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推測
宋詞向周小芹交代一番以後，就開車載她來到市一院。
市一院的精神科很有名，在全國都能排上前三，而馮志恆就是市一院的一名精神科專家醫生。
“三天後我會再去看望孫奶奶，到時候我們在那見面。”
見周小芹下車，宋詞又和她約定好下次見面的時間。
周小芹點了點頭，然後隨着人流，向着市一院院內走去。
見她離開，宋詞踩着油門，也準備離開，就見前面一位中年漢子，正吃力地揹着一個老人，腳下還放着一大堆行李，正在路邊打車。
但是很顯然，在醫院門口想要打車，還是很不容易的，於是宋詞緩緩把車子駛了過去。
“要我送你們嗎？”宋詞透過車窗，向中年漢子問道。
“去臨淮路的天通苑小區多少錢？”
“天通苑？”宋詞隱隱有些印象。
果然，聽宋詞說十五，對方也沒還價，就打開後座車門，扶老人上車。
“好，好，我知道了，你別說話了，閉目休息，我們一會就到家。”中年漢子無奈地道。
中年漢子看了宋詞一眼，然後道：“那就麻煩師傅了。”
除此之外，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穿着的黑色夾克衫，袖口都磨得有些發亮，下身的褲子同樣充滿褶皺，唯一讓宋詞感覺有些詫異的，就是對方腳上的一雙皮鞋一塵不染，光亮如鏡。
鞋架上落了一層灰，但是有幾雙鞋，被擦拭得非常乾淨，就如同中年漢子腳上那雙，都是男士鞋。
看樣子應該是住院回來，大包小包的，不但有一大袋換洗衣服，還有盆和水瓶等物件，在宋詞的幫忙下，一一塞進了後備箱裡。
“第五，他明明還揹着一個人，顯得很吃力，卻非要等我進了電梯才進門，很顯然，他是在防備我。”
“你這態度不對，怎麼能因爲有案子而高興呢？應該爲沒有案件而興奮纔對。”宋詞說道。
不過小區管理得非常好，無論綠化還是衛生，都搞得非常不錯，就是老齡化有些嚴重，居住在這裡的，大多數都是一些老人。
“師傅，謝謝你，給伱添麻煩了。”中年漢子向宋詞道了聲謝。
“爸，你別說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別管我。”
“不是，是我猜測而已，你先幫我查查天通苑6棟13樓302的信息，有沒有人報失蹤案什麼的。”
看着中年漢子吃力把老人背下來，宋詞問道：“需要我幫忙送上去嗎？”
“我不管你，誰管你，誰讓你是我兒子呢？”老人即使喘着氣，依舊堅持說道。
而一路上，也沒再開口說話，車子很快就來到天通苑小區。
於是宋詞拎着東西，跟在中年漢子的身後上了樓。
這座小區，在過去算是江州市比較好的小區之一，只不過隨着年代久遠，很多設施有些落後，而且有些建築還是幾十年前的風格，看起來竟然別有一番景象。
“第二，他全身邋遢，唯有腳上那雙鞋子乾乾淨淨，肯定是有什麼原因擦拭過的，當然也不排除有特殊癖好。”
中年漢子顯得非常緊張，語氣之中更是充滿了急促，看起來對自己父親很是關心。
而老人也就沒再開口，車裡一時安靜下來。
宋詞隨口說了一句，並且隨意打量了中年漢子一眼。
“沒關係，都是一些小事。”
“第六，他一箇中年邋遢男人，身上卻有一股香水味，而且用的還是女士香水，很顯然這有些不太合理，彷彿是在掩飾什麼……”
“我也不是無緣無故地瞎猜啊，警察同志。”
而云萬里幾乎秒回，不過不是信息，而是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好。”宋詞把東西放下，眼睛掃過旁邊的鞋架。
進電梯的時候，被中年漢子背在身上的老人，滿是歉意地向宋詞說道。
“你打個電話給她，跟她道個歉，夫妻倆哪有隔夜仇，牀頭吵架牀尾和……”老人話還沒說完，就急促地喘息起來。
也許只是巧合，只是宋詞多想罷了，這時就聽中年漢子嘆了口氣道：“沒有。”
“我怎麼知道，誰知道她跑哪裡去了，這又不是第一次。”中年漢子的語氣裡略顯不耐。
“舉手之勞，不麻煩。”宋詞笑着說道。
“是新的案子？”他語氣裡透露出絲絲興奮。
等出了電梯，宋詞給雲萬里發了一條信息。
而在電梯裡，聽到關門動靜的宋詞，蹙着眉頭，這才按了向下的按鍵，同時擡頭看了一眼電梯四周。
“第四，鞋架上只有一雙女士拖鞋，卻沒有男士拖鞋，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難道一家人，一個換鞋子進家門，一個不換鞋子？”
別看電梯老舊，但是電梯裡依舊裝有監控。
等對方上了車，宋詞打開導航，駛向天通苑的方向。
看年紀，應該四十來歲的樣子，身材消瘦，長相普通，剃着個板寸，發叉根根豎起，不過看起來應該很多天沒洗，發叉之中有不少的頭屑。
宋詞並沒有獅子大張口，印象中，從這裡到天通苑，最少要十八元。
宋詞趕忙解開安全帶下來，幫忙把東西拎上車。
等宋詞進了電梯，中年漢子這纔打開門，揹着父親走了進去。
“別廢話，快說……又是那些‘朋友’親口告訴你的？”雲萬里試探問道。
“大妮回來了嗎？”就在這時，後座的老人忽然問了一句。
“那她去哪裡了，你知道嗎？”
因爲老人行動不便，又帶着一大堆行李，所以在和門衛商量了一下以後，直接把車子開進了小區裡。
於是宋詞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雲萬里。
宋詞也很有眼力見兒地閉嘴，沒再開口。
老人身材消瘦，和中年漢子有些相似，但顯得更加虛弱，如同風中殘燭。
鞋架上同樣還有幾雙女士鞋，但是卻已經落了一層灰，再結合車上的話，宋詞猜測應該是那個叫大妮的女人鞋子。
電梯很快就到達了十三樓三零二。
“你就因爲對方一雙鞋子太乾淨，所以就猜測人家殺了老婆？”雲萬里在電話裡很是無語地道。
“把東西放門口就行了。”中年漢子揹着老人，喘息着向宋詞說道。
“沒事，應該的。”
“首先，在車上老人第一次提起他老婆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是先觀察我，這顯然有些反常。”
“十五，你看行嗎？”
“爸，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我們馬上到家。”中年漢子打斷還想繼續說話的老人。
宋詞放下東西，沒做絲毫停頓，轉身就走向電梯。
“給你添麻煩了。”
宋詞下意識地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正對上了中年漢子看過來的目光，宋詞心中微凜，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心中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老舊的電梯，電梯壁上還有許多未清理乾淨的小廣告，雖然搞得還算乾淨，但在昏暗的燈光下，給人有一種鬼影曈曈的感覺。
“第三，我把東西送到他家門口的時候，見鞋架上，唯有他自己的鞋子，全都擦試過，鞋架上幾雙女鞋都落滿了灰塵，如果只是單純地愛乾淨，絕對不會如此。”
……
“小宋同志，你真的不考慮一下來我們刑警隊？”
“不考慮。”
宋詞啪嗒掛了電話，啓動了車子。
PS：還有一章，稍微遲點~
(本章完)