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過後,我才重新從牀上爬起,望向身旁緊挨着的泛起潮紅的香軀,想來這幾個月的忙碌征程也是難爲她了,眼中也不禁多了一絲柔情,攻其不備地小抓了一把,緊接着又將其抱了起來,惹得她驚呼連連。她輕輕擡頭,看到我柔情似水的眼神後也更用力地貼緊了我,彷彿怕我消失一樣。
我也輕柔地撫摸她的如碧玉般滑嫩的後背,眼中也沒有了再玩下去的慾望,只有着對她的情意,隨着讓人安心的愛撫,她的呼吸也慢慢地平穩了下來。
不愧是豔魔一族的女子,雖然沒有魔族強大的力量,可是卻擁有着魔神的美貌和身段,其完美無瑕的外表是凡人婦女無法相比的。就連我也曾經爲這具身軀而沉迷神往,更幾乎爲此喪了命。
還記得我們初相識時,安菲雖還是伊美蘭的二小姐,但是卻名不副實,連伊美蘭家族最低劣的下人都能隨意欺辱傷害她,畢竟衆人都聽聞她是由伊美蘭最落魄的上代二少爺和一個野女人所生,上代二少爺是一個不學無術,整日玩樂於青樓的紈絝子弟。在成年祭時,八代旁系最弱的也是劍士一階,作爲八代嫡系之一的他竟只有武者五階。按理說,受到長輩的質疑和同輩的嘲笑,要麼就一蹶不振,從此低着頭夾着尾巴做人。要麼就奮發圖強,不說成就一番事業,未來也能小有成就吧。但他哪是一般人,面對家族當衆曝出他青樓小郎君的羞辱,他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但他的父母卻在九代子弟中再也擡不起頭了。
距離成人祭又過了半年後,他父母也再也抵不住壓力,只能任由他被下放到伊美蘭家族附屬的淵龍鎮商會當中當會長,兩老本還心存幾分期許,但一年年過去,八代嫡系弟子有些都開始擔任長老的時候,即使再不想承認,也對自己兒子死心了。又過了幾年,二老本想出城散心,捨棄雜念,重新開始。沒想到在半路就突遭不測,家族聽聞此消息也是感慨萬分,此二人年輕時本也是天賦甚高之人,卻錯負在了骨肉上。
再說這位二少爺這邊,二少爺來淵龍鎮繼任後,第一件事就是點了淵龍鎮青樓的頭牌,第一夜就在青樓裡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正午才起,商會高層見上頭派來的竟是這種貨色,是既慶幸又失落,慶幸的當然是自己的利益得以保全,失落的自然是明白伊美蘭家族對淵龍鎮商會的態度。久而久之,商會衆人也習慣了這個商會會長。
又是一個往如平常的晚上,二少爺喝的爛醉,從青樓處昏昏沉沉地走了出來,但腦袋實在是太暈了,不得已在一個涼亭處停了下來,按理說,身爲商會會長,怎麼也有臺馬車護送,但誰敢護送這位爺呀,說不定哪個不經意間,馬伕就被問起自己妻女姿色如何呢,而且此人作爲有名無權的會長,經常吃白食,摳的要死。長久以來,也就沒人想當他的下人了,更別說他父母死後,他連最後的靠山都沒了。
但上天卻再一次眷顧了這個二少爺。
他扶着亭柱嘔吐時,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一個潔白的身軀,他趕緊猛拍腦袋,尋思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時,一個暈倒在地的紫金色長髮,身穿白色緊身衣裙的成熟少婦就映入眼簾,他發誓,這絕對是他人生中遇到的最正的女人,色唸的力量讓他一下就醒了酒,雖然他是個紈絝子弟,但他並不傻,不然也不至於活到現在,他很清楚這麼美的女人正常來講不是他能享有的,要麼她的實力強勁,要麼她的身份尊貴到他無法觸及。
但他這個人別的沒有,就是有色心也有色膽,他一發狠,就有了決定,先是廢掉了她的修爲,再然後扛起此女在街上隨便找了個旅館……
神谷薰側躺在牀上,氣息短促而不均勻,如瀑的紫金色頭髮展開鋪在枕頭上,也遮住了一小片被子,額頭上的髮絲微微凌亂,有幾縷落下的髮絲被輕輕的鼻息吹開又落回,睫毛不時地顫抖,兩片小臉也再無原先的水嫩白軟,而是泛着略顯病態的潮紅。這也難怪,先是中了迷神蠱,好不容易憑藉強大的精神力快要掙脫,又被人廢了修爲,如果不是神谷薰意志堅定,恐怕在廢修爲的一剎那就命喪黃泉了。
連二少爺這樣的爛人也不禁被這 柔弱的美麗所折服,甚至出現了一種甘當其走狗的錯覺,他沒有去吵這位熟睡的美婦,而是出去了一趟,將鮮美的湯喂入其口中。
日子也就這樣慢慢過去,甚至連二少爺都忘了剛開始的目的,等他反應過來時正是神谷薰甦醒解開對他的魅惑的時候,也許是心地善良的少婦不忍心以逼迫的方式讓救命恩人回答;也許這將近一個月的照顧讓神谷薰心生漣漪;也許是修爲被廢讓她已心生絕望,打算自暴自棄;但這無疑讓二少爺又逃過了一劫。
不用多想,二少爺先用他多年混跡於青樓的三寸不爛之舌編出了一個個謊言,又憑藉多年在青樓進行角色扮演的演技讓神谷薰對他心生好感。正當他也爲自己的聰明才智沾沾自喜時,他卻沒有發女人的玉手已被尖指扎破,在牀上落下了點點血斑。
隨後的一個月內,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女人的肚子明顯的脹了起來,這倒不是最讓他在意的, 最讓他惱怒的是,自從剛入旅館那一次後,她沒有再給他碰過。他甚至想動用激烈的手段去得到這個女人,可每當他想起她那超強的魅惑力時,又因爲怕死而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她也知道他的心急,害怕他傷害她的孩子,不得不承諾分娩完就會滿足他的意願,他這才欣冉度日。
終於到了分娩的那一天,二少爺早已提前準備好了全鎮最好的接生婆,這一晚他甚至還想試試浴血奮戰的味道。
可事不如人願,沒有長老使用秘法接生的豔魔孕婦只能選擇在二者中存活其一,她最後央求着接生婆收下她的女兒,如果不是腿腳不便,曾經高貴而豔麗的她已經跪着親吻接生婆的鞋底了,不過好在接生婆也是個心有善意的人。最後她輕輕地吻了吻眼前女孩的額頭,眼神中流露的既是不捨也是釋然,催動經脈裡殘留的內力自解而亡,她不願自己死後屍體也受人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