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A-EP5:迦樂季(6)

OR8A-EP5:迦樂季(6)

【作爲一名優秀軍人,他是爲捍衛歐洲文明而戰的戰爭任務中的首批志願者之一,他以令人欽佩的熱情和絕對的奉獻精神開展了非凡的戰爭活動而脫穎而出。以勇敢和勇氣著稱,隨時準備執行任何更危險的任務,他在一年的時間裡進行了 160 多次作戰行動,有效地打擊了敵人最重要的目標。在他作爲指揮官的大膽活動中,他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進行了 13 次激戰,總是設法擊退敵人攻擊。 】——對君特·馮·埃瑟林的授勳表彰,1938年4月。

……

達卡又一次陷入到了恐慌之中,即便這座城市裡的居民們(尤其是那些孟加拉人)本應已經適應發生在身邊的一切。渾渾噩噩地領取士兵們施捨的救濟糧度日的市民們以爲事情不會變得更糟了,可他們隨時都會迎來新的驚喜——或者說更像是驚嚇。直到這場戰爭徹底結束之前,他們都還會繼續在類似的噩夢之中徘徊着。

只有那些從這種苦難之中逃脫的大人物得以超然物外,他們或是在自己的家中休息,或是在辦公場所緊張地規劃着未來,偶爾會向外面的市民投去不屑的一瞥。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幾十年裡,戰爭仍未遠離人類,生活在土地上的人們來來去去,只有那些掌握着資源的強者能夠活着見證未來的歷史並嘗試着塑造出屬於自己的片段。

站在辦公室裡的阿克圖爾斯·蒙斯克也是這座城市中可以站在比他人更高的位置看風景的大人物之一,而且他的地位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裡得到了加強。彼得·伯頓失蹤之後,蒙斯克成爲了巴基斯坦軍隊的主要合作伙伴,而軍隊在東孟加拉所能控制的殘存資源幾乎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中。有了這些資源,他就能更加隨心所欲地塑造即將易主的東孟加拉。

有人敲響了房間的側門。大度的商人讓來人只管進來,於是等候已久的僱員便小心翼翼地抱着要呈閱給這位頂頭上司審覈的文件走到蒙斯克的辦公桌前、如釋重負地將手上的東西交給了真正的僱主,而後又喘着粗氣離開了。房間裡又恢復了方纔的寂靜,只有遠去的腳步聲證明這裡剛剛有人來過。

阿克圖爾斯·蒙斯克按了一下遙控器,讓窗簾完全遮住房間裡的景象。這裡沒什麼值得打探的秘密,他的辦公室裡除了些誇張的裝飾之外大多是他自己的辦公用品,而那些真正危險的文件則並不會出現在這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蒙斯克也不會例外,他猜伯頓更不會例外——雖然這位【泰勒先生】的失蹤確實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從技術上來講,彼得·伯頓的失蹤與其說是意外不如說是事故。在這位過去一年內同泰倫礦業公司進行了多項合作的商人失蹤後不久,蒙斯克手下的職業經理人們便躍躍欲試地要分割伯頓遺留在東孟加拉的資源。他們撲了個空:要麼是伯頓的手下有着比他們更快的反應速度,要麼就是伯頓從一開始就爲他們提供了規模驚人的虛假信息。這還不是最讓人惱火的,等到蒙斯克的僱員們驚覺之前由伯頓負責間接維護的資金鍊因業務的惡性擴張而接近斷裂時,他們連詛咒伯頓的心思都沒了。事已至此,不管是爲了企業的繁榮還是爲了個人的榮華富貴,他們都不能停下。

蒙斯克翻閱着無能或心懷鬼胎的手下們呈遞上來的文件,不時地搖頭嘆息。過於依賴合作伙伴是很不明智的,巴基斯坦軍隊如今對他們的依賴就是明證。與此同時,泰倫礦業公司的僱員們並沒有從巴基斯坦軍隊的現狀中吸取教訓,以至於他們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伯頓的影響力對泰倫礦業公司的損害。

