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哭聲

家鑫和老婆分開睡,一個月後,發生了一件怪事,家鑫老婆懷孕了。家鑫心裡好糾結,對這個孩子的身份產生了懷疑。老婆妊娠反應很嚴重,但是家鑫被他更憔悴,眼圈黑烏,整天像個行屍走肉。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生了個男孩,取名慧強,意思是既智慧又強壯。可是家鑫老婆沒有隨着孩子的降生,脾氣收斂,反而更加狂躁了。只有面對微信聊天時,她纔會安靜下來,傻傻發笑。

等孩子過了百天以後,有一天家鑫回家,忽然發現老婆不在了,一直等到晚上十點還沒回來,家鑫有點着急,給媳婦打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等到第二天早晨,有人來家鑫家裡鬧事,家鑫才明白怎麼回事,老婆拐走別人。

爲什麼是老婆拐走了別人了,家鑫的老婆二十八歲,把鎮上一個快五十歲的男人拐跑了,而且還帶走了家鑫家裡所有積蓄。這可能是那兩年鎮上最轟動性的醜聞。家鑫的老婆怎麼和這個老人勾搭上的。有好多版本,有人說打麻將認識的,有人說聊微信認識的。有人說吃飯認識的。

家鑫知道後,就這樣眼睛直直盯着腳底,一句話也不說,鄰家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家鑫擡在牀上。家鑫直直盯着天花板,一直到凌晨兩點半,家鑫起來了,在院裡找了個麻繩,搭在覈桃樹上,想結果這短暫而痛苦的一生。當家鑫剛要把頭塞進去時,惠強哭了,驚醒了家鑫媽。家鑫媽抱着孩子奔跑到家鑫面前,跪倒在家鑫面前。家鑫看着孩子和媽,哭了,哭的是那麼的撕心裂肺,驚天動地。長這麼大他都沒哭的這麼痛快過。

家鑫變了,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但是他的眼睛卻不像以前那麼渙散無光,變得深邃了。穿衣服也不像以前那麼隨便了,以前穿衣服都皺皺巴巴,袖子很短,胳膊總露外面。現在,他穿上了弟弟給他買的衣服,洗得也很乾淨。而且他把所有書和生活用品,都搬去果園子。只是每天晚上街道沒人時,回來吃個飯,看一下孩子。

家鑫看孩子時的眼神也變了,變得慈祥了,他覺得是這個孩子點醒他,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有義務撫養他,血緣不重要,孩子還是要靠後天教育的。

春天來了,家鑫整天呆在果園裡,從蘋果花期開始,他就沒閒過,疏花疏果,中耕,拉水澆地,一直忙到秋天果子裝袋入庫。果子入庫以後,家鑫就跟着一個果商整天當裝卸工,一直忙到臘月。

第二年,家鑫又是在果園裡忙到秋天,可是果子一入庫。家鑫就像變了個人,他過去從不串門子,可是最近他夾個包,整天串門子,進東家,出西家,進屋以後就一句話:今年蘋果下來了,你賣不,如果賣,把合同一簽,然後把合同往果農牀上一放,就不說話了。等果農弄明白怎麼回事,也就把定錢收了,把合同簽了。

爲什麼家鑫能這麼成功,一是家鑫給的價錢,比往年高五分,二是家鑫是出了名老實人,沒人會想到他騙人。三,家鑫去年跟果商轉了一年,大家以爲他替果商收貨了。果農還是很淳樸的,沒人深究。

家鑫簽了合同,但是並沒有進一步行動,過了一段時間,好多果農扛不住了,紛紛來找家鑫,剛開始,家鑫還會說句:最近再裝別的村在等兩天,到時候裝卸費我包了,不用你管。到後來家鑫把他大伯找來,給他大伯買了幾盒好煙,專門接待人。家鑫他大伯在鎮上還是很有威望的,兩三句就把來人打發走了,可是時間長了他大伯也招架不住了,心裡也沒底,就問家鑫你到底簽了多少戶。家鑫沉默了半晌,說大概有二百多戶。家鑫大伯聽了以後,驚的說不出話來,家鑫又給他大伯拿了兩條好煙,就不說話了。

