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眉頭微微一皺,美好的午休時間就這樣的被打斷了。不用說,一定是自己的媽【和諧】咪剛纔太過耀眼,於是麻煩接踵而至了。
不耐煩打開門,門口的是烏壓壓一羣人,但是每個人都面帶諂媚之色,雙手來回搓着,眼睛不約而同地溜溜亂轉,像是在玩命地絞盡腦汁,想着什麼主意。
“何事?”糖糖皺了皺眉毛。
“ 呃……”爲首一人是一個標準的商人模樣,滿臉橫肉肥的流油,渾身上下都是價值連城的布料和衣飾,十根手指居然都戴滿了戒指,不同顏色的石頭閃閃發光,刺得人眼睛疼。
此人玩命向暗包裡面看,想要尋找珈藍的身影,但是糖糖和維楊成功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不爲別的,珈藍倒還好說,畢竟隨便吃下一粒藥丸,便能改變自己的樣貌,隨意溜出去。可是維楓現在可是東海國的皇帝模樣,這樣一張臉要是露面,不知道會引起怎樣軒然大-波
“有屁快放!”糖糖臉色一板,原本絕色的臉上散發出一絲冰冷的氣質,維楊驚訝地發現,着神色竟然和珈藍以前如出一轍。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糖糖這樣的疾言厲色,倒是把這些商人下了一跳。但是這些人都是遊走於各個大陸之間的商人,不能說是九死一生,但是也基本都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過來的人物,見這樣花朵一般美麗的女孩兒說話如此冷冰冰,只是一愣,但是旋即變反應了過來。
爲首的一人點頭哈腰道:“剛纔那位女性貴賓,居然天賦異稟,有透視石頭內部的能力,這可是一種絕佳的天賦啊!是這樣的,我是沉南國商會總會的,想聘請這位貴賓到我們那裡任職,每判斷出一塊石頭賣出的價錢可以對半分!”
他身後的一人馬上大喊道:“我可以給六成!西斯國的礦業協會也想聘請呢!”
“我給七成!”
“看你們的窮酸像!我給七成半!外加住處和年薪!”
……
吵鬧聲愈演愈烈,糖糖有些不耐煩了,揮了揮手,便回到了暗包之內,只是將維楊留在了外面。
維楊也算是盡職盡責,雙手叉腰倚在門口:“我們不需要錢財,因爲我們雖然是窮人,但是窮的也只剩下錢了!”
說完大門一關,將那些吵鬧的人們關在了外面。
什麼?這也太囂張了,居然說窮的只剩下錢了?那麼多優厚的條件怎麼吸引不了這個女子呢?難不成條件還不夠優厚麼?
維楓緩緩攬過她:“藍兒到哪兒都是那麼受歡迎呢。”
一絲絲星星點點的醋味瀰漫開來。若是他可以選擇,同時她又足夠聽話的話,他恨不得將她就關在後宮之中,讓所有覬覦她美貌的人都隔離開來,她的美只屬於他自己!
這樣獨佔的心,他自己也驚訝不已。曾經心懷天下蒼生的人,現在居然心xiong狹窄到了這種地步,把維楓自己也嚇了一跳。
“可我不屑。”珈藍淡淡道,“我雖愛財,但是取之有道。阿勒錦的建設靠的不是魔瞳,也不是猜石,而是我的經營和苦心,這纔是爲商之道。”
“我就知道,藍兒不屑於這些俗事。”
“俗的永遠是人,你可見哪塊金子上也刻了‘俗’字麼?”珈藍笑着打趣。
午飯過後,下午的拍賣會便開始了,因爲上午的無趣,所以四人商議之後決定,下午的拍賣會之後,便啓程回東海國。
因爲黃長老已經事先知會過幾人,鑑寶大會雖然持續一週左右,但是除了第一天的拍賣會出現好東西之外,剩下的時間多是一些大宗貨物的買賣,沒什麼意思。何況畢竟國不可一日無主,就算劉尚書再怎麼博聞強記,相比現在也已經焦頭爛額了。若還不回去,東海國必將大亂。
畢竟,那在黑暗之中,想看着一切都大亂的人,還沒有冒出蹤跡來。人界的大亂只是開始,什麼時候神界的大亂到來,一切都會見分曉了。
夏諾再次走上來,緊隨她而來的是另一個容貌絕佳的女子,和夏諾一樣身着純白色的謹慎衣裙,線條極其優美,但是純銀色的長髮卻和夏諾的活潑跳脫不太一樣,顯得溫婉純淨。
“我是司儀嘉欣,下午的拍賣由我們二人主持。”銀髮女子聲音並不洪亮,但是每個角落都能聽得到。相比夏諾,她更加委婉。
“第一件拍品恐怕就要吊起大家的胃口了,不能說它價值連城,但是卻是世間難得。傳說當年一位雷屬性大能橫行大陸的時候,便是身着這樣一套戰袍。也只是傳說,只有稀少的,具有神族血脈的人,才能將這人間至寶穿上。”嘉欣道。