這卻不能完全算作僱員們的責任,身爲企業發展方向最高指導者的蒙斯克同樣難辭其咎。是他擺出了一副要和伯頓毫無保留地一同在東孟加拉爭取更多資源的姿態,也是他一次次地採納了伯頓的意見、在許多企業忙於逃離東孟加拉的時候繼續大舉擴張,美其名曰要將巴基斯坦的一切收入囊中。

他成功了,也失敗了。如今,失去了伯頓的泰倫礦業公司驚恐地發現自己陷入了持續不斷的危機之中,這其中有一多半的問題都是伯頓帶來的。彼得·伯頓固然是一個能夠點石成金的金融專家,但他同樣是一個擅長用飲鴆止渴的方式爲臨時盟友埋下無數隱患的陰謀家。手足無措的僱員和顧問們不得不硬着頭皮爲他們的僱主處理迫在眉睫的危機,而他們的答覆並不總能讓蒙斯克滿意。

許多常規手段在其他情況下也許能派上用場,可如今的東孟加拉卻使得泰倫礦業公司失去了很多靈活性。被置於尷尬處境之中的泰倫礦業公司除了順着眼前的道路急速狂飆直到一頭扎進無底深淵或是把自己撞死在銅牆鐵壁上之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除非他們打算成爲同行的眼中釘(儘管已經是了)或巴基斯坦軍隊的報復對象。合衆國和英國都有不少企業能夠無視來自各方面的壓力,而泰倫礦業公司目前還沒有強大到可以目中無人的地步。

人到中年的商人把文件放在一旁,接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蒙斯克,你必須就最近的問題給出解釋。”話筒裡傳來了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我們信了你的鬼話才保持着目前的態度,可你連自己的麻煩都解決不了。有不少傳言說,你已經暗中投靠了德國人。”

“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事,你們不會有機會在電話裡懷疑我的。”蒙斯克冷淡地看了一眼手錶,“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這是我的觀點。如果你們認爲情況已經危險到了失控的程度,沒人會因爲你們執意要從戰區逃走而嘲笑你們。”

“最好如此。”電話另一頭的人被蒙斯克的強硬態度震懾住了,於是停止了對蒙斯克的責怪,“東孟加拉已經完了,除非美國人直接參戰,不然巴基斯坦人的戰敗就是個時間問題。上次美國人藉機滲透了東南亞,這次我們不能再給他們機會了。”

看上去,蒙斯克對這件事不是很感興趣,他又重新拿起了剛纔被擱置一旁的文件,心不在焉地聽着合作伙伴的嘮叨和抱怨。東孟加拉已經完了——各種意義上都是,即便巴基斯坦軍隊打贏了戰爭,這一片焦土也將成爲印度東部地區難以抹去的一道傷疤。

那些喊着要爲榮譽或信仰而死的軍人們會非常喜歡這個結局:就算敵人勝利了,他們也將留給敵人無窮無盡的傷痛和恥辱。然而,巴基斯坦人的許多盟友卻並不願意見到東孟加拉變成這副鬼樣子,那些張牙舞爪的士兵們破壞掉的每一份資源和每一座設施無疑本來都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來自大洋彼岸的訪客們虛情假意地同自己的盟友推杯換盞,同時在心裡責怪着這些完全不懂變通的老古董。要不是因爲這些【盟友】根本沒搞清雙方的合作基礎,他們也不必在【軸心國】開始干涉之後用離譜到了足以干擾正常作戰的手段去撤離人員和物資了。

蒙斯克點燃了一根雪茄,繼續考慮着泰倫礦業公司的前途。孟加拉人要是不想落得和俄國人同一個下場就不會不管不顧地把東孟加拉的全部外國企業清理出去,而且這些靠着德國人和印度人的資助纔能有今日的自由戰士們恐怕並沒有得罪恩人的能力。但是,即便不考慮戰事的結局對於泰倫礦業公司的影響,經濟上的危機仍然是不可避免的。遺憾的是,一旦泰倫礦業公司試圖解決這一燃眉之急,它就會很快成爲巴基斯坦軍隊和其他【合作伙伴】們的目標。

在即將走向毀滅的東孟加拉,沒有盟友,只有暫時還未虛弱到會被分而食之的陌生人。

“是我。”電話鈴聲響了,還在工作的商人又一次中斷了手頭的工作,“查清南邊的事故發生原因了嗎?”