二百多戶,每家按3-5萬算就是六百萬以上,你說害怕不害怕。有人會問家鑫的錢是怎麼來的。家鑫通過去年的勞作,蘋果買了四萬多,小麥買了四千多,又當了一個冬天的裝卸工,掙了一萬多。今年又把蘋果和小麥提前賣了。手裡頭有個十萬多。每戶給定錢四到五百,二百多戶的定錢下來,他現在身上連兩千元都拿不出來了。

可是他這人又不說話,臉上永遠都是一個憂鬱表情,所以還真看不出來,他是怎麼想的,不過我想他絕對不好過。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馬上到春節,家鑫終於行動,他一次性僱了12輛五徵農用車,拉一趟30元,僱傭24個裝卸工,每天240元,而且還管飯,但是每天必須工作十六時以上,當時的工價是一個裝卸工每天80元,所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而且這二十四個裝卸工很有特色,大部分都是光棍。家鑫每天吃飯時把這些人帶到鎮上的麪館,每人點一瓶啤酒,一大碗拉麪,有的人能吃兩大碗。吃完以後就幹,直到乾的手腳抽筋,幹完以後,直接發當天工資,紅色的百元大鈔刺激的這些人,向打了雞血,玩命的幹。

他給他大伯每天發500元工資,讓他大伯帶兩個人24小時守在果品收購部門口,負責過秤和和檢收。四天以後這場無煙的戰爭終於落幕了。

家鑫爲什麼要拖兩個月了,因爲每年春節前後收購價都會漲點,家鑫就是在等這一天。農村人不太重視契約精神,但是重視鄉情,家鑫他大伯每天好煙伺候着,當然不好意思反悔,而且還收了家鑫的定錢,如果反悔,就要賠償三倍的錢。所以家鑫就相當於白白佔用了人家兩個月的冷庫,省了一筆冷庫租賃費。

家鑫當時聯繫果品收購商是這樣說的,我只向你們提供70以上的優等蘋果。價錢被別人低5分,但是你得貨到付款,這樣家鑫每斤就可以賺5毛錢。那麼剩下的小蘋果和成色不好的蘋果家鑫是怎麼處理的。

家鑫每斤賠了2毛錢賣給了一個果汁加工廠。回來的時候他把果汁廠去年沒有處理的果渣又10元錢每袋拉了回來。15元每袋賣給了養牛廠。

本地的蘋果質量還是相當可以,有 80%是優質果子,只有20%是小果子和劣質果。所以家鑫就先把好果子用高價賣了,然後又賠錢低價賣了小果子和劣質果子。

有些人不明白這是什麼道理,舉個例子,例如你有10斤蔥,每斤蔥1元錢,你可以賣10元錢。那麼現在蔥前面那段白的可以賣2元錢,有8斤白的,後面那段綠的可以賣5毛錢,有2斤綠的。總共可以賣17元錢。家鑫用的第二套方案。

家鑫到底賺了多少錢,沒人知道,反正大家都說家鑫發了。有人會問家鑫爲什麼會突然之間這麼牛掰了。其實,家鑫大學學的是政治,政治裡面有章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家鑫學的非常好。

這麼多年父親腦溢血每次住院都要花4萬多,後來埋葬花了將近3萬多,弟弟妹妹上學花了一筆錢,他結婚又花了一筆錢。他不能亂闖,一家人都等着他養活了。

家鑫這個人長於謀,短於行,你把他不逼到絕路,他是不會主動出擊的。

家鑫現在手裡有錢了,放過去,他就會把錢放在銀行裡。可是現在他思想轉變了,他想讓錢生錢。

他出去了好幾天,杳無音訊,他媽擔心,想讓人去找他時。他回來了,不但他回來了,還用卡車拉了一臺大型磨面機回來了。

他已經提前把鎮上的倒閉的供銷社房子,租賃下來了,供銷社再過去是鎮上最“紅”的單位,好多人都想擠破腦袋進來,所以地理位置很好,交通便利、最主要是來往的鄉親,都能看見。他請了幫一人吃飯。有電工、安裝員、貨車司機、還有村裡的光棍們。

