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尼德霍格
那是一片巨大的黑色龍鱗，散發着強大的魔力波動。
“這東西要是做成盾牌，史蒂夫恐怕難以拒絕，就是太大了點。”
奧克斯在無比深厚的堅冰中，發現了慘烈的戰場。
他變爲人形，緩步上前，打量着這塊直徑至少三米多的巨大龍鱗，摸了摸下巴。
“如果這就是尼德霍格的龍鱗，他的本體還真是死亡之翼那種級別的嗎……”
左翻，右翻，左翻，右翻，獲得成就“死亡之翼的背脊：也許我們能晃暈他……”
搖了搖頭，奧克斯將這種詭異的感覺拋開，他可沒有24個腳男幫他，而唯一可能提供幫助的海拉，現在情況可能不妙。
現場殘留着強大的死亡魔力，海拉的確在阿斯加德的力量之外做出了自己的突破。
但面對尼德霍格，她很可能沒有什麼有效抵抗就被安排了。
“可這裡明顯距離主幹還遠，尼德霍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海拉做了什麼？”
想到海拉持有的現實寶石，奧克斯面色一變，立刻坐下開始放開感知：
“不會吧……要是這樣就麻煩了！”
在奧克斯的全力感知下，他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附近的世界樹輔根。
這條輔根的氣息比之前奧克斯所在的那一條強得多，也就是說，它更接近主根系。
迅速沿着輔根前進，一路上遇到的毒蛇無論是數量還是強度，都與之前的不可同日而語。
這也導致了世界樹即便是奧克斯貼着根系前進，也無法對他作出絲毫感應——
就好像這些根系已經完全失去作用了一般。
“尼德霍格……不會已經啃斷了這條主根了吧！”
終於，一股強悍得不可思議的生命氣息映入了奧克斯的感知。
海拉的氣息不出意外，就在那股強大的生命氣息旁邊。
在這兩個極爲明顯的生命氣息旁邊，則是密密麻麻幾乎無法計數的毒蛇羣。
世界樹通往尼福爾海姆的主根，到了。
奧克斯停下身形，放眼望去——
在尼福爾海姆這片終年陰暗冰冷的世界中，一道翠綠色的光芒如世界中心一般在前方閃爍着。
無比精純的生命氣息令奧克斯精神大振——
蓋亞意識的自然之力在這道氣息面前，都完全不夠看！
“尤克特拉希爾……”
奧克斯注視着那紮根在無邊冰層之上，散發着濛濛綠光的宏偉木質組織——
世界樹的主根系是如此之大，以至於奧克斯的視角根本無法窺得它的全貌！
但令奧克斯搖頭嘆息的是，這條世界樹主根系……
斷了。
它從世界的上空那不可知之處延伸而來，卻在千餘米的高空處，與地面上已經朽壞的根系部分完全斷開了。
寒風與迷霧充斥在那大得不可思議的斷面上，那斷面上，密密麻麻地鋪滿了黑色毒蛇！
它們貪婪地啃噬着已經失去主根系生命力供養的斷根，卻並不敢碰觸那散發着綠光的上層根系。
因爲上層根系處，有無數條黑色巨蛇的身軀，掛在其上隨寒風搖擺不定——
恐怖的增生組織與扭曲血肉將它們的蛇身撐成了各種詭異難名的姿態。
以奧克斯的魔法造詣，他一眼便看出來，這些貪婪的毒蛇是承受不住世界樹的龐然生命力，被活活撐爆的。
而世界樹的主根已經徹底斷開，這些毒蛇就完全沒有再去找死了。
這裡的毒蛇數量如此龐大，就是爲了分擔世界樹的生命力，而它們幫助分擔的目標，則是盤臥在根系斷層旁，那如山嶽般龐大的遠古巨獸。
當之無愧的宇宙級別滅世巨獸，“絕望之龍”，黑龍尼德霍格。
看到它的第一眼，奧克斯就知道，那就是它。
極致的威嚴，極致的混亂，極致的陰冷，極致的殘暴，以及……極致的強大！
“這傢伙……”
冷汗從奧克斯額頭滲出。
他判斷出了尤克特拉希爾目前主根系的狀況。
還殘留有自然之光的上層根系，無疑是連着世界樹主幹的。
但它現在的力量極爲弱小，甚至連瑪洛恩本體的力量都不如。
主根系的徹底崩壞，使得這段上層根系面臨完全朽壞的窘境——
輔根與根鬚斷掉再多，就連普通的岑樹都不一定會怕，更別說尤克特拉希爾這種級別的神樹了。
但主根不同，這是承載一個世界的根系。
事實上，結合神話，這也是尤克特拉希爾最後的一道主根系了。
“上三界”中，通向阿斯加德的主根系，早已不知所蹤，甚至連其下的兀兒德之泉與諾倫三女神，都變成了阿斯加德這座神域中的神話。