“和我們先前預估的情況相差無幾。需要讓消息進一步擴散嗎?”

“……不必了,有人會替我們做這些事。”蒙斯克終於露出了笑容,“越是到了情況危急的時候,我們越要穩重。保持監視,不用幹預。”

“明白。”

坐鎮達卡的大亨放下電話,鬆了一口氣。家大業大的他需要擔心的事情太多了,稍有不慎,泰倫礦業公司這艘大船上的全部船員就要跟着他一同陪葬。這些人的死活和他倒是無關,但他在巴基斯坦的產業卻不能就這麼全部在一場豪賭中賠得精光。

又有一個電話響起了,今晚給他打電話的人比平時多出了不少。接起了另一部電話的蒙斯克把話筒放在耳邊,提起鋼筆繼續批閱他的文件。沒有了他這個舵手,泰倫礦業公司很快就會陷入到困境之中。

“您好,阿克圖爾斯·蒙斯克爵士。我叫邁克爾·麥克尼爾,是李林先生把您的聯繫方式告訴我的。”

商人手中的筆停下了,汗水逐漸從他的額頭上浮現。

“很好記的名字,也是個很容易被人弄混的名字。”

“確實不像您的名字一樣令人印象深刻。”

和能夠順着電話線暢通無阻地傳遞的信號相比,那些還在東孟加拉的土地上爲了早日和自己的戰友們團聚(或者說僅僅是爲了逃出絕境)的人們就沒法這麼方便地同他們的親朋好友溝通了。不僅如此,他們還會在最後的一步付出比預想中更爲慘重的代價。

收到了約阿希姆·汗的提醒後,謝里夫·羅易仍然很不情願地下令派出一支部隊前去接應正在向着雙方控制區分界線地帶前進的那支據說願意棄暗投明的敵軍。要不是因爲那支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的敵軍願意用提供和防線相關的情報的方式來證明其可靠性,羅易連搭理這些人的念頭都沒有,他可不想和一羣見到巴基斯坦的船快沉了就急着逃跑的傢伙爲伍。

橫亙在R部隊面前的防線是巴基斯坦軍隊集中了以遊騎兵爲主的重裝步兵和大量火力之後構築的又一道鋼鐵長城,其目的在於阻止孟加拉軍和游擊隊裡應外合地襲擊達卡。爲了儘快拿下這道防線,孟加拉人已經組織了數次大規模進攻,但他們每次都在一場不可避免的血戰過後灰溜溜地從敵人的防線上撤退。

“長官,先頭滲透部隊已經穿過防線了。”指揮部裡的通信兵欣喜地向打着瞌睡的羅易報告着前線戰友的收穫,“那情報應該是真的……防線上有數個只有敵人自己才知道的弱點。”

“他們本來就不可能把這段防線完全填充好,剩下的僅在於我們沒能及時地發現他們的缺陷。”羅易嘀咕着,衝着圍繞過來看熱鬧的手下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都回去工作,這任務是我們的德國人朋友叮囑我們務必要辦好的,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然而僅僅過了十幾分鍾,同一批滲透部隊就傳來了和剛纔的樂觀估計截然相反的結論。這倒不是因爲他們在剛剛摸到防線另一側之後馬上就被以逸待勞的敵軍伏兵襲擊了,而是由於他們發現那些要投奔他們的巴基斯坦遊騎兵們並不在之前所說的位置。感到迷惑的羅易頓時緊張起來,他一方面叫停了特遣部隊的行動,另一方面打算和Z集團的德國人老朋友們再做聯繫。他還不希望把自己的同胞搭在一次不受歡迎的任務之中。

指揮部裡的氣氛十分焦灼,無法確認目標位置的孟加拉人不願讓他們的同胞去在敵人的控制區盲目地進行搜索。瞌睡連天的游擊隊指揮官們對這件自他們參加戰鬥以來最乏味的任務沒有半點好感,那些對他們的盟友相當不利的流言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孟加拉人是要爲了孟加拉人的自由而戰,並不是要把騎在脖子上的主人從巴基斯坦人換做其他人。

