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像有什麼不對

霧,入侵了這座清秀的閣樓,跨過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侵入羅南的視線。霧每經過閣樓,都會在它們被歲月打磨得面目上,蓋一層神秘的散發着腐朽泛黃的色調。門欄邊瞌睡的花草,也許會被捉弄一下,絲絲霧氣懸掛在枝葉末端,不堪其重的隨風搖曳,花枝招展,彷彿在嘲笑那個跪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也彷彿感覺到了花草的戲弄,頭重重的低下。滿目惶然無措,心中更是沉重莫名。

本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用怎樣的話語講述,心中滿是彷徨。

以上皆是羅南內心所看到的場景...

“羅南,你是想死嘛?我這才費盡心思的爲你找尋解決你髮色的問題,你又偷吃我剛煉製的百靈丹。”忽然一句帶着少女音調的聲音傳來。

打斷了羅南的胡思亂想,羅南不敢擡頭。深知現在的處境,不是向平時一樣摸魚就可以混過去的。

思緒百轉,想着如何爲自己這次的過錯做出彌補。但少女這次顯然沒有那麼好的心情給他構思方式:

“羅南羅大師兄,這纔多久,前後怕是半個時辰都不到。你先是差點打斷我煉丹,現在更是趁我不注意把我剛煉製放在琉玉葫蘆裡蘊靈的百靈丹給吃了,你知道我爲了這一顆百靈丹花了多久時間嘛?你知道我這丹藥是用來幹什麼的嘛?”

“……”

羅南動用了所以的腦筋,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語爲自己開脫。

這時,外面剛注意到羅南一不小心吃掉丹藥的青公子和公主見少女現在氣勢洶洶。開口勸道:

“這位師姐,相必大師兄也不是故意的,而且……”青公子看見少女轉頭,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的看着他。只感耳邊彷彿惡魔輕語,攜着寒風抽在臉頰。臉上標誌的笑顏也無法保持,神色嚴肅。

“想來大師兄我雖見之不久,尚未了解。但兩次行爲皆頗爲無禮,還望師姐嚴懲。”神色中充滿嚴肅正義之色,彷彿一位正直人物見到街上不平之事。語氣堅定,頗有一番大義凜然。偷瞥一眼少女,發覺少女微微點頭,目光移過,心中不免鬆了一口氣。

“萱萱師姐,三……青公子所言有理。大師兄我從小便知曉,行事魯莽,從不經過大腦思考。的確該嚴懲!”公主見狀,不敢怠慢,還未等到少女看她便表示贊同青公子所言。絲毫沒有在意羅南那看着她充滿絕望的眼神。目不斜視,面容堅毅,巾幗之風顯露無疑。

羅南見兩位客人不爲自己開口,並且將自己完全扔下置於少女魔爪。心中難免苦澀滿懷。只能帶着炯炯歉意凝望着少女希望能夠得到一絲饒恕。嘴脣幾次分合,但是每次話到嘴邊都無法出口,僅發出吞嚥之聲證明發生過這個動作。將自己已經不堪的髮色拂開,想讓少女看清楚自己的道歉之心。臉色泛白,嘴角帶着泣意,雙眼的淚框更是懸着幾摸晶瑩,泫然欲泣。終於開口:

“師妹,這次真的是意外,我只是看到葫蘆掛在哪裡,好奇想看看。對了,我剛透過光看到了,百花齊放一般,十分美味,不是是十分美麗。誰知道你突然叫我,我是被嚇到了,嗯,這真的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啊!我真的沒想着吃,那可是我最最可愛,最最善解人意的師妹煉製的丹藥,那麼漂亮,我怎麼可能想着吃它呢。你相信我,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一次事故!”

“誤會?有什麼誤會啊,大師兄相吃我的丹藥那應該是師妹的福氣呢。我可擔不上最最可愛最最善解人意的師妹呢。我就是一個煉丹的,但要練出來不就是給人吃的麼。那有什麼事故之說。”

“那師妹你不生氣了?”

“我哪敢對大師兄生氣哦,不然我以後的月供怕不是都沒有了,對吧”眯着眼的少女一句話將單純的以爲沒事了正在站起來的羅南嚇得動作僵硬住,此時一隻腿跪在地上,另一隻腳撐着;剛放下正打算拍拍膝蓋上沾染的灰塵也停住在胸前。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喲,打算求婚呢,姿勢還挺標準的哈”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在羅南的耳邊響起,聲音溫和帶着幾分揶揄。羅南一時間怔住了。這聲音自己好像沒聽見過,自己門內現在就青公子自己不認識,但是聲音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啊。誰呢?羅南頓時懵了。

“啊!二師姐,我把浣靈草拿……拿……。哇,大事情啊,大師兄,你打算向二師姐表白了嘛?”閣樓門口突然傳來一個憨厚的聲音。

“嗯,啊,對”羅南下意識的就回道。然後猛然回過神來發現這次事情大發了。神色還在迷茫之中,忘記了開口解釋……

“我就說嘛,本來你說你怕二師姐拉你當壯漢纔回避她,但是好幾次我都聽見你在睡夢中叫着二師姐呢。我明白了!原來你不是怕二師姐而是因爲喜歡她纔不敢和她見面的吧?我就說你平時大大咧咧的,咋一見二師姐就像剛毛鼠遇見飛天貓一樣。原來是害羞啊。哈哈哈!”