吃完飯以後,就開始動工了。村裡人給家鑫來放炮,家鑫擋了回去,一是家鑫不想在鎮上弄得沸沸揚揚,二是家鑫不信鬼神。家鑫給大家一邊發煙,一邊說道:“大家都回去吧,等我安裝好了磨面機,請大家吃飯,以後多來我這兒磨麪粉啊。”

“好……”大家起鬨,聲音很雜。但是就是沒人離開,大家都想看熱鬧。

家鑫一想,還真不能讓看熱鬧的人離開,這些人在這兒正好可以做個宣傳。

三項電路很快,就接好了,家鑫又請電工吃了一頓飯,因爲以後要用到地方太多了。

磨面機安裝好以後,家鑫選了一個“趕會”的日子開張。家鑫每人一包煙,把村裡的鑼鼓隊請來了,鑼鼓隊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戲班子。

戲班子都是附近村裡人,組成的“自樂班”也就每天每人一包煙,管一頓飯,家鑫當然樂意接受。就這樣會舉行了三天,戲班子整整唱了三天戲。

會結束以後,大家紛紛來磨面,但是都是一兩袋,他們對家鑫的磨麪坊,還是不放心。家鑫在村裡僱了兩個光棍,每人每天50元錢,管三頓飯,這些光棍當然樂意,就算不給錢,光管飯他們都樂意來。

這些光棍,一到冬天,就無所事事了,整天逛了睡、睡了逛,最討厭做飯了。現在有人管他們飯,他們當然樂意,而且每天還可以看見許多漂亮媳婦和姑娘。

家鑫把廠家技術員留了下來,他就帶着兩個光棍跟在後面學,這個磨面就是體力活,也沒什麼技術含量,主要把水分和濾網把握好就行了,過了三天技術走了。

家鑫有精神衰弱症,所以不能長時間在嘈雜環境中工作。他就負責過秤,讓兩個光棍替換着負責磨面機。兩個光棍最喜歡幹這個,一邊往磨面機裡倒麥子,一邊給小媳婦指導裝麪粉。

過了一段時間,家鑫發現這個磨面機利潤太薄了。每個月除去電費和人工費,就剩一千元不到。

其實,這已經很不錯了,當時一個國家基層幹部每月才600元工資。

可是家鑫是賺過大錢的人,所以他覺得這樣每月賺的太少了。

他觀察了幾天以後,發現好多老人來磨面,很不方便。

他就想可以送貨上門啊,可以以物易物,用麪粉換小麥。當時人們手頭普遍沒有多餘錢財,但是家裡糧食卻很多。

家鑫就買了一輛二手拖拉機,又給麪粉坊,安裝了一部電話,這時候好多家庭都安裝了座機。

麪坊一旦來了老年人磨麪粉。

家鑫就說道:“你行動不方便,我給你送到家裡去,以後你想磨面,直接打電話,我給你送家裡。你直接用小賣換麪粉。”

“怎麼換?”老人問道。

“你平時一百斤小麥都磨多少斤麪粉,我就換給你多少斤麪粉,如果你不要麩子,我可以把麩子折換成麪粉。”家鑫耐心的解釋道。

剛開始,這個小麥換麪粉,大家還有點接受不了,但是時間長了,大家發現一點虧都沒吃,而且省時省力。除了本鎮人,臨鎮人都給家鑫打電話,讓送麪粉了。

剛開始,兩天一送,後來一天送一次,在後來家鑫又買了兩臺磨面機,兩臺拖拉機,請了六個人。

日夜開工,把附近幾個鎮的磨面生意承攬了。

人有了錢以後腦袋也就靈光了,家鑫就想開一家廠,開什麼廠了,他思來想去最後決定開紙箱廠。

他們這兒是有名的“蘋果之鄉”,每年都要往出售成千上萬斤蘋果,可是他們這兒卻沒有一家紙箱廠,他過去跟果商販賣蘋果時都要從外面往回買箱子。

說幹就幹,他在村裡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準備蓋一間廠房,當他準備開工時,鎮委書記找到了他。

