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殺。”
“殺。”
夏侯奮力揮舞着長劍,一身勁力盡數向燕赤霞揮舞過去。
“勸你你不聽,今天就徹底斷了你的念想。”
燕赤霞的長劍亦是幻影飛舞。
兩柄長劍在空中瞬間交戰數百次。
而此時易小天和寧採臣兩人,走進了蘭若寺中。
易小天嘴角含着一絲絲的笑容。
燕赤霞和夏侯兩人的表現他看的是清清楚楚,確實都是高手。
燕赤霞就不用說了,而夏侯的身手即便比燕赤霞弱也只是稍弱一籌。
雖說如此,可他畢竟只是江湖人士,依仗的只有身手和真氣。
即便此時他的身手已達江湖頂尖,真氣也相當於築基境界,可燕赤霞身上一身仙劍之術,功力已到了凝法八層。
這場戰鬥,夏侯是絕無勝算的,要不是燕赤霞只與他比身手,而沒有使用法力,夏侯早就敗了。
易小天和寧採臣走到了房子外的空曠之處。
夏侯和燕赤霞此時正在一旁的樓閣上打鬥。
“易兄今天晚上我們就住這裡了。”
寧採臣有些興奮。
他原本以爲這蘭若寺荒廢了這麼久,肯定是很難住人的了,但此時進來,發現裡面的樓閣完好,比起客棧等地方自然是大大不如,但是遮風避雨還是不再話下。
他是窮苦人家出生對於住的場所並不挑剔。
易小天笑了笑:“有此大廈,我們也不用擔心晚上被豺狼虎豹吃了。”
兩人正打算走進樓閣,突然從樓閣上傳來了刀劍聲。
燕赤霞和夏侯的比試已經到了激烈的狀態。
陡然間只見兩道身影從天而降,左右一把劍頓時對準了寧採臣和易小天。
易小天沒有動,因爲他的實力早已經超越了兩人,即便兩人收不住手,他也能夠在一瞬間奪走兩人的兵刃。
寧採臣是被嚇傻了,剛剛從豺狼嘴裡面逃生,沒想到馬上又落入了強人之手。
他這一路上見過不少強人殺人劫貨,當真是殘忍無比,血腥之極。
寧採臣還記得有一次,他路過一個小亭子,正打算生火取暖,突然之間從北面殺出了一夥強人。
但這夥人並不是追殺別人,而是被一個拿着劍的江湖人士追殺。
這江湖人士拿着長劍,砍人就像是砍蘿蔔一樣,隨着他手中長劍的揮舞,頓時屍體四散,好幾條手臂還飛在了他的身前。
寧採臣害怕的腳都軟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所有人都被那拿着長劍的江湖人士殺死。
幸虧那人見寧採臣只是個文弱書生,心中也沒有殺氣,寧採臣這才逃過一劫。
對於這些人,寧採臣心中是覺得比豺狼虎豹要更加危險的。
“別殺我,別殺我,我和易兄對你們沒有危險。”
寧採臣的腿是軟的,現在說出這句話已經是用了全身的力氣。
燕赤霞和夏侯並沒有理會寧採臣。
“夏侯這些年來,你一直對我窮追不捨,今天就讓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着燕赤霞手中長劍一動,頓時帶起陣陣幻影,剎那間便在夏侯的臉上,肩膀劃出了兩道傷痕,至此夏侯知道自己徹底的敗了。
燕赤霞之前根本就是再和他鬧着玩的,要是早使出如此手段,恐怕自己剎那間就會斃命。
“你,你怎麼會如此的強?”夏侯有些不可思議。
之前他一直認爲自己和燕赤霞只是在伯仲之間,可現在他認清楚了事實。
燕赤霞的實力比他已經高道沒邊了。
他即使再練上十年的時間,也接不住燕赤霞的這一招。
燕赤霞淡淡的說道“不是我的實力變強了,而是這些年來,你追逐名利劍早已經鈍了,夏侯你走吧。”
他說這句話純粹是裝逼的,以易小天的眼力哪裡會不知道燕赤霞的真正實力。
夏侯再強,終究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士怎麼可能能夠和燕赤霞這種得到劍仙真傳的修練之人相比呢?
