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拿到了這封信之後,坐立難安。
他知道這白衣人,這人之前明明就去了南疆,可是爲什麼現在這個時候這麼突然的就從南疆來到了這裡,還把伍洋給綁架了起來。
這麼一看的話,這個白衣人很明顯的就知道他們所有的動向,並且瞭解他們現在在辦的事情,可是自己這邊卻對那白衣人沒有一絲的瞭解。
這麼一看的話,敵人在暗,而他們在明,這形勢對於他們來說十分不利,朱祁鎮一個人在房間裡面想了很久,但是還是沒有想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而娟兒見朱祁鎮出去了一趟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事情,甚至吃晚飯的時候都沒有下來。
她心裡有些擔心,朱祁鎮於是便找客棧裡面的老闆要了一份晚餐,之後端上去給朱祁鎮。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連飯都不下來吃的,雖然說這事情很重要,但是你自己的身體也要注意照顧啊。”
娟兒把晚飯放在桌子上面,把碗筷擺好,接着想讓朱祁鎮過來吃晚飯。
“你手裡拿的那是什麼東西,怎麼一直盯着看?難道是這件事情有什麼進展了嗎?”
娟兒見自從自己進來之後,朱祁鎮就一直拿着手裡那像信一樣的東西看着不眨眼,心裡疑惑極了。
“沒事兒,剛剛因爲身體有些不舒服,沒什麼胃口,所以沒有下去,讓你擔心了。”朱祁鎮見娟兒提到自己手裡的信,於是便趕緊把信給藏了起來。
其實他也不太想讓娟兒得知這件事情,因爲娟兒一旦知道了這事兒,肯定會阻止他前往的,雖然他知道娟兒做的這些都是爲了他好,但是他也不能看着伍洋陷入危險當中不管不顧。
娟兒見朱祁鎮慌亂地把信隨便地塞了起來,心裡更是疑惑了,他們兩個之間從來都沒有什麼秘密,這次朱祁鎮這樣子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不過娟兒也十分懂得看時機,見朱祁鎮把信放起來了之後,便趕緊招呼朱祁鎮來吃飯。
“剛纔那個是信吧?”娟兒試探的問了一句。
朱祁鎮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覺得如果自己瞞着娟兒的話也不太好,於是便點了點頭,他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娟兒。
“你拿去看看吧。”他一邊吃着飯,一邊把剛剛收起的信遞給了娟兒。
娟兒把信拿起來一看,在看完之後,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了。“所以,你真的要按照這信上寫的獨自一人去赴約嗎?”娟兒問了一句。
“那是自然的伍洋還在他手裡呢,我不能看着伍洋因爲我出事。”朱祁鎮點了點頭。
“可是你有沒有考慮清楚,我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那白衣人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你獨自一個人去赴約,到時候出了事情怎麼辦?”
娟兒臉色忽然一變,勸說着朱祁鎮一定要再三考慮清楚。
“就算伍洋在他們手上,那你也不能拿自己冒險啊,你不要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可是大明朝的皇帝。”以娟兒看的話,朱祁鎮還是不要去赴這個約爲好。
而朱祁鎮聽到了娟兒勸說的話之後,目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那可是伍洋!他現在在那把一人的手裡,不知道是死還是活。難道我就不要去關心他的死活嗎?”
朱祁鎮這個時候聽到娟兒勸說的話,以爲娟兒是想要犧牲掉伍洋。
“我不是說不關心他的死活,我只是擔心你,我們現在並不知道對方要你過去幹什麼,若是你出了危險的話……”
“好了,你別再說了。”
娟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朱祁鎮給打斷了,朱祁鎮現在臉色陰沉的可怕,他還是第一次和娟兒生氣,怎麼可能不去赴白衣人的約呢?
剛剛娟兒的話裡話外都是想讓他犧牲掉伍洋,這怎麼可能?
伍洋跟他同生共死,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早就把伍洋當成自己的兄弟了,而現在兄弟有難,自己總不可能一個人丟下兄弟跑了。
“你回去吧,這件事情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別再勸我了。”朱祁鎮此刻並不想再聽娟兒說什麼了。
娟兒也知道朱祁鎮是因爲太過於擔心伍洋了,於是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的話,我也勸不了你了,如果決定要一個人去的話,一定要注意你自己的安危。”
叮囑了一句之後把桌子上的飯菜收拾好了之後便離開了朱祁鎮的房間。
朱祁鎮一個人在房間裡面想了一宿,他已經決定好了,按照白衣人信上所說的自己一個人去赴約。
他這一個晚上都在整理着這一整件事情的思路,他仔細的思索了從頭到尾的事情,聯繫到了丁家村,大火以及那個大夫,這些事情現在放在一起的話,看起來十分的連貫。
朱祁鎮推斷出來,那個大夫應該是被人陷害,最後導致早逝的,而這件事情,官府又沒有調查清楚,而且置之不理。
那個白衣人應該是和這個大夫有着什麼關係的,官府辦事不利,所以這個白衣人此刻就想報復,而朱祁鎮也能得知那白衣人肯定猜測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自己這次前往的話,只需要答應那白衣人的要求,先在這方面上穩住那白衣人就行。
理清楚了思緒之後,朱祁鎮覺得此次前往白衣人的宅府赴約並不是一件什麼危險的事情。
他這天起了個大早,特意換了一身衣服,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東邊的宅邸,那宅邸看起來豪華極了,朱祁鎮想不到這白衣人居然如此有錢。
不過朱祁鎮這次來的目的並不是來閒玩的,所以在觀察了一下這宅邸的環境之後,便朝着宅邸的大門走去了。
“您好,請跟我這邊來。”
朱祁鎮走到宅府的門口時,已經有一個小廝在那裡等着了,那小廝笑容可掬的邀請他進入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