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禮物啊？”絲絲好奇地問。
“會是一份超棒的禮物，我保證！所以一定要等我拿給你，好不好？”
“好。”絲絲點點頭。
“你保證。”
“嗯，我保證。”
“拉鉤？”林遊伸出小指。
絲絲卻有點嫌棄：“你好幼稚啊。”
不過嫌棄歸嫌棄，看在有禮物的份上，最後她還是遷就林遊，伸出小指和他拉鉤。
之後林遊又和絲絲聊了好一會兒，直到她感覺累了，才和她告別離開了病房。
不過他沒急着走，而是站在病房外，和樑興昌老爺子又聊了好一會才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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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嶽彭舉全程沉默不語。
作爲林遊的貼身保鏢，對絲絲當然也不陌生，現在看到這種事情，想來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但林遊仍舊沒有多說什麼，一路沉默着回到小區。
然後沒回家，而是告別了嶽彭舉，直接去了地下實驗室。
進入實驗室，開燈，鎖門，帶上新頭環。
小夢瞬間跳了出來：“主人，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顯然，小夢有些擔憂。
“放心，你看我什麼時候吃虧過？”林遊安慰小夢。
“可是這次不一樣啊。”
林遊伸手揉揉她的粉腦袋，再次安慰道：“是的，意識芯片確實和以前的事都不一樣，但好在，我們仍然可以推遲意識芯片被曝光的時間。”
“所以……這次我們要偷偷做嗎？”小夢突然兩眼放光。
看到小夢的表情，林遊心情好了不少，但是對小夢的猜測卻搖了搖頭。
“不，我們正大光明的做！”
“？？？”小夢腦袋上浮現出大紅色的三個問號，顯然是有點懵圈。
林遊笑了笑，耐心爲小夢解釋了他的想法——
他確實決定給絲絲一個新的選擇、新的機會。
但他不會因爲一時衝動，就不管不顧的搞大事。
他冷靜下來後已經想到了：這件事只有拿出來放到檯面上講，纔是一件複雜、麻煩的的事。
但如果不這樣呢？
如果不說什麼意識芯片的事，只說自己搞出了一項新技術，可以通過微創手術在大腦和設備之間構建物理連接，讓玩家可以用“有線”的方式登錄虛擬世界，大大增強連接穩定性，並進一步豐富細節感知能力。
這事情是不是就小了很多？
之後再以“技術不夠成熟”爲理由，只進行絲絲這一例後就立刻叫停，也完全說得過去。
至於爲什麼絲絲需要這個，理由也是現成的：小姑娘因爲身體疼痛，無法登入虛擬世界，而這門技術正是爲了解決這件事。
這項小手術，推動起來也非常的容易——對林游來說很容易，可以迅速完成籌備。
第一步，做出來意識芯片。
第二步，說服絲絲的父母，爲絲絲進行腦機接口手術。
第三步，爲絲絲更換全新的意識芯片設備，也即是——[蜃樓3.0]。
到這一步，絲絲已經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擺脫病痛，而[意識轉移]，也在實質上完成了全部前期準備。
而這一切都是公開的，也沒有任何敏感的問題。
到時候，進可以找陸偉向上溝通，完全合理合法的進行意識轉移實驗，退可以先斬後奏，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絲絲生命的最後時刻將她帶入虛擬世界，轉化爲數字生命。
不用擔心還在等許可、做準備的階段，絲絲就突然病情惡化離世。
林遊已經跟樑興昌進行了初步溝通，由樑老爺子先給絲絲父母打打預防針——當然，理由只是“可以幫忙消除絲絲的疼痛，正常進入虛擬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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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開始爆肝搓芯片！
先來個通宵看看效果！
*
第二天一早，嶽彭舉拎着早飯按響了實驗室的門鈴。
很快，大門自動開啓，他拎着飯盒走進實驗室，給林遊送飯。
但讓他意外的是：走進實驗室的時候，林遊居然不是剛剛起牀，而是還在忙碌。
他居然忙了個通宵？
這事兒可是相當稀罕。
而且看林遊的表情，好像實驗並不是很順利。
“不順利嗎？”嶽彭舉大概知道林遊在忙芯片的事，便關心了一句。
“不順利，總是差一點點。”
“差一點點？那不就是快成功了？”嶽彭舉十分驚訝，這可是芯片！林遊才搞多久？這麼快就要成功了？
但林遊卻搖了搖頭：“不對，還差很多。”
即使升級了大量自動化設備，小夢也藉助高精度機械臂幫忙，大大提升了效率，一晚上時間，也不過完成了兩輪流片。
而且，全部失敗。
他檢查過，這不是流程方面的問題，也不是操作方面的問題，而是設備精度的問題。
正確的流程，應該是先有成熟的石墨烯芯片生產工藝，再進軍意識芯片生產。
特定結構人工蛋白這方面，現有的設備雖然不支持大規模工業化生產，但在實驗室環境下進行少量的編輯，並不困難。
但石墨烯芯片，現在連實驗室都沒有靠譜的產出，很多設備都是他自己在實驗室裡生產出來的。
——技術標準、設備參數全都在自己手裡，又有足夠精度的機牀，還有對他基本不設限的工業原材料……自己生產設備，完全沒有任何障礙。
正是出於這種自信，讓他覺得哪怕只用晚上的時間，意識芯片距離誕生也就差兩三天時間。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設備從生產出來，到正式投入使用之間，還有一個調校的過程。
而且越是高度精密的設備，這個調校的過程就越是複雜而漫長。
——他必須一次次使用這套設備進行流片，然後視成品率的高低，對設備進行下一輪調校，然後再生產、再調校……如此往復，直到趨於完美。
但現在的情況是：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慢慢調整。
林遊快速搞定早飯，再次啓動設備讓小夢先幫忙盯着，然後也沒回房間，就在實驗室的沙發上躺下打算眯一會兒。
嶽彭舉試圖勸他注意身體，但毫無懸念的勸解失敗。
……
……
接下來，除了航天中心的訓練時間和跟絲絲通話的時間，林遊幾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設備調校和芯片試產上。
連吃飯和睡覺都是在工作之餘，抽時間完成。
他這樣高強度的工作和訓練，讓嶽彭舉非常擔心，很快也讓整個安保團隊都開始擔心。
因爲不知道這芯片關係着絲絲生命這個真相，他們都不明白林遊爲什麼突然這麼廢寢忘食，也因此更加心他的健康。
對如今的大夏來說，林遊可是個毫無疑問的寶貝疙瘩，官方對他的身體健康一直高度關注。
——關於這點，他常去的幾家餐館和“公司食堂”的後廚可是深有體會。
所以林遊連續幾天都這麼搞，安保組是肯定要介入的。
但怎麼介入是個問題，他們不得不思考：林遊會願意聽誰的勸呢？
嶽彭舉思來想去，也只能想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