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再回天津

趙明不敢在去翻看以前的記錄,他怕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這種害怕好像是從靈魂深處而來,合上筆記,趙明想去做點什麼,因爲事情已經籠罩在自己的頭上,而且這次可能無法躲避。

天亮的時候趙明也完全成了瘋子,他想讓自己變的更瘋一點,只有這樣他才能生存下去,他在人羣中大叫,大吼嚇壞了路人,趙明出現在大街上,他開始奔跑,餓了他也顧及不了那麼多,會搶過一個乞丐手裡的食物,肆無忌憚的在繁華的商業街上翻動垃圾箱,然後趙明舉着食物,大叫的衝出人羣視線。

下雨了,趙明在大雨中奔跑,他生病高燒,趟在四處漏風的小房裡,緊縮成一團,他看到了劉向前坐在自己面前,微笑着講着自己的事情,他看到了張玲站在自己面前,眼中含着眼淚想伸手拉自己起來,趙明還看到了大片的黑衣人密密麻麻的向自己衝來,他最後看到了葛茹和李勝楠兩人手牽着手出現在自己面前,兩人在衝自己指指點點,他還看到了李勝楠痛苦的倒在自己身邊,和自己一起,慢慢的掏出警官證說道:“你好,趙明,你被捕了”他最後見到的是自己,不確切的說是另一個自己,像看怪物一樣盯着自己,然後瀟灑離去。

恍惚趙明還見到了父母,自己回到了小時候,爬在父親腿上睡着了,各個場景不停的變化出現,昏迷的趙明笑了。

烈日當頭,趙明在溫暖的陽光包裹下醒來,高燒終於退了,自己沒有死,趙明大笑着跑到小水渠裡,脫光了衣服痛快的洗了一個澡。

當趙明再次站在水渠邊的時候,趙明終於自己該這麼辦了。

趙明走向下一個城市,同樣的驅趕,讓趙明已經適應,趙明嘻嘻哈哈的跑到了城裡,找到了吃的,他跑到了後門沒有關閉的食堂,趁廚師們午休吃飯的時候趙明狠狠抱餐了一頓,臨走的時候偷了一隻燒雞,他決定去一趟天津,去見一見孟婷,這個劉向前認爲是他老婆的女人,是夢讓趙明找到了以後的路。

趙明躲在搖晃的卡車後面,拉起佈滿灰塵的棚布將自己蓋起來,趙明懷裡帶來一些吃的,還有幾瓶從水龍頭上接的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另一個城市。

跳下車,司機才發現趙明,司機手裡拿着板子衝趙明破口大罵,趙明跌跌撞撞的跑遠,就這樣趙明在驅趕和半逃亡中,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到了踏上了去天津的路。

中途趙明也產生過放棄的念頭,因爲他知道當他到了天津之後,沒有多久就會被抓住,他不知道,那幫人會對自己做什麼,但是肯定不會好過,當車停在天津的時候,趙明望着眼前燈火輝煌的城市,還是毅然的跳下了車,張玲在等自己,李勝楠可能也在這個城市,他們需要自己。

這一個月讓趙明看到了很多東西,趙明也更加的堅強起來,第一次來到天津的時候,心境也是如此,但是現在不一樣,趙明變了徹底的變了,是那個夢裡的感覺,讓趙明將自己看成了一個死人,一個死人還有什麼懼怕的。

在夜色的幫助下,趙明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他在黑暗中前進,天津是他們的地盤,在這裡隨時都有可能遇見他們,他們或許還有一個設備能夠探查到自己,當初自己聽到了,他們發現了李勝楠,當時要不是出現差錯,可以肯定他們會找到自己。

車後的尾氣,繞着圈向上翻滾,在昏黃的路燈下卻顯得別樣的美,趙明望着眼前看起來越來越熟悉的街道,趙明知道前方那個路口就是鍾南路,可是今天李勝楠不在身邊,那個嘣爆米花的大叔也不在,這回是自己孤身一人。

看着巷口並沒有人進出,只有那搖搖欲墜的路牌豎在路邊,趙明鑽進了巷子,路過李勝楠倒車的院子時候,趙明看到大門歪斜,一側的院牆明顯是後砌的,顏色深淺不一,趙明幾乎可以想象當初,李勝楠是怎麼樣的方式開車衝出來。

嘆了口氣,將頭髮使勁的揉搓幾下向前走去,一個騎着自行車的男人,哼着小曲從後面上來,男子很顯然並沒有注意到路邊的乞丐,當趙明回頭的時候,剛好被男子看到,男子身體一晃差點從車上跌落,最後發現是渾身髒兮兮的乞丐,低聲咒罵一句,快速從趙明身邊騎過。