“小張啊,我聽說你想在你們村蓋一座紙箱加工廠,有這回事嘛。”書記客氣問道。

“有這個打算,纔剛想把廠房建成,別的還在籌備階段。”家鑫誠懇的答道。

“小張,我有個想法,想給你說一下,你看啊,咱鎮上就一個鎮營企業,電池廠,但是都已經半年沒開工了,我在縣上去開會老臉都掛不住。現在全國都在搞GDP,我們也鎮給全縣拖了後腿。”鎮委書記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如果我能做到,就已經積極的支持鎮委工作。”家鑫說道。

“好、我就等你這句話,我是這樣想的,你把紙箱廠掛靠在鎮委名下,我把電池廠租賃給你,每年的租賃費就當掛靠管理費。這樣咱們互利共贏。”鎮委書記高興的說道。

“另外了,原電池廠工人,你也得幫忙解決掉工作問題。”鎮委書記說道。

這個家鑫有點爲難,雖然他剛畢業時,在電池廠當過幾天臨時工,知道電池廠的工人都很勤快,但是他畢竟是開工廠,賺錢的,不是搞慈善的。如果有人挑刺,他就得處罰嘛。

“你看這樣行不,大多數工人我可以留下,少數工人我還要挑選一下。”家鑫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們電池廠的工人,都是非常聽話能幹的,只是現在經濟形勢變了,外面到處都是大廠,把我們的產品擠壓的沒有生存空間,所以才停產了。”書記解釋道。

這樣吧,我們先考察一段時間,如果有些工人實在不像話,就不能留了。”家鑫說道。

“可以可以。”書記滿意的笑了。

書記非常支持家鑫工作,還派了辦公室主任,協助他去做採購工作,辦公室非常樂意幹這差事。

辦公室主任在心裡評價道:“張家鑫這人,平時一句話都不說,做起事來,還挺講規矩的,一天管吃管住,還有一包煙,他回去還可以再鎮委在報銷一份出差費。”想到這裡,他也就更盡心盡力幫助家鑫辦好這趟差事。

這還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去出省。 家鑫省內、省外跑了四家機器,最後70多萬選了一家性價比,最合適的機器,半自動水墨印刷機。

機器買回來以後,廠房也根據要求,改造好了。

家鑫選了一個喜慶的日子,一片鑼鼓沸天聲中紙箱廠正是開業了。

機器廠的三名技術員,一邊安裝機器,一邊指導工人技術。

技術員整整指導了半個月,效果還是不明顯,殘次品太多了,不停地返工。

家鑫又像銷售方申請,再讓技術員呆半個月。家鑫也在一邊高薪聘請技術員,好不容易,請來一個技術員,但是人家嫌這兒條件太差了。幹了半個月就走了,廠主任不給結工資,家鑫出面給把半個月結了。

家鑫勸慰車間主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我想栽下梧桐樹,自會引來金鳳凰。”

