出來,驚魂未定之際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臂膀。
“啊!”棋兒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不是有意的!”
高昌無奈的嘆口氣,他淡淡一笑輕聲喚道:“棋兒?”
棋兒微微蹙眉:這聲音怎如此熟悉,他是?
她緩緩擡頭:“高將軍!您怎會來此?您不是出使旱地了嗎?”
高昌淡淡一笑:“曾經你我相遇,你都遠遠的躲着我,今日怎還主動問起我出使旱地的事?好幾次我主動問你葉萱到底去了哪,你都避而不談,如此反常還真是有趣!”
棋兒微微蹙眉,繼而恢復往日的冷靜和沉着:“高將軍誤會了,奴婢只是聽別人說高將軍去了旱地,想着平日裡也見過幾次纔有此一問,若是無事,奴婢還要去打掃宮殿,奴婢這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