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金鑾殿上,豈容你胡說八道。”劉琰黑着臉,怒瞪着沈心悅,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沈心悅恐怕早已死了千百回。
“左相大人莫急,是不是本妃胡說,找人試試不就知道了。”沈心悅說完,嘴角微勾,一腳踹在朱嬤嬤身上,因爲朱嬤嬤本就跪着,被她這麼一踹,立刻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今個她就要好好給自己立個威,看日後誰還敢欺負她。
“皇上饒命,貴妃饒命。”顧不得身上的疼,朱嬤嬤趕忙翻了個身,繼續匍匐在地上求饒着。
她不知道這旭日紅到底是有什麼毒,毒性有多強,但華夫人的確死於旭日紅之手,她就是在傻也不可能那自己小命開玩笑。
“朱嬤嬤你緊張什麼,人家左相大人都說,此花沒毒,別怕。”沈心悅說完,從那太監手上接過了旭日紅,蹲下身子,拽着朱嬤嬤的手就往旭日紅的花瓣上放,她這一舉動,徹底擊潰了朱嬤嬤內心防線。
“不,不要。”朱嬤嬤滿眼恐懼,彷彿眼前的花就是一條吃人猛獸,讓她絲毫不敢靠近。
“我猜你也只是個幫兇,要不這樣,你將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我幫你在皇上面前求情如何。”沈心悅的聲音很小,她不確定其他人是否能聽見,但朱嬤嬤一定可以。
人的求生欲很強。
果然,聽到沈心悅這麼說,朱嬤嬤先是擡頭看了一眼沈心悅,然後心一橫開口道:“我說,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沈心悅說的沒錯,她不過是個收銀子跑腿的,爲何要蠢到去做想,想到這裡,朱嬤嬤接着道:“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就感覺喉嚨傳來劇痛,用手一摸,發現滿手都是血,她只能愣愣的看着手上的鮮血,硬是擠不出一個字。
“好大的膽子,趕在金鑾殿行兇。”沈心悅憤怒的站起身子,一擡頭便看見齊嬤嬤。
剛剛衆人都很好奇朱嬤嬤到底會吐出誰的名字,壓根沒注意到金鑾殿上多了一個人,等他們發現時,齊嬤嬤已經將朱嬤嬤給殺害了。
沒想到,一個年近五旬的女人,出手竟這麼快準狠,頃刻間就讓朱嬤嬤斃了命。
真是臥虎藏龍啊。
“齊嬤嬤,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幕後兇手是……”皇后兩個字沈心悅還沒說完,那邊齊嬤嬤便搶了去:“兇手就是老奴,沒有其他人。”
“謀害嬪妃,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齊嬤嬤真的想清楚了?”齊嬤嬤是皇后的奶孃,不用說她也知道謀害華夫人的幕後真兇是皇后。
只是證人已死,沒有證據的指認,那叫誣陷。
“老奴不知道悅貴妃在說什麼,老奴只是看不慣悅貴妃獨寵,與其他人無關。”齊嬤嬤一口攬下了所有罪名。
“齊嬤嬤你不過是宮裡的一個老宮女,皇上寵愛誰,那是皇上的自由,就算有意見,那也是後宮嬪妃的事,何時輪到你一個老宮女來評頭論足,齊嬤嬤這麼說,莫不是想要包庇誰,左相你說呢。”司馬器突然站了出來。
原本他以爲殺華夫人的事沈心悅,卻不料此事背後竟牽扯到了皇后。
難道華夫人之死,與左相劉琰有關?以他對劉琰的瞭解,劉琰壓根不會爲了這點小事出手。
不過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比起沈心悅,他更想給劉琰致命一擊,這樣日後朝堂,便可以讓他一家獨大。
“司馬大人此話何意,難道本相應該知道點什麼嗎?”劉琰板着臉,轉身對着莫修遠接着道:“既然賤奴已經招供,還望皇上做主,給華夫人一個公道。”
該死的皇后,腦子一天到晚在想什麼,竟爲了一個下賤的華夫人親自動手,這麼大的事,他竟一點兒都不知道。
今個要不是齊嬤嬤懂事,將所有罪責攬了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司馬大人意向如何?”面對劉琰的話,莫修遠並沒有回答,反而將問題拋給了司馬器。
“回皇上,老臣認爲此事尚有諸多疑點。”劉琰越是想要儘快瞭解此事,他就越覺得此事與劉琰脫不了關係。
“既然這樣,朕將此人交由司馬大人處理怎樣,也算是對華夫人一個交代。”
此事沈心悅算是摘乾淨了,至於司馬器能不能撬開齊嬤嬤的嘴,那就得看司馬器的本事了。
他不喜歡龍爭虎鬥,他喜歡做黃雀,坐收漁翁之利。
“老臣謝過皇上。”司馬器對莫修遠這一決定甚是滿意,回頭撇了一眼劉琰,然後拽着齊嬤嬤便離開了金鑾殿,見狀,衆人也紛紛退了朝。
鳳溪殿內:
皇后因爲齊嬤嬤的事哭紅了眼,那邊下人來報,說父親大人過來了,於是她只好抹掉眼淚,上前迎接。
“女兒給父親請安。”劉子倩恭敬的給劉琰行了一禮,剛準備起身,那邊劉琰反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逆女,你到底想幹什麼?”劉琰的聲音暴跳如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劉子倩。
他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沉不住氣的女兒,一個下賤的華夫人,也值得劉子倩親自動手?
“爹,女兒知錯了。”劉子倩摸着紅腫的臉頰,內心對沈心悅的恨意又加重了一分。
她本以爲這是個一箭雙鵰的好計謀,技能解決到司馬器留在宮中的眼線,又能剷除沈心悅。
可誰知道沈心悅命那麼大,被莫修遠捅了一刀都沒死,還回來在金鑾殿上與朱嬤嬤對峙。
“知道你還敢幹這麼愚蠢的事,今個要不是齊嬤嬤攬下所有罪名,別說是你了,就是我也會跟着倒黴,我警告你,最近一段時間給我安分點,我能把你扶上這皇后之位,也能將你拉下來,你要再敢給我弄出什麼幺蛾子,我要你的命。”
早知道劉子倩這麼草包,當初他就不應該送劉子倩進宮,忙幫不了多少,就知道給他惹麻煩,還不如那小女兒劉子琦呢。
“爹,女兒這次真的知錯了,女兒保證,日後沒有爹爹的命令,女兒什麼也不做。”聽到劉琰這麼說,劉子倩是真的害怕了。
她很瞭解劉琰,在劉琰眼裡什麼都比不過權利,包括她的命。
“好自爲之。”劉琰說完,氣氛的摔門而出,此刻齊嬤嬤還在司馬器手裡呢,誰知道齊嬤嬤能扛多久,他得儘快找人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