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相遇

“媽媽的小伊萊莎,你看着這片花園跟你小時候看到的有沒有什麼差別?”

“自從你……沒有辦法再來後,媽媽一直保持着花園的原貌。”

“伊萊莎你看那邊圈出來的小花壇,這是你小時候我們一起種下去的丹德萊。現在它啊,已經發展成這裡最有生命力的花壇了。”

或許是養病所花費的時間實在太久,當伊萊莎再次走出自己房間後便被母親扶着右手慢慢在這花園中漫步。

幼時的故事在母親口中滿載着她的懷念說到有趣的地方,母女間還會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捂嘴輕笑。

時間真是太慢了,看着自己女兒終於可以離開病榻行走,艾莉莎只覺得內心滿是喜悅與苦澀。

或許真是女兒的名字祝福了她讓奇蹟發生,至於是否是那神明庇護他們一家從未對此有過分毫希望。

路過那些修剪整齊的常綠灌木與那代表家徽的鉑瑞苣花叢。

最終到達那隱藏於花園中心的涼亭,她們才終於停止了聊天。

艾莉莎小心地扶着依舊顯得虛弱的伊萊莎坐在那白色藤椅上,指尖觸碰過人因爲鮮少見光而缺乏血色的臉頰再次心疼不已。

但是這些情緒不該讓孩子看見,艾莉莎這樣想着快速收斂心神重新帶着笑顏跟伊萊莎談論起她那不靠譜的父親。

“你爸爸自從退居後方後就越來越不正經了,總是拉着我去工作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他。”

“現在又要去請外面那些騙人的傢伙到家裡來,有時候啊真是不懂男人腦子裡究竟都在想些什麼。”

“媽媽,爸爸也是想要大家稍微休息一下。而且聽爸爸的描述那位魔術師先生估計也是有些本事的,應該不是那種欺騙他人的存在。”

聽着自己辛苦養大的女兒爲她那死鬼父親說情,艾莉莎假裝不悅地輕捏了下女兒那瘦削的臉頰,但她面上的笑意卻是怎樣都沒法掩蓋。

當然,這笑意是屬於伊萊莎的。

對於那又不知道跑哪去的丈夫,艾莉莎•喬只想等他回來後跟他好好交流下夫•妻•感•情。

“好啊你,還學會給你爸爸開脫了?看來現在媽媽的地位比不上你爸爸嘍。”

“怎麼會?我當然最喜歡媽媽了,只是如果爸爸知道我都不幫他說話到時候怕是要找你哭了。”

“我也是想減緩媽媽的壓力啊。”

母女間互相打趣玩鬧起來,惹得一旁侍候的僕人也忍不住地低笑起來。等到二人玩夠後那準備好的甜點與紅茶也已經端了上來,

艾莉莎輕攏起自己鬆開的髮圈將那一襲微卷的棕發重新收拾整潔,當她雙手交叉放於膝上時便迴歸那女主人威嚴模樣。

只是脣邊依舊爲能散去的笑顏,將她此刻的心情盡數暴露。

“那好,我就相信我乖女兒的話。但要是鉑爾他真給我帶來個沒有任何能力的魔術師,小伊萊莎你也不用再幫他說話了。”

多年來積累的經驗讓伊萊莎知道自己母親此刻並不是開玩笑,但那又怎樣?

父母間這些奇怪的情趣對於自己這樣一位還沒有進入社交界的少女而言還太過遙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便好。

想到這,伊萊莎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後便對在一旁等候的瑪麗微微示意。

接收到小姐暗示後瑪麗瞬間明白了人的意思,提起裙襬對兩位主人行禮後便暫時離開將那兩束花束帶給伊萊莎。

並恭敬地放在伊萊莎膝上讓她可以親自給艾莉莎觀賞。

“媽媽你看,據說這是最近來自花之城芙萊沃爾最新專門種植的花朵龐貝格。”

“雖然它的花語有着憂鬱的意思,但是因爲它的新穎和那如同天空的蔚藍還是有不少貴族小姐喜歡。”

“所以我想,這樣的花朵搭配上有着自信含義的丹德蘭的話是否就會掩蓋去那層含義只剩下它的美麗了?”

