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俊一臉鬱悶的說道,此時他也顧不得求父親去報仇了,因爲他也查覺也有些蹊蹺來。
自己是烈火宗內門核心弟子,而那少年只是個內門,結果自己在對方手上就如小孩一般,全無半點還手之力,這已經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了。有這麼厲害的內門弟子麼,這不是存心騙人嗎,你說你這麼厲害,你也給個提醒啊,誰還會欺到你身上。
“這明顯就是欺詐行爲。”
朱文俊想到這裡不禁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了口。
那中年人倒是沒什麼緊張表情,他看出來,自家兒子雖然看似傷得極重,但其實也只是躺上半個月而已,顯然對方是手下留了情的,不似那種出手絕情的性子。
“你說那是個少年人,十七歲的模樣?”
“是啊,出手的那個年紀很輕。”
“十七歲就領悟了先天罡氣,還能掌控自如,落霞宗有這麼厲害的弟子麼?我朱玄活了五十多年就沒聽說過有這種人物。”
中年人叫朱玄,是烈火宗內門長老,能坐到長老的位置,自然不是無腦之輩,也不會因爲兒子被打,就不問青紅皁白的殺上門去。要是也象兒子這樣碰上硬手,那時纔是真的追悔莫及。
索性自家兒子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欺人不成反被人欺而已,給他吃個教訓也好。
“哎呀!我想起來了。”
朱玄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說道:“好在沒有聽你這個逆子所說,去尋人家的晦氣,我知道那少年人是誰了。不出意外的話,你老子我也不一定打得過他。”
見朱文俊一臉的不信,他細心的解釋道:“不是你爹不幫你報仇,俊兒,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很大,高手很多,一不小心就會陰溝裡翻船,爲人要多長几個心眼纔對,和氣生財嘛。”
朱文俊見自家老爹又把和氣生財掛在嘴上,都有些堵得說不出話來了,不就是任了個歸鴻城商會副會長嗎?至於這麼一副商人嘴臉,要知道他可是烈火宗內門長老啊。
“你可是內門長老,是堂堂先天中期大高手,還會怕了一個十七歲的小子?”
朱文俊一臉不信,懷疑他爹是在騙他。
“你就是個蠢貨,那人說得一點都沒錯,修爲實力跟年齡地位都沒有關係。那少年,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叫做葉秋。前些時日,我們烈火宗在落霞宗的內線傳來消息說,一個叫葉秋的少年殺了內門長老肖雲修的親侄子,原因是他侄子搶女人搶到葉秋的朋友身上去了。然後肖雲修就去尋仇,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一掌就打死了?”
“啪!”
朱玄一巴掌就拍在他兒子的頭上:“我看你總有一天會蠢死,要是一掌打死了,我還跟你說個什麼勁,那少年與長老莫雲修拼了個兩敗俱傷,要不是他們掌門風行雲作了和事佬,說不定當時就同歸於盡。”
朱文俊一臉的震驚,此時也不叫痛,完全被這個消息驚駭到了,這是什麼樣的妖孽啊,那可是先天中期的長老啊。
“這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葉秋還沒有學會先天罡氣,現在看你的傷勢,他的先天罡氣已經得心應手,你叫我去拼命,是去送命吧!”
說着又是一巴掌拍在朱文俊的頭上。
“好在老子多長了個心眼,不然就栽在你的手上了,從今天起,好好在家養傷,就算傷好之後,也不許再去四處逛蕩,要是聽說你又在外惹事,我親自打斷你的腿,免得你坑到你爹的頭上來。”
說完也不理朱文俊的叫喚,竟是不想理會這事,被打了,氣不順也好辦,實力不如人就只有硬吞了唄,剛好長長記性。
……
葉秋還在防着有人來找他的麻煩,在客棧住了一晚上都沒有消息,心說,不會是烈火宗長老不願意在城內動手,而是想着出城的時候再來尋仇吧?
