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流蘇卻是有意無意的掃視着月神,離境將她的腦袋轉過去,笑笑道,“流蘇,你不必怕,權當做沒有看見便是,等他氣過了就好了。”
宮流蘇點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有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太子駕到。”
片刻間,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都齊齊的參拜兩人去了。
宮流蘇也藏在裡面妝模作樣。
等到坐起來之後宮流蘇纔拿着眼睛去看剛剛走來的兩個人,而太子的視線在人羣裡面掃視過之後確定了宮流蘇的位置。和宮流蘇的視線碰撞到一起。
宮流蘇打了個抖,將身邊的人拉了拉,擋住了自己。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太子和景帝也會來,早知道這樣就該再弄一次之前那個驚豔的妝容。
景帝在前面講話,就跟領導們講話一般,都是不要拘束,今日是九王爺大婚,大家盡心,你妹的,你來了之後誰還能盡興的玩啊,都擔驚受怕去了好嗎?
月神與風離都是其他兩國的王爺,是以太子這方纔下來問好,幾個人好好交談了一番,最後纔看着宮流蘇問道,“原來蘇蘇也回來了。”
宮流蘇聽到蘇蘇兩個字渾身打顫。
什麼時候他們關係這麼好了嗎?
別弄得咱們很熟啊?
宮流蘇比離開的時候漂亮許多,柳葉彎彎,眸如漆染,皮膚也白皙了不少,也不似之前那般柔弱,臉上有些微微的嬰兒肥,看起來瑩瑩如玉一般。
有些少女的稚氣與嬌憨,也有女子的嬌柔。
宮流蘇挑挑眉毛,輕輕啓開嘴脣,先是笑了笑,微微的上揚。
額頭上那個略帶着粉的梨花圖案加上宮流蘇刺客的清麗妝容,與第一次見到宮流蘇成了兩個反比,如今的宮流蘇渾身上下都有一股風流寫意,不帶時間俗氣,高貴無雙。
短短的分離,她變了好多。
“流蘇給太子請安。”反正逃不過了,還是問個安比較好。
“蘇蘇,你我之間難道還需要這樣嗎?”太子倒是笑了笑,宮流蘇如今可比宮羽微招人喜歡,撩動的心裡面發癢。
“........”
宮流蘇無語。
“原來太子殿下同師妹還是舊識。”
離境聽出兩人話裡面不對勁,趕緊跑出來問道。
這個丫頭總算是抓住了小把柄了。
“不算,流蘇是凌王府的郡主,當年同本太子定下婚事罷了。”太子笑了笑輕輕的說道。
“蘇蘇,你這個小丫頭,可沒有告訴我師兄,你是未來的太子妃啊?”離境站在旁邊指指宮流蘇。
“師兄,你多久沒有出過靜瓊谷了,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宮流蘇挑眉,笑了笑,“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太子妃人選是宮羽微,而且,我已經跟凌王府沒有關係了。”
她努努嘴,“宮羽微你知道嗎?就是大師兄的徒弟啊。”
東陵元芳的臉色微微的變白。
正想說什麼。
不過一邊的景帝已經注意到了這邊。
宮流蘇剛剛說完那句話,景帝那雙陰鷙的眼睛就落在宮流蘇身上,“流蘇郡主,你生於凌王府,血統高貴,這是你從生下來那一刻便決定了,
即便你說你同凌王府沒有關係,可是這血脈卻爲真。”
宮流蘇癟癟嘴。
打腫臉還要死撐着臉皮。
當初凌王爺可也是答應了的,族譜怕是已經沒有他的名字了吧。
宮流蘇挑挑眉毛聳聳肩膀。
正打算開口呢,就聽見一個太監在門口扯開嗓子吼道,“祭司大人到。”
這時候所有人又紛紛站起來,同祭司大人行禮。
帶着面具的祭司大人一身白衣如雪,從門口處慢慢走進來。
飄逸的黑髮散在身後。
門口處的光芒虛無,祭司大人好似從光年裡面走出來一般,像是遠古而來的神,高貴即可望。
無數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
面具後面的眼睛像是枯井一般。
眼中沒有任何人慢慢走進來,將目光落在宮流蘇的身上,便收回了視線,從容落座。
景帝今日甚是高興,祭司大人可是從來不來這些地方,行跡也不定,祭司大人能夠來東陵絕對是東陵的榮耀。
景帝同祭司大人熟練的話語,祭司大人也只是簡單的回覆幾句,或是微微的點頭。交談完畢,月神才帶着幾個人同祭司大人行禮,等行禮完畢,祭司大人卻冷不防的留了一句,“流蘇,你留下。”
目光示意宮流蘇到他的身邊。
宮流蘇指指自己的鼻子。
有些不可置信。
祭司大人這是要做什麼?
“你沒有幻聽,爲師剛剛是在叫你。”祭司大人清冷的聲音彷如流水一般慢慢飄出來。
宮流蘇嚥了口唾沫,祭司大人這是準備找什麼法子來整自己了嗎?
