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毫一聽雷想要檢查死者,本能地把目光移到了死者身上,接着又把目光放到了雷的身上,猜想着他到底有什麼目的。活着的普魯二狗一見自己的兄弟死了,他們馬上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這時經雷的提醒,兩人這才覺得自己的兄弟和利偉死時非常的像,最明顯的就是胸前插着的那塊木頭。普魯二狗本來就對雷心存好感,這時見雷想要看自己兄弟的屍首,就認爲雷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於是就上前在施毫的耳邊低語了一陣。施毫聽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衝雷講道:“好,你去看看吧。”。
“謝謝鎮長。”,雷說完就向屍體走了過去。衆人的目光隨着雷的動作而不斷的移動,雷把屍體翻來覆去的檢查了兩遍,在屍體的雙手手腕處和雙腳腳腕處有被繩索勒過的痕跡,嘴角也有瘀腫,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過嘴,另外後腦也腫起了很高一塊。雷檢查完畢之後,擡頭向衆人講道:“看來他是先被人在後面擊中後腦暈過去的,接着又被人綁住了雙手和雙腳,並用東西堵住了嘴巴,最後才用木頭硬敲進胸膛的。”。
衆人見雷分析的頭頭是道,也就沒有什麼疑問,只有普魯二狗聽後是更加的惱火,兩張臉漲的通紅,青筋暴跳,眼珠子在衆人身上轉了轉,歷聲叫道:“是誰?是他的哪個狗日的做的好事?!有種的就他地站出來光明正大的較量一下!”。說完,兩人見無人應答。就跪在自己兄弟的屍體旁輕輕地哭泣道:“兄弟,你告訴我們呀!是誰,是誰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對你的?他的是誰,爲什麼不給你一個痛快呢?”。說着,兩人又恨聲叫道:“兄弟,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爲你找出兇手的。我們一定會讓他嚐到你雙倍地痛苦的!”。
雷待這普魯二狗地情緒稍微平靜一點之後,輕聲問道:“二位警官。請問你們是在哪裡發現屍體的?”。
普魯二狗擡起有些紅腫的雙眼看着雷,恨聲講道:“就在這裡,我們還沒移動過屍體呢。”。
“就在這裡?”雷驚叫了一聲,環目打量了一下四周。其他人也是吃了一驚,目光也在餐廳裡面轉動着,心想着這餐廳難道就是第一現場?對方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這餐廳裡面行兇。雷把餐廳掃視了一遍後。輕輕地搖了搖頭,暗自講道:“這裡並不是第一兇案現場。”。雷這樣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一來這裡看不到繩索之類的東西;二來這裡人流非常大,如果兇手真的是在這裡行兇地話,那隨時有被人撞到的可能,這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對方是絕不會冒這個險的。雷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因爲他也沒有支持自己想法的理由。在四周也沒有屍體拖動過的痕跡,就算屍體是被搬運過來的,那地上也沒有一絲血跡,只有這屍體附近有從胸口流出來的血。雷地目光再次落到了普魯二狗身上,接着問道:“兩位警官,我想問一下這位兄弟是什麼時候和你們分開的。你們又是什麼時候發現屍體的?”。
普魯二狗凝眉想了一下,慢慢地講道:“具體時間我們不記得了,只記得我兄弟突然說要上廁所,說是肚子疼。後來過了十分鐘,我們見他還沒有回來,而我們兩個又有點餓,就一邊找他一邊想來餐廳弄點吃的。可沒有想到......”。說到這裡,普魯二狗又哭了起來,可見他們兄弟的感情是多麼的深厚,兩人哭着講道:“沒有想到我們一進餐廳就見我兄弟倒在這裡。上前來才發現他已經斷氣了。”。
雷心裡面一驚。照兩人地說法,從鷹勾鼻離開他們兩人。再到被兩人發現,那前後最多也就十五分鐘的時間。雷的目光慢慢地移到了屍體上面,想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一個人打暈,綁上雙手、雙腳,堵上嘴,接着把對方殺死,最後再把屍體從別的地方弄到這裡來,這時間也實在是太緊迫了吧。雷的眼光接着又在衆人身上轉了轉,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屋子裡面的人確實都有嫌疑,誰都有可能是殺了這鷹勾鼻的人。雷忽然想到時間這麼緊迫,那普魯二狗發現屍體的時候,說不定兇手當時還在餐廳裡面,於是就追問道:“兩位警官,你們發現屍體的時候,這餐廳裡面還有其他人沒有了?”。
