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清楚我現在是王國通緝犯。你不知道和我合作，可能會影響到你們整個家族？”
雷蒙話裡的含義已經很明確。
想要和他合作，恐怕風險會大於收穫。
“不！我既然說出那種話，自然是考慮到了這點。而且我也預感，尼古拉斯兄弟你這次去王都恐怕會鬧得天翻地覆。但是，這何嘗不是我雷鳥商會的一次機會。”
馬修目光無比堅定，他看着四下無人，又神神秘秘地說道：“我也給兄弟你交個底...”
“我貝勒的家族是古老傳承的秘密你也知道了，我妹妹的情況你肯定比我清楚...祖母那邊其實已經內定了伊利亞作爲貝勒家族的下一人族長！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
雷蒙露出了一臉饒有興致的表情，聽到這個消息倒也不意外。
有伊利亞這個門德羅大祭司在，其他人誰都沒資格來主導貝勒家族。而且有她這尊大神在，巨鯨商會家族的崛起也是遲早的事兒。
“伊利亞說了，以後你的事兒就是我們貝勒家族的事兒。你需要的一切我們都會竭力提供。”
馬修頓了頓，接着又字字鏗鏘地說道：“當然，我也是同樣的意思。”
這胖子其實還不知雷蒙更多的秘密，只知道他很厲害。可自從他拿出那些高純度的藥劑之後，作爲職業商人的敏銳直覺讓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天大的賺錢商機。而且，他那兩個一直把自己關在實驗室的神秘“朋友”也絕對不簡單。
眼前這個“尼古拉斯”兄弟絕對不是什麼偏遠地區來的小貴族，而是大有來歷。
顯然，自己的妹妹比自己知道更多的內情，可她卻偏偏不說。
這兩人像是相互替對方保密一樣，無論自己怎麼套話，都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可這也更是側面印證了他和自己的妹妹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至少這兩個人都不會害他，
馬修只用堅信這點。
而且，他們雷鳥商會現在的情況也很微妙。看上去已經隱隱有了進軍一流商會的跡象，可巨鯨商會那龍頭大哥也不傻，看到了威脅，自然就準備抹除。
自己那個族兄被收買就是一個很不好的跡象。
馬修想着，如果自己再不弄點手段，雷鳥遲早會被財大氣粗的巨鯨商會給吞的骨頭都不剩。
商人其實很多時候就是在賭博！
所以，他想把雷鳥的命運拿出賭一把！
既然自己的妹妹都這麼看好這個來歷神秘的尼古拉斯，那麼自己同樣敢賭上整個雷鳥商會。
聽到這話，雷蒙微微有些意外。
貝勒家族未來最有兩個分量的人明確表態了，其實就是已經達成了戰略同盟。
他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微微一笑。
“既然你這樣決定了，那麼我也可以答應給你提供魔藥。”
雷蒙也不再墨跡，說道：“我現在這裡有各種常規序列9黑鐵魔藥70%純度1500支，80%以上純度1200支，白銀魔藥60%以上純度3200支...序列8黑鐵魔藥50%純度2500支。”
“這麼多？！”
馬修本以爲有個幾百一千支魔藥就很了不起了。畢竟是這麼高的純度即便是高階魔藥師也不見得每次都能成功。
可偏偏，雷蒙給他報出了一個將近一萬的總數，而且都是世面上非常稀缺的高純度魔藥！
“我算算...序列9黑鐵魔藥70%大概在7萬夸克左右，80%純度至少10萬低價...60%以上純度白銀魔藥16萬起步...序列8的50%純度的黑鐵魔藥20萬打底...一共...10500萬+12000萬+51200萬+50000萬...這批魔藥保守估計值12億夸克！”
馬修飛快地念叨默算，很快就說出了這麼一個驚人的數字。
想了想，他又興奮地說道：“高純度的魔藥市面上一直都是供不應求，即便是有再多的貨都能吃得下。到時候我們雷鳥商會再幾場魔藥拍賣會，至少溢價三五成不是問題！”
天瀾王都是黑海最大的城市，僅僅是王都城區的人口就達到了數千萬之巨，每天消耗的魔藥都是一個天文數字。高等貴族和富商比比皆是，他們不缺錢，缺的是高純度魔藥！
可想這一批魔藥投放市場，會對整個天瀾魔藥市場有多麼大的衝擊。
到時候他們雷鳥商會必定會一炮而紅。
只要還有持續的高純度魔藥供給，他們很快就會打破巨鯨商會的魔藥市場壟斷。客戶一朵，市場必定會更加寬廣。
在這事兒前，馬修從來沒想到他們雷鳥商會短期內居然還有接觸大宗魔藥銷售的的機會。在天瀾王都，魔藥師工會出品的魔藥絕大部分都被巨鯨給壟斷了，即便是他們手裡也有很多存貨，那些傢伙也故意飢餓營銷，把魔藥的價格擡得極高，每年都會在這生意上賺取天文數字的利潤。
現在，機會來了。
馬修怎麼可能不把握住？
“可以！價錢你看這辦就行。”
雷蒙點了點頭，現在他必須要籌錢準備購買出海海船，這筆魔藥還遠遠不夠，他需要更多的高階材料和配方。
“我也需要你們商會幫我提供大量的魔藥配方和相應材料，成品魔藥我會盡量想辦法持續供給...”
“而且我還有一些私人委託需要麻煩你...我也希望你幫我打留意一下序列7 黃金品階魔藥配方的消息，最好是前天瀾王室坎貝爾家族的黃金序列...還有幫忙打聽一些任何關於‘封禁物’的消息...還有至少四階魔獸的新鮮血液...當然，這一切都是等價交換...”