在阿斯加德的記載中，諾倫三女神在九界都有投影的諾倫洞穴，以及兀兒德之泉形成的投影“幻景之水”。
若要窺視命運，就需要向她們獻上祭品，而諾倫三女神則會吞噬祭品的生命力來透露命運的提示——
這便是原本時間線中，雷神索爾在被奧創打自閉之後，尋求解決之道的方法。
依靠阿斯加德人超長的壽命，他在被完全吞噬之前，得到了無限寶石相關的信息，才促使了幻視的誕生。
但原本，她們可不是什麼吞噬祭品生命的邪神，而是依靠世界樹的龐大生命力書寫命運。
諾恩三女神的改變，顯然與尤克特拉希爾上三界主根的消失有關。
而“中三界”中，尤克特拉希爾通向約頓海姆的主根，其下有着密米爾之泉，是智慧與知識之泉。
這也是奧丁獲得強大的盧恩符文魔法的地方。
不過這裡有着矛盾的一點——
奧丁說阿斯加德本季文明誕生以來，世界樹就已經消失了。
那麼和阿斯加德一樣，這裡的尤克特拉希爾主根，應該早就不在了。
唯一存在的主根，與其通向的位置，“下三界”的尼福爾海姆一起，被封印了起來——
但尼德霍格這個大禍害，也一起被封印了！
“等等，空間寶石在阿斯加德，阿斯加德還有無限手套……嘶……細思極恐啊！”
奧克斯剛剛想到這一點，就無法繼續想下去了。
因爲在他下意識取出了永恆之槍岡格尼爾後，尤克特拉希爾的上層根系突然有了反應。
岡格尼爾與這段無比龐大卻無比虛弱的上層根系，產生了共鳴！
精純的自然之力從岡格尼爾的槍柄中涌出，奧克斯理解了——
這柄神槍，等待的就是這條主根系！
“吼——！！”
但是，這麼明顯的力量共鳴，立刻便驚動了龐大的黑龍！
尼德霍格猛地睜開了他如驕陽般的巨目，龐大而猙獰的龍頭緩緩擡起，輕盈與磅礴並存的詭異感中，轉向了奧克斯的方向。
那金色豎瞳中，充滿着冷漠與殘忍。
“真是難得……不到一天，找上門來的傢伙比之前萬年都多……”
在尼德霍格眼中，奧克斯的大小恐怕也就是個一顆瓜子。
他的聲音是直接在奧克斯意識中響起的，事實上他根本就沒張嘴。
“之前那個玩弄死亡的女人很有意思，本大人決定將她當做收藏品……
尤其是她還帶來了令本大人驚喜的禮品。”
尼德霍格舒展開雙翼，緩緩站起來。
黑龍的翼展在奧克斯的估計下，至少有着五百多米，頭尾體長至少三百多米！
龐大的龍頭緩緩垂下，奧克斯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在被黑龍的劇毒腐蝕着：
“看來，你身上也有着同一檔次的禮品呢……將它獻給本大人，本大人可以饒你一命，給你一個收藏品的位置。”
“尼德霍格！”
奧克斯給自己套了個驅毒術，毫不後退地擡頭直視這眼中閃爍着殘忍金光的黑龍：
“伱說你被關在這裡已經萬餘年了？你什麼時候咬斷的世界樹根？”
“哦？”
尼德霍格豎瞳微動，饒有興趣地探出前爪，“轟隆”一聲踩在奧克斯面前，激起了劇烈的風壓。
“你居然知道本大人的名字，還知道世界樹……你比之前那個女人強多了，她見面就只會揮劍而已。”
看到奧克斯紋絲不動，面不改色，尼德霍格巨大的龍頭從上方繞着奧克斯轉了一圈，巨口微張：
“這條主根……當然是諸神黃昏降臨之前，就已經被本大人破壞掉了……
不過阿斯加德人似乎將這裡封印了起來，但他們殺不死本大人！”
將啃樹這件事描述得稍微文雅了一點，尼德霍格收回龍頭，看向世界樹的上層根系，眼神陰暗了下來：
“小傢伙，你……似乎想要對這棵樹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你一直在做的纔是不好的事情吧！”
奧克斯咧了咧嘴，果然，數年前天體匯聚之前，尼德霍格就已經啃斷了世界樹主根……
不，等等，奧丁都不知道世界樹和尼福爾海姆被封印了，難道他說的是……
“你是說，上一季的阿斯加德文明落幕之前，你就啃斷了樹根？！”
“上一季？果然，他們都沒能逃過諸神黃昏，哈哈哈……
這是我誕生的使命，諸神黃昏，必須輪迴往復，尤克特拉希爾，也必須被限制——
他們最後的掙扎，也是徒勞無功的！”
尼德霍格的目光集中到了奧克斯脖子上的項鍊，目光變得貪婪而狠毒：
“不過現在，將本大人的禮品獻上來，然後接受恩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