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妹妹”玄落挑眉,笑了笑,輕輕撫摸着鳳睿的額頭,道:“你怎麼知道有弟弟妹妹了”
“雖然我一直在師父的教導下習武唸書,但念姐姐你的消息卻是每日都有的,弟弟妹妹的事情我當然也知道啦,師父說,等他悟出最近的一個天道,他就出谷來看念姐姐和弟弟妹妹哦。”鳳睿仰起頭,眼中滿是高興。
玄落心中微微一軟,當初這個滿身是傷,強行將他帶到無憂谷時,他眼中的隱忍和難過她是看在眼裡的,現在他回來了,她的心彷彿也安定下來了。
“你的傷還好嗎”玄落突然問,手就要去解開鳳睿的衣服,想看看他當初被火灼傷的後背,想到那場毀了鳳族一半基業的大火,玄落到現在都還不能釋懷。
鳳睿連連搖頭,抓住了玄落的手,嚴肅道:“念姐姐,我的傷已經都好了,再說了,我現在可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個小大人,男女授受不親,念姐姐怎麼可以隨意解睿睿的衣服呢”
“撲哧”
蘇曉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鳳睿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不由低着頭,嘀咕道:“念姐姐,那位笑睿睿的叔叔是誰怎麼這般沒禮貌”
玄落無奈搖頭,覺得這孩子真是長大了。
“這個叔叔可是很厲害的呢,上次爲了救咱們的族人,他也受了傷哦,不過他比睿睿恢復的快,叔叔是咱們鳳族的恩人,睿睿不能生他的氣。”
玄落認認真真說着,卻是讓蘇曉腦門一抽,連忙跪了下去。
“君後,那是屬下的職責所在,當不得此話。”蘇曉凝重道。
玄落勾起了嘴角,“蘇曉,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不過是想着你的爲人,怕你會覺得不妥,便一直沒有說,但現在睿睿既然在這裡,這話我就不得不說,你是鳳族的恩人,這個事實沒有人敢忘記。”
說完,玄落又看向了鳳睿,問道:“是嗎睿睿。”
鳳睿連忙點頭,“是。”
他轉過身,對着蘇曉鞠了一個大躬,嚴肅道:“鳳睿在此多謝叔叔的大恩,他日有機會,鳳睿定報此恩”
玄落滿意地點點頭。
一直在一旁關注着幾人的君宸俊美非凡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莫名的笑意。
她這樣教孩子,很好。
一個人,就該懂得知恩圖報,也該懂得是非黑白。
蘇曉猶豫地看着玄落,眼中有些不安。
“蘇曉,你就受了吧,莫非你想看着睿睿一直這麼衝你彎着腰”玄落挑眉道,眼中意味十分明顯。
蘇曉心中真是感慨萬千,他從未想過君後會這樣做,更沒有想過他的那一場生死劫竟然會換來一個世族繼承人的承諾。
儘管他不需要,儘管他沒有這個資格,但他還是受了。
“睿公子言重了。”他把鳳睿扶起,道:“既然睿公子這麼說,那蘇曉也只能是點頭了。”
鳳睿看了看蘇曉,又看了看玄落,然後認認真真道:“念姐姐,今日之諾,睿睿絕不敢忘。”
玄落拍了怕他的肩膀,道:“我知道睿睿一直都是個男子漢,一諾千金。”
君宸向前走了兩步,衝玄落道:“時間也不早了,還是回去吧,雖然成子目已經走了,但是現在也不是很安全,他不會死心的。”
玄落偏頭看着君宸,眼中的感激尤爲明顯,只聽她道:“君宸,我們是朋友,謝字我就不說了,他日你用得到我玄落的時候,我絕不推辭就是了。”
君宸的脣邊勾起一抹笑意,“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念姐姐,我想去看看弟弟妹妹,他們是不是長得和你一樣好看”
“念姐姐,弟弟妹妹叫什麼名字”
“念姐姐,這一路可不可以讓我來保護弟弟妹妹”
“”
鳳睿畢竟是小孩子心性,一會兒的功夫,就只記得他的弟弟妹妹了。
這一路,多了鳳睿這個小傢伙,不僅僅回帝都的路上多了歡聲笑語,就連那兩個不是睡覺就是沉思的小傢伙似乎也活潑了許多。
君宸時不時和玄落一起分析一下現在的局勢,又時不時收到皇甫曜的信件,兩人都是聰慧明白之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會有着相似的看法。
一場陰詭的鳳雲,又將在大燕的帝都慢慢攪動,而這場風雲的操控權力,最終將會是誰呢 南越。
皇宮,議事殿。
“女王陛下,大燕的睿帝撻拔睿據說已經回帝都了,咱們是不是該派使臣前去商榷兩國聯姻之事了”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者站在殿上,儘管聲音蒼老,但卻蒼勁有力。
這個人,就是南越皇族的國師,南絳。
儘管南絳沒有絲毫武功,在蠱術一途更是沒有多大的造詣,但是他向來胸有城府,眼光毒辣,不管是在政事上還是在南越的一些陰謀權力上,都有着他的預言。
而這些預言,無不一一實現。
大殿的高處坐着一個身穿鳳袍的女子,她的額間繪了一朵妖豔美麗的罌粟花,邪異而美麗,帶着一種致命的誘惑。
她長得很美,卻不是扶風女王端木曦淺的那種張揚耀眼之美,她的美,如同一谷幽蘭,沉靜而美麗,但卻神秘得讓人無法看清她真正的內在。
但是,她的幽蘭之美加上額間的那朵妖豔罌粟,竟然混合成了一種言語無法表達的美與神秘,這樣的神秘和美麗,讓她的身上多了幾分純真的誘惑,暗夜的迷離。
“國師,除了和親一途,真的別無他法了嗎”青木蘭緩緩開口,她的聲音猶如空谷的迴應,是山溪,是飛鳥,是和風,帶着一切美好與嚮往。
僅僅是聲音,便帶着這樣的神秘與蠱惑,真不知道若是有人看到她這張精緻卻不張揚,純真卻不失邪異的臉蛋,會是什麼樣的想法 又會有什麼樣的震撼
“是的,除此一舉,再無他法”國師南絳撫着自己花白的鬍子,沉吟片刻,道:“女王陛下心中並未有男子進駐,爲何不打算試一試呢如果您與那位皇子無緣,大可換上合公主就是。”
“我不想成親,這一點您是知道的,以前您逼我,怎麼現在您還逼我我南越如果真的想稱霸天下的話,早就讓人去截住東陵國凌傲天運往大燕邊城之境的破天弩了,何必還巴巴地在這分析天下局勢”
青木蘭的語氣裡,帶着一絲不悅,一絲抱怨。
“老朽知道您不想成親,可您終究是個女子,況且南越國之前雖然一直保持中立,但前些日子木盒大將軍私自派兵與扶風國、金國合作之後,大燕的睿帝以及定國公都已經把南越劃爲必爭之地,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