“所以呢?”夏諾適時插了一句話。
“所以這件商品雖然珍貴,但是要有條件,就是當場便能穿上,否則給多少錢也是不出手的。這是賣家給的唯一條件。”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來,眼睛灼灼盯着那件拍品。此時一個人形的模特出現在了臺上,由紅布蓋着,倍顯神秘。
“那位大能麼?”珈藍嘀咕道,“倘若是真的,倒是怎麼也要拿下了。”
“要它做什麼?”維楓問道,“明顯是一件男裝的盔甲戰袍,藍兒穿不上的。”
珈藍白了他一眼:“自然是買給你!你以爲我們能過多久的太平日子麼?大陸四處危機四伏,珈破天這次吃了癟肯定回去之後會引起朝野上下的不滿,那如何面對這樣的質疑和內訌呢,轉移視線是唯一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開戰?”維楓道,不知道爲什麼,是不是龍坤身體也有感應的緣故,血脈突然膨脹了起來,似乎是很期待發生戰爭一樣。
“那是自然,你以爲重生之後就是米蟲一樣混吃等死的生活麼?皇帝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是東海國這樣一個大陸上最大的國家,更是如此。機關算計,爾虞我詐纔是生活的家常便飯。”珈藍倒是沒有注意到維楓的不一樣。
“怎會?”維楓道,他沒有想到,小小的人類社會也是如此複雜的。哎,還是在神界待得時間太久的緣故。
“怎麼不會,你現在這具身體已經被人陷害過失了童子身了,你可知道?”珈藍鳳目微斜,眉毛一挑,露出滿不在乎,似乎一切都是家常便飯的神情。
“啊?”維楓驚訝不已,趕緊下意識向身【和諧】下看去,但頓覺不妥,只得紅着臉灌下一杯酒。
“我沒騙你,事實如此,糖糖可以作證。”珈藍心中也微微有一絲不快,但是稍縱即逝。和死去相比,這些不快又算得了什麼。
維楓將目光轉向糖糖,糖糖點了點頭道:“是啊,一個後宮女子而已,受賤人挑唆趁爸比酒醉便用了強的,爸比因此差點羞愧自盡。不過那女子最後被我打得也幾乎渾身筋骨寸斷了。”
冷汗從維楊和維楓的後背緩緩沁了出來。這是一對什麼樣的母女啊!
一個精神上折磨對手,一個乾脆下了狠手。若是自己兄弟二人得罪她們兩個,確實沒有好果子吃呢!
珈藍好似看出了兩人的侷促,笑道:“放心,只要你抵得住,我便不會做什麼。”
那話的意思很明顯,維楓不禁渾身一顫。
大家的目光趁機又回到了臺上,此時的紅布已經被撤掉,一件純白色的盔甲,帶着後面颯颯的披風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華麗?高貴?
似乎已經不能形容這件盔甲給人的感受。上下沒有一點裝飾物,甚至在頭冠上都沒有什麼裝飾,但是亮得耀眼的白色和金色花紋交織,處處顯出不一樣來。護手上沒有裝飾,只是簡單的像皮繩一樣的東西來回綁着,但是糖糖看得出來,那不是什麼皮繩,而是龍筋。
“價值幾何?”這話,是珈藍問身邊的三個人的,說道寶貝,自己對於金銀和寶石倒是有些研究,可是裝備武器,自己還真心不太熟悉。
“無價,”維楓的目光已經離不開了,他似乎能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穿着這樣一身盔甲,在羣獸中間傲然而立的樣子。血脈中的激動再次讓他幾乎失態。
“你看那白色的盔甲,是由千年沉銀母鍛造而成,雖然輕便但是極其堅韌,而上面金色的花紋,看着十分詭異而且毫無章法,但我知道,那是上古的一衆符文陣。不用觸動任何的鬥氣或者魔法,只要受到攻擊符文陣便會生效,自動抵消掉一部分魔法和物理攻擊。”
維楓侃侃而談,平日的他從沒有這麼多話的時候。
“哦,還不錯,別的地方呢?”珈藍其實心中已經下了決心要拿下,但是唯一糾結的是,不知道維楓能不能穿得上。換句話說,雖然是去了神格,但是他還算是具有神族血脈麼?
“護手上都是龍筋,堅韌無比,沒有什麼能砍斷。”糖糖皺着眉頭說道,“而且頭冠上的龍骨,有可能是品級很高的龍骨,對於一般的魔獸,是由恐嚇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