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嘴角不禁動了動,隨即說道:“你可知你這是在阻撓他人做生意,屬於犯法的行徑。”
眼見趙鵬說不過自己,許胥老臉閃過些許狡猾之色,隨即伸出雙手比劃道:“趙大人可見我用哪隻手阻撓了?
“莫不是趙大人覺得我等遺民好欺負,便用秦律威嚇我等?”
秦國重法,自然也敬法。
廷尉府這等法務部門更是無故不會平白動手抓人,一切都要講究證據確鑿。
這也是趙鵬多次跟許胥這等張嘴就來的“博士”打交道,卻無果的原因。
若非如此,趙鵬都恨不得給他一刀,一了百了。
就在趙鵬難辦之際,一個聲音卻匹自從門外傳來。
“按照你這麼說,秦法還治不了你?”
“那是自然,老夫遵紀守法,秦法何故治我?”
“哦?那這麼說,以後的秦律中難免還要加上一條閉嘴法咯?”
許胥聞言一愣,隨即向門口看去,一張笑臉頓時僵住。
田儋、田榮、田橫。
他們不是隱居了嗎?
“許博士當真給我齊國人長臉啊。”
許胥見到眼前三人猶如見到鬼一般,不禁讓吃瓜羣衆好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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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人又是誰?”
“怎麼許博士見了他們瞬間歇菜了?”
“這三人好像是田儋、田榮、田橫三兄弟。”
“這兄弟三人不是死了嗎?”
“誰說的,人家只是選擇隱居了而已。”
“齊國貴族最注重聲譽,又都是些硬骨頭,寧願隱居也不受秦降,今兒個許博士撞到自家正主,這就精彩了。”
衆人議論頓起,有心的,無心的都聽得出來。
許胥一張老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連忙說道:“田君不是隱居了嗎,何以現身在此處?”
田橫嘴角微微一動,打量了許胥一眼,隨即譏笑道:“國既滅,田某何以當君,許博士何以爲貴?”
許胥靠着貴族身份招搖撞騙,沒想被田橫當場揭穿,一張老臉已是無地自容。
但礙於人前人後,許胥若不辯解,就怕真是要被笑死,遂而說道:“我曾爲齊國博士,爲齊王列傳,雖不是貴族,但我心中掛懷齊王,遂以齊王爲榮。”
田橫譏笑之意越發濃重,並未接話,而是轉向趙鵬說道:“我兄弟三人若歸秦,可否引以爲用?”
趙鵬神色一動,遂而說道:“我只是一介府使,並無資歷,但可薦你三人見於太子殿下。”
田橫三人互看一眼,隨即看到了對方臉上的喜色。
三人原本隱居在狄縣,想要伺機而動。
但觀天下已定,再無復齊之希望,遂學毛遂自薦之,以求得一官半職,囤積人脈,再尋良機。
遂纔來到咸陽瞎逛,卻碰上了城西的熱鬧事。
湊熱鬧觀摩,又恰好看到許胥這個老貨冒充貴族,所以出言制止。
沒成想這趙姓小官竟然認識當朝太尉,這可就遠遠超出了三人的心裡預期。
難不成這就是天意?
趙鵬自不知道三人想法,只把三人當成了入京自薦之人,又看三人身形壯碩,眉宇間英氣非凡,遂才答應舉薦。
若三人有才,受到了太子殿下的重用,那他趙鵬也可據此結下人緣。
若是無才,太子殿下用也不用便也跟自己無關。
兩方皆有打算,許胥又灰溜溜的溜走,醉星樓恢復了買賣秩序。
張康樂想了想,便出了醉星樓。
“公子,小的有事稟報。”
贏丹剛回太子府沒多久,張康樂後腳便來了,難免讓贏丹覺得是不是醉星樓的事情又有變故,隨即問道:“何事需要你親自跑一趟?”
張康樂不敢耽擱,連忙如實答道:“先前有三個姓田的出現,把那鬧事的老賊給弄走了,然後要求趙大人爲之舉薦。”
三個姓田的?
難道是曾經隨同陳勝吳廣起義的田家兄弟?
怪事時時有,今天特別多。
眼下隨着歷史改變,歷史線好似消失了
反秦的人紛紛出現,還自己找上門來自薦,這就超出了贏丹對歷史劇情的認知了。
系統是不是脫機了?
想任由劇情自由發展?
我的金手指還能不能用?
一連串的疑問冒了出來,難免讓贏丹有些煩躁。
“想要自薦?讓陸伯言看着辦吧。”
張康樂從未見過自家公子如此不耐,頓時有些悻悻然的應聲退走,並悄悄替贏丹帶上了房門。
張康樂離開後,贏丹這才皺眉思索了起來。
系統不會真脫機了吧
但好感度爲何還能提示?
要不
召喚一個試試看?
矛盾間,贏丹不禁看了看身後的趙雲,遂纔在心中輕輕喚道:召喚,霍去病。
過了片刻,腦中依舊鴉雀無聲。贏丹這才確定了一件事。
系統真的脫機了
至於好感度這些爲何依舊能顯現,贏丹只能理解爲系統已經給予的技能,觸發過的隱藏功能,以及召喚出來的人物不受脫機影響。
除此之外,贏丹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可能。
對於這個從一開始就不怎麼靠譜的系統而言,贏丹平時好似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而且,很多時候都是贏丹在自由發揮,跟狗系統一點關係沒有。
想明白之後,贏丹便把系統脫機的事情拋之到了腦後。“盡三倉之口欲,得金銀萬萬以爲秦資,公子好本事。”張高陽嘬了一小口茶水,隨即笑道。
贏丹忍不住搖了搖頭,打趣道:“誰讓咱們的張大人哭窮呢,連給本公子三萬支火銃的研造費用都是拿不出來。”
張蒼坐在張高陽對面,一改往日淡然,滿臉紅光的舉起茶水敬道:“哈哈哈,太子殿下此法足足抵了大秦兩年的賦稅收入,當真是事半功倍,下官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三人對坐,歡笑顏開。
卻是因爲籌集資金,薅舊貴錢袋一事告一段落,遂而開宴小慶。
“早間海南郡守來信,奏報今年糧食收成,張大人可曾看到?”贏丹撥了撥茶盞裡的碎茶葉,當即問道。
張蒼聞言,面色比之前還要略微激動些,隨即笑道:“自是看了,沒想到海南地域竟能借助氣候的變化,一連種植兩次水稻。
如此以往,日後在南海周遭推廣開來,只怕能爲大秦創收不少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