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有陸小鳳的脾氣,不管如何,倘若是他已經答應下來的事情就會全力以赴,就算這最後的結果他不願意也不想接受,但在這過程中他也不會有半分留有餘力。
西門吹雪與葉孤城聯手請他幫忙尋找原隨雲,陸小鳳已經答應了,馬上他就在幾句閒聊後步入了正題。“上官香妃我是知道的,可上官小仙是什麼人??”陸小鳳又是牛嚼牡丹一口將茶喝完,問道。
西門吹雪回道:“上官小仙是昔日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的女兒!現今九歲,據無爭山莊李小花所述上官小仙雖稚子之年,但其智慧並不下於成年人,其心機深不可測,思維之縝密亦非同凡響。”
陸小鳳喜歡喝酒,並不喜歡喝茶,但今天他卻連續喝了九杯茶,而且話也很少!沉默了一陣,而後望着西門吹雪、葉孤城道:“你們手中掌握了什麼線索?”
葉孤城、西門吹雪先後起身,留下了一句話道:“我們懷疑上官香妃和上官小仙將原隨雲帶到了昔日金錢幫的巢穴烏蘇城去了!”
“爲什麼?爲什麼是昔日金錢幫的總部呢?”陸小鳳問道。
西門吹雪、葉孤城給了陸小鳳一個倍感心碎的答案:“這是上官小仙身上尋到的線索,至於上官香妃身上,我們並未尋到任何線索。我們並不清楚她出生在何處,來歷如何,曾在什麼地方流連過,這些事情我們都不知道。”
聽到這句話,陸小鳳唯有苦笑,他道:“看來我們只有期望上官香妃和上官小仙將原隨雲藏在烏蘇了。”
“唯有如此!”
三人隨即啓程離開了無爭山莊。
原隨雲究竟有沒有死。陸小鳳並不敢肯定,上官香妃和上官小仙將原隨雲的屍體帶走的目的如何?陸小鳳也不清楚。此刻他們能做得是找到上官香妃和上官小仙,就算僅僅只找到他們其中的一位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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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斜陽,古道。
這條直通甘肅的古道已經不復昔日的繁華。荒廢許久。古道兩旁時不時出現的茶舍、酒肆都已經是一間間空蕩蕩的房屋了,門前都是一副門可羅雀的景象。古道荒廢的原因有許多條,其中最重要的兩條便是強盜禍亂商旅和一場突如其來的山崩石墜自然災害。
這樣兩條原因就足矣令一個繁花似錦的地域頃刻間人跡罕見。何況以這條古道爲生的人並不算多,因此當強盜盤踞於這裡山頭爲禍之際,那羣人也就自然離開了。
已經許久沒有人走過的古道上今天出現了兩個人。兩個人騎着兩匹快馬快速從這條已經棄之不用很長時間的古道上經過。
這條古道四周森林已經小山坡上的確有不下於三股強盜,雖然因古道的漸漸荒蕪,因此這山裡森林間的強盜日子過的並不舒坦,但卻也沒有那個強盜有離開的意思。畢竟當他們走出耐以生存的山林後。那他們面對得非常可能就是一場永不見天日的牢獄之災,沒有人願意面對那等後果。
因此抱着守株待兔的心思,這裡的強盜每日渴望有那些蠢貨望這裡來羊入虎口。
這不,今天就來了兩個蠢貨。
一男,一女,年紀都非常年輕。
男人看上去二十四五歲模樣,非常年輕,俊逸非凡,一身藍色長衫,腰間掛着一柄看上去似乎很名貴的寶劍。女人。身段玲瓏,一身白衣如素鎬,只可惜美中不足就是臉上帶着一張黑色面紗。遮住了臉上的風光。只是從那雙水靈清澈的富含靈氣的眼眸就可以感覺得出,倘若不出意外這個女人應當不差。
女人,財富,這可是山間強盜最希望得到的兩樣東西。以一些經驗老道的強盜的眼光來看,這兩匹騎着神駿寶馬的男女有他們需要的兩樣東西。
當男人女人踏進這條山間古道後,就已經被強盜給盯上了。因此在查探了許久,發現這一對男人並非是朝廷排出的誘餌,而是真正極易下口的肥肉時候,立刻一夥強盜的強盜首領就當即下令:“男的殺掉就地拋屍。女人以及馬匹財富帶回山上享用!”