他需要雷鳥商會的龐大關係網，幫他打聽第三本海英斯筆記的消息。
“成交！”
聽完這些條件，馬修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一口應了下來。他接過雷蒙給的海克斯戒指，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
這時候，
雷蒙也沒着急離開。
他依圍欄上，擡頭看了看再上層甲板的看了許久熱鬧的伊利亞，笑道：“你就不下來解釋幾句？”
伊利亞輕盈地跳了下來，肩並肩地站在雷蒙身邊，眨了眨打眼：“大叔，你要我解釋什麼呀？”
雷蒙直接問道：“你爲什麼會覺得，你們貝勒家族和我牽扯在一起是福不是禍呢？”
伊利亞打：“直覺啊！”
雷蒙顯然不覺得會這麼簡單，“你就這麼相信我？”
“我連最大祭司傳承中珍貴的‘六臂閻魔’秘法都打算給你了，還能不相信你？”
伊利亞眨了眨眼，反而一臉好奇道：“那麼...大叔你可以告訴我你這次去王都幹嘛麼？我可不覺得你僅僅是爲了拜訪長輩的故友那麼簡單的。”
“爲了救人，然後推翻薩羅政權。”
雷蒙直言到。
既然選擇了合作，最好還是讓盟友知曉一些內情。
而且他想要從這丫頭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自己也得說真話。
他回答完，直接又問道：“那麼...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選擇把‘六臂閻魔’圖騰傳承給我了吧？我也不覺得是因爲我長得順眼。”
“哦，還真是一個瘋狂的想法呢...”
伊利亞聽到雷蒙的計劃，也沒有多少驚訝。
“我又沒騙你...還真是直覺！”
她努了努嘴，說道：“直覺告訴我，你比別人，甚至比我這個大祭司更瞭解這個世界。既然你知道大祭司能溝通神靈，那麼也應該知道大祭司有能推演出未來的能力...”
雷蒙隱約覺得這說辭有些耳熟，問道：“你說的是‘先知’能力？”
“不是。”
伊利亞搖了搖頭，“僅僅是推演罷了。萬事萬物都有跡可循，順着推演下去，自然就能提前預知到很多結局。這也是尼克斯時期大祭司的存在的最大意義之一。”
雷蒙覺得，要說裝神棍，自己的天賦絕逼是不會比別人差的。
他聽着伊利亞說的這麼玄乎，也忍不住神棍附體，說道：“不瞞你說，我其實覺醒了一些‘先知’能夠力。直覺也告訴我，你還有很多事情瞞着我。比如其實，你是知道當年尼克斯神爲什麼消失的...”
百試不爽的大忽悠，這一次沒能成功。
“噗嗤~”
伊利亞一雙清澈的晶眸直勾勾盯着雷蒙看了看，幽幽地說道：“大叔...你如果再裝得像一點，我或許就信了呢。”
“呵呵...”
雷蒙臉色不變，故作高深地乾笑了兩聲。他心底卻暗中吐槽，難不成久了沒練習，演技退化了，這種小丫頭片子都忽悠不了了？
伊利亞：“大叔你真想知道？”
雷蒙確實有些好奇：“說來聽聽？”
伊利亞挑了挑眉，想想又說道：“大祭司傳承中確實有一些相關的模糊記憶。但幾千年過去了，我也不確定到底現在世界變成什麼樣子了。等給你的圖騰繪製好了，我會去一趟無盡之海，印證一些東西...當然，如果答案和當年‘巫祖’推算的不一樣，我也會去嘗試把這個錯誤軌跡糾正過來。這也是我們尼克斯大祭司的使命。”
這話很明顯牽扯到了一些品階極高的劇情，即便知道了內情，暫時也不是他這個序列8的菜鳥能左右的。
“咦...正巧，我這裡的事情弄順了，也準備去無盡之海。要不，咱們順個路？”
聽到這話，雷蒙思路飄飛，眸子變得賊亮。
尼克斯大祭司傳承可是正兒八經的‘半神傳承’，腦袋裡的姿知識簡直是無價之寶，僅僅是那圖騰奧解秘法，就能讓任何大勢力瘋狂爭奪。如果真能忽悠這麼一個大祭司上船，日後且不是又憑添一大頂尖戰力，對方世界總府不也多了幾分把握？
“大叔...你每次露出那種壞壞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打我的歪主意...”
伊利亞彷彿有一雙看穿一切的睿智雙眼。
“你實力很弱也！你真敢和我一起出海，對你是禍不是福。”
她朝着雷蒙吐了吐舌頭，一臉嫌棄，又道：“當然，我現在的實力也很弱。一旦去了無盡之海，某些存在立刻就能感知到...如果他們中有任何一個背叛了當年‘巫祖’的意志，帶來的都是殺身之禍...”
雷蒙沒停的很明白，但估計也問不出個結果，便轉口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伊利亞柳眉微微一挑，想了想：“大概，我會先去革命軍總部看看。”
“...”
聽到這話，雷蒙神情略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如果你想去革命總部的話，我好像有個熟人可以給你介紹...”
......
雷鳥商會的商船在大海上航行了大半個月，沒遇到海盜也沒遇到風浪，倒也一帆風順。
終於，這一日。
雷蒙站在甲板上遠眺，看到了視野盡頭那巍峨壯觀連綿不絕的海上鋼鐵堡壘。
黑海唯一的超級城市，天瀾王都“撒菲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