“因爲這樣美麗的花,我真的很想送給爸爸媽媽啊。”

少女少有的孩子氣惹得她母親無法剋制的笑出聲來,心中對丈夫的埋怨也瞬間消散去不少。

看到母親抱起那兩束花卉,眼中埋怨也隨之消散不少後,伊萊莎在心中長鬆了一口氣。

看現在的狀態,自己父親到時候的小命應該已經保住了。

現在只希望他可以快些到家,不然自己是真的護不住他了。

另一邊正乘坐馬車趕往府邸的鉑爾和費爾蘭多正相顧無言,突然間鉑爾只覺得鼻尖發癢偏過頭擡臂擋住口鼻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他使勁吸了口氣,心虛地揉了幾下自己鼻尖思索自己是不是因爲老是給自己夫人分享自己工作讓她開始在背後說自己壞話。

一旁本來正在發呆看着窗外飛馳而過景象的費爾蘭多被人動靜所驚動,將目光放在了鉑爾身上。

被劉海所遮掩住的左眼眉毛往上輕挑,因爲不會被人看見而沒有絲毫的收斂。

“先生是生病了嗎?請一定要好好注意身體啊。”

得體的笑容和關切的語氣,讓雖然感覺哪裡不對的鉑爾並未多想而是重新回到之前對人的淡漠模樣。

輕點了下頭算是對人關心的迴應。

“多謝,但我身體一向不錯。大概是有人在背後提起我了,僅此而已。”

略感疏離的話語讓費爾蘭多有些感到無趣,畢竟之前遇到的人除非是那以獵殺惡魔爲生的獵魔人鮮少會有人對自己這般冷淡。

右手兩指將帽檐拉低餘光看到對方略皺起的眉頭而輕笑一聲,畢竟此刻對方表露的情緒並非是因爲自己也就不需要費心去思考該如何應對。

馬車之中再次迴歸寧靜,直到身處城鎮內圈之中被圍牆與精鋼鐵門守衛的府邸出現在馬伕的視野之中這片寧靜才被打破。

“大人,我們很快就要到了。”

“好,那麼就請魔術師先生在我之後下車。”

“過會兒管家就會將你帶往表演場地中,而我要先去陪伴我的妻女好讓她們安心。”

“無礙,既然喬爾諾先生打算製造驚喜感,那我就在這等候我登場的時機了。”

鉑爾觀察着面前用帽檐遮掩住雙眸的年輕人半響後開始沉思。

粗糙的拇指指腹磨蹭過那再次冒出些許胡茬的下巴感受着那種細微的異物觸碰感。

他不該這樣衝動的將一位來自異鄉的人帶去家中,即使是爲了讓自己心愛的女兒開心也不能將安全置之腦後。

但當時伊萊莎眼中那發自肺腑得期待,讓鉑爾所有得理智都在一瞬間徹底崩塌。

他真的太久沒有看到女兒那種帶有希翼地目光了。

無法理清內心思緒的煩躁感讓鉑爾用兩指不斷按揉起自己隱隱作痛的眉心。

直到在管家與僕從地迎接中下車走向妻女所在的花園中時才稍微放鬆心情。

看着起身如同花瓣般落在自己懷中的女兒,無論怎樣冷硬的心都會在此刻化爲柔軟的雲朵。

還有那即使面上沒有給自己好臉色的妻子,其實也在同一時刻站起身來迎接自己,真是讓人心情愉悅。

即使對方有着壞心自己也有信心保護好最愛的兩個人。

這樣想着鉑爾面上重新有了笑意。

在剋制地親吻了下自己妻子的面頰後,鉑爾便將母女倆都單手抱起讓她們坐在自己雙臂臂彎處,帶回涼亭之中讓她們重新坐好。

放任了自己妻子因爲羞澀而對自己地拍打,環抱着她低聲討饒着安撫人情緒。

看向一旁捂嘴低笑着注視自己與妻子的女兒,臉皮厚如鉑爾面上也飛上了些許紅雲。

現在這樣是多麼幸福,無論要付出些什麼自己都要將這一切所守護。

在那花園的入口處,費爾蘭多跟隨在管家身旁安靜地傾聽起有關那位小姐的禁忌來。

他必須將這些所熟記以免到時的一個疏忽導致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

“小姐的身體一向虛弱,到時候還請費爾蘭多先生不要讓她情緒太過激動。”

“對了,還有玫瑰。先生請不要讓玫瑰靠進我們家小姐,那種過於熱烈的花朵會讓她無意識地停下呼吸。”

高大的喬木在那些常青灌木的裝飾之下形成了最好的隱藏之處,兩人的身形被完全掩蓋無法窺探分毫。

那位雙鬢已經被時光染上花白的管家鄭重地看向那名遠比自己高大的年輕人。

挺直了腰桿保持着一份從容不迫得姿態。

他老了,卻依舊用着自己的驕傲和方式去保護自己所侍奉的人們。他明白,這位銀髮的年輕人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畢竟,蠢笨且不善的人從不會被老爺帶回家中。

“我明白了,多謝您的提醒。願您今日的烈陽依舊耀眼,斯柯蘭桑永存。”

對於他人的提醒費爾蘭多永遠不會將其所忽視,當人開始不再在意那些提示後隨之而來的便是那災難。

得到迴應後管家便對人頷首以示自己的尊敬,當他退下費爾蘭多再次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讓那不知爲何升騰起得緊張感消散。

不可以使用玫瑰作爲開場禮物的確有些爲難,雖然自己對那種花卉沒有什麼興趣,但大多數女性還是非常喜愛這種代表愛情的花兒。

“走吧,費爾蘭多。總不能讓客人等待太久不是?”

