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太韶的臉都白了,這種情況絕對不是那些人自己的問題,傻子看的出來是太白樓的飯菜出現問題,他急忙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喊道:“來人啊,來人啊,快去喊郎中,快!給我把洛陽所有的郎中都給我喊來!”
幾個夥計聽到錢太韶聲音,顧不得大堂裡的人,死命往外衝,他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想快點將郎中找來。
一個客人痛得趴在桌子上,指着錢太韶喊道:“你們……你們飯菜有毒……哎呦……一定是……”
錢太韶趕忙走過去說道:“這位客官,你先忍忍,郎中馬上就來了,我們太白樓一定會查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要是太白樓的責任,我們一定會負責的!”
“責任,當然是你們的責任了,這麼多人吃壞了肚子,難道還是我們自己責任不是!”一個僕從喊道,他陪着自家的公子來太白樓吃飯,因爲他是僕從沒資格吃飯,所以沒事,可是他們家的公子已經疼的直打滾了!
那僕從惡狠狠的說道:“你知道我們家公子是誰,你們敢下毒害我們公子,等我回去以後,一定稟告老爺,封了你們的店鋪!公子,你沒事吧,公子……”
那公子疼的鼻涕眼淚都出來,在那說道:“你囉嗦什麼,還不去喊郎中來……在這裡廢話什麼……”
那僕從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小的這就去喊郎中,公子要堅持住啊!”
有夥計從樓上走了下來,對錢太韶喊道:“掌櫃的,包廂裡的客人全部都捂着肚子喊疼,您看怎麼辦啊!”
錢太韶能怎麼辦,他又不是郎中,又不會看病,只能乾着急!
能夠有錢來太白樓吃飯的人,全部都是大富大貴之人,不然也付不起太白樓昂貴的菜價,他們一倒下,跟着他們來的僕役全都鬧了起來。
主人外出吃東西中毒了,他們這些僕役回去可是全都要責罰的,場面頓時亂成一團,不管錢太韶怎麼說都沒用。
這個時候他們纔不管錢太韶背後的人是誰,有什麼身份,他們護着自家主人的同時,對着太白樓一通亂砸。
這些人佔着理,錢太韶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畢竟人家是吃了太白樓的菜纔出事的,已經痛的不顧身份在地上打滾了,要是錢太韶在讓護衛把他們打一頓,太白樓算是徹底完蛋了,他錢太韶在洛陽也別想混下去了。
一名夥計領着一個郎中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他看到錢太韶和護衛被一羣人圍着打,是走不過去了,只能大聲喊道:“掌櫃的,我把郎中帶來了!”
錢太韶這叫一個憋屈啊,在那裡被人打,還不能讓人還手,要不是有護衛護着他,估計早就被打成豬頭了。
他聽到夥計喊得話,大聲喊道:“都給我住手,郎中來了,先讓郎中給各位爺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真的是我太白樓的問題,我一定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那羣僕役一聽到郎中來了,也顧不得在毆打錢太韶,一個衝到郎中的面前。
“大夫,先看看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可是戶部侍郎的公子!”
“大夫,我家公子可是右僕射的公子!”
“你們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家老爺還是開國郡公,先給我家老爺看病去!”
……
可憐的郎中年紀不小了,被夥計拽着跑過來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現在被幾人好像拔河一樣拔來拔去,已經開始直翻白眼了。
錢太韶一看這樣下去可不行,這些客人別沒事,郎中先被他們弄死,他大吼一聲說道:“住手,你們都給住手,先讓郎中隨便給一人看病,你們再這樣搶來搶去,別怪我不客氣!”
“你太白樓出的事情,你還敢這麼囂張!”
“不錯,事情是出在太白樓,所以更要查出原因!”
錢太韶使了一個眼色,幾名護衛走了過去,將郎中搶了過來!
護衛都是會武功的高手,幾名僕役哪是對手,郎中輕而易舉的被他們帶過來了!
錢太韶讓夥計倒了碗水,讓郎中喝下,見郎中稍微好點,這纔對着郎中鞠了一躬,說道:“大夫,麻煩您了,一定要查出這些客人爲何會再這裡肚疼的!”
郎中一進來看到一屋子肚子疼的人,就心中有數了,肯定是飯菜出了問題,他喘了口氣說道:“掌櫃的,你放心好了,我先看看!”
錢太韶也沒有挑人,帶着郎中朝最近的一個人走去。
那個人捂着肚子,看着郎中走了過來,虛弱的說道:“大夫,救救我!”
郎中說道:“公子莫急,先讓老夫給你把把脈!”
那人伸出手,郎中將兩根手指搭在那人的脈搏上,眯着眼睛,開始切脈。
這個時候又有夥計領着幾名郎中走了進來,錢太韶走了過去,說道:“幾位大夫,這些客人吃了我們的飯菜後突然肚疼,還請幾位大夫,看看是怎麼回事?”
這幾位郎中也不囉嗦,答應了一聲,就各自找人診脈了。
僕役們此時也不在哄搶,就這麼眼巴巴的看着這些郎中,希望他們能夠找出病因。
一開始進來的那位郎中皺着眉頭診脈,過了一會,他站了起來,又換了一人繼續診脈,就這樣,他連換了四五人。
其他幾名郎中也和他一樣,都眉頭緊皺,連換好幾人。
錢太韶急了,診脈而已,是不是中毒倒是給個話啊,有這麼爲難麼?
一個公子看到郎中緊皺的眉頭,以爲自己沒救了,驚道:“大夫,你就直接說吧,我挺得住,是不是中毒,無藥可救了,要真是這樣,我一定拉着太白樓的所有的人陪葬!”
郎中一驚說道:“公子不必擔心,這並不礙事,只是一會可能會上吐下瀉,而且會持續幾天,我開個藥方,回去按時吃藥,會漸漸好的,即便不吃藥,拉個幾天,也會慢慢痊癒的!”
公子一聽大喜道:“是這樣的麼?謝謝大夫,太好了!”
錢太韶卻不覺得有這麼輕鬆,問道:“大夫,他們是什麼緣故會上吐下瀉,難道是我們酒樓的飯菜裡被人下毒了?”
那郎中看了看桌子上殘餘的酒菜,用筷子夾起來,鼻子間聞了聞,又用舌頭舔了舔,說道:“掌櫃的,不像是飯菜的問題啊,也許是老夫才疏學淺,不如讓老夫與幾位大夫一起商量一下!”
“請!”錢太韶說道。
那幾位郎中聚在一起,一個接着一個在那說着,錢太韶在一旁聽着,雖然很多中醫的術語他聽不懂,但是有點他聽懂了,就是這些郎中也不知道原因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