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日曆, FaithBar每月聚會的日子又來了!離上一次已經兩個月了,上次和楚寒吵架,壓根兒沒心思去。眨個眼, 又是一個月。
我和楚寒出現在FaithBar裡的時候, 就已經做好了被嘲笑的準備了。以趙天宇和他家姚小小的八卦程度, 在那晚我和楚寒在她家門前鬧了那麼一出之後, 絕對會迅速傳遍整個朋友圈, 我都可以直接在腦中模擬出他們的對話裡,那些完全沒有營養價值的內容。
剛進了門,就看見趙天宇、姚小小那對八卦中心對着我和楚寒擠眉弄眼, 於璐靠着嚴擎的肩膀,正在互相投喂, 白展漠坐在吧檯前調酒。
“展哥, 蘇躍呢?”我四處尋找蘇躍的身影。
“別找了, 沒來!”於璐在吞下嚴擎遞過去的甜點之後,說道, “展哥說和他分了。”
“咦?”我看向白展漠,有些不可置信。展哥不會輕易帶人來參加聚會的,真帶來的,也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手的。
“是暫時分開!”白展漠警告地掃了於璐一眼,“他說他需要冷靜思考一下, 我自然要給他空間。倒是你們……”白展漠打量了一下我和楚寒, 意欲不明地笑了一下。
我有種說不出來的預感, 覺得蘇躍並不是因爲什麼“要冷靜思考一下”的理由要和展哥分開。他想要報仇, 卻不借助展哥的力量……憑什麼焉定自己一定可以搞定的?
“展哥, 怎麼樣?”小小興奮的問白展漠,“能看得出來嗎?他倆做過沒?”
做爲一個女孩, 這麼不含蓄,真的可以嗎?
“小小,你能不能不這麼八卦?”我對着姚小小翻了個白眼。
“不能!”姚小小果斷的回道,“展哥,快說,快說!”
“這個話題是不是可以適可而止?”楚寒發話了。
“你不能總這麼護着子虛!會把他寵得無法無天的。”於璐十分可觀地說。
楚寒已經拉着我坐在了沙發上,淡定地說:“你們沒發現,那是我一直以來努力的目標嗎?”
“還真敢說。”小小不誤妒忌地說,“凌子虛,你撿到寶了。”
“老婆,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對你也是百依百順哇!”趙天宇急忙表心意。
“是寶撿到我了行了吧。”我翻了個白眼,想起當年楚寒從路邊把我領回家的場景。我是不是該感謝上蒼,掉了個楚寒給我。
“小無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小哼了一聲,以表不屑。
“不一定。”嚴擎難得開口道。
幾個人都朝他看了過去。
“你們怎麼知道,楚寒不是那個幸福的人呢?”嚴擎又餵了口水果給於璐。
“你早晚會把璐璐喂成胖子的!”小小十分可觀地說,“不過說起來倒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想想上次子虛去約會,楚寒的表情……”
什麼表情?我好奇的看了過去,卻見小小捂着嘴沒往下說。我狐疑的回頭去看楚寒,卻發現楚寒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動作,舒適地靠着沙發,翹着二郎腿,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白展漠顯然對我們的話題興趣缺缺,調好了酒,在我們面前一人放了一杯,才說道:“子虛,你最近有得罪人嗎?”
我奇怪的看着白展漠,搖了搖頭:“沒有。”說完後,想起了前幾天和蘇躍一起被人追殺的場景。
“怎麼了,展哥?”楚寒蹙着眉,擔心地問。
“有人在道上打聽子虛的消息。”白展漠說。
“對了,前幾天!”我說道,“我去買午餐,遇到有人搶劫,過去救人……哎,哥,別這麼看着我,沒和人打架,就是槍了其中一人的摩托車逃跑!我有沒有和人打架,你最清楚了不是嗎?”每天在楚寒眼皮底下晃悠,能不清楚嗎。
“喲!”小小在一旁起鬨,“楚寒清楚喲?怎麼檢查的?”
“還能怎麼檢查?脫光光,一張牀上躺,一看便知。”於璐插嘴道。
“是一摸便知。”小小補充道。
“你們夠了!”我黑着臉,“你們這麼說兩個男人的時候,怎麼沒有一點違和感呢?”
“展哥,這事兒麻煩嗎?”楚寒沒有參與我們的對話,繼續問道。
“對方找的是敵對幫派的人,我插不上手。”白展漠說,“如果是小混混還好說,如果是別的……總之,楚寒,你最近看着子虛一點。”
“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我無語的看着面前正談論的兩個人。
“凡事防範於未然,”楚寒說着,又對白展漠說道,“對了,展哥,幫我留意一個人。”
“你說。”白展漠示意楚寒開口。
“這個人叫楊峰,前不久剛從監獄裡出來。五年前子虛不懂事,曾經和他有過往來,怕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這個人我知道。”白展漠喝了口雞尾酒,想了一下,才說道,“只能算是個小角色,有點小聰明和狠辣勁兒。放心吧,我會看着的。”
“又麻煩展哥了。”楚寒誠心道。
“不麻煩。”白展漠似笑非笑地看了楚寒一眼,“就是有人死活不肯來幫我忙。”
白展漠是黑白通吃的人,雖然不怎麼出現在道上,卻也不是常人敢招惹的角色,從和楚寒認識開始,就沒停止過想讓楚寒過去幫他的意思。
“還早呢,展哥!”楚寒笑着說,“我沒那麼快決定自己的未來,除了這個。”楚寒狀似隨意地指了指我。
“是過去,現在和未來吧!”白展漠也好笑的看了我一眼。
“之前我以爲我是一件物品。”我冷哼了一聲,“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我是時間。”
小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得了,小無賴!你就認了吧,還貧嘴!”
“不及時嘲諷人生,怕回頭被人生嘲諷,你不知道嗎?”我對着小小呲牙。
“夠了,你們兩個幼稚鬼!”於璐直接對着我翻白眼。
和這羣人聚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散場的時候,因爲喝了酒,沒有人開車,都靠11路車人力行駛回家。
“哥,”我問楚寒,“爲什麼讓展哥查楊峰?五年前我就沒怎麼和他有過交集,更不用說五年後他會來找我麻煩了。”
“你不覺得,該給展哥一個機會,瞭解蘇躍嗎?”楚寒說。
啊!是的了,剛剛提起楊峰的時候,白展漠的表情,像是在努力的回想這是誰,而沒有立即聯想到蘇躍,說明他根本就沒有發現。
楚寒說的對,如果展哥對蘇躍是真心的,就應該去了解他的過去。不知道一個人的過去,就握不住一個人的未來,不知道他爲什麼生氣,喜歡什麼又不喜歡什麼。
“沒想到你這麼關心蘇躍。”
“我不是關心他,我是得讓某個笨蛋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