其實,家鑫心裡更着急,鎮委書記幫他在基金哪兒貸了40多萬,機器就算不動,利息也得漲。

家鑫又把廠裡的技術員請來,每天一隻土公雞,好吃好喝招待,他每天帶一幫工人,起早貪黑摸索技術。

技術員看家鑫這麼誠懇,就告訴他一個好消息,他師傅退休了,在家養老,可以把他師傅聘請過來。

家鑫連夜僱了一輛桑塔納轎車,和技術員去他師傅家。把他師傅請來了。

雖然老師傅受不了,北方天氣的寒冷,在入冬時,就辭職了。但是家鑫他們自己已經熟練掌握了生產技術。只等果子收購季節的來臨。

人有錢了,魅力也就大了。家鑫最近就很煩惱,他們做飯的嫂子,有事沒事愛跑到他辦公室溜達,一會兒進來掃個地,一會進來提壺水。

今天,家鑫剛把茶杯放下,做飯的嫂子就用水壺過來添水,關鍵是有意無意還用胸部,在家鑫肩膀上摩擦一下。

家鑫現在頭大的,頭髮都立起來了,欠了銀行一屁股債,還不知道怎麼還,哪有心情風流,再說了他也不是風流人物。

家鑫也沒點破這件事。給自己辦公室門上換了一把新鎖,沒事就呆在車間裡面,也不去辦公室。

過了一段時間家鑫發現,做飯嫂子和車間主任眉來眼去。打飯時,都給打的菜多。車間主任在家鑫的心裡評分,當時就低了很多。家鑫只是沒有合適的人選替換車間主任。

過了一段時間,這個做飯嫂子又傳出和電工有染。

大家還說的繪聲繪色,有模有樣,電工去幫做飯的換燈泡,做飯的在底下幫忙扶凳子,扶着扶着,不知道是有意無意,臉就貼在上面了。兩人就攪和在一起了。

家鑫聽了哭笑不得。

這天工廠裡面來了幾個工商局的人來檢查,這些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驅車一百多裡,跑這山疙瘩來檢查。

家鑫一邊應酬一邊讓車主任趕緊去找鎮委書記。

對方帶着大檐帽,一會兒這兒摸摸,一會兒那兒瞅瞅,不停提毛病。家鑫只是跟在後面,一個勁“嗯”。對方不管說什麼,家鑫就一個字“嗯”。

終於等到書記來了,家鑫就閃在一邊去。

書記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二話不說把這些人先拉去吃飯。

在飯桌上書記一個勁哭窮,一個勁說委屈:“我們鄉鎮企業不容易啊,現在大環境這麼差,我們是在夾縫中求生存,本來都想關閉廠子,但是馬縣長不允許啊,非要每個鄉鎮搞一個企業,撐門面啊。……”

後來說的檢查的人,都不好意思,書記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每人奉上一份土特產。

“明天來局裡,把手續補全”檢查的人終於鬆口了。

這事就算過去了。

過了一段時間,稅務局的來檢查,家鑫有按照流程走了一遍,也算是糊弄過去了。

可是接下來,這件事就怎麼也糊弄不過去了。

家鑫的廢水,直接通過排污水,排到溝裡去了。 下了一場陣雨,把部分廢水沖刷進溝裡的魚塘裡。

雨停了以後,魚全翻起了白肚子,飄在水塘上面,這事也不知道怎麼被記者知道了。

記者這裡捅到了新聞上,這次有圖有真相,都驚動了縣委書記,直接讓縣環保局局長帶隊下來,處理這件事。

環保局協同其它部門來了以後,直接要求停產停業,吊銷營業執照。並處罰金5萬元,另外賠償漁民損失六萬元。

工人一聽要停產停業,一下子就火了。和檢查人員廝打在一起。

公安局直接把家鑫拘走了。家鑫交了罰款,坐了五天監所,纔出來。

家鑫出來以後,廠子已經封了。他就心情惆悵的在廠子周圍轉悠。

如果廠子想重新開業,就得花幾百多萬,建成完備的污水處理系統,還得請一批專業人才。

另外最重要的是廠裡設備必須得升級換代,因爲這種半自動設備,已經被市場淘汰了,只能生產普通的紙箱。可是生產普通的紙箱利潤太薄了,都不夠請這些工人和技術人員。

家鑫很煩,這些設備至少得投入五百萬以上,五百萬投進去,是否能盈利還是個未知數。

家鑫在往前走看見了一個臭水溝,上面蒼蠅亂飛,不能再這樣了,這是禍害子孫的事,今天死的是魚,明天這附近的人可能就要感染慢性疾病。

最後他決定關掉廠子,賣掉設備,來還漲。

家鑫把設備賣了以後,先把工人的工錢給了,工人拿到錢以後,好多人都哭了,他們在這個廠都幹了二十幾年,雖然老闆換了不少,但是他們從來沒離開過,忽然之間要離開工廠了,他們難受的都留下了眼淚。

家鑫還差十五萬,才能把銀行的貸款還完。放過去,家鑫可能都愁死了,但是現在的家鑫覺得無所謂,再有一百萬貸款,他也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

過了一段時間,鎮委書記,把家鑫叫到辦公室去。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縣交通局決定給咱們這兒修一條公路,把咱們鎮和旁邊的煙橋鎮連起來。

