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瓷大會終於來臨,這日,納蘭景早早來到了玄落的房間,不,應該說是皇甫曜和玄落的房間,因爲皇甫曜終於成功住進了玄落的房間,雖然現在只是霸佔了她房間裡的一張牀榻的空間。
聽到腳步聲,皇甫曜陡然睜開了眼睛,只見他披上外衣輕手輕腳出去,納蘭景剛要探頭往裡面看去,便被皇甫曜一眼給瞪了出來。
“你們怎麼還不起牀”納蘭景癟嘴,偷看的心情瞬間沒了。
“小聲些,落落還在睡覺。”皇甫曜蹙眉,提醒道。
“那個,這麼晚了,落姐姐竟然還在睡你們昨晚是不是幹什麼了,她怎麼這麼能睡”
別看納蘭景是個小處、男,但對於男、女、歡、愛、一事卻是十分了解,甚至還因爲好奇而特特研究過。
皇甫曜額間冒出幾根青筋,斜靠在門上,低低道:“你下次若是再敢在落落面前說這些不正經的話,休怪爺對你不客氣了。”
納蘭景一怔,隨即明白了什麼,嘀咕道:“小爺我只是說說,哪像你,都是用做的。”
皇甫曜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把他給嚇得腳底抹油,“我先去看熱鬧了,你們隨便睡。”
玄落睜着朦朧的雙眼,慵懶嫵媚地靠在榻上,“剛剛是納蘭來了”
皇甫曜剛一進來就看見這樣惑人的美色,自然有些抵擋不住,尤其這女子還是他心愛的女人,因此只是無意識地嗯了一聲,直接就上前撲倒玄落狠狠吻了起來。
一大早被人這麼狠狠吻到清醒,玄落鬱卒了。
摸着被某人問得紅腫的嘴脣,玄落悶悶道:“看我下次怎麼收拾你。”
罪魁禍首似乎被什麼大事給纏住了,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沒告訴玄落他去做什麼,只是中途派了蘇曉回來,說是佛光瓷大會他不一定趕得回來,讓蘇曉陪着他也放心些。
玄落想,應該是絕情宮的事情。
“蘇曉”
蘇曉應聲從外面進來,一身儒雅青衫,俊美容貌,卻遮不住他眉宇間的一抹愁思。
“玄落姑娘有何事要吩咐”
“曜是不是去了絕情宮”她問得直接。
蘇曉一怔,隨即道:“國公既然已經答應了玄落姑娘不會滅了絕情宮,那玄落姑娘就不必擔心此事。”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絕情宮的長老是不是出關了有幾個曜能不能對付他什麼時候可以解決此事”
一個個問題砸過來,蘇曉不淡定了。
“國公的離開確實與絕情宮出關的長老有關,以國公的本事自然是不懼她們的,不過既要處理好此事,又要保住月之香,他只能親自去。”
言外之意是,都是因爲你,我家國公才親自去管這檔子閒事,月之香身份太過特殊,國公此番去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
玄落聰明至此,怎麼會聽不出蘇曉的弦外之音,只見她緩緩摺好皇甫曜留給自己的便條,放進懷裡,淡淡道:“就算曜不在,我也能面對那些人,所以,他完全可以不用擔心我,也不用把你留在我身邊。”
她知道蘇曉是爲了皇甫曜着想,但她玄落也不會強求任何人留在這裡幫她。
她還沒有弱到需要依靠自己男人的時候
蘇曉神情一滯,沒想到玄落會這樣決斷,不由低下頭,“屬下知錯。”
他忘記了,面前的女子不僅僅是國公喜愛的女子,她還有一個身份,是千闕宮的宮主。亦有一個身份,是大燕的睿帝。
他剛剛的那些話,的確算得上是大不敬了。
“你哪裡會有錯”玄落冷笑,本不想爲難他,但奈何她最近性子變得好了些,以至於很多人都忘記了她玄落的原則,“曜不是讓你留下麼,既然讓你留下,那你是不是就要聽我的”
蘇曉沉默片刻,點頭,“是。”
“好,既然聽我的,現在,我讓你離開,你走,還是不走”
蘇曉神情一變,立即跪在了地上,恭謹道:“屬下知罪,再不敢妄論國公與陛下之事。”
斂下眼底的一絲滿意,玄落繞開他,自顧自出了門。
蘇曉正疑惑着玄落打算怎麼處置他,卻聽到她清冷而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留下,就不要有任何異議。”
大燕皇宮中,淑妃,哦不,是皇后南可心,只見她呆呆看着手中的一封書信,看着那熟悉的字跡,嘴角掛着欣慰的笑容。
陛下終究是記得自己的。可,他卻是半點沒有提到孩子的事情,肚子已經漸漸大了,張閏聽從陛下的吩咐,將自己懷孕的事情壓下,甚至連她都只能呆在這鳳儀宮哪裡也不能去,“他”究竟想要做什麼,自己怕是早已猜到了的。
只是,他真的要爲了江山放棄這個孩子嗎放棄他和自己的結晶嗎 “秋蘭。”
“娘娘,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秋蘭趕緊停下手中的事情,湊到南可心身旁,面色有些擔憂。
至於擔心什麼,誰都知道。
“陛下走了幾個月了”淑妃撐着自己的額頭,靠在椅子上的軟墊上軟軟問道。
秋蘭不解,但依舊是算了算日子,這才答道:“回娘娘,似乎已經有三個月了。”
南可心撐着下巴,自言自語道:“三個月了,他竟然已經走了有三個月了麼,他也是真的相信我是不是,連宮中那個皇帝是假的都告訴了我,還記得給我寫信報平安,那是不是說,他的心裡其實是很看重我的”
秋蘭趕緊道:“娘娘,您怎麼還在糾結這件事情呢,陛下不是都已經封你爲皇后了嗎您現在可是我們大燕的皇后,是最最尊貴的女子,您會和陛下站在那個位置,您會平安生下小皇子,母儀天下的。”
“可我爲什麼會覺得,陛下對我忽遠忽近的呢總覺得他眼睛裡有我,但心裡卻是”南可心嘆了口氣,悶悶道:“他是我愛的那個男人,可又不是我愛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