“長官……”

“就說,我們需要空軍支援。”羅易唸叨着,“對,就這樣和他們說。我們無法在夜間鎖定目標的位置,因爲這些膽小鬼一直拒絕向我們發送更多的信號。除了出動空軍之外,我們別無選擇。”

過了幾分鐘,接到了答覆的羅易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怒氣衝衝地圍着桌子轉圈。

“……我看他們都計劃好了,一定是這樣。”他捂着臉,表情有些扭曲,“下回我一定得直接拒絕類似的請求。”

雖然大家並不清楚空軍的戰機提前出動的原因,指揮部裡的衆人更願意把它當成巧合:有個不知疲倦的德國飛行員夜以繼日地教導着孟加拉飛行員們如何執行任務,或許這一次他們也只是恰好撞上了那位幾乎要過勞死的紳士飛行員在執行任務罷了。有了這層保障,防線另一側的孟加拉人沒有猶豫的藉口了,況且他們身上的美式動力裝甲也有助於他們渾水摸魚。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前線的特遣部隊終於有了實質性的進展。這些願意冒死穿過敵軍防線的勇士們向羅易報告說,那夥叛逃的巴基斯坦遊騎兵目前被另外一夥武裝人員圍困在了距離防線不遠處的幾座廢棄房屋內。事實上,孟加拉人那時仍然沒能確定對方的身份,他們只是從外面圍攻房屋的【遊騎兵】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仍被攔在外面這一點推測能夠與其對抗的也只會是另一夥遊騎兵。

羅易捏着手中的報告,緩慢而堅定地告知自己的屬下開始營救那些願意改邪歸正的巴基斯坦遊騎兵們。

戰鬥剛開始的時候,從外面包圍着房屋的遊騎兵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些忙於圍攻受困的另一夥武裝人員的傢伙雖然對出現在附近的孟加拉人有所警覺,但他們起初只把這些過路客當做是另一夥前去賺外快的遊騎兵。終於意識到同樣穿着美式動力裝甲的【遊騎兵】們其實是孟加拉裝甲獵兵後,這些遊騎兵們迅速調整了陣型,以便更好地應對同樣滿懷惡意的對手。

裝甲獵兵之間的交戰很容易發展成近戰,尤其是雙方在長時間的交火之後就擊穿對方的裝甲一事失去了耐心之後。戰鬥開始後的第3分鐘,首先失去了耐心的孟加拉人試探性地朝着敵人接近,想逼迫敵人在近距離範圍內放棄那些無法給動力裝甲造成致命傷的武器。他們馬上就爲自己的冒失付出了慘重代價,那些不偏不倚地順着動力裝甲最脆弱的環節打入的反器材步槍子彈無疑成爲了敵人向他們的挑釁。

同樣在血與火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的孟加拉遊騎兵們沒有慌張,這些經歷過了大小几十次戰鬥的裝甲獵兵們以驚人的速度向前快速推進、掩護負傷的戰友們撤退,而後以外圍零星的低矮建築爲依託同敵人對峙着。按理說被困的那些起義遊騎兵應該會抓住這個時機配合外來的援兵夾擊中間的敵人,但直到孟加拉裝甲獵兵們撤回原位時,被圍困的建築裡仍然毫無反應。

舉棋不定的孟加拉人猶豫着,他們從異常的沉默之中看到了顆粒無收的可能。此時撤退還來得及,不然他們很有可能在抵達防線缺口附近時受到巴基斯坦軍隊的重重堵截,到那時誰也別想活着返回駐地。

“也許我們該撤退了。”有人向自己的長官提議趁着還沒被敵人盯上的時候快些離開,“再不走,就走不成了。”

“這些人真是不爭氣。他們很擅長到處屠殺平民,可自己的本事卻糟糕透頂。到了要叛變的時候也沒點準備,像乞丐一樣到處亂跑。”爲首的裝甲獵兵把那羣技藝不精的同行嚴肅地訓斥了一番,“讓他們下火獄去吧,咱們——”