夏侯剛剛被燕赤霞擊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然信了燕赤霞的話。
他也不多說什麼提起劍就走。
但此時易小天突然開口了。
“這位壯士,你受了傷,暫時還是不要獨處了,這蘭若寺中有鬼怪作祟,一人獨恐怕會有危險。”
易小天這話一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易兄你說什麼呢,別胡說。”
寧採臣馬上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說道。
他怎麼也想不到,易小天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在說胡話。
夏侯看向了易小天。
他看不清楚虛實,只以爲易小天只是一個小小的文弱書生。
“小書生你不怕死?”
易小天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反倒是燕赤霞在此時開口了。
“夏侯這位小兄弟說的沒有錯,蘭若寺中確實有妖鬼作祟,今晚你得小心。”
說着燕赤霞又看了看易小天。
他行走江湖,又得了劍仙傳承,連妖魔鬼怪在他眼中都無法隱瞞,但現在看易小天怎麼看都只是一個普通的文弱小書生。
氣血到是比一旁的書生要強上一些,但是卻還是普通人的範圍。
“小書生,你怎麼知道蘭若寺有鬼怪的。”
易小天笑了笑正打算張口,但寧採臣怕他再胡說八道,趕在他前面提前說了話。
“是郭北縣有人再謠傳。”
“謠傳?”
燕赤霞頓時就笑了。
這個時候他對易小天也沒有了興趣。
估摸着易小天也是聽別人說的。
“你們兩個書生,今天晚上不要離開蘭若寺,明天一大早就走吧。”
說着看了看夏侯。
“夏侯你雖然劍法高強,但和我一戰耗盡了心力,想要活命,就老老實實在蘭若寺待着。”
說着也不理會幾人,一個縱身直接走了。
七年前他來到蘭若寺,一個人獨居其中。
外面的樹妖知道他的實力因此也不敢來惹,久而久之兩人達成了一個平衡,井水不犯河水。
在蘭若寺中有任何的異動,他可以隨時支援,而蘭若寺外他就有些鞭長莫及了。
夏侯冷哼了一聲。
卻也沒有離開蘭若寺在燕赤霞的附近找了個房間住了下來。
他雖然因爲天下第一劍的名頭,和燕赤霞有些不對付,但他也知道燕赤霞的爲人,絕對不會無端放的。
這些年來天下大亂,他行走江湖,也見過殺過不少的鬼怪。
雖然說一般的鬼怪不是他的對手,可燕赤霞賭居在此多年,卻沒有剷除掉這附近的鬼怪,那麼很顯然這些鬼怪很棘手。
要是平時他也不怕,可剛於燕赤霞大戰一番,體內真氣,體力,包括精神等方面都要比平時大大的不如。
這個時候,倘若碰上一些妖魔鬼怪確實是十分棘手。
他不是傻子,傻子行走江湖不可能活到現在,更練就不成如此的武功。
除了傳說中的仙人,他的實力在江湖上已經是頂尖了。
見到兩人紛紛走了之後,寧採臣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見到易小天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這易兄什麼都好,就是不識時務,喜歡說一些胡話。
剛剛那個場景,是能夠說胡話的時候嗎?稍微一個不小心就得被這兩個強人給殺了。
常常有人說我傻,我看易兄比我更傻。
寧採臣在心裡想了一會兒,便被易小天說道。
“易兄我們也找個地方歇息吧。”
易小天點了點頭,兩人隨便找了個地方住了下來。
寧採臣放好了自己身後的書婁。
別看這書簍看起來不大,裡面裝的東西倒是不少。
各種生活用平。
寧採臣用火石生了一堆火。
兩人烤漆了火來。
不一會兒,他又從書簍裡拿出兩個窩窩頭。
這是他唯一的伙食了,但還是分給了易小天一個。
易小天搖了搖頭拒絕了,轉而在他身上留下了數道法力。
關鍵時刻這數道法力可以就寧採臣一命。
烤了一會兒火之後,寧採臣拿起書來,開始唸書。
雖然身處破廟,也經歷了不少的危險,但寧採臣還是沒有荒廢讀書。
母親告訴他,這一輩子他要是想脫離如今的窮苦處境,讀書就是唯一的出路了。
