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默,我是阿飛,你能來下嗎?我這地址是.....”熱鬧的一棟房子裡,雲初在陪着林默收拾行李,一陣手機鈴響打斷了她們的進度。
“肥仔,他找你有什麼事?”
“不知道,但我感覺一定是凌羽出事了。”林默拿起手機轉身就走,預料到事情的緊張性,雲初也隨手拿了兩件外套跟在後面,“我也要去,等等我。”
福臨街3路的公園裡,劉阿飛在路邊焦急地等待着。等了許久,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從裡面走出兩個人。“林默,你總算來了,你再不來我們倆就凍死在街頭了。”
“怎麼回事,凌羽人呢?”林默一下車阿飛就直奔而來,她衝着阿飛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凌羽呆斜靠在長椅另一側,眼神迷離,他的臉上滿是通紅,像是喝醉了。
“肥仔,凌羽怎麼了?”見到凌羽的模樣,雲初也不禁疑惑,“這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跑這幹嘛?”
“我也不想啊,今天下課後凌羽非拉着去吃飯,還喝了好多酒,就坐在這念着林默的名字,拉都拉不走。”阿飛一臉無辜的樣子,尤其可憐。
“啊?這麼冷的天,這傢伙坐那多久了?”
“這都半個多小時了,他就坐那叫着你的名字不肯走,還不讓我拉他,我都沒辦法了,林默你看看,快把他弄走吧,再不然就着涼了。”阿飛跟着雲初走在林默的後面一點點靠近長椅。
在長椅另一端的凌羽忽然就驚醒了,他睜開朦朧的眼睛,見到面前的人忽然開心起來,“林默是你嗎,你終於肯見我了。”
“不,你不是,”凌羽突然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林默,她已經拒絕我了她不喜歡我,她明天就走了,怎麼會出現在這呢?幻覺,一定是幻覺。”
“林默我真的很喜歡你,不要走...”凌羽癡念着,又閉上了眼睛靠在長椅上。空氣冰冰的,長椅上也亮亮的,這麼下去肯定會着涼的,看着他憔悴的樣子林默有些心疼,她伸出手搭在他冰涼的手掌上,“凌羽,是我。”
凌羽的手微微有些觸動,他感到一絲溫暖傳到手心裡,他緩緩睜開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的女生,“真的是你嗎?”
“是我林默。”林默輕輕應了一聲,正準備拉他起身,卻陷入一個懷抱裡,“爲什麼你不喜歡我,爲什麼一定要離開,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你告訴我我改好嗎?”
他竟然哭了,林默感到肩膀溼溼的,那一刻,說不出的感動在心底流淌,她的眼淚也悄悄落下,“對不起,對不起....” “林默別說這麼多了,快帶他走吧。”阿飛把凌羽的一隻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林默扶着凌羽另一邊,“初初站那兒看看有沒有車。”
“師傅,這邊。”雲初等到一輛停下的出租車,然後三個人忙着把凌羽弄上去坐好,這才關上車門,“肥仔,他家地址多少?”
“這我還真不知道哎,”阿飛仔細想想也沒找到可搜尋的信息,乾脆叫醒凌羽問他得了。“凌羽醒醒,你家住哪?”
“算了吧阿飛,”林默出手制止,“他現在醉成這個樣子,就算送回他家,只會讓他家人擔心,我們不如再想想別的地方。”
“說的對,這樣吧去我家,我就一個人住,再給他家裡打個電話就好,師傅梅苑路35號。”阿飛拿出手機,“喂阿姨,我是凌羽的同學肥仔啊,他今天在我這玩後來睡着了,跟您說一聲別擔心。”
“知道了,凌羽給你添麻煩了啊。”手機那邊傳出一個溫和的聲音,裡面有着一個媽媽的關心。
“沒事的,阿姨晚安。”阿飛果斷地掛掉手機,這才鬆了一口氣,“OK搞定!”
“哎呀,總算到家了,我都快凍死了,”出租車停在門前,阿飛抽出一隻手拿鑰匙開門,“來這邊,把他扶到牀上。”他們三個人七手八腳地弄了一陣,才讓凌羽好好地躺在那張牀上。唉,總算折騰完了。
“雲初你渴不,我們去客廳喝點熱的,”見雲初正預備坐下,阿飛朝她使了個眼色,把她拽走了,“走啊,我這有很多好喝的呢。”
整個臥室就只剩下坐着的林默和睡着的凌羽了,夜好靜,只聽得到凌羽均勻的呼吸聲,雖然他睡熟了,卻抓着林默的手不肯放。林默一聲嘆息,輕輕在他臉頰上一吻,然後慢慢鬆開他緊握她的那隻手,再給他蓋好棉被。“凌羽,再見了,祝你幸福。”
林默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彷彿要把他的樣子刻在腦海,然後起身離開。“初初,我們回去吧。”
佛說,前生千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而我們,沒能好好把握,便終究錯過。凌羽,我們就像是魚和飛鳥,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我的沉默迴應不了你的微笑。我們就像隔着一整個宇宙的兩條直線,一旦相交,就只會越走越遠。如果這幸福註定要失去,我寧願不曾擁有,凌羽,再見,亦是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