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矩子笑道:“坊主到現在還矇在鼓裡嗎?果然是天選之子,自有天命護佑,旁人即使費盡心機對付你,卻總是傷不到你。”
大矩子繼續說道:“就如坊主對司馬氏始終存有一份戒心一樣,司馬氏,尤其是司馬懿,對坊主的一舉一動,也非常的關注。坊主的實力發展太快,讓司馬懿感到了威脅。爲了防止坊主做大,今後成爲司馬氏成就大事的障礙,必須趁坊主翅膀還沒有長硬之前,就解決掉坊主這個麻煩。
要對付坊主,最爲簡單容易的辦法,就是讓曹操猜忌坊主。那時候,坊主爲天選之子的傳言,江湖上已經陸續有人在傳。再加上這些年坊主的順風順水,很多人都對此深信不疑。
以曹操的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性格,絕無可能對此無動於衷。正好趕上坊主要去往鄴城。司馬懿就準備在鄴城,給坊主挖一個超大的坑。
結果,預料中的疾風驟雨卻變成了和風細雨,坊主非但沒事,反而從曹操那裡得到了不死金牌!”
“這什麼跟什麼?哪裡來的不死金牌?”黃順忍不住笑着打斷大矩子的說話。大矩子所說,黃順此前就有所覺察,只是沒想到,這事大矩子竟然也會知道。隱隱的,黃順感覺,大矩子不會只是聽說這麼簡單,很有可能,大矩子也參與了這次對自己的定點狙殺。
大矩子笑道:“曹操當面答應坊主,放手襄陽自立,這不是不死金牌是什麼?本來在我們的籌劃中,只要坊主敢操作襄陽自立,就一定躲不過曹氏的攻擊。而曹氏的攻擊,坊主是抵擋不住的。
沒想到,曹操一句話,就幫坊主解除了這個最大的威脅。這比不死金牌強多了。”
“曹操只是口頭給我承諾罷了,又沒有白紙黑字的憑據,曹操可以不食言,他的兒子們呢?一旦後來曹丕爲難我,我還是難以抵擋。”黃順搖頭。
大矩子說道:“坊主太小看曹操這句話的威力了。曹丕身邊,多的是爲司馬氏辦事的人,他們幾乎日夜不停的在向曹丕灌輸,不能任由坊主做大的理念。但是沒有用,只因爲曹操有言在先,已經答應了襄陽自立,就不能事後反悔。對此,司馬懿差點沒氣吐血,在家裡歇斯底里的罵曹操,被你黃順耍的團團轉,竟然答應襄陽自立!這簡直就是在爲自己樹敵,不智到極點。”
黃順笑的有些不自然,這些事情,尤其關於司馬懿的一些細節,黃順當然不可能知道,“誰說襄陽自立就一定對曹氏不利了?曹操又沒有老糊塗。”
大矩子說道:“曹操高瞻遠慮,他的高度,非我們所能企及。但多一個敵人,哪怕只是潛在的,總歸不是好事情。”
黃順問道:“大矩子如此知曉詳情,可否告知司馬懿到底如何給我下的套?”
大矩子說道:“在江湖上散佈謠言,這個非常簡單,不過是動動手的事。難就難在必須讓曹操及時趕回鄴城。否則,曹操與坊主在鄴城錯過,那就前功盡棄了。所以,司馬懿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如何運作曹操回鄴城的事上了。”
“當時漢中正在打仗,對手又是最爲曹操看重的對手劉備,曹操沒理由放下漢中戰場,自己回鄴城的。大矩子可知,司馬懿用了什麼手段,讓曹操得以放下漢中的一切,回到鄴城呢?”
大矩子說道:“當然是拿出對曹操來說,比漢中戰場更爲重要的東西了。”
“你說的是曹氏世子?”黃順試探的問道。
大矩子說道:“正是!也只有世子出現了差池,才能讓曹操放下一切,也要趕回鄴城。”
白雪笑道:“那麼說,曹丕與曹彰的關係惡化,是你們搞的鬼了?”
大矩子笑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曹丕和曹彰本來就爲了世子在明爭暗鬥,我們不過幫忙架橋撥火而已。”
黃順說道:“若不是如此,司馬懿也不可能做到一直隱居幕後,不但我沒有覺察出他的動作,連曹操也被他指使的團團轉。此人的心機和謀略,確實當世罕有其匹。”
大矩子笑道:“再厲害的謀略,也得成功了纔有意義。坊主什麼也沒做,還不是輕鬆的挫敗司馬懿的計謀?”
程瑤說道:“大矩子的情報工作還是沒有到家,誰說我們什麼都沒做?”
大矩子驚訝道:“我們當初商定此計,一致認爲,坊主不可能做出防範。難道說,你們早就洞悉我們的動作,提前做出了安排?”
“不!”想了一會,大矩子又自我否定道,“就算是知道我們的動作,要破解起來,也是難度極大。曹操不是那麼容易受人擺佈的。”
白雪說道:“連你們都能看出來,對我們最大的威脅,其實正是曹氏。我家少爺又豈能不知?既然敢動身前往鄴城,就一定做好了完全準備,自然也包括曹操的突然發難。”
大矩子笑道:“這個我非常好奇,不知坊主如何讓曹操放過坊主,還進一步允許襄陽自立?”
黃順說道:“沒辦法消除曹氏的猜忌,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樹立一個比自己更爲危險、同時也更爲緊迫的敵人出來。西域墨門是中原各方共同的敵人。作爲中原頭號勢力,曹氏牽頭對付西域墨門,是責無旁貸之事。而我,則是一門心思對外,不參與中原內部紛爭。
這個時候,只要稍有天下雄心的人,都不會對我採取行動。曹操自然也不例外。”
大矩子點頭道:“這確實是坊主自保的妙招。坊主這一路,也確實一直在與西域墨門的勢力糾纏不清。不過,僅憑這個,還不夠坊主自保的吧?”
“另一個自然就是天命了!”黃順笑道,“就司馬懿知道利用天命來離間我與曹氏,難道我就不會利用天命來自保嗎?不管外間傳言如何甚囂塵上,至少,曹操的三馬同槽吃草的夢,與我沒有關係,倒是司馬氏,一直被曹操深度的懷疑着。只要我一步步讓曹氏相信,司馬是與夢中三馬脫不了干係,而我,卻一直在與司馬氏作對。曹氏就不可能以我爲敵。
就算曹氏也有猜忌我的意思,這種情況下,也大概率做出讓我打頭陣,跟司馬氏拼個你死我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