他把書讀好,來年參加科考,要是發揮的好的話,中了舉人,寧家的後代都要有不少的受益,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娶媳婦。
倒也算是勤奮。
聽着寧採臣的讀書聲,易小天在心中想到。
不管在那個世界,勤奮的人都容易得到別人的好感。
烤了一會火後,易小天假裝睡覺。
他知道今天晚上寧採臣要和聶小倩相遇了。
雖然常人和鬼在一起是沒有好下場的,但易小天既然決心傳寧採臣真法,一般的鬼怪倒是無法傷害到修道之人。
寧採臣和聶小倩的故事也算是一段佳傳,易小天有心成全,又怎麼會不給兩人見面的機會。
不多一會兒,易小天的呼聲就傳到了寧採臣的耳朵裡面。
寧採臣笑了笑,心想自己的這位易兄真是心大,今天晚上經歷了這麼多,竟然還能夠如此快的入睡。
說實話他是羨慕易小天,因爲現在他是睡不着,之前的狼羣和燕赤霞夏侯兩位強人還歷歷在目。
這樣的經歷弄得他氣血翻涌。
又讀了一段時間書之後,寧採臣突然聽到了一股悠揚的琴聲。
寧採臣很快就被吸引住了。
沒有想到在此等荒廟竟然還能夠聽到如此琴聲,彈琴的定然是一個秒人。
寧採臣喜歡風雅,確定去見一見這個彈琴人。
他出了房間,而此時原本沉睡的易小天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絲微笑。
開始了。
一段名傳千古的愛情故事開始了。
易小天留在寧採臣體內的法力不僅可以保護他免受妖魔的傷害,同時可以監視他。
電影裡面寧採臣和聶小倩的故事他看了許多次,但是現實卻還沒看過。
易小天心念一動,頓時,在他的身前,憑空出現了一道影像。
寧採臣被琴音吸引,很快到了一處小亭前。
小亭四周是一個人工水池。
在小亭之中,有一個美人正在彈着琴。
寧採臣馬上就被這美人給吸引住了。
這人的樣子和他之前在郭北縣看到畫中人一模一樣。
在郭北縣的時候,寧採臣就已經覺得畫中人美豔不可方物,隱隱中帶有一股出塵的氣息,但是現在見到真人他才知道,真人比話中人美多了。兩者完全就不能夠比。
寧採臣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實在是太美了。
此時正在彈琴的聶小倩自然早就發現了寧採臣,在她看來,今天晚上怕是又要多一個孤魂野鬼了。
她本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因爲意外死在了這蘭若寺,父親原本將她暫時埋在這裡,等到安定了之後再來給她遷墳,可沒想到父親一去不復返,而自己的靈魂卻落入了這蘭若寺外的樹妖手上,被它逼迫用來引誘貪色之人。
這些年來她的內心飽受摧殘,可是在樹妖的手中,她即便想死也做不到。
當初她故意惹過燕赤霞,但是被樹妖給救了。
樹妖的手段殘忍,一番調教之後,她連魂飛魄散也不敢了,只得替樹妖勾引好色之人。
好在這些年來勾引來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讓聶小倩稍微安心了一點。
見到寧採臣一副豬哥樣,在聶小倩的心中馬上就把他打入了好色之人的行列之中。
“啊。”
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忍,可是姥姥逼迫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寧採臣慢慢逼近,突然聶小倩假裝彈琴傷了手指,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寧採臣一時間慌了。
長這麼大他還沒有見過這種場景。
聶小倩做出種種動作勾引寧採臣,弄的寧採臣面紅耳赤,但他始終堅持着操守,不願意佔聶小倩的任何便宜。
聶小倩有些意外。
原本她以爲爲採臣和以往的那些書生一樣,好色貪婪,卻沒想到寧採臣是一個正人君子。
一時間聶小倩有些不忍心了。
突然一陣風吹過,聶小倩的絲巾掉到了湖裡。
“我的絲。”
聶小倩心中有些着急,這絲巾是她生前最喜歡之物,死後父親把她當做了陪葬品和她的骨灰一起埋了起來。
這絲巾現在是她唯一的寄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