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眼眶兒一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過來,眼淚已經簌簌的落下,她愣了一下擡手,溼漉漉的一片,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是自己的情緒還是原來這個身子的,只是越發堅定,這個身子是極其信任以及依賴衛晉離的。
“怎麼了?怎麼哭了?”衛晉離一下子便慌了。
衛楚蕪自小性子柔弱,常常被其他皇子公主欺負而後躲在角落裡哭,但是這一番再見,總覺得她堅強了不少,原本還以爲是磨練開了,可是如今一見她落淚,他的心當下便揪了起來。
目光落在聿蘭容的手背上,他的眉心一緊:“你欺負小七了?”
聿蘭容也未料到她會如此,望着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他明顯的愣了一下,也不知怎的,心頭忽然有些堵,竟比被她打了咬了還要鬱悶上許多。
蹙着眉頭聽着衛晉離的聲音自一側傳來,好半晌,他纔回過了神。
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看着衛晉離如此緊張她,聿蘭容的心中升了一個念頭。
“二皇子,本王想與你單獨談談。”刻意不去看衛楚蕪的臉,目光直直的望向了衛晉離,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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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晉離一愣,不曉得他爲何突然這樣說,遲疑了一下,就聽衛楚蕪帶着哭腔兒道:“你找我二哥做什麼,他與你有什麼好說的?”
儼然護兄情切的模樣,聿蘭容的眉心一緊,臉色便不怎麼好看。
卻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的望着衛晉離,神色別有深意。
衛晉離遲疑了一下,方纔點頭,轉而掏出帕子來爲衛楚蕪拭去了臉頰的淚痕,聲音也一柔再柔:“小七聽話,你先用晚膳,我與蘭王出去說話,待會兒便回來。”
如此親暱,聿蘭容黑眸一凌,卻極是淺淡,不易察覺,轉而先了一步轉身,出了房門。
芙蕖湖畔,白玉鏤獸曲橋末端銜接着一座綠瓦紅柱水榭,四角雕花石燈內擱置的是價值千金的東海夜明珠,將這黑夜照得亮如白晝,溫室內刻意栽種的大朵大朵的碧綠蓮葉打着卷邊兒,與淺粉色的芙蕖交相掩映,春風拂過,猶如萬頃碧濤連綿起伏。
一側的偏殿中,聿蘭容與衛晉離對視而坐,一青一紫,容貌皆端的俊朗,尤其是居於正座的聿蘭容,狹長的鳳眸仿若斂盡天下鋒芒,眉眼斜挑間無不顯露出天生的王侯風範。
“我要帶小七走。”衛晉離濃眉凜冽,深刻的眉宇間印印着一份的陰冷,那是與面對衛楚蕪時截然不同的神情。
“哦?這是爲何?”燕晉離漆黑的墨發用一頂金冠高高豎起,面若冠玉,劍眉斜飛入鬢,眸光深淺難辨的透過窗子看向湖岸邊,對側,是不放心跟出來的衛楚蕪,正隔着湖面張望了過來。
衛晉離手中玉盞嗒的一聲,擱到石桌之上,“蘭王,明人不說暗話,你待小七不好,所以本皇子定不能坐視不理。”
“二皇子覺得我對蕪兒哪裡不好?”聿蘭容淡笑,收回拉遠的視線,聲線清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