卻沒有想到朱玄長老竟然是一種商人的性子,沒有好處,沒有把握的事堅決不做。兒子被打又不是什麼大事,卻是準備把這事不了了之。
這日是拍賣會舉行的日子,葉秋王萱兩人來到了多寶閣,這時門口多了許多迎賓,一個個花枝招展的。這些迎賓經過特殊訓練,對眼光有很高的要求,見到葉秋兩人,立刻一位迎了上來,兩位落霞宗貴客,請隨我來。
都不用兩人多說什麼,他們的身份,以及應該去往哪個包廂,這些人都是一目瞭然,這也是一種本事吧。多寶閣開遍青龍大陸,每一個大城都有他們的分部,果然很有一套。
葉秋跟着迎賓小姐,往廳內行去,眼光四處看着,突然卻是目光一滯,他看到了兩個人,古云燕和宮南天,此時正在不遠處走了進來。
宮南天也是一眼就發現了葉秋,眼中波光一閃,卻裝做沒有看見,側首與古云燕交談起來。
“原來他們也到了,真是個好機會啊,這人賊心不死,搞不好又在想什麼方法暗算自己,得小心才行,還是找準機會幹掉他吧,省得老是防着,千日防賊還是很累的。”
葉秋心裡默默的想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宮南天,暗暗做了一個決定,跟隨着迎賓小姐進入了丙字三號包廂,靜靜的等着拍賣會開始。
離他們五個房間的一個包廂內,葉秋曾經在酒樓見過的那個七星劍宗女弟子,此時卻同北冥宗的一位臉色蒼白的男子談笑着,葉秋若是在此,必會覺得這女子真是一朵交際花。竟然與各大宗門的弟子都交情極好。
“孫怡香師妹,你說烈火宗的朱文俊被人一根筷子打了個半身不遂?落霞宗也有這麼厲害的人物。他們的核心大弟子韓凌聽說突破了先天,可是你說的這個只是內門弟子,有沒有這麼玄乎啊?”
“是啊,一根筷子一招就打敗烈火宗排名第八,除了四大宗門首席,也就只有柳師兄能夠做到,孫師妹說的那人十七八歲,卻是有些太誇張了。”
那個柳師兄卻是柳河,是北冥宗二弟子,現在正處在九重破妄巔峰,隨時可能突破先天。
平日裡除了四大宗門首席弟子之外,誰都不放在眼中,練的一套冥河修羅掌,掌法陰寒無比,一向少有敵手,因此也養成了目高於頂的脾氣,聽得師弟的吹捧,頗爲自得的說道:
“要想一根筷子就打敗朱文俊,我也得盡全力才行,衆位師弟可不要說得很是輕鬆似的。”
言下之意就是孫怡香在瞎說,連他也要盡全力,哪裡又有不知名的小子比他更厲害,真是說笑話了。
孫怡香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心裡也有些後悔跟着北冥宗這些人一起幹什麼,一點面子都不給。與那個朱文俊一樣,都是一些狂妄自大的無知之輩。
她卻沒想到自己也是這種人,正所謂人以羣分,物以類聚真是一點也沒說錯。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酒樓之上那少年冰冷如刀的目光,孫怡香不禁打了個冷顫,難不成自己在他的眼中也如這些人一樣,就是一個小丑而已。
想着這些,就有些興味索然起來,再沒有先前那興高采烈的談性了,她只是出來散散心而已,想着見識一下各宗門年輕才俊,見倒是見着了,不過卻是失望居多。
正在想着,卻突然一個弟子驚呼出聲來。
“歐陽辰也來了,看來也是聽說到有火蠶絲拳套出現,柳師兄,這次要拍得此寶可得有些波折了。”
“歐陽辰,好大的名頭,一手大日行天拳無物不焚,聽說是最有希望突破元神的後進弟子。論潛力竟然把四大宗門首席弟子都超越過去,不知是誰在這麼吹捧於他,不就是提前領悟了拳意嗎?”
其他幾人齊聲附合,一個弟子說道:“別看他被稱爲四大弟子之下第一人,其實我看還是比不過柳師兄的,在柳師兄的冥河修羅掌面前,什麼大日拳都得凍成寒冰。”
聽得此人如此說法,柳河一時高興,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看着遠處行來的歐陽辰也面帶一些輕視。
剛剛進入大廳的歐陽辰,正待尋找一個包廂坐下,今日來此就是爲了那個拳套寶具,他攜帶了大量金票,可以說是志在必得。
正在思索之間,突然感覺到一股惡意,擡頭望去,卻見到一個包廂內,身着玄色袍服的男子正斜眼望來,眼神中充滿着輕視。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這世界上總是有許多的妄人,一個個自高自大,完全不知死活,懶得去理會。
柳河正看着歐陽辰,卻見對方一眼望了過來,正是感覺到自己的目光,心說好靈敏的感應。
最重要的是這一眼望來卻是仿如一輪紅日經天,充滿無窮熾熱,令得自己心生一股煩熱,好不容易纔壓了下去。心下有些默然,這歐陽辰可能有些不好對付,是不是太過輕視於他了呢。
幾人被這一眼看得有些沉默起來,都是感覺震驚,心說四大弟子之下第一人果然名不虛傳。
孫怡香的眼睛重新又放出光來,好象又看到了心儀的獵物,這個女人卻是七星劍宗的異類,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煞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