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山因爲夜零的傳承而變得支離破碎，尤其是天字峰，已經夷爲平地。
多年以後，沒有人記得六王山。
而只知道這座山叫做五峰山，至於有何傳奇的來歷，什麼美女詩人到此停留，都是編出來的。
沒有人會記得這段歷史，就好像被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所幹擾了一樣。
夜零沒有藏頭露尾得瞬走，而是光明正大得從遠古道場裡面踏空走了出來。只不過他的這個“光明正大”是有一層層的黑氣包裹着的，沒有誰可以看穿他的相貌。
除了早就知道他身份的那幾個人，羅通、柳韻清、葉惜寒、神秘老者、現在還要加上校長蔣太一，以及校長身邊的兩位。
此刻，所有人都嚴陣以待，這黑暗的風格，這邪雲籠罩着的強者。
天空早已不見了烏雲，這一年來的陰沉沉的天氣消散，無數的的天光照耀在衆人臉上。但沒有人敢掉以輕心，這一些的根源，就在那個神秘的強者那裡，他究竟是敵是友？佈下這些是爲了什麼？
“你不是好人對吧。”
所有人都轉向了發出聲音的那位，鼎鼎大名的龍天學府院長，蕭斬那裡，雖說這是位強者，但這宛如智障的話真的是沒誰了。
這黑暗的氣勢一看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善茬，再說壞人哪裡會承認自己是壞人？
可沒想到被黑氣包裹的強者居然說話了。
“呵呵，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他承認了，他居然絲毫沒有顧忌得承認了。
這讓剛纔袒護他的神秘老者也是眉頭一皺，難道說自己看錯人了？
氣氛一度緊張，能說出這句話的，要麼就是有能把他們完全不放在眼裡的實力，要麼就是一個愣頭青，不知道天高地厚。但心裡其實早就已經猜到了，這個人很恐怖，那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裡的語氣不是誰都模仿得出來的。
夜零不是在憑着自己的意志，而是藉着第二本尊另一個世界的夜零傳承所遺留的力量在對話，他所說所言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夜零正是站在第二本尊世界巔峰強者，語氣和氣勢自然都假不了。
“你果然承認了，大家快攻擊他。”
但是蕭斬的話引來一衆白眼，你怎麼不自己攻擊？要我們幫你打，這傢伙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傻瓜纔去找死。
“哦，你覺得我不是好人，我就該死？”
夜零對着蕭斬嘿嘿一笑，那笑傳過來是一種骨子裡的冷。
“你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不清楚嗎？你怎麼不去死。”夜零在邪笑，笑的是那些毫無情理的破道理，笑的是自己當初還不夠狠。
瞳孔之中的玄異，一瞬間就照射在他身上，一副畫面在天空中顯像。
夜零也是頗爲吃驚，原本只是想要看穿他身上殺人的血氣，可沒想到自己的瞳術居然有這樣的效果，不對，這是第一本尊雷斗的術，雷神天機眼，堪破天機。
這一玄秘手段，讓所有人對夜零更加忌憚。
“喏，你殺了這些人，怎麼說。”
蕭斬的眼神明顯出現一股憤怒的情緒，“這些都是該死之人。”
“啊，我想起來了，這些是院長的未婚妻的那個家族，當年因爲利益把他拋棄，甚至就連他父親，都是因此在街頭餓死的。”第二梯隊的一個少女驚呼出聲。
不少人都對這件事議論紛紛，但經過少女的解釋，就大部分變得偏向了蕭斬這邊。
“哦，是麼。”夜零邪邪一笑，“那這些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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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副畫面，蕭斬殺死的不是擁有實力的強者，而是那些手無寸鐵的老人，還剛會走路的孩童，甚至還有沒斷奶的孩子，以及身體虛弱的孕婦。那些人的慘狀，可憐的模樣讓人覺得蕭斬就他媽的是一個畜生。
這下連那位少女也閉上了嘴，怎麼解釋？解釋不清啊。
“這麼說，這些人都是該死之人嘍，一個還那麼小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他們都是壞人，都該死嗎？你說啊，說話呀。”
不少人都開始沉默，因爲他們也和蕭斬一樣，所謂的正道，哪有這麼幹淨，強者都是殺出來的，一怒之下就會殺殺殺，當時哪裡還管那麼多。
蕭斬面如死灰，事情怎麼會變得這樣。
突然，夜零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自己居然因爲那些孩子的悲慘遭遇引發了強大共鳴，是因爲缺月也是“小孩”嗎？那種感覺。
身體裡面一團火，好似要爆炸一樣。
戰鬥，這個時候只有戰鬥。
夜零飛也似的就來到蕭斬面前，在所有強者面前毫無顧忌得出手，蕭斬哪怕有心防禦，也是擋不住夜零的攻擊，被打飛，一套連續爆錘。
落地的時候，蕭斬已經面目全非了，夜零一步步得走到他近前，卻沒有人敢阻攔。
“夠了，強者路上總會有血腥的，他只是一時沒有控制住。”神秘老者也看不下去了，雖然他受過夜零治眼的恩惠，但也不能這麼看着蕭斬被活活打死。
夜零瞥了他一眼，“我說過，是他殺了那些人引起我憤怒的麼。你還不懂啊。”
雖然事情就是如此，但夜零這個時候可不會說出來。
老伯的龍頭柺杖已經散發出綠油油的光芒，明顯隨時可以攻擊。
但夜零卻顯得風輕雲淡，“這個世界，哪裡有什麼對與錯，還不都是命運。你所看到的孩子被殺，可憐的樣子，一切皆爲虛妄之相，強者同情弱者就一定是對？”
“我來告訴你，做任何事，只要無愧於自己的本心，那就是對。世間萬物，天地倉皇，活着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言，活着就是活着，你想要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但是最重要一點，那就是你必須足夠強。他本來就沒什麼錯的，錯的是他的本心還不夠堅定。”
所有人驚訝得發現，蕭斬身上破劫境的實力居然一點一點得消散了，這是被破了道心啊。
道心就是他所說的本心嗎？
蕭斬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了，將來能不能破後而立，照理說很難，但夜零的講解又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他說的話，彷彿直指大道，通明自身。不少人居然因此突破了。
這些話也一字不漏得被蕭斬聽在耳朵裡。
“他最大的錯誤，是他妄圖以自己的道來衡量我的道，那就是大逆不道。”夜零這狂言原本是會被所有人吐槽詬病的。但現在說出來居然感覺說的沒錯，就該如此。
強者不可辱。
羅胖子、柳韻清等人都目瞪狗呆，這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夜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