後半截話卡在了嗓子裡,剛纔還對疑似已經遇害的起義遊騎兵們冷嘲熱諷的孟加拉人驚愕地看到有幾個黑影從那棟正在燃燒的房屋中躥出、扎入了敵人的隊伍之中。一場混戰隨之開始,那幾名趁着圍攻他們的遊騎兵改變隊伍陣型的時機趁虛而入的不速之客成功地實現了之前孟加拉人未能做到的事,並把整條戰線上的敵人全部捲入了混戰之中。一時間,遊騎兵們不得不投入到他們完全不願面對的鬥毆之中,而那些虎視眈眈的孟加拉人卻並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乾脆利落地炸翻了躲藏起來的遊騎兵狙擊手後,孟加拉人把全部的火力傾瀉在了那些尚未加入到鬥毆之中而是堅守着戰線的遊騎兵們身上。雖說他們攜帶的槍械不足以從遠處擊穿動力裝甲,持續的攻擊至少能夠讓那些試圖正面擋下全部子彈的狂徒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下連連後退。憑着類似的辦法擺平了附近的幾個火力點後,發現自身傷亡情況並不樂觀的孟加拉裝甲獵兵們集中起來、向着被敵人封鎖的道路繼續推進。

等他們終於抵達被大火完全吞沒的房屋前方時,眼前的景象讓這些見多了生離死別的孟加拉游擊隊員們也感到心情沉重。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那些還沒倒下的人則拼着動力裝甲的全部力量試圖把敵人的鐵罐頭砸出個缺口。根本分不清這兩夥遊騎兵的孟加拉人犯了難,他們臨時決定先把所有還在鬥毆的遊騎兵分開並制服,但殺紅了眼的遊騎兵們並沒有停下鬥毆的打算。

場面變得更加混亂了,只有那些起初遠離戰場主要地帶的遊騎兵們得以逃過一劫,但他們即便肩負其他使命也沒有加入這戰局的意思。同樣幸運地沒有被捲入混戰的部分孟加拉裝甲獵兵們放棄了對正在逃跑的敵人的追擊行動,轉而到幾乎要倒塌的房屋內尋找可能被他們忽略掉的倖存者。

“完了,根本分不清啊!”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這任務着實棘手,“……兩夥人穿着完全相同的裝備,這可怎麼辦?”

“檢查他們的動力裝甲剩餘能量,這是最好的辦法。”有個裝甲獵兵提議道,“那些逃跑的遊騎兵不會在這一過程中得到補給……”

“問題是,來追擊他們的人也很可能折騰了很久。”另一個裝甲獵兵並不贊同戰友的看法,“如果追擊他們的人花在路上的時間更長一些,你要怎麼分清他們?”

“這……哎,那裡有個人動了。”

衆人立即圍了上去,他們堵住了角落裡一個踉踉蹌蹌地從地上坐起來的遊騎兵,並拿走了對方身旁已經打光了子彈的輕機槍。他們暫時還認不清這人的身份,只要這人敢做出些對他們不利的舉動,附近的幾名孟加拉裝甲獵兵不介意多殺一個人。

外面的鬥毆還沒有結束,精疲力盡的孟加拉人沒有辦法同時制服這兩夥武裝人員。屋子裡的裝甲獵兵們也並不輕鬆,他們迫切地希望這個唯一的活口早點說話以便幫助他們分清地上的屍體和外面的活人的身份,可這傢伙就是遲遲不開口。

“他該不會是啞巴吧?”

“閉嘴!”離倖存者最近的裝甲獵兵呵斥着後方的戰友們,“我剛纔好像聽到他說話了。”

“讓他們說……孟加拉……萬歲……”

說出了自己掌握的唯一一句孟加拉語後,遍體鱗傷的約書亞·米切爾一頭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這句話起到了起效——兩分鐘之後,孟加拉裝甲獵兵們成功地協助直接喊出口號的遊騎兵們把不願說這句話的遊騎兵們全部清理出了戰場。隨後,他們在生還者的協助下辨認清了戰場上的屍體,緊接着就把戰況彙報給了後方的謝里夫·羅易。

“他們真的這麼說了?”羅易笑逐顏開,現在他不必再有什麼心理負擔了,“那就把他們接回來,這麼做肯定沒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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