普魯二狗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應該是沒有了吧。”。
一聽普魯二狗地語氣不是太確定,雷就接着問道:“那你們發現屍體之後有沒有離開過這裡?”。
普魯二狗這時才聽明白雷是懷疑兇手當時還在這裡,於是就仔細想了想,慢慢地回道:“當時這裡應該是沒有其他人。”。說着其中一人講道:“雖然我離開過,那時我去向鎮長稟報這件事了,並去找其他弟兄來這裡,可是我兄弟確一直留在這裡沒有離開過。”。另一人點了點頭道:“嗯,沒錯,我一直都呆在這裡沒有離開過。”。
雷輕輕地點了點頭,就算一個人再怎麼悲傷,那要是有人從他身邊經過地時候也一定會有所察覺的。再說了,兇手也沒有那膽量不理會普魯二狗,直接從他們身邊走出去。現在看來兇手當時是不在這餐廳了,這就難辦了,到底誰纔是真兇呢?如果能通過鷹勾鼻找到兇手,那也就等於找到殺利偉地兇手了,同時說不定還能把彼特給找出來。雷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那塊木頭上面,他發現木頭上面有一小塊血跡似乎早就幹了,一個想法馬上閃現在了雷的腦海。雷連忙向普魯二狗問道:“請問,我可以把這塊木頭拔出來看看嗎?”。
普魯二狗一愣。在這個偏遠小鎮上並沒有什麼法醫科,普魯二狗本來打算等天亮之後到別地地方找一個法醫來檢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可沒有想到雷這時竟然要把木頭給拔出來。要知道現場遭到移動之後就很難找到什麼線索了,如果現在把木頭拔出來了,那就有可能使找到兇手的線索丟失。就在普魯二狗猶豫不決的時候,只聽施毫突然講道:“你拔吧。”。
“鎮長!......”普魯二狗驚叫了一聲。
施毫也不是沒理由就讓雷那麼做的。一來施毫覺得雷剛纔的分析非常到位,二來施毫憑直覺認爲雷一定能找出點什麼。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更加的超過科學。施毫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事,就讓他拔出來看看吧。”。
既然鎮長已經發話了,那普魯二狗也只能點頭道:“嗯,你拔吧。”。
爲了防止木頭拔出時有血濺出,雷找來了兩塊毛巾,一條堵在傷口附近,一條掂在手上。以防把自己地指紋留在上面。做好這一切工作之後,雷稍稍的一用力,木頭應手拔了出來,鮮血瞬時染紅了毛巾,而屍體胸前多了一個大洞。雷把木頭拿起來看了看頭端,頭端被削地很尖,還在不斷的往下滴着血。雷並不是想看這些東西,而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字跡。果然讓雷在頭端見到了幾個字跡,上面刻着“沒有琥珀屋,離開這裡。”。看到這幾個字,雷的心裡一驚,轉身向佩耳之和郭偉叫道:“你們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郭偉和佩耳之知道雷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於是就快步走了過去。施毫並沒有阻止郭偉和佩耳之。因爲他自己也想知道上面有什麼,就也跟着走了過去,另外道爾夫等人也邁步上前走去,想瞧瞧上面有什麼。很快這些人就把雷給圍了起來,而普魯二狗也探頭向木頭前端看去,只見光線迅速暗了下來,除了血跡完全看不清上面有什麼東西了。這時只聽佩耳之叫了一聲“往後面退一點,什麼也看不到了!”。衆人知趣地後退了一點,雷把木頭對着光線讓佩耳之和郭偉看了看,兩人同時驚叫道:“沒有琥珀屋。離開這裡。”。
“什麼意思?”施毫在一旁驚問道。一提到琥珀屋他馬上就顯得非常激動,他伸手一把奪過雷手中的木頭。湊在燈光下想要看個清楚。
雷回頭把插在利偉身那塊木頭上面寫的東西告訴了衆人,而佩耳之這時皺眉講道:“看來行兇的真是同一個人,連寫的字都一樣。”。衆人知道佩耳之是說這木頭上寫地和利偉身上那塊木頭上寫的一樣,但施毫和道爾夫幾人現在卻不關心這個,他們關心的時那幾個字的意思,心中想着難道這裡真的沒有琥珀屋?