完蛋了,我沒了,可以打GG了。GG又是啥?爲啥我會想打它。

思緒亂飛,全然沒看見旁邊的少女白皙的臉頰開始泛紅……

“小子,別慫啊,是男人,就直接親她。”

“‘親’親親個錘子,我才十五歲呢,還沒成年。”心中不免想到,不對啊,仙靈大陸普通人十二歲就成年,十三四沒結婚都會被說光棍呢,我咋說我沒成年呢。

恍然未覺自己第一個親字是說出口的,也沒有意識到一股火山危機正在蓄勢待發。可以想象這一次的羅南可能會犯下一個未來覺得很麻煩的事情。

“小子,前方高能哦。建議你別走神了,當然我只是建議。”

???

此時的羅南不由得小小的白頭充滿着大大的疑惑。感覺心中一寒,擡起迷茫的雙眼。入眼的是一個像蘋果一樣紅的人臉,好像快滴出水了一樣。雙眼含着無與倫比的煞氣,讓人感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這個眼神起碼可以殺千八百個自己。

然後他就知道了,自己完全沒有看錯。真的是煞氣十足,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把長劍被面前的人舉起,像慢動作一樣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逼近。他好奇會發生什麼,不一會發現劍尖最後停留的位置是自己的脖子。哦,是脖子啊。好像又有什麼不對。

脖子?自己的脖子!!頸部傳來的涼意刺激到了羅南的神經,雙眼的迷茫之色盡皆消逝。看着三尺青鋒上映現的自己的臉,嘴脣顫動發乾。微微看了看對面臉紅到耳垂的暴躁師妹:

“師妹,不,萱萱!我喜歡你。我知道現在你肯定很迷茫,甚至想殺了我。但是我還是要說。其實我喜歡你很久,當初我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不知道你是哪點吸引着我,但我就是不由自主的愛上了你。但是我怕你討厭我,所以我甚至不敢見你,每次見你都忍不住想多看看你。因爲你,我收起了屬於自己的鋒芒。也因爲你,我學會了怎樣對一個人,我知道我平時的表現會讓你生氣,但是我又怕你對我沒有一絲感覺,只有一個大師兄的這樣一個身份。明知道會惹你生氣,甚至會讓你討厭我,但是每次見到你又忍不住想要逗逗你。我想的是至少這樣你會記得我,哪怕不是因爲我的好,但是至少會在你心中留下屬於我的一席之地。就算是壞壞的印象,但,至少這說明你能記住的是我,而不是因爲我有大師兄這樣一個身份讓你不得不知道。我羨慕甚至嫉妒,你身邊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們就那麼輕而易舉地見到,我朝思暮想的你,我也想見你,但是我又害怕見你,怕有惹你生氣,有不好的情緒。何爲思念?我不知道,但我就是想見你。不管怎樣都想見你。何爲死亡?萬物皆永恆,卿不在。你在我面前,我會拼命表現自己,你不在我會想你,也會想你會不會想我。所以,我喜歡你。動手吧!如果能死在你面前手中的話,我想我會很幸福的。”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給我滾出去!”少女聽完羅南說的話,一顆芳心充滿了矛盾。將羅南脖子上的劍手裡回來,帶着一絲嘶啞怒叱道,轉過身去不在看羅南。只是還拿在手中的青鋒有一些顫抖,看得出內心的波瀾起伏。

羅南見事情應該是解決了,心中竊喜。聽到少女的話二話不說就走了出去,看見罪魁禍首阿峰,這個人居然還對他比了比大拇指。

嘶!好氣啊!

雖然想打他一頓,但這個時候不宜生事。到門口之後向着閣樓中一行禮拜了一拜。眼神示意阿峰招呼客人,運轉游龍步直接離去。

青公子和公主在後面目睹,齊向少女作揖告辭。

……

而此時的羅南正在對話:

“小子,不錯吧。你看我這麼簡單就幫你解決了。”

“還行吧,這次還好有你突然醒過來,不然我可能真被師妹砍了。”

另一道聲音嘿嘿一笑,隨後便消失了。

誒,好像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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