進入當初孟婷進入的那個巷子,趙明記得當時孟婷手裡拿着東西,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就被別克車攔住,走到當時孟婷上車的地方,發現這一側是路,旁邊是院牆,趙明發現自己一時之間還是無法找到孟婷。

趙明在這附近開始查看,附近有很多戶人家,一時之間也無法知道孟婷的具體住處,趙明在附近的垃圾桶內翻到些吃的,坐在馬路邊的石基上可能是太勞累了頭一歪睡了過去。

趙明是在一片的吵雜環境中醒來的,陽光有些刺眼,這個大城市裡像趙明這樣的乞丐看起來太多了,早起上班的人漂了一眼,就若無其事的離開。

趙明想了一個晚上,要想見到孟婷,但是卻不知道她的地址,如果孟婷沒有搬家,通道沒有將孟婷和李勝楠關起來,她可能還會回來,到現在只有一個辦法等,趙明看着市場裡來來回回進出的人,始終沒有見到孟婷的身影。

烈日焦烤大地,中午開始趙明開始覺有人在遠遠注視自己,這種感覺是趙明在這段時間培養出來的一種特有感覺,這讓趙明有些不安,趙明換了一個更加隱蔽的地方,坐下來。

市場裡除了買菜的人,還有推着貨車來回進出的生意人,趙明都看個遍但是沒有見到孟婷的身影,趙明幾每天都會在這裡觀察,從早上到晚上,白天趙明在這尋找孟婷的身影,晚上趙明就會找點吃的,在回到自己在這附近臨時找到的住處。

讓趙明覺得有些可笑的是,那個嘣爆米花的大叔就住在自己附近不遠,一個掉漆的小平房內。

一個星期的時間讓趙明和他也熟悉起來,他姓周,叫周鐵柱家在山西那邊,隨着父輩來到這裡,在當地也沒有什麼親戚,再加上當時鐵柱的父親身體不好,所以自從他父親去世之後,鐵柱就拾起了父親的行當,年紀大了也沒有人看的上,到現在也沒有結婚。

第一次與鐵柱談話的時候,鐵柱很明顯的驚訝了,因爲他看到趙明思維正常,是一個有知識的人,所以他很不理解趙明爲什麼要做一個乞丐,趙明只是遍了一個理由自己身體不好,在加上本身也沒有錢,所以就做了乞丐,善良的鐵柱很明顯的向趙明投來鄙視的目光。

“你好像在找什麼人吧!”鐵柱搖着機器向蹲在一旁的趙明問道。

“你這麼知道?”

鐵柱擦了擦額頭的汗“我見你好幾天了,不停地向市場門口來回看”

“恩,差不多吧!我是在找一個人。”趙明解釋道。

“給我說說”鐵柱說着卸下機器,用鐵棍敲了敲。

“是一個年紀看起來大約三十五的女人”趙明往前湊了湊。

“這個......就太多了”鐵柱說着將機器塞進鐵絲遍的籠子裡,用扳手緊緊壓住一頭。

“她叫孟婷,有一個女兒”

“砰”爆米花獨有的爆炸聲音響起,蓋過了趙明說話的聲音。

鐵柱將機器抖了抖放在一邊,點了一隻煙同時也遞給趙明一隻,兩人藉着爐火點着。

“你剛纔說叫什麼?姓孟?”鐵柱裹了一口煙。

“嗯,叫孟婷,聽過嗎?”可惜沒有照片,要是有以鐵柱在這附近很多年的經驗,可以很快認出來這個人是誰?住在那裡。

鐵柱搖了搖頭說道“有沒有別的東西,照片或者她家其他人的名字?我也好幫你問問。”

“她有一個女兒”趙明思索道。

“叫什麼?”鐵柱踩息了菸頭。

趙明想了想回答道:“姓,葛叫葛茹”

鐵柱聽到這個名字,仰頭想了想緩緩說道:“葛茹,葛茹,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在那裡見過。”

“你仔細想想”趙明見鐵柱表情催促道。

“年紀呢?”

“十六”趙明說出了葛茹告訴自己的實際年紀。

鐵柱拍了下腦門“我說怎麼那麼耳熟,你說十六我就知道了。”

趙明一看有戲,看着鐵柱,鐵柱又點了一隻煙說道:“尋人啓示”

“什麼意思?”趙明不解。

“兩年前當時國慶那段時間,管的非常嚴,就在那裡”鐵柱指了指趙明身後位置說道“貼了一個尋人啓示,找一個叫葛茹的女孩,她的年紀就是十六歲”

趙明的大腦嗡的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葛茹是真是存在的,那麼是不是就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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