有必要這樣相愛相殺嗎?
她委實是有些氣結啊,祭司大人的身份不比常人,同景帝同坐一排好嗎??她何德何能能和景帝同坐一排啊?
月神等人皆是一愣,師父這是做什麼?
景帝和太子也同樣。
不過一向都我行我素的祭司大人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目光,淡淡的眸光飄過,宮流蘇趕緊打了個寒磣,屁顛顛的過去坐下了。
“祭司大人.....這未免不妥吧....”
景帝的面色不好看了,奈何說不得,是以太子殿下充當了這個大頭。
“有何不妥?”祭司大人輕飄飄的飄過來,“如今流蘇已經同凌王府沒了關係,便只是我軒轅靈脩的徒弟而已,本祭司要做什麼自有本祭司的用意。”
宮流蘇默默的比了個勝利手勢。
祭司大人高大上!
不過祭司大人霸氣側漏了。
太子殿下卻有些詫異之色,祭司大人對宮流蘇委實不一般.......
可是,他當真是傾心於宮流蘇,當初一個無心之失,讓他和宮流蘇失之交臂,如今想來卻是後悔萬分。
景帝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太子也不好發作,便也安靜下來。
“祭司大人都是個好師父。”太子也就乾乾的賠笑。
輕鬆的化解剛剛的尷尬。
不過這方剛剛解決完畢,祭司大人的目光便向着自己的幾個徒弟投去,飄閃的目光落在月神的身上。
“月神。”
月神聽祭司
唸到了自己名字立即站起來。
不過心裡頭卻是一驚,師父德爾語氣聽起來好似不大好。
趕緊低頭。“師父,徒弟在。”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祭司大人語氣沉穩,卻讓人聽着心驚。“剛剛你對着流蘇出手?”
月神用餘光掃視宮流蘇,這個死丫頭告訴師父了嗎?
可是...時間太短,不可能。
“師父,剛剛是師妹出言不遜。”月神咬咬牙。
“出言不遜?”祭司大人繼續唸了一次,“怎麼個不遜法?”
月神卻是半日說不出什麼話來,祭司大人那邊已經再次冷冷發話,“你倒是同本祭司說說,到底流蘇說了什麼不遜的話。本祭司教導你修習靈力,是讓你用來對付自己的同門師妹?”
祭司大人那雙枯井一般的眸子微微的眯起來。
月神渾身上下都像是被寒冰沁着一般,心裡面發虛,手心處也有冷汗,冒出來。靜瓊谷有過規定,不能夠傷及無辜,如今宮流蘇還是自己的師妹。月神這時候想到方纔覺得後悔自己剛剛做的事情。
“月神認錯。”
月神跪下去閉上眼睛道。
“自己回靜瓊谷領罰吧,再去面壁思過。”祭司大人慢慢的說道,語氣卻是森寒。
回靜瓊谷自己領罰。
宮流蘇回頭看離境,這是什麼?
她到是沒有聽過,離境自然知道。龍鱗刺鞭一百。能夠承受過這懲罰的出來之後也必定元氣大傷啊。不過這已經是格外施恩了。
月神領了罰便坐了回去,祭司大人怎麼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宮流蘇也不解。
不過小風波過去之後東陵行雲便已經迎親回來,門口處婆子正領着新娘進門,一時間門口處倒是十分熱鬧。
東陵行雲一身紅衣,手中拿着紅綢,另外一端則是牽着新娘。在皇帝的祝福之下兩個人拜堂成親。
在東陵行雲進行第一拜之時。
半日都沒有彎下腰。
衆人疑惑,難不成九王爺今日是不準備成婚了?
此時卻聽見高座一邊的祭司大人突然出聲問,“我只問你一次,你當真不悔?倘若你不想成這個婚,也沒有人敢強迫着我軒轅靈脩的徒弟成婚,你現在只要說,爲師一定替你做主。”
衆人驚異。
祭司大人這是何意?
“祭司大人....”景帝也坐不住了。
九王爺卻微微笑了笑,默了片刻之後才搖頭道,“師父,行雲心甘情願的。”
“如此便好,你不後悔就成。”祭司大人點頭道。
可是宮流蘇從裡面聽出了一些其他意思。而九王爺也聽出了祭司的意思,不夠事情已經這樣,他就是不從也沒有辦法,壓抑着心頭的痛。深深呼吸一口氣。
是以,這纔可以舉行婚禮。拜完天地之後,新娘入洞房,一行人擁着九王爺要喝酒。一羣人好不熱鬧,景帝如今心裡面的石頭落地也就沒有多留走了。
宮流蘇也想着西陵還幻。
這會也如坐鍼氈,要不是東陵行雲那邊還沒有折騰完她早就拉着東陵行雲走了。
宮流蘇這邊還在嘆氣呢,一雙手撐着下巴。看着一羣人狂歡,好不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