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契苾何力走後,其他被吸引過來的圍觀衆中,有一個鼓起了掌:“居然如此輕而易舉就收服了一個大將,好手段,好心計,都說唐國越王雖然年幼,卻機敏聰慧,胸有錦繡不下長者,原本我還沒有當回事,現在看來,傳言遠遠形容不了你的聰慧啊。”
“阿史那結社率,你知不知道,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只會讓我更加厭煩你?”李貞轉回身來,皺着眉頭看着阿史那結社率:“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的手段太拙劣了,拙劣到越是如此,就越是令人反感的程度。”
李貞說的很直白,對於這種反覆無常的小人,沒必要和他們客氣,何況阿史那結社率連小人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小丑而已,除了玩弄一點小手段外,什麼都不是(歷史上他巨居然扇動自己的侄子造反,結果還沒有出家門口,就被人收拾了~-~)。
“你......”阿史那結社率沒想到李貞居然會說的這麼難聽,氣的張口結舌,愣是說不出話來了。
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李貞繼續打擊道:“少廢話,真以爲出自突厥王族,就把自己當個人了?”
說完不理氣的吐血的阿史那結社率,李貞將目光對準了另一個人:“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都投靠我大唐了,你要不要也來啊?我保證你的未來比契苾何力也差不到哪裡去。”
“多謝殿下好意,不過我就算了,阿史那思摩是可汗的人,不可能背叛可汗的。”阿史那思摩沒有理會阿史那結社率看着自己憤欲噴火的目光,心中暗自搖了搖頭,也難怪李貞不待見你,連這麼一點小小的離間計都看不出來,你也好意思向他自薦?
“可汗?你說頡利嗎?”李貞聽起阿史那思摩說起頡利,不由輕笑道:“你以爲頡利是個完美的人嗎?殊不知今天他還差點向我下跪呢。”
“你還好意思說?”聽李貞說到這個,阿史那思摩頓時暴怒:“要不是你卑鄙的以我突厥子民的性命爲要挾,我大汗豈能向你屈服?大唐自詡天朝上國,禮儀之邦,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小人?”
但出乎阿史那思摩意料的是,被罵爲小人,李貞不但不生氣,反而大聲笑道:“哈哈哈......終於有人說我是小人了,我等這一個梗,已經等了好久了,阿史那思摩,你不錯,你很不錯,我喜歡你,哈哈哈......”
“啥意思......”在旁邊看熱鬧的人都懵逼了,怎麼罵你了,你還高興起來了呢?你丫的不是有受虐狂吧?可受虐狂也沒聽說過捱罵受虐的啊?
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啊,據說大唐皇帝李世民就有這麼個癖好,經常被下面的大臣噴成狗了都不敢還嘴,事後還得重賞那位臣子,以示自己明君風範......原以爲是李世民直言納諫,是明君表率,現在看李貞的樣子,根本完全就不是那回事嘛,這分明就是遺傳嘛。
不光是突厥人懵逼,李貞護衛這邊更是懵逼而不能自已,紛紛互相交頭接耳對照,看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但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阿史那思摩真的是在罵殿下,而不是誇獎他,結果殿下不但不生氣,反而十分高興。頓時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李貞,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最後李二狗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殿,殿下,他在罵你小人啊,你爲什麼這麼高興啊?”
李貞止下笑意,不在意的回答道:“因爲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梗啊,一個十分適合我的梗,所以我才笑的。”
阿史那思摩剛開始也被弄蒙了,現在見李貞不笑了,便認爲李貞剛纔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不由冷笑道:“這有什麼好笑的?難道,你是個神經病(天知道那時候有沒有神經病這個詞)?或者說你的性格與人相反?不喜歡人誇你,而只喜歡人罵你?”
“瞎說什麼呢?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人?”李貞搖頭否認道:“我之所以笑,是因爲你剛纔的話直接戳中了我最大的特點。”
“什麼特點?”
李貞指着自己:“你剛纔罵我是小人,那我問你,你是從哪裡看出來我不是小人的?”
“哈哈。”李二狗不愧是李貞的貼身護衛,這反應速度絕對是一流的,在李貞說完之後,頓時就明白了這裡面的笑點,向衆人解釋道:“大家你不要忘了,殿下今年只有四歲,不是小人是什麼?阿史那思摩說中的,豈不正是殿下最大的特點嗎?”
“......”在李二狗解釋後,並沒有出現李貞預想中的爆笑場面,反而所有人都打了個哆嗦,情不自禁的緊了緊衣服——這個笑話好冷,你們是怎麼笑出來的?
“你......簡直是......簡直胡鬧。”也惟有阿史那思摩,依舊是那副憤怒的樣子,卻又不知道如何形容李貞,想來想去,只能給一個胡鬧的評價。
“我可不是在胡鬧啊。”殊不知李貞卻以爲他是在說頡利的事情,聞言認真道:“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大唐這一次大勝之後,是不準備放棄突厥這塊肉了,而且打算將其劃入自己的碗中,你們應該知道了吧?”
“居然想將版圖劃入大唐,真是好大的胃口,不過你們確定自己不會被撐死嗎?我突厥民族是草原上的狼羣,最崇尚自由的,也是最桀驁不馴的,你們真的有那個手段,馴服他嗎?”
彷彿沒看到阿史那思摩的嘲諷,李貞道:“所以,我才準備直接從根子上解決問題,首先是將你們阿史那家族弄臭,弄得臭不可聞,然後再打斷突厥人的脊樑,沒有了脊樑骨的突厥人練條狗都不如,接着我拉一半打一半,讓你們互相消耗,等你們自己打的沒有力氣了,我再讓漢人北遷,入主突厥,只要我漢人的數量能比你們多,這突厥豈不就是我們漢人說了算了嗎?”
李貞也不怕他們聽到,就像他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陽謀,而陽謀是最不好化解的,一旦入甕,就再難掙脫。再說,李貞也只是給他們說了一個簡單的步驟,具體怎麼實施卻沒告訴他們,就算他們知道又能怎樣?
阿史那思摩氣瘋了,從牙縫中吐出了兩個字:“......卑鄙!”
“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事實證明,國與國之間只有爾虞我詐,根本不存在什麼公平正義。可是我大漢先人明白這個道理明白的有點晚了,這纔有了五胡亂華,有了渭水之恥。”李貞聽了他的評價,冷然道:“好在這個道理也明白的不是太晚(相對於宋明兩朝來說),我父皇更是一代聖主,他也明白了對於你們這些白眼狼來說,講道理說仁善是根本行不通的,對於你們這樣的狼性民族,我們只有比你們更兇殘,更狡猾,更奸詐,才能將你們徹底馴服。”
“你......”阿史那思摩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將卑鄙說的光明正大,一時半會兒竟然想不到反駁的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