交通局的楊局,是我黨校同學,他讓我找個可靠的人幹這事。如果你有興趣我讓你去幹,怎麼樣。

家鑫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可是他馬上就犯愁了,錢去那裡弄。

書記也看出了他的爲難:“這樣吧,我給你寫個條子,你去找基金的老霍。”

老霍看到書記的條子,二話沒說,就在權利範圍內給家鑫批了20萬。

家鑫有了這筆錢,就去用收購廢鐵的價格買了幾臺碎石機。在自家的石山上,揭開半米深的土層,漏出堅硬的石頭,僱了幾個人開工了。

家鑫這次變聰明瞭,把石料拿去省城做了個鑑定,而且辦齊了相關手續。只等公路開工。

到了三月,公路終於開工了,家鑫拿着鑑定報告和相關手續去交通局招標。本來就有熟人打過招呼,家鑫順利接下工程。

圖紙是交通局提供的,政府負責道路兩旁,違規拆遷。家鑫只負責修路就可以。家鑫把工程的轉包給了一個資質齊全的工程隊,但是要求工程所用石料從他哪裡購買。

本來家鑫是想自己做的,可是第一,自己沒有工程經驗,第二,這段公路全額墊資,意思就是活幹完了,過上一兩年纔給錢,這錢絕對不會成爲壞賬,但是就是拖欠時間太長了。

工程剛開始,就遇到了難題,路兩旁的村民不準佔用自己家門前,這樣修出來的路,根本就不叫路,會車都成問題。

可是任憑你村幹部講道理,擺事實。村民就是不退讓,任你天花亂墜,我就是油鹽不進。村民狹隘的認爲自己門前變小了,可是他們從來沒想過,門前常年四季都是爛泥坑。其實,路修好了,門前反而敞亮了。

拖了一個多月,鎮委書記一看不能再拖了,這條路是他好不容易向上面要來的,不能這樣黃了。交通局當然希望路修窄點,省工省料。

書記把所有村民和幹部召來,開了一個會議,來了一個先禮後兵。拿出文件把文件精神宣讀了一邊,然後帶領相關人員進行強挖,一家一家過,誰敢阻攔直接扣押,很快路基就修好了。

村民知道這個鎮委書記是個“瘋子”,所以只是表面叉叉呼呼,沒人敢阻攔。書記年輕的時候,是計生主任,有一次鎮上有個大肚婆跑到孃家去了,書記就帶領計生辦成員,連夜殺到大肚婆娘家,在全村人圍困下衝殺出來,把大肚婆帶了回來,做了人流。所以鎮委書記素來以工作作風強硬著稱。村民們只是想詐兩錢花花,一看形式嚴峻,也就沒人強出頭了。

本來說好全資墊付工程,可是到了中期,家鑫實在撐不住了,只好去求書記。書記思考一番,給交通局長打了一個電話。

交通局長非常痛快的同意給工程款的20%。拿到錢以後,家鑫先把工人工資和部分機械費用清算了一下。

等工程完了以後,交通局又破例給了工程款的30%。家鑫用這筆錢把銀行貸款還清了。

分包商的錢暫時只能欠着,當初合同也說好的。等交通局把錢全給了,才結算。

路修好已經到了秋季了,這條路修的各方都滿意,尤其當初阻攔的村民,寬敞的柏油馬路,兩邊是用水泥倒成的排水溝,每家門前都用鋼筋混凝土做了一個出口,還有一個瓷磚小花園,下一步,鎮委書記打算給這條路上安上路燈,把他打造成模範街道。

到了秋天,家鑫就一頭扎進了去年承包的那片荒溝,他帶着一羣人修路,路修好以後,拖拉機直接能開到荒坡底下,他就開始耕地,一邊修梯田、一邊修排水溝。

整整一冬,只有不下大雪,他就去開荒,好多人都不是奔着錢去的,就管一頓飯。因爲他們知道家鑫是不會虧待他們的。

家鑫還真的不想欠人情,他讓一個人專門用本子記下來出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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