命令一下,這些眼饞了很久的強盜在一處沒有任何退路可言的狹小山道上一窩蜂涌上將兩人堵住。
面對眼前這羣如狼似虎的強盜們。兩位青年男人沒有平日行人的恐懼或諂媚。女人淡淡掃過面前這羣大多以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強盜們,轉身望着身側的男人。開口說道:“他們攔住了我們的路,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男人擡起眼,非常木訥的掃過強盜,視線從這羣十幾人組成的強盜團伙,眼神中同樣沒有恐懼,表現得很平靜,掃過後,男人回頭望着身側的女人,說道:“他們有資格可以攔住我們的路嗎?”
女人立刻搖頭,道:“沒有資格,可他們卻偏偏要攔,我們又能怎麼樣呢??”
男人也很快的回答道:“很簡單,就讓他們走開!”
女人這時候又提出了一個疑惑,道:“走開?倘若他們不願意走開呢?”
男人也立刻說道:“那就永遠呆在這裡。”說完男人不再望着女人,而是冷冷望着已經將他們團團圍困住的強盜們,他將視線盯住那個看上去好像就是強盜頭子的中年大漢。
中年大漢光着膀子,看上如一尊磐石,手持着一把比普通斧頭還大上兩倍的巨斧,加上那臉上從左邊眉角一直劃到右邊下顎的傷痕,看上去顯得格外猙獰恐怖。
實際上這位中年大漢也正如他的面相一樣,猙獰恐怖。他手中的巨斧曾飲過十幾人的鮮血。
這個在手下人眼中一向是萬惡之魁首的可怕男人在對視那騎在馬上的男人的時候,眼中竟也閃過一絲遲疑。男人望着提着斧頭中年大漢說道:“你不願意走開?”
臉上掛着刀疤的中年大漢遲疑了一下,捏了捏手中的斧頭,說道:“讓我們離開也可以,必須交出你們的馬匹!”
男人冷聲一笑,指着坐下的黑色駿馬,問道:“這是你的馬?”
見男人的語氣似乎有些示弱,刀疤大漢揚了揚手中的巨斧,開口大笑道:“雖然現在是你的,但馬上就是我的了!兄弟,老子看你也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因此才破例只讓你留下馬匹,否則,可不僅僅只有馬匹這麼簡單了。”說到這裡,刀疤大漢狠狠盯了那帶着面紗的女人一眼,眼神中充斥着*。
那是隻要是一個男人就應當知道的眼神。
青衫青年沒有在刀疤強盜的話語中糾結,繼續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走開??是嗎。”
刀疤大漢冷笑道:“走開?你問問我身後的兄弟們願意光着手離開嗎??”
不用說話,那一雙雙兇狠的眼神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決心。
談話一時陷入了難以挽回的境地。原本就已經肅殺的氣氛再一步加劇,凝重。
此時此刻,就算呼吸也顯得是那麼的響亮。
就在這個時候,馬背上的女人再一次說話了,道:“他們不願意讓開?”
青衫青年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女人說道:“你準備怎麼辦?”
青衫青年摸了摸腰間早已經被強盜盯上的寶劍,輕聲說道:“雖然我不想拔他,但卻不得不拔他!”
說完,他也不待這羣強盜有什麼舉動就打馬上前,開口說道:“我一向最重承諾,既然你們不願意離開,那就呆在這裡吧!”
“鏗鏘!”
一道白光忽現,青衫青年的劍已經出鞘。人已經離開了馬背,手中緊握的劍刺進了剛纔那位刀疤強盜的胸膛,深深刺了進去。
隨即,青衫青年乾淨利落將劍拔出,而後衝進那羣還處在呆滯的強盜羣中。
轉眼血流成河!
輕輕擦拭完劍身,青衫青年對着坐在身後望着他進行這一場屠殺,期間沒有任何眨眼的女人,說道:“已經沒有人攔住我們的路了!”
“走吧!”
緊接着,兩匹馬向着甘肅地界迅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