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趕緊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人經過,這才語重心長道:“景皇子,您還是不要這樣大聲了,萬一國公知道了,您的日子可能會不好過,而且國公吩咐過,關於他的內傷以及那顆天山雪蓮的事情,千萬不要讓玄落宮主知道。”
“玄落,玄落,這個名字早在一年前小爺我就聽說過了,不過那時候只以爲是個手段頗爲厲害的女人,現在看來,哪裡是厲害了,簡直就是妖孽啊,居然讓曜這隻狐狸被迷得這樣神魂顛倒的。”
見他說得越來越不靠譜,蘇曉更是無語了,趕緊提醒道:“這話可別再說了,若是真被國公聽到,您的下場可能會有點兒慘。”
不是他大驚小怪,而是他家國公的脾氣他太瞭解了,這位爺應該更瞭解纔是啊,他被國公狠揍的時候認錯認得那叫一個誠懇,可現在 算了,他估計是有點懷念兩年前被國公收拾的感覺了。
提到下場,納蘭景好看的娃娃臉終於變了色,皺眉,眯眼,癟嘴,一系列動作做的可流暢了,“哼,他現在沒了武功也好,免得整日地欺負小爺。”
似是想到剛剛的情況,納蘭景又問,“他明明武功全失了,爲何攻擊還這麼凌厲剛纔小爺一時不察,差點兒被他毀容了都。”
蘇曉一直等在門外,知道里面發生的一切,輕聲解釋道:“國公一直都是那麼厲害的,哪怕是現在。”
問了跟沒問一樣。納蘭景皺眉。
“到了,景皇子請。”蘇曉讓開通往前面小院的唯一小徑,露出前方別緻的小院落來。
看到熟悉的地方,納蘭景的心情又變好了,點頭,“還是蘇曉你貼心,小爺我就是喜歡這座小院兒,規矩還是老樣子,小爺可不喜歡聽到女人的聲音。”
蘇曉點頭,“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景皇子安心住着就是。”
“好,今日先吃頓好的,然後睡個好覺,最後嘛”他好看的眼珠子轉了轉,笑道:“和曜一起看戲去”
蘇曉額間滑過一根黑線,連連點頭,“國公定然會等皇子的。”
玄落回到千闕宮後,將飛雲收到的一系列消息好好消化了一番,又把綠伊傳出來的宮主中消息作了一個安排,身後的紅伊忽然道:“宮主,靈闕樓有異動。”
靈闕樓有異動
玄落眯着眼,腦海中陡然出現一個俊美剛正的人影來,“薛應琛就要得到墨兵書了”
“是的。”
“還有幾日”
“最多五日。”
紅伊臉上浮現一抹崇拜之意,當初千闕宮裡有多少厲害之人要去拿墨兵書送給宮主,可能夠成功的,一個也沒有,這一次薛應琛要進去,知道的人都沒抱什麼希望,反而是宮主最爲淡定,好似對他很有把握似的。
現在傳來消息,薛應琛果然能夠成功,使得他們都不太敢相信,畢竟,墨兵書可是最難拿的,墨將軍的後代眼光可是歷代挑剔之最。
“嗯,五日,還趕得上朝賀大典,我立即寫一封信,你去守在靈闕樓外,他一出來就將信給他,他知道該怎麼做的。”
玄落鋪好雪花紙,紅伊恭敬地在一旁候着,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急切的稟報聲,“宮主,不好了,淑妃中毒了。”
筆輕微地一抖,玄落立即站起身來,“淑妃中毒了我不是已經暗影派人保護了麼怎麼回事”
從外面進來的是青伊,她弓着身,沉聲道:“是這樣的,昨夜聖德太后賜宴,只邀請了淑妃娘娘和月妃娘娘,乾祥宮有着暗衛把守,隱衛雖然能夠進去,卻不能貼身保護,所以”
“什麼毒怎麼中的”玄落沉眸,眼底滿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蛇毒,月妃娘娘穿的衣服上薰了吸引眼鏡蛇的香料,而乾祥宮內無端多了幾條眼鏡蛇。”
“很好,看來月妃是打算和聖德太后聯手了。”玄落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來。
紅伊不解,“月妃娘娘想要依靠宮主,爲何會投靠了聖德太后”
“她要在宮中獨大,自然要除去淑妃,這是一次交易,也是一場陰謀。”
玄落淡淡道,迅速寫好了給薛應琛的信,然後遞給紅伊。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離開靈闕山,務必要保證薛應琛成功拿到墨兵書。”
“是。”
“青伊,隨我來。”玄落道,帶着青伊來到流星專用的煉藥室,她讓流星爲皇甫曜煉點對身體有益的藥,現在是需要他解毒的時候了。
“流星,眼鏡蛇的蛇毒怎麼解”玄落開門見山道。
流星放下手中的藥材,看了看玄落的臉色,又看了看一旁的青伊,似是瞭然,道:“若是剛中毒的人只要吃下解毒丸即可,若中毒超過三刻鐘,那就是藥石罔顧了。”
“中毒多久了”玄落看着青伊。
“已經兩刻鐘,此時是綠伊在照顧着。”
“從這裡到皇宮,最快也需要一刻鐘,已經來不及了。”流星道。
玄落皺眉,想了想,道:“用飛鷹送藥,來得及。”
“可已經中毒這麼久,只怕”流星忽然頓住,似是想到了什麼,道:“宮主,屬下還有辦法,可以將人完全治好。”
“說。”語氣威嚴而帶着一絲寒意。
“您的血”
流星突然眼露星光地看着玄落,觸及到她疑惑的眼神,趕緊解釋道:“是這樣的,您吃了天山雪蓮這樣的聖藥,你的血就是解毒最好的引子,只要有您的血,加上我的解毒丸,保證一夜之後中毒之人就活蹦亂跳了。”
“拿刀來。”
也是這一夜,定國公府出現了一個神秘人,守在府中的暗衛以及一隊龍魂衛都不曾有半點阻撓,那人就這麼一路自由、熟門熟路的,來到皇甫曜的房外。
淡淡的君子蘭香味被吸入鼻間,帶着一絲不太好聞的藥味,來人不悅地皺了皺眉,小聲嘀咕道:“怎麼這麼難聞他這麼個潔癖的性子,受得了嗎”
黑漆漆的房間裡忽然閃着淡淡的星光,而牀上的人依舊熟睡着,站在窗前的人猶豫了片刻,閃身跳進了房間。
她失去了武功,夜裡不能視物,因此只得按照自己的記憶來分辨前面是否有障礙物,慢慢地摸着往前,忽然撞到了一堵肉牆,在她迅速反應之際已經拿出了匕首貼在面前之人的脖子上。
“別動。”她狠狠威脅道。
皇甫曜微微挑眉,兩根手指捏着匕首的尖端處,低沉魅惑的嗓音淡淡傳入她的耳中,“這月黑風高的,爺以爲你是來投懷送抱,卻不曾想,原來想來搞刺殺的。怎麼,這麼快就要殺了你的救命恩人”
語氣還是這樣邪魅,還是這樣欠扁,還是這樣讓人心神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