雷這時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是一樣,根本就是同一塊木頭。”。雷的話讓不少人吃了一驚,尤其是郭偉和佩耳之兩人,完全不明白雷說的是什麼意思。雷指着自己先前看到那塊已經幹了的血跡解釋道:“你們看,這塊血跡已經完全發黑,和這面鮮紅地血跡明顯不同,我懷疑這塊木頭就是曾經插在利偉身上的木頭!”。光說也不能完全證明事實,雷轉身向施毫講道:“鎮長先生,請允許我離開這裡到地窯去一趟,我懷疑這塊木頭插在我那死去兄弟身上的木頭,我想要回去看一下,看看那塊木頭是不是還在地窯裡。”。
施毫此時正在想着木頭上的話是什麼意思,也就沒什麼心思理會雷,隨手指了指普魯二狗和沃爾叫道:“你們三人陪他去一下吧。”。
三人應了一聲就陪雷向外面走了去,沒過多久幾人就再次走了回來,佩耳之連忙上前問道:“怎麼樣?還在不在?”。
雷搖了搖頭道:“不在了。”。說完,雷向施毫講道:“鎮長先生,這塊木頭正是曾經插在我兄弟身上的那塊木頭。看來兇手是先潛到地窯裡面把這塊木頭給偷了去,然後才用這塊木頭殺死那位警官的。”。
此時施毫和道爾夫已經想通木頭上面地字是什麼意思,他們都認爲琥珀的確是在這裡,對方只不過是不想他們找琥珀屋,所以才故意這麼做的。衆人就再次把注意力拉回到了眼前的兇殺案上面,施毫點了點頭,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着雷,輕聲問道:“這塊真的就是殺了你兄弟的那塊木頭?”。
雷點了點頭道:“嗯,沒有錯的。”。說完,雷指了指佩耳之和郭偉講道:“當時我們三個人都看過這木頭上面的字了,確實和這塊木頭上面的一模一樣,而且我兄弟地那塊木頭已經不在了,這說明這塊就是那一塊,兩塊木頭是一同一塊。”。
這時道爾夫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他向前走了幾步,盯着雷問道:“那麼你說兇手會是誰呢?”。
雷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說着,雷地眼睛在四周轉了一圈,慢慢地講道:“至少現在大家都有嫌疑,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哈哈......”道爾會聽後大笑不止。
普魯二狗現在是非常的厭惡這道爾夫,尤其是見他在自己兄弟地屍體旁大笑,兩人冷冷地叫道:“你笑什麼笑?”。
道爾夫指着雷輕叫道:“我笑他自做聰明。”。雷的眉頭一皺,不知道道爾夫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只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道爾夫圍着雷轉了兩圈,而後又站在那裡看了看死去的鷹勾鼻,一付得意的樣子,指着雷慢慢地講道:“剛纔他一進到屋子裡面就裝着要檢查屍體,然後又說了一大堆看似合理的理由。接着他又把這木頭給拔了出來,裝着剛發現的樣子,說什麼這兩塊木頭應該是同一塊木頭,其實這本來就是同一塊木頭。”。說到這裡,道爾夫發出一聲冷笑道:“你以爲我看不出你這麼做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雷只覺得腦皮發熱,此時他真的想上前一拳揍在道爾夫的鼻子上面,可表面上雷卻微笑着問道:“爲什麼?”。
“因爲你就是兇手!”道爾夫大聲叫道,這一叫讓在場的人全都吃了一驚,意外地看向了雷。道爾夫接着解釋道:“你這麼做的理由就是爲自己開脫罪名,你想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開,你就是真正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