做好了所有準備,靈巧的魔術表演也將就此在那被迫留在玻璃鳥籠中的夜鶯眼前展露,成爲她認知這個世界的第一步。

伊萊莎乖巧地靠在母親肩上,輕軟地呼吸伴着如同山間溪水般柔和的嗓音,引得本是認真聽着自己女兒講述那些自己都未曾知曉的傳說的鉑爾與艾莉莎夫妻倆,都感到腦中逐漸放空。

若不是突然伴隨微風落下得佩柏灣花花瓣,如春天初落的細雨那般輕拂過他們臉頰,落在長椅與那潔白的桌面。

或許再過許久他們也不會從伊萊莎講述的故事中轉醒,源自靈魂的本能讓他們警惕地護住他們唯一的孩子。

而身旁侍候的僕從也隨時做好了帶着小姐與夫人撤離並向外界求援得準備。

但許久未曾感受到威脅,又讓他們困惑得稍微放鬆了下來。

這不帶有惡意的異象讓鉑爾與艾莉莎聯想起外界對於那位旅行魔術師的描述。

【他讓新生的花兒化作綿柔的雨,爲所有女士嬌柔的面容上增添一抹清新或是嫵媚。他自花雨中現身,帶着獨一無二的禮物來到你身側。】

狀況之外的伊萊莎注視着那摘下禮帽對他們鞠躬示意的少年眼中滿是驚豔與好奇。

她癡癡地看着。

看他讓那些輕薄的紙牌在身邊旋轉躍動,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根略顯華麗的黑色手杖。

杖尖不過是輕點上那禮帽邊緣,一隻白鴿便從裡面飛出在他頭頂盤旋或是在少年的身側如同翩然起舞般的飛翔。

紙牌準確無誤地落入少年手中禮帽,本是在他身側飛舞而白鴿也溫順的迴歸其中。

他將那禮帽旋轉展示在他們眼前,確認他們看清後纔將禮帽戴上。

他走到了伊萊莎身前鞠躬,右手緊握着手杖橫放在胸前對人行禮,如同一位紳士。

“可愛的小姐,請問能否將你手中的茶杯暫時交付給我?”

“當然可以,希望接下來您可以爲我們帶來更多的喜悅與驚喜。”

及時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伊萊莎和費爾蘭多共同頂着她父母不贊同的目光交談了兩句。

伊萊莎將手中已經失去溫度的茶水遞給依舊放低着姿態的費爾蘭多,紅豔的茶湯表面不知何時承載了一片花瓣。

看着自己被穩穩接過的茶杯與人俊美不似常人的面龐,伊萊莎的思緒無法抑制的發散開來。

是這片淺紫被那紅豔襯的更加嬌柔還是原本的紅豔被這意料之外的淺紫顯得溫暖柔潤?

“真美………”

“……”

明明是用着只有自己才能聽見得聲音低語,對方此刻地停頓卻顯得是他也同樣聽見了這句呢喃。

但二人此時卻不再多說什麼,費爾蘭多面上的笑容依舊溫和得體。

伊萊莎也同父母一樣保持着代表對他人尊重的微笑。

杯中的茶水在費爾蘭多的手遮擋住其片刻後便被鬆開,但是當他將茶水重新交還給伊萊莎時,那股溫暖隨着杯麪傳遞到了她冰冷的手心上。

伊萊莎和她父母都知道,這杯確實已經失去溫度的茶水在此刻重新變得溫熱。

不會燙到那脆弱柔軟的脣肉,也不會如同之前那般會在入口的同時牽動肌肉的顫慄。

“抱歉,可愛的小姐。今天由於來地匆忙我並未買到皮毛柔軟的兔子作爲禮物獻給您,這杯熱茶就當做補償吧。”

“對了,還有………”

伊萊莎溫和的注視着收回手的少年,對方這樣細緻地觀察即使是初見也很能讓人對他產生些許好感。

她有些期待起他之後的話語或是動作。

只見那手杖被少年如同花束般地遞至她面前,一株純白如雪的卡薩布蘭卡在她眼前盛開。

如同從熟睡中甦醒的精靈,花瓣逐片綻開的畫面肉眼清晰可見,幽香瀰漫開來牽動着心緒飄渺。

伊萊莎看向那銀髮紅眸,俊美如同傳聞中那隱居於森林中精靈般的少年。

陽光自樹葉縫隙灑落在他身後與臉側,爲他鍍上一層暖意。

“Zdi se mi, da se zaljubim vate na prvi pogled.(我似乎對你一見鍾情)”

那天,周身的一切如同靜止許是花兒太美引走了她的心神,或是那少年正巧出現在了她最爲青澀的年紀。

此刻,伊萊莎自那本應只是與自己留下一面之緣的少年對視時的眼中看見一抹燃起的焰火,自此再未